宫里一直思念着姐姐,虽然过去有诸多对不起姐姐的地方,还请姐姐原谅妹妹,当时年纪小不懂事。”
“呃……妹妹没有不懂事,是过去姐姐太蛮横霸道了……”叶清韵看着眼前仿佛换了一个人的袁苁蓉一时无法适应,话说的有些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那等你过完生辰,后日就回去吧。”站在一旁的姬衍插话道,虽觉得自己话说的有些无情,但到底还是忍不住。他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对袁苁蓉有些愧疚是真,虽是当年他年纪尚小迫不得已依了他爹的意思,毕竟有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但此刻如果不干脆拒绝,只怕日后再生出诸多麻烦。他知道叶清韵的脾气,分开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能扔了这手里烫手的江山,抱得了美人归,怎么能让他再次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我不回了,我已经让子婴效仿老爷您,下旨宣告我因思念老爷得了不治心病,‘薨’了!”袁苁蓉看着姬衍,神情认真地道。
“胡闹!”姬衍眉毛一挑,怒道。
“你!”袁苁蓉被姬衍一吼,那淤积在心中的不甘苦闷,此刻便化成泪水宣泄而出。
“不许哭!唉!”只看那姬衍脸色越来越差,扶着额头眉目紧缩,他就是怕这个。
“好了,好了!妹妹你也别哭了,姐姐也不是个小气的人,既然妹妹来了就住这儿吧。其实姐姐也想妹妹,这魔教里上上下下都对我毕恭毕敬,或是怕的退避三尺,我还是挺想念过去与你在那笼子里头拌嘴的日子。”叶清韵上前拉起袁苁蓉的手,轻拍着她的肩,笑道。
“恩,我记得姐姐最爱吃我包的饺子了!”袁苁蓉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破涕为笑道,“姐姐,今年过年也让妹妹包了给你吃好不好?”
“怎么不好!今晚妹妹就住我房里,咱们姐妹已有十多年不见,好好聊一聊,谈谈心!”叶清韵说着便伸手勾上袁苁蓉的臂膀,把人往自己的住处带去。
“喂喂!那我呢!?”见突然之间亲如姐妹的两人,姬衍有种不好的预感。
“书房里不是还有张榻子嘛,这几日你就睡那儿吧。”叶清韵头也不回地说道,领着新来的袁苁蓉继续往前走,“明日我带妹妹你逛逛我这魔教总坛,怕是让你三日也走不完!”
“好!”袁苁蓉脸带春风,笑如牡丹。
都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的西湖更是名扬天下。湖光山色,杨柳催动,细雨烟雾,仿如仙家之境。
又是一个江南七月风景秀丽的好时光,只见那远处西湖水中央,浮着一艘华丽不失古朴雅致的大船,与这灵秀的山水浑然一体,好似一副山水人文的画卷。
再见近处的一侧湖堤上站着四人,两两并肩而立。
一人身穿白衣,气宇轩昂,手持一把宝剑。他旁边的那位一袭红衣灵异飘渺,怀里抱着一把七弦古琴;脸上一张白皮面具遮去大半面容。而另一边,一人着了一件青衫斯文淡雅,手中轻轻扇摇着一把无字无画的白骨纸扇,正搂着身旁一位身穿紫衫外披轻纱的俊俏少年。
“走!”弘影抬手一抛,就见原本置于他怀中的古琴如同一根离弦之箭,往湖心中央快速飞去。下一刻,弘影同身旁的白慕容飞身跃起,很快追上前方的古琴,两人双脚同时轻轻一点古琴背面,向前方的大船滑去。远远看去仿佛是仙家下凡,踏风而行。
这边张青衣也将手中的白骨纸扇往那湖中扔去,同时搂住身边的姬子婴提气飞身跃去。只见前方纸扇快速地在空中不停打着回旋,张青衣搂抱着姬子婴轻踏纸扇借力往前,再一提气,两人边往那湖心的大船飞身而去。
“好功夫!”白慕容赞道。
“彼此,彼此。”张青衣放下怀抱住的姬子婴,抬手收回正飞来的那把白骨纸扇。
说话间,四人踏步掀帘入得船舱。布置的舒适雅致的舱内,桌上早已备好了酒茶瓜果。
“你这身武艺究竟是跟哪位高人学来的?”姬子婴拿起果盘中一只橘子,剥了起来。
“呵呵……我的师傅嘛,他们两位也认识。”张青衣含笑,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白慕容与弘影二人。
“哦?”姬子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魔教西坛教主,晟康。” 弘影端起面前一杯茶水,直白道。
“也是青衣的二哥,只是改了姓。”白慕容抓起一只香梨,张口一咬。
“……”闻言,姬子婴眼中的暗色,又多了几分。
“倒不是我有意隐瞒,只是这事说来话长。”看出身边姬子婴的异样,张青衣补充道:“我二哥自从离家之后,再不愿与本家有所牵扯,故而更名改姓。二哥他自小就向往江湖上的刀光剑影,后来人便入了魔教,拜了师门,才会被爹划出家谱。爹是当朝宰相,而二哥却是江湖上人人唯恐的魔教,西坛的教主。即使二哥对这个家并不怨恨,爹也不舍,但碍于各自身份,也不好对外伸张,便只能如此,所以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张青衣合起手中白骨纸扇,接过姬子婴递过来的橘子放入嘴中。
“我们二人也是同青衣去了西坛之后,才知晓此事。”白慕容咬着嘴中香梨,又补充一句道。
姬子婴心中刚刚生出的别扭,在听了张青衣与白慕容二人的解释后,便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却也因此更加不自在起来,仿佛刚刚那些话,像是凸显了自己是在吃醋。于是,姬子婴想起那次比武大会上,张青衣的三师弟华容,与那前任魔教教主叶清韵一袭对话后,便突然飞身离场。随即,借此事故意转了话题道,“那他又与你那个三师弟华容是何干系?”
“咳咳……婴儿……”张青衣咳嗽了两声,欲言又止道。
“恩?”姬子婴面露迷惑。
“他与我二哥的关系……就同我与你的关系一样。”张青衣嘴上含着笑,一边看着面前人的反应。
见张青衣这般望着自己,本还有些迷蒙的姬子婴,忽一细想,便立刻明了了张青衣话中的意思,脸上顿时一红。可此刻坐在他们对面的白慕容,人已经笑地前仰后翻,那笑声响彻了这整间不算小也不算大的船舱之中。
下一刻,只见姬子婴猛地站起身来,甩了衣袖掀帘出了舱外。
片刻之后,待白慕容终是收了笑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顺了气,再转头望向刚刚姬子婴离去时掀起的珠帘,此刻还依旧有些微微晃动,道:“我这做了皇帝的弟弟可就交给你了。”
坐在白慕容对面的张青衣此刻正轻摇着手内的白骨纸扇,抬头望着那船窗外的粼粼湖光。此时舱中只剩下啃咬食物以及抿茶的微响,再待到片刻之后,才从那依旧赏着眼前湖光山色之人的嘴中,传来一句喃喃低语:“他为这家国天下,我张青衣只为他姬子婴一人,便已足矣。”
(完)
作者有话要说:贼小猫在这里祝各位龙年快乐!谢谢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