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座位上的这些随便跺一跺脚也能让大陆抖一抖的强者,风天霸目光转到浔仇身上,苍老的脸上上带着一丝欣慰之色。
“南宫姑娘不愧是仙变精神力的传承者,我们还没有前往临京城,你就拆了人家的皇宫,可惜章敬尧不在那里,否则的话我们都不用跑这一趟了。”魏俊打趣的说道。
“魏先生过奖了,不过章敬尧与六道联盟关系密切,难保这次临京城之战不会有六道联盟的高手出现,我们还是多多小心才是。”南宫盈盈击败肖智之后便连夜赶到这里,望着众人,她笑着说道。
浔仇摇了摇头,道:“开平派遣的队伍这这里丧命,只怕肖无极不会再浪费人手,我倒是不担心他们会派人来,而是担心章敬尧。”
“那你的意思是?”何馥婉目光一闪。
“章敬尧可不简单,十多年前就能击败我爹,他真正的修为如何没有多少人知道。”浔仇眼中凶芒涌动,声音中泛着森然怒气。
众人闻言也都是面色微变,当时声名鼎盛的浔长风败给了章敬尧的确是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那一战并没有见证者,当时发生的情形并无人得知,但是当时归真境的浔长风落败,那章敬尧当时的实力就极其强劲了。
南宫盈盈开口道:“这一次我在临京城碰到了商无月,他居然一直都是章敬尧的傀儡,他说六道联盟就是制造那些魂修的势力,章敬尧其实是十王令组织的一个首领,实力深不可测。”
“六道联盟打着正义的旗号勾结魂族制造魂修,在幽云谷还倒打一耙,这肖无极也真不是东西”魏俊怒骂道。
敬一凡想到从前的事情,脸上也是泛起一抹浓烈的冷色,道:“当初我在莽原被抓,就是六道联盟的人下的毒手,他们为了争霸大陆不择手段,之前还藏在暗处,现在大陆上形势有变,他们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韩放想了想,道:“咱们不如把他们勾结魂族的消息放出去,到时候再纠集人马一起杀过去,直接把他们的地盘给踏平了,也算是为幽云谷的事情给师父报仇了。”
众人都是被韩放这大胆的想法震了一下,魏俊更是笑骂道:“你这个小鬼头真是个战斗狂,六道联盟是云然大陆上最强大的仙府,哪有那么容易就被踏平,再说了你说他们制造魂修,人家死不承认你能有什么办法。”
“魏兄说得对,现在大陆上的形式并不明朗,即便是彼此暗斗也不会拿到台面上,谁先挑起事端,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之前六道联盟以老大身怀魂魔之术为由挑起事端,但是仙府中也并未响应,咱们若主动与六道联盟冲突,并不明智,到时候仙府人人自危,再加上奸人挑拨,咱们可就被动了。”
南宫盈盈冷哼一声,道:“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到时候哪个仙府的掌教胆敢出头,我就先去杀了他。”
敬一凡抹了把汗,对于南宫盈盈周身泛起的凌厉之气很是惊惧。
“敬师兄说得对,咱们前往临京城是因为旧怨,倒也算是合情合理,攻打六道联盟就没有什么道理,到时候也相当于坐实了浔仇是异族之人的谎言,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跟他们动手。”何馥婉想了想,轻声说道。
浔仇微微点头,在章敬尧身后就是六道联盟,这些年他们知道魂修,显然是图谋大陆,这样看来十多年之前开平内部政变怕也是章敬尧得到了六道联盟的支持。
“这一次战斗其实更多的是我们开平的家事,如果大家到时候一同出手,难免会落下口实。”何馥婉突然轻声道。
“哦?”浔仇微微一怔,看向何馥婉。
“章敬尧发动政变害了卫国公,杀了我父皇,我与浔仇作为子女理应为父报仇,但是众位都来自于仙府,到时候出手的话难免不会被人说成是违反了仙府之间的约定,插手世俗界的事情,到时候六道联盟也有理由出手了。”何馥婉略显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着,众人听着也都是纷纷点头。
“现在大陆形势不好,因为没有一个超强的仙府具有整合所有仙府的实力,所以大家只能维持面上的平衡,所以一下彼此之间达成的共识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浔仇看了何馥婉一眼,她这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其实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们与章敬尧之间的恩怨,牵扯太多进去,确实容易落下话柄。
“浔仇,你认为如何?”何馥婉带着询问目光望向浔仇。
浔仇点了点头,道:婉儿说的很有道理,到时候诸位只要在一旁掠阵即可,不用出手。”
“其实这样也好,我们跟着去但不动手,一来能体现出我们必杀章敬尧的决心,而来也能为老大掠阵,若是六道联盟到时候真的出面保章敬尧的话,咱们也能给他们威慑,圣女此言极有道理。”魏俊想了想,点头道。
“也好,在此之前咱们不妨在大陆上放出消息,就以老大当时在临京城立誓必杀章敬尧为理由,此次打算了结与章敬尧之间的一切,向各个仙府发出邀请,请他们前往见证,到时候六道联盟就算是想在背后玩什么花样,只怕也不容易了。”敬一凡说道。
“好”浔仇猛的起身,面上都是带着一些激动之色。
“那就将消息传出去,邀请众多仙府前往见证,五日之后在临京城与章敬尧决一死战”
浔仇将要与章敬尧一决生死的事情很快在大陆上传开,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太大动静,但消息得到众多首要观战邀请的仙府得以证实之后,从修炼界道世俗界都沸腾起来。
章敬尧与浔长风,浔仇与章灵惜。还有先皇的女儿,原本的帝国公主,现在的玄天圣女何馥婉,这三大家族,两代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总算是到了将要了结的关头,至于浔仇与章灵惜之间的事情,更是引发了无数的噱头。
这显然是相爱相杀的戏码。
于是在上一次临京城举行新秀战之后,这座城市再一次吸引了整个大陆的目光。
不过上一次临京城举办新秀战的时候来的多是世俗界的人,这一次来的都是仙府的人。
这样级别的战斗,普通人是没有观战资格的,之前临京的皇宫一夜之间被炸成粉末给了他们足够的震撼。
为了迎接五日之后的战斗,临京城的天空再度变得燥动起来,无数道身影跨越几千甚至几万里之遥,不辞辛苦的朝着临京城飞去,对于这些具备观战资格的修炼者,他们不想错过好戏。
临京城公主府。
浔长风不是贪图享受的人,当时何氏先皇赏他宅子的时候,他选择了这个相对小一些的,后来宅子到了章灵惜之后,她只是进行了一些修葺,并没有加以扩建,所以府邸面积并不算特别大。
不过现在看起来它却是足够的恢弘,因为临京城中心千丈范围内,只有这一作建筑物存留了。
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废墟。
在公主府最大的一个厅堂之内,三道黑色的身影负手而立,隐约之间有着极其恐怖的气息自三人身体上不断涌动着。
“听说浔仇向各个仙府发出邀请,观战他与咱们了结之战。”杜九突然轻笑了一声,阴测测的道。
“也好,这场战斗也拖得够久,是该结束了。”章敬尧的眼睛呈现出黑白色交替之色,阴阳沉浮其间,显得无比神秘诡异。
“听说那浔仇身边现在聚集了很多强者,这次强势而来,势必是因为有所依仗啊。”江流望着章敬尧,面色凝重的道。
“十多年前我能杀了浔长风,现在就能杀了浔仇。而且别忘了,我们还有秘密武器。”章敬尧淡淡的道。
章敬尧袖袍一挥,一道黑白光芒自其手中掠出,眼前的空间被撕开,一道海蓝色的影子从空间中缓缓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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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送她回暗夜教()
公主府修建的雅致,这些年来只要从仙府中回来,章灵惜都一直住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给人一种心的安静,不像是那片宏伟的皇宫,每一次看到的时候,总会让她想起那时候的流血事件。……
章敬尧两天前到了临京城,然后就住到了这片宅子里,在很多人眼中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很诡异,因为这些年她极少进宫,特别是最近五年,几乎没有与章敬尧见过面。
但是世人不知道,皇宫中那的章敬尧并非真人,而她知道。
她也明白这一次是章敬尧真的来了,他为什么要回来,是做了好了结这一切的打算了么?
她坐在亭子里,想了一些事情,这些年她已经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子,每每一个人沉思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凄伤而委屈,也不再会轻易的落泪。
人终归是要变的。
她对于他了解似乎都是十多年前的时候。这些年,彼此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她不是看不起他,但是打心底里明白,如果是十多年前没有发生那场叛变,她或许现在已经嫁给了浔仇,然后安安静静的做着卫国公的儿媳妇,而浔仇是不是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玩世不恭?或者是变得更凶更过分,然后她一个人守在家里,成为京城所有人的笑柄。
她是暗夜圣女,不管修为还是心性都足够强大,唯独面对浔仇的时候变得不像她自己,而她扪心自问,自己一直爱的那个人,究竟是从前那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还是现在这个被很多优秀女子倾心的青年人。
她敢肯定,如果没有十多年前的那场叛乱,何馥婉依旧是帝国公主,那她与浔仇是绝对会可能的,不是因为他与自己有婚约,而是因为何馥婉根本不会看上浔仇。
这些年来,她听过很多关于何馥婉的事情,她知道她现在已经很厉害,不过最让她觉得世事无常的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她让玄女宫出面,在新秀战中拉他进入玄女宫修炼,而他因为幽云谷她受伤而暴走,直接杀了魂尊无垢。
这在很多人眼中是非常浪漫的情事,但在她看来,总觉得有些诡异。
她错过了他最近的十年,只有儿时彼此之间的记忆,她在想起何馥婉与他的事情的时候,总是或多或少的以儿时两人的特点去思考。
得出的结论就是怎么可能,然后就有了这种怪异的感觉。
你能肯定一个姑娘会跟一个自己深恶痛绝,甚至想着能亲手杀了对方的讨厌男人在一起?
还有那南宫盈盈,之前在异空间中与六道联盟的白仙强者战斗,若不是自己出手钉住了对方一段时间,那场战斗胜负难料。
修为上差这么多,居然敢去冒险,浔仇就真的有那么好?
她真是想不明白,甚至没有意识到心里面一种小小的不爽。
最让她困惑不解的是浔仇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儿时玩世不恭,现在却是勤奋上进;儿时暴躁狠心,现在却是沉稳镇定;儿时贪图享受,现在却是认真修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难道说错了?而且还是错了这么多。
他在变化,她也在变化,他是大变化,她是小变化。
她渐渐的开始审视自己这些年,似乎真的是为另外一个人活着的。
或许真的是自己太傻了。
她发觉自己就是靠着儿时的那些事情支撑着,然后不顾一切的念着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但是现在她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单纯,就像是一个喜欢糖果的小孩子,得不到就会发疯的哭上一段时间,除了糖果之外什么都充耳不闻了。
为了这个糖果,她已经置气十年了,这够长了。
她不是觉得自己不爱他,而是觉得他与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并不完全一样,而且是越来越不同,就像是那个人其实早就在十年前死了,活着的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她把自己对过去的爱,加在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身上。
一直以来,她都不敢深入的去思索儿时的事情,现在她已经二十三岁,修为高绝,成熟稳重,她小时候就性情温和,善于察言观色,最近几年她渐渐开始冷静下来,开始去思考小时候忽略掉的事情。
她发现父亲与浔仇有一个地方非常相同,他们的变化似乎都是一瞬间,他在母亲自尽之后立马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而浔仇则是在父亲叛变那天一下子摘掉了二世祖的帽子,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而且当初父母感情很好,为什么母亲会突然自尽?
于是她开始寻找答案,特别是这一次回到临京城之后,因为她有一种感觉就是,若是这一次再得不到答案的话,她将永远都不会知道其中的真相。
她找到了前朝宫内的侍女太监,听他们讲何氏先皇做着龙位,浔长风与父亲一文一武统领朝臣,将开平帝国推向新高峰的岁月,那时候父亲常与浔长风一起饮酒聊天。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好,不像是装出来的,要不也不会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定下婚约。
她从前会觉得那是父亲以她为筹码进行谋划,现在却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叛乱之后,何氏先皇的脑袋被挂在皇宫城墙上,足足示众三天,那时候京城人人自危,都是被章敬尧的狠辣吓住了,但是在这十多年的当政期间,这种人头挂在皇宫前的景象再也没有出现,甚至很多人都忘记了章敬尧的血腥手段。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当初父亲的举动更像是一种复仇。
她把所有搜集来的信息连在一起,觉得事情表面之后必然存在着其他的联系。
下午的阳光有些昏黄,光线照在小湖面上,然后回映在她的脸上,线条变得愈发柔和起来,夕阳之下,她的容颜没有更清晰,但却展现出别样的美丽,美丽里隐隐带着某种神圣意味。
她站在亭子里,望着夕阳,黑发如丝轻飘着,拂过她精致的侧脸,美不胜收。
章敬尧远远的望着这一幕,不由得想起三十年前自己在镜湖边上见到的那个姑娘。
她与她娘一样,眉眼清稚,性情温和,只是更加气度不凡,身上带着一种成熟与淡定。她现在修为已经很强大了,这样站在那里,微风轻吹,气势如同一位宗师。
有这样一个女儿,还是很令人开心的。
他吩咐下去,准备一桌家宴,两个人,简单就好。
章灵惜注意到了章敬尧,也注意到了那个匆忙离开的侍女,之前皇宫被抹除的时候,有些下人躲过了一劫,现在居然并没有完全作鸟兽散,倒是让她讶异。
她大致猜得到后面要发生什么,然后安静的等待着。
到了晚上,西厅变得很安静,厅内厅外,只有风声与下人们刻意保持轻微的脚步声。
章灵惜坐在桌旁,看着眼前精致而色香俱全的菜肴,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上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过去了太久,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章敬尧坐在上首,一个侍女在一旁敛声静气地等待着,然后菜上齐了,章敬尧挥手让人下人离开。
桌子上放了三副碗筷,这让章灵惜眉间挑了挑。
她心中有些好奇,但没有开口问出来。
然后章敬尧便开始于她谈话,向她询问了一些这些年在仙府中发生的事情,还有她现在的身体情况。
章灵惜不咸不淡的应着,很长时间不交流,章敬尧这么问起她的生活,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只能通过吃饭转移一些注意力。不过还好,饭菜做的不错,很合她胃口。
章敬尧端起酒杯,看着章灵惜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从始至终,我都不是一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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