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南宫将军走了。”
这时玉荣走进来回禀道。
夏清茗一怔,“走了?”
南宫辰跑来请罪,夏清茗只觉得怒火难消,可是一听到人走了,心底有股失落,更多的是委屈和愤怒。
那本来就烧的正旺的怒火,又蹭蹭蹭的窜了上来。
一拍桌子,“混账东西,朕让他滚他就滚吗?”连句解释也不屑与他说,他生了几天闷气为谁呀?
那家伙倒好,风轻云淡的,甩袖子走人了。
好,好。南宫辰,算你狠。
夏清茗愤愤然的想,哼,有什么大不了,我夏清茗长的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走到哪也少不了爱慕之人,何必吊死你一棵树上。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不就一儿子么,有的是嫔妃为我生。
夏清茗赌气的想。
人不风流枉少年,你既然如此的三心二意,我又何必为你守身如玉。
“玉荣,去把朕的便装拿来。”夏清茗吩咐玉荣。
“圣上是要出宫吗?”玉荣小心冀翼的问道。
“少废话,快去拿。”夏清茗一脸的不耐烦。
玉荣赶紧蹬蹬蹬的一路小跑,去拿去了。
换好了便装,一袭青衫,紫色长袍,外绣清脆绿竹,夏清茗戴好发冠,整了整衣袍。
手中的扇子啪一声打开,一副青山绿水图,大气恢弘的勾勒在折扇上。
夏清茗很少穿其他颜色的衣服,一般都是黄莽龙袍,如今这身便装,倒衬得人风神如玉,怎一个俊字了得。
玉荣瞅见这样的夏清茗,心里咯噔一跳,暗叹“这圣上就是生的好看。”
而夏清茗现在的心声,南宫辰,你既然不仁休怪我不义。
哼!老子要爬墙。
第八十五章 红杏出墙
夏清茗带着小太监玉荣,出了皇宫,一路的瞎溜达。
终于是在一家名为翠红楼的妓院门前停下。
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这家妓院的花魁此时正在拍卖初夜权。这一出还是效仿当初商如意那次。
据说商如意那次,让红/袖阁赚了个满江红,让不少同行都急红了眼。
“主子。”玉荣踌躇着,“这地方不太好吧。”
夏清茗横他一眼,“多事。”
踏步走了进去,里面此时是热闹非凡,不少客人都从桌椅上站了起来,抬着头纷纷焦急的往上看。
“快叫你们那花魁出来啊。”
“是啊,别叫我们等急了。”
……
夏清茗随意的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折扇打开,抬眸不经意的打量着这间妓院。
忽然从后堂传来一阵幽雅的琴音,琴音淡而悠远,仿佛春日里破冰而出的溪水,潺潺之音,清脆入耳。
不大功夫儿,琴音嘎然而止。
二楼上缓缓走下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广绣紫纱裙,裙摆处开着叉,露出半截雪白的腿。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女子身上,眨也不眨的看着。
夏清茗也好奇这蒙着面纱的女子到底是何等样貌?目光不由得追随。
老鸨早早的迎上去,满脸堆笑。拉着那女子站在了那圆台上。接受着众人或是猥/亵,或是淫/亵,或是疑惑好奇的目光。
“今儿个是我们锦绣姑娘初夜竞价的日子,还望各位不要吝啬,给个好价。”
“我说老鸨子啊,这开价你总得让我们知道这花魁长啥样吧,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花这冤枉钱。”
老鸨连忙堆上讨好的笑,“哪能呢,诸位,我把这面纱揭开你们不就知道了。” 说着缓缓的扯开了女子的面纱。
女子螓首蛾眉,琼姿花貌,一双美目如秋水般,盈盈动人。
见惯了商如意那张妖孽似的脸,对于这个女子夏清茗也没有太多的惊艳。
倒是有不少人开始叫着开价。
“玉荣。”
夏清茗被吵得不耐烦,干脆命令玉荣直接出价。
“主子,这不太好吧。”玉荣脑袋比较迂腐,对于皇帝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敢苟同。
“啰嗦,快去。”
“我家主子出一万两。”
玉荣不得已,站了出来,用他那高分贝且略微尖细的嗓子喊道。
这嗓门大的好处,就是所有人的眼睛全瞅着夏清茗这儿。
夏清茗啪嗒打开折扇,轻轻的摇了两下,动作潇洒大气,颇有几分写意风流。
那台上的花魁看着夏清茗,脸突地一红,在那老鸨子跟前耳语了几句,那老鸨点点头,“我们锦绣姑娘属意与这位公子,今儿个的竞价就一万两成交。”
被领着进了那锦绣姑娘的房间,夏清茗打量这房间的布局,四扇屏风上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图。
“公子。”
女子娇柔的唤了一声,纤纤玉手执起酒杯递到夏清茗面前。柔软的身躯贴了上来,意欲将这杯酒亲自送到夏清茗口中。
不知为何对于女子的靠近有些排斥,夏清茗本能的后退一步,单手接过了女子手中的酒杯,“我自己来。”
女子眼底闪过失望之色。随即莞尔一笑,“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这翠红楼。”
夏清茗颔首不语。
一般的客人见着自己不是急着动手动脚,要么就是搂在怀里亲昵一番,而眼前这位公子,说是来逛妓/院的吧,可是这就这么正人君子般的干坐在这儿,算是怎么回事。
锦绣捉摸不透夏清茗的心思,又见这人衣着气度不凡,不敢轻易得罪,尤其是长的这么好看的公子哥,锦绣心下也是喜欢非常。
女子得到了答案,盈盈一笑,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水蛇般的身体再次贴了过来,趴在夏清茗身上,娇语:“公子不必紧张,要不就让锦绣来伺候你吧。”
说着女子开始动手解下自己的衣服。
女子趴到他身上的时候,本能的夏清茗想要用手推开,不知为何面对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夏清茗心下觉得厌恶。
南宫辰那张讨厌的欠扁的脸,老是在眼前晃啊晃的,搞得夏清茗蛮有罪恶感。
可是还是忍住了,没有推开。
凭什么他南宫辰可以左拥右抱,连儿子都生了,还将他吃的死死的。
而他就要为他守身如玉?
一想到这儿,夏清茗立马心有不甘,化被动为主动,烦躁的将锦绣搂了过来,三两下扯开对方的衣服,丢到床上。
这时。
“主子,主子,不好了,不好了。”玉荣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这种事被人撞上,换谁都没个好脸色,而且他才刚打算开始,还没进入正题呢。
夏清茗青黑着脸,怒气冲冲的问:“什么事?”
“主子,大理寺卿的来抓人了。”
大理寺卿?夏清茗怔了一下,才想起,当年先祖爷订下的规矩,为了整顿朝纲,肃清朝堂不治之风,确实命大理寺卿隔三差五的上妓院啊,**倌啊去捉人的。
被逮着的官员,官大点的,后台硬的,打点打点就没事了。
官小的,赶上皇帝心情不好的,轻则罢官,重则脑袋不保。
可是大理寺卿李然那老头子怎么忽然想起来今天晚上捉人了。
夏清茗着实的郁闷,他第一次下决心爬墙,居然就被人给捉奸了。
“主子,大理寺卿的人马都把这儿给围了,你看……”玉荣一脸的焦急,这要是让人知道了皇帝去逛妓/院,这还得了。
当然是不能让人给逮着了,逮着了他这皇帝今后还有什么尊严和威信可言。
夏清茗麻利的整了整衣服,起身掀开后窗户。
“玉荣,你先跳下去。”
玉荣看着高高的楼阁,吓得腿肚子直打颤,连忙往后缩,“主,主子,奴才有恐高症,奴才……啊……”
夏清茗直接抬脚将人给踹出了窗子。
“公子。”锦绣从床上爬起来,一脸失落的看着夏清茗。
“姑娘,对不住了。”
夏清茗撂下一句话,一纵身也从后窗子跳了下去。
今晚上可真是狼狈,追个妓/院,还赶上了十年不遇的大理寺整肃官员风气,差点就被抓包了。
夏清茗一脸的郁郁。
小太监玉荣此时正一瘸一拐的跟着夏清茗,“主子,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可千万别再来这种刺激了,玉荣心里祈祷着。
夏清茗臭着张脸,“还能去哪,回宫。”
择日,李然那老头一定会将被抓包的官员一个个揪了出来,早朝上等着他去处理。还是回去好好补眠吧。
话分两头,南宫此时郁郁的很。
他好不容易等到大半晚上溜去皇宫,会他家亲亲爱人去了,为了来点情调,南宫大将军放着正门没走,特意选择从窗户跳进去,结果除了长明的灯火,哪里还有夏清茗的影子。
南宫辰满腔欣喜,化为乌有。
心里疑惑夏清茗是跑到哪里去了。
出了皇宫,南宫辰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恰巧就看到了从后窗户丢下去的玉荣,接着就看到了夏清茗。
那个地方好像是翠红楼。
南宫辰的脸唰冷了下来,一脸寒霜。
夏清茗居然背着他去逛妓/院,南宫辰气急,他家亲亲爱人红杏出墙了,而他还不幸的给撞见了这一幕。
南宫辰冷着一张脸站在大街上,周围路过的路人,畏惧南宫大将军身上的寒气,纷纷避让。
看来他是要找他家亲亲爱人好好联络联络感情了,居然都背着他爬墙了。
南宫辰眯着眼,一脸的危险。
回到宫里的夏清茗,无辜打了个寒颤,怎么这么冷?
第八十六章 惩罚官员
回到皇宫,已经入了深夜,夏清茗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命犯太岁,怎么总是诸事不顺。
烦躁的喝了口桌上的茶,伺候他就寝的侍从还守在一边,夏清茗烦躁的将人都给遣散了。连龙靴都没脱,一头倒在了榻上。
夏清茗只觉得烦躁无比。
没多大的功夫儿,睡意渐渐袭了上来,夏清茗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迷迷糊糊觉得有个温香暖玉的身体贴了上来,还有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那种香味,让人昏昏欲睡,梦里夏清茗又梦到了和南宫辰缠绵的景象,那种抵死纠缠的炙热像火一般,燃烧着他身体的每一处感官。
仿佛是被推进了水里,身体在一浪浪的拍打中,急迫的想要释放。又仿佛坠入了云端,柔柔软软的感觉,在撩拨着心底那最原始的欲/望。
……
第二日寅时夏清茗准时醒了过来,因为是上早朝的时间,所以耽误不得。
夏清茗睁开眼,刚想吩咐侍女们更衣,一个软软的躯体贴了上来,**道:“皇上,不如让彩凤来为你更衣吧。”
“你,你怎么会在朕的床上。”
等看清楚女子的样貌,夏清茗忽的一惊,这个令他讨厌的端妃,昨晚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自己昨晚明明是和衣而睡,现在却只剩下亵衣。
而端妃却是一丝未着,**外漏,赤/裸的双臂现在正如水蛇一般缠着他。
“皇上。”端妃娇嗔道:“你昨晚宠幸了人家,怎么还这么说呢。”
宠幸?
夏清茗惊的一下,推开端妃,一脸的错愕与震惊,“你……”
昨晚上的事,迷迷糊糊的仿佛就是一场了却无痕的春梦,梦里的人是南宫辰。
可是,夏清茗的目光不由得落在端妃**的身体上,雪/白的肌/肤上点点的殷红,那是经历过情事后留下的。
双腿间,属于女子的私密处,此时还沾着鲜红的血和乳白色的东西。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夏清茗不记得,可是昨晚上自己身体的确是产生**。
这景阳殿的守卫都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随意放这个女人进来,夏清茗镇定下来后,非常的恼火。
冷冷的看着端妃,“谁许你私自闯入朕的房间的。”
“皇上。”端妃娇滴滴的唤了一声,“人家现在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怎么对人家还是这么凶。”
一想起昨晚上和自己缠绵的人,居然是端妃,夏清茗忽觉得胸腔一阵阵恶心,浑身都不自在,铁青着脸,指着端妃,“给朕滚出去。”
“皇上。”
端妃露出一脸的委屈。
“滚。”
夏清茗毫不理会。
端妃重重的哼了一声,赌气的穿上衣服从床榻上下来。
“皇上,你昨晚都临幸过人家了,怎么对人家还是这么冷淡。”
“出去。”
夏清茗寒着张脸。
端妃狠狠的一跺脚,骄横的道:“行算你狠。”
然后红着眼眶从景阳殿哭着跑了出去。
空荡荡的大殿里剩下夏清茗一个人,扫了眼凌乱的床榻,再想想昨晚睡在自己身边的人,夏清茗浑身一阵鸡皮疙瘩,捂着嘴,干呕起来。
恶心,是的,和那个女人,让他觉得恶心。
“皇上,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玉荣按时按点的进来伺候夏清茗上朝,可是一见皇帝的情景,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
直到将胃里的酸水全都吐了出来,夏清茗才稍稍觉得好些。
铁青着脸,吩咐玉荣,“将床榻上的被褥全给朕丢出去烧了。”
“皇上,这%”
“闭嘴,按朕的吩咐去做。”夏清茗大声喝斥。
小太监玉荣吓了一跳,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这么大火气。心下疑惑,这端妃昨晚不会是惹皇上不高兴了吧。
一叠声的应声,“是,奴才马上去办。”
穿好了龙袍,整理好衣冠,夏清茗调整了心态,像往常一样上早朝去了。
早朝上,众位大臣们三跪九叩,山呼万岁后。
果不其然的就见李然跳了出来,“圣上,老臣有事要启奏。”
他要说的事,夏清茗心里清楚的很,可是还是故作不知,“李爱卿有何事?”
凤眸不经意的扫了眼南宫辰,站在最前排的南宫辰,那双眼牢牢的锁住夏清茗,带着股无形的压迫,夏清茗想起昨晚和端妃的事,陡然一阵心虚,再也不敢看南宫辰的眼。
见夏清茗连看也不看自己,一脸心虚的样子,南宫辰心里的怒火就更盛。
“皇上,为了整治我朝不治之风,老臣昨晚带大理寺的人去妓/院,**/倌肃查了一番,发现我朝不少官员在内,行其龌龊之事,如此作为,实在有辱我朝天威,有损官员形象,这是昨晚彻查的名单,请圣上过目。”
夏清茗打开李然呈上来的奏章一看,这上面密密麻麻的有不少朝廷的官员。
其中最头一个名字就是户部尚书朱富贵。
夏清茗凤眸一扫,“诸位爱卿还有何话可说?”
群臣里,昨晚去过妓院的此时是一阵心虚,听闻皇帝的话全都跪倒在地,“皇上恕罪啊。”
“户部尚书朱富贵,身为户部之首,罔顾朝廷威严与官员形象,混迹妓院,朕罚你交纳白银千两,罚俸一年,你可有话说。”
谁不知道朱家人自爱钱,钱就是命根子。
朱富贵一听这话就蔫了,软趴趴的跪在地上,苦着张脸,“臣无话可说。”
朱明强在一旁气的吹胡子瞪眼,逆子啊逆子,一千两呐一千两。
逮了几个主要的官员,挨个的惩罚了一遍,剩下些官职低微的,直接交予自己的上司去惩治。
外头还跪着不少请罪的官员。
户部,刑部,兵部,工部,礼部,吏部,六部里的官员全都在内,此时全在太阳底下晒着呢,等着皇帝的处罚。
一场早朝就这样结束。
夏清茗忽然不敢正视南宫辰的目光,也忘了追究他儿子的事,心虚的一下朝就回了景阳殿,以处理国事为由,群臣一律不得见。
南宫辰想要去找夏清茗,碍于是在皇宫,又不能那么明目张胆,而且他兵部的几个混蛋还在外头跪着呢,等着他去处理。
眼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