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萧声动作者:临风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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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萧声动作者:临风把酒-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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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玉萧坐在不知驶向何处的马车上,终是呕出一口血。
  ……
  想到此处,宋玉萧抬手摸了摸嘴角,那次呕血后张伯殚精竭虑的照顾他,竟是丝毫不曾落下病根。
  惨剧发生后许久,宋玉萧才明白了张伯的苦心。张伯本是宋园的一个小下人,宋园于他并没有什么大恩大德,他原可以任自己自生自灭的。张伯却在他病后花尽积蓄请郎中为他看病,带着他一路奔波到处寻求父亲旧日的朋友的帮助,现在想来,自己那时也真是很不懂事的,那些不该说的话不该做的事,定然伤了张伯。
  宋园被毁后宋玉萧再没有回来过,现在眼前的宋园不过是自己太过想念的幻影罢了。可是,饶是如此,宋玉萧还是被眼前真实得可怕的景象惊出一身冷汗。
  明知这熊熊大火,炽人的温度不过是幻影,宋玉萧还是挪出一步,用手往大火中那淡雅的身影抓去……
  ”娘……“宋玉萧嘶哑的嗓子,声音发颤。
  那倒在火海中了无生气的人是娘,是娘……是出现在自己梦中无数次的娘!
  宋玉萧来不及想,猛地朝那人扑上去。
  不要他在心里呼喊:不要死,不要!
  入手的身体僵硬而冰冷,冻得宋玉萧全身打个激灵。
  “不要……不要、不要死!”
  宋玉萧竭力哭喊,指尖传来的温度冰冷入骨,身后熊熊大火却又灼人心扉,在冰与火的双重压迫下,宋玉萧摇摇欲坠。他看着娘亲惨白无一丝血色的脸,用手小心翼翼的拂去她散乱的发丝。
  让我再看您一眼,娘……
  不要死啊娘,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泪水沿着宋玉萧苍白的脸庞滑落,晶莹的泪珠坠落在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啪”泪珠坠落之处竟像沾了毒药般腐烂开来,呲呲两声,宋玉萧怀中的人脸自己燃烧了起来。
  宋玉萧心里一跳,手却将娘亲抱得更紧。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娘亲的脸上,不肯移开。
  娘……他在心底唤。
  在痛极之后,向来胆小的宋玉萧,竟抱着这具自燃的尸体,在耳边劈啪作响的火光中平静的坐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文勿喷,不好的地方请指出,临风一定好好修改~另外,亲们要肉肉么


☆、旧识

  “玉儿。”
  宋玉萧心里一跳,是娘的声音。
  “玉儿。”
  宋玉萧不吭声,生怕这两声凄惨的呼唤不过是自己的幻听。
  “玉萧。”这次响起的却是男子略带紧张的低沉嗓音。
  宋玉萧皱眉,果然是幻听么。娘呢?
  “玉萧。”
  “玉萧……”
  “宋玉萧!”最后一声已经变成怒喝。
  宋玉萧心里一沉,很耳熟的声音。
  睁开眼来,白茫茫的一片很是刺眼,宋玉萧不得不又闭上眼。眼前一片阴影,宋玉萧又尝试睁开来眼,入眼的是一只手,为他挡住了刺眼的光,掌中纹络清晰,略显粗糙。
  这人一定是练过武的,宋玉萧想,手关节处有茧。
  再入眼的,是齐君扬冷俊的脸。
  宋玉萧愣了一会,蓦然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心里骇然。
  给齐府惹了祸事,是他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宋玉萧心里惶然又顾及礼节,撑起身体想向齐君扬说明情况,右手手腕却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呼一声,又摔倒在床上。
  齐君扬见了沉着脸呵斥”躺好!不许再动!“
  宋玉萧瑟缩了一下,齐君扬挑了挑眉坐到床边,声音却柔和许多“醒了就躺好,别乱动。”
  一动之下宋玉萧才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抬起左手抹去,却是满手的眼泪。
  宋玉萧心里一凉,自己寄居于齐府本就不是什么风光之事,出了门给人家惹了祸事来,还昏迷着被人带回齐府,被人看见又是好一阵的流言蜚语。齐君扬是齐府的当家人,本就对自己厌恶至极,自己竟还当着他的面哭哭啼啼,自己虽然不是个坚强的人,却也不能这样在他人家中……真是丢尽了宋家的脸。
  自尊心作祟,宋玉萧紧紧咬着下唇,再说不出一句话。
  齐君扬像是没看到“渉儿,准备饭菜。”
  宋玉萧瞟了一眼四周,才发现这里不是水蓝院。
  屋中摆设很简单,宋玉萧躺的床黑纱直垂到地上,地板是紫得发黑的木板。屋子中央是一张黑色的圆桌,床头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两三碗已经凉掉的药,床前后面没有墙,用黑纱挡住了,想必这间房是被另两间房夹在中间的。宋玉萧正侧头在打量时,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走了进来,站在门侧,随后进来许多人端着不同的菜进入房间。进房摆好饭菜后,那些人又排成一竖井然有序的出去了。那个清秀的少年走在最后,带上了门。
  这是宋玉萧第一次意识到齐府的家规严谨。看那些人的样子,像是早已侯在外面多时。
  没见这些色泽鲜艳的食物时宋玉萧还不觉得饿,一见到肚子就“咕咕”了两声。
  宋玉萧脸色微窘,低下头来,声音这么大,齐君扬怕是听到了吧。
  齐君扬起身盛好饭菜,端到他面前。
  宋玉萧抬头,眸中还有尚未藏去的惊异。随即宋玉萧开口道“多谢齐大公子……”一语未完,却见齐君扬疾走回桌前,碗被他重重的一放,发出“砰”的一声响声,碗中的汤也溅出不少。
  宋玉萧双手无意中紧拽着被子,不知自己哪里惹齐君扬生气了。齐君扬见他一脸惶然,,又走回了床边。
  宋玉萧在齐君扬往床边走时就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他想到这次出门惹了事本就是自己不对便不再说话。
  齐君扬坐到床边,用手抬起了宋玉萧的下巴。宋玉萧不得不抬头,慌忙中对上齐君扬略带怒意的眼睛,立刻又看向别处。齐君扬不管宋玉萧的紧张,这样端详了他的脸许久,直到宋玉萧紧张羞窘得抓住被子的手关节泛白,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地下时,他才将手挪开。齐君扬像是努力在抑制什么,呼吸极重,良久后才起身到桌边又盛起一碗汤。
  宋玉萧稍稍呼出一口气,他从未见过齐君扬这样喜怒无常的人,和他直面相对浑身总会紧绷。
  齐君扬盛好汤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抬眸看了一眼宋玉萧,坐到了床沿上。
  一时无人说话。
  大概齐君扬也觉得气氛太过安静,便问“腕子还疼吗?”
  “不疼…”宋玉萧立即回到。
  齐君扬忽的伸手握住宋玉萧的手,入手一阵冰凉还伴着细微的颤动,齐君扬蹙眉“怎么这么凉,冷么?”
  “不是,是我天生体凉。”宋玉萧摇头。
  齐君扬听了,又用另一只手盖在宋玉萧的手背上。
  宋玉萧不禁微微抬起头,侧过脸偷看齐君扬,却见齐君扬一直盯着他,又慌忙垂下眼帘。
  齐君扬皱眉“我很可怕吗?”
  语气中颇有些不耐和烦躁。
  宋玉萧摇头。
  齐君扬放开宋玉萧的手叹口气,从小桌上端过汤“你不必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宋玉萧,刚开始见我时,你不是这样的。”
  宋玉萧瞳孔微微张大,第一次在艳群院时,自己的确不是这样的。
  那时就算是齐君扬目光如刀,恨不得将自己剖开,那时就算是齐君扬冷嘲热讽无故发货火,自己也不没有像现在这样,唯恐说错话做错事,唯恐惹齐君扬发怒。自己变了么,在齐君扬面前,自己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到底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你不要胡思乱想。”齐君扬又叹口气,将汤端到宋玉萧面前,又用青花勺舀了一勺子递到宋玉萧嘴边“心思细腻的人就是不好处理,不和你把话说清楚你怕是不会明白的,先喝汤。”
  宋玉萧疑惑,抬头看齐君扬,齐君扬仍是将勺子往他面前前递了递。
  “不用…我自己喝。”宋玉萧还没说完,齐君扬便不耐烦道“你右手受了伤,是要用左手喝吗?!”而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平静下来。把勺子往宋玉萧嘴中一递,由不得宋玉萧推辞。
  宋玉萧慌忙含住勺子喝下,齐君扬又迅速喂第二口,刚下肚第三口汤汁又在眼前了……没等宋玉萧喘口气,一碗汤就被齐君扬喂完了。
  “还冷不?”
  热乎乎的汤灌下一碗,一丝凉意都没有了,宋玉萧摇头“不冷。”回答后才发现,自己先前那句不冷其实已经被齐君扬看破了。
  宋玉萧低下头,心里疑惑,齐君扬本是很讨厌自己的,为何现在突然对自己这样好呢。
  齐君扬将碗放回菜桌上,又回到床边坐着。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见宋玉萧不问,他便自己说下去“家父去北方前曾将我和三个弟弟都叫到了书房,特地交代过你的安排,尤其叮嘱过我,不能让你在齐府被人欺负,必须保证用贵宾的规矩招待你,保证你不被伤一根毫毛。底下的人也都被呵斥过不得对你无礼,你在齐府一天,就没有人敢欺辱你轻薄你。宋玉萧……你不必这样如履薄冰的。”
  听完这番话,宋玉萧只觉脸上如同火在烧一般,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人也直发颤。齐鹤是功高盖主的镇北大将军,是苦心孤诣为国呕心沥血的武将能臣,自己只是一个本该流落街头,遭人欺辱的落魄之人。此时在宋玉萧脑子里就只有“何德何能”这四个字。
  齐君扬看着宋玉萧的反应心下有底,将发憷的宋玉萧楼到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宋玉萧的骨架纤细,身子也瘦弱,齐君扬觉得自己一只手便能绕他两圈,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发疼。
  等宋玉萧回过神,便红了脸,别过扭后,齐君扬又喂他吃了药。自己明明说了叫他问,这人却傻傻的什么都没问,齐君扬心里不悦。
  “你不认识我了。”从齐君扬口中说出来的是肯定句。
  宋玉萧抬头看他,眼中满是疑惑。
  果然……
  齐君扬心里不高兴,脾气就上来了,不由冷哼一声。
  宋玉萧见齐君扬沉下来的脸,想起第一次在艳群院见面时自己也遭过这样的冷哼。那时……自己好像是说“在下宋玉萧,初次见面请多包涵。”当时疑惑齐君扬的态度,现在想来怕就是发现自己不认识他,所以才不高兴的吧。
  “莫名其妙遭人冷漠你也不想知道原因吗。”齐君扬站起身来“我十八岁诞辰时,应该便是你第一次见我时。”
  宋玉萧努力回忆,点头“是,我记得。”
  那是年少时鲜有的一次出门,宋玉萧当然记得。
  “然后你偷溜下桌,见到了谁?”
  “齐肆云。”宋玉萧老老实实回答。
  齐君扬却心里一阵火烧,齐肆云!原来如此,看着宋玉萧无辜茫然的脸,齐君扬哼了一声,大步走向屋外,“呯”的关了门。
  屋外,一人伫与廊下,白衣似雪,眉目俊朗,气质脱俗,在清冷月光的反射下宛若仙人。那人见齐君扬出门转过身来,却是齐明政。
  齐君扬从屋中走出,朝他点点头点头,两人一起向前院走去。
  须臾,两人到了齐明政的书房。
  “说。”齐君扬并不转身,背对着齐明政。
  齐明政上前抱拳“刘子已经被压入水牢,莹儿也已经调到了流云阁。”
  “恩。”齐君扬应道。
  “还有事?”
  齐明政叹气,看着眼前这个仅大自己一岁的哥哥“大哥,明政接下来所说之事并非军政要事,但还希望大哥慎思。”
  齐明政等了许久不见齐君扬说话,便自己开口道“宋玉萧入住齐府许久,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好,他并不是私进谗言,背信弃义之人。他心思单纯,不好钱权,待人处事也极好,必是不知父亲……的事情的。”
  “我刚才便知道了。”
  齐明政又道“宋玉萧固然好,但……”
  齐明政咬住嘴角“但……即使宋玉萧再性柔也是男儿,望大哥三思。”
  齐君扬终于侧过身来,瞟了他一眼,冷哼“你当我是黄毛小儿还是未及弱冠的无知少年,宋玉萧当年害我殚精竭虑的宏图大业毁于一旦,你以为我是真心!这次的计划,不会再有闪失的,你早点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文勿喷,不好的地方请指出,临风一定好好修改~


☆、不眠之夜(上)

  宋玉萧失眠了。
  进入齐府以来宋玉萧就很少失眠,往日就算常常噩梦相伴却也总能在黑暗中继续沉睡,今天却不知为何,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睁开眼看着模糊不清的床顶,依稀还有猛虎下山的影子,雕花镂空精美,看不清楚也能觉出木刻的精美绝伦。是啊。里是镇北大将军的府邸,将军儿子的衣食用品必是及其奢贵的,又岂是自己能触碰的。这里是齐君扬的房间,自己躺在齐君扬的床上,那齐君扬呢,去了哪里?宋玉萧不知道。
  齐君扬说他认得自己,看样子是自己忘了他,可宋玉萧搜刮了这十几年的所有记忆,也没能想出自己究竟是何时在齐府以外遇见过齐君扬的。
  依照今天齐君扬的反应来看,他觉得齐君扬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讨厌自己,而齐大将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看轻自己,在齐府的日子要比在外面流浪的日子好得多。
  宋玉萧突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不该这样自闭的呆在齐府寸步不离。齐君扬没有限制他的行动,齐府的人也并没有对他有异议,这里或许……可以当做一个家。
  自己应该多出去走走的,这次是不注意才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若是以后上心些,是可以到处走走的。叫上莹儿和刘子,这样其实挺好的。清远城很漂亮,散心也对伤势有好处。
  宋玉萧正想着以后的日子应该是很舒心了,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挺拔修长的影子背对着月亮伫立在门边,月光将他的黑影打在地上,拖得长长的。
  黑影进入房中,走到桌旁“唰”的一声,烛光便溢满了整间屋子。
  来人是一身黑衣的齐君扬,剑眉星目,脸庞却在烛光的照射下略微显得温和。
  “睡不着吗?”
  宋玉萧用左手撑着床榻,缓缓起身,齐君扬却过来将他又扶着躺下。
  “不用多礼的,有伤在身就好生休息。”声音竟是出奇的温和,宋玉萧突然有点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你怎知我睡不着?”
  “我就睡在隔壁,听得到声音。”
  宋玉萧想起今天看到的左右两重黑纱,两边都是房间,还是镂空的。
  “你怎么从门外进来?”
  齐君扬眉头微挑“怕吓着你,你不是很怕我么。”
  宋玉萧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齐君扬温柔得过分了,他岔开话题“莹儿呢,怎么今天一天都没看见她。”
  齐君扬却不回答他的话,他抬起宋玉萧的下巴,双眼含情,手指却用力得像是要捏碎他的骨头。
  “唔。”宋玉萧忍不住低吟一声,皱起眉头。
  齐君扬看着宋玉萧,满眼都是宋玉萧辨不清晰的东西。伤痛、失望、隐忍、温柔……它们在齐君扬的眼中不断变化,宋玉萧却敏感地感觉到了危险。齐君扬看他的眼神太古怪,太诡异,太让人心惊。似是带着恨与痛苦,又似满是挣扎与耻辱。尽管宋玉萧读不懂,却还是用手去扳齐君扬的手。
  纹丝不动。
  齐君扬慢慢靠近宋玉萧,黑影也渐渐爬上宋玉萧的脸,烛火被齐君扬挡住,眼前就只有齐君扬放大的英俊的脸。
  齐君扬的脸在眼前放大,唇上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宋玉萧呆呆的僵立在床上,任由齐君扬加深了这个意味不明的吻。
  直到口腔里滑进来一条粘湿有力的物体时,宋玉萧才蓦然惊醒。
  宋玉萧呼吸突然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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