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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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妃- 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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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把脉结束后,太医面色有些凝重,不等容蓉或乔影问起,便主动开口,“小姐放心,夫人脉象虚浮,看来身子受了创伤。幸而这些日子有汤药稳固,这才能够保住腹中的孩儿。可日后切记不可太过操心,更要尽量的卧床静养,这样方能保住胎儿。一会我会再开一帖汤药,一副药服用两次,坚持服用半月,万万不能再大意了!听闻还有一位受伤的姑娘,不知在何处?”
  “是,卑职一定尽心照顾夫人。太医,您请随我来!”乔影不由得看了帷幔一眼,这才领着太医走出内室。
  “你们二人前去帮忙,乔影姑娘初来府中,且不可怠慢了乔姑娘。”容蓉见状,立即沉声命令身后的两名婢女,显然是将云千梦身边的人也当作上宾款待。
  “是,太子妃!”两名婢女极其伶俐,立即朝容蓉行完礼,追着乔影的身影而去。
  “让您费心了。”一只素手掀开床头边的帷幔,云千梦感谢道。
  容蓉见云千梦醒着,便走上前将两边的帷幔挂在银钩上,随后才落座在床沿,重新将云千梦打量了一番,一口轻叹溢出唇边,轻微地责备着云千梦,“王妃说的什么客气话?就凭您的救命之恩,我又怎么能够还清?只是,好端端的,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样?西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云千梦见这客院清静,四周又有楚飞扬派来的暗卫守着,这才放心得将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竟不想,短短半年的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此说来,玉乾帝已死?京城如今落入辰王手中,那容府……”容蓉这时才明白,为何齐靖元鲜少在她的面前提及西楚的事情,更是下命不准太子府的任何人说起西楚的事情,是不想让她担忧吧。
  只是,自己的亲人在受苦受难,自己却悠然自得地活着,这让容蓉心中顿时难受了起来,绝美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伤心。
  一只温热的柔荑轻轻覆在她叠加在膝上的手背上,容蓉微微抬眸,见云千梦眼底目光竟是熠熠发光,坚定的神色如刻在她那双漆黑如黑夜的黑瞳上,耳边响起云千梦肯定的声音,“王爷不会让大家出事的。此时容府有暗卫保护,老太君等人不会有危险。且此时辰王正忙于战事,一时尚不会对京城的百姓下手。你且放宽心。”
  听云千梦一席安慰,容蓉咽下隐隐浮现于眼中的泪水,笑道:“本应是我陪你聊天,却不想反过来让你安慰我。”
  见容蓉将自己的宽慰听进心中,云千梦这才放下心来,想起方才那太医以及太子府婢女对容蓉竟是不同的称呼,云千梦不由得好奇道:“为何太医称呼您为‘小姐’,而婢女却称呼您为‘太子妃’?您在这里过得可习惯?”
  见云千梦眼露疑惑不解之色,容蓉脸上不禁浮现一抹红霞,稍有些羞赧地低声开口,“王妃也知我身份尴尬,靖元不愿我如受委屈,这才将我们的婚事拖了些时日。因此,外人皆是以‘小姐’称呼我。只是,太子府内的婢女奴仆,却被他要求唤我为‘太子妃’!”
  容蓉的一番话,顿时让云千梦联想到一同前来的容云鹤身上,不禁好奇地开口,“齐靖元难不成想让容云鹤承认您是容家女儿的身份?”
  却不想,云千梦揣测的问话,竟是一语击中。
  容蓉眼中瞬间划过一抹诧然,继而了然的一笑,开口夸赞道:“王妃真是冰雪聪明,蛛丝马迹中便能够洞悉一切。”
  语气稍顿,容蓉深吸口气,这才接着开口,“您也知,我为贵妃时,北齐使者团中许多大臣皆是见过我真面目的,仅仅这一点便足以让人起疑心。若是就此与靖元成亲,不但我有危险,就连靖元亦会被我拖累。因此,他便前往西楚,将云鹤带了回来,让云鹤作证,证明我是容家从小被家奴拐走的二小姐。如此一来,即便众人心中有疑惑,在没根没据的状况下,也断不敢在此事上大作文章。于我、于靖元,皆是最好的办法。”
  “其实,天下相象之人何其多,齐靖元又何必千里迢迢前往西楚将容云鹤接过来说明此事?只怕……”说到这里,云千梦眼中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随即促狭道:“只怕是太子心疼您的思乡心切,这才特意借口此事将容公子接了过来。”
  听云千梦此一言,容蓉表情稍稍一怔,却如湖灌顶,顿时明白了齐靖元对自己的苦心。
  是啊,天下相象之人何其多,知晓太子府对外宣称将来的太子妃与西楚曾经的容贵妃相似,加之容贵妃如今已化成了一堆白骨,世人自然不会紧揪着此事不放。又何必冒着漫天的大雪前往远在千万里之外的西楚接来容云鹤呢?
  一时间,容蓉面红如霞,心中更是充满感动,久久不曾开口……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太子妃好福气!”见惯了容蓉清冷的表情,却在今日几次见到她羞赧的模样,让云千梦忍不住地想逗弄于她。
  被云千梦调笑,容蓉脸色更红,嘟嘟哝哝地反击道:“王妃与王爷亦是鹣鲽情深,又何必作弄我?”
  一时间,客院中盈盈笑声响起,十分悦耳动听,直到乔影领着药包回来,容蓉这才起身离开。
  “姐姐怎么又过来了?”男宾的客院中,容云鹤静坐于窗边欣赏着庭院内的落雪,见容蓉踏进内室,便起身问道。
  “怕你忧心王妃的身子,特来告知你一番。”见洗漱完毕后的弟弟玉树临风,容蓉眼底露出欣慰之色,出口的话却又打趣着容云鹤。
  一抹无奈的笑容浮在容云鹤的唇边,只见他单手为容蓉倒了一杯热茶,笑道:“姐姐快请坐,咱们似乎许久不曾这般品茶赏雪了。”
  望着茶几上那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清茶,往日在容府的点点滴滴瞬间袭上容蓉的心头,只见她慢慢地点了下头,身姿轻盈地走到窗边坐下,与容云鹤同赏这庭院内的雪景。
  “王妃身子较弱,这段时日必须静养。不过,只要静养得宜便不会有大碍,姐姐自会好生照顾王妃,你放心吧。如今你也需要好好的休息,莫要再撞到手臂。”见容云鹤始终不曾出声询问云千梦的情况,容蓉径自开口说道,纤纤玉手端起面前的茶盏,借着喝茶的机会观察着容云鹤的表情。
  容云鹤的注意力虽然始终放在庭院内的落雪上,可在听完自己的话后,神色间却稍稍有了一丝的松动,表情虽未有大的波动,却逃不过容蓉的双眼。
  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热茶,容蓉将茶盏搁在茶几上,正要开口,耳边却响起容云鹤低沉中不失清澈的声音,“姐姐,来时的路上,齐靖元曾嘲讽于我。”
  一句话,让容蓉原本平静的眸子中闪过诧异的眼神,心中却明白齐靖元是因为何事而嘲笑自己的弟弟。只是,这个向来只将私事藏于心中的弟弟却在此时对自己告状,这让容蓉顿时明白了容云鹤的想法。
  有些感情,不是旁人说放弃便能够放弃的;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有些人,是已经刻在心上再也不愿剜去的……
  明白了容云鹤的意思,容蓉紧接着便转换话题,“靖元呢?回来这么久,为何不曾见到他?”
  见容蓉转化话题,容云鹤眼中浮现一抹感激之情,顺着她的话回答,“车队刚踏入北齐帝都的地界,便有内官将他请去皇宫。”
  闻言,容蓉含笑地点了下头,随即唤过外间的婢女,命她们准备晚膳,姐弟二人一同用过晚膳,才见容蓉离开客院。
  “我等你半日了!”却不想,还未踏入自己的屋子,里面便传来一道含怒的声音。
  容蓉挥手让身后的众人退下,这才伸手推开面前的雕花木门,果真见齐靖元满面委屈地坐在外间的正中间,脸上一片寒霜。
  “我若是早些回来,怕也不知西楚竟发生了那般大的事情。更不会知晓,远在京城的容家此时更是危险至极。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弟弟曾被人奚落嘲笑过!”容蓉佯奴道,竟是看也不看齐靖元一眼,径自走进内室。
  “容云鹤,他居然告状?”不可置信的音调自齐靖元的口中喊出,原本还想就此事与容蓉理论一番,却发现眼前的绝色佳人竟是连眼角余光也吝啬给予,这让齐靖元心头一沉,忙自动熄灭心口的熊熊怒火,紧跟在容蓉的身后走进内室。
  只是容蓉却斜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拒绝与齐靖元交流。
  忆起容家姐弟感情深厚,齐靖元这才大感事情不妙,自己怎么这般倒霉地得罪了心眼比针眼还细小的容云鹤呢?
  悄声移步到软榻前,齐靖元小心翼翼地蹲下,看着斜躺在软榻上的女子,纵使心中有天大的怒意,也在这张绝色容颜中消散无踪。
  修长的大手情不自禁地浮上近在咫尺的娇颜,感受着掌心中不可思议地细腻之感,齐靖元周身的暴戾之气顿时消弭在空气中。
  娇美容颜上的秀眉淡淡一拢,长而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几分,容蓉随之缓缓睁开了双眼,而印入眼帘的则是齐靖元那张早已柔情似水的俊颜。
  “蓉儿,你在气什么?是怪我没有照顾好容云鹤,还是怪我没有将西楚的事情告诉你?我可以解释的,但是容云鹤先行告状,他此番行为却令我不齿!”口中说着道歉解释的话,却还想着将容云鹤拖下水。齐靖元不愧是一国的储君。
  只是,容蓉看着素来威风八面、冷酷无情的齐靖元在她的面前,竟能够将姿态放得这般低,心中早已没有了责怪之意。
  尤其在听完齐靖元的最后一句话后,竟有些忍俊不禁。
  这不明显的表情顿时被始终凝视着她的齐靖元发现,似是得到宽恕般,齐靖元双膝微微用力,待容蓉回过神时,齐靖元已经与她一同落座在软榻上,此时正将她搂在怀中,动作之快让人咋舌。
  懊恼自己的气弱,容蓉捏着粉拳轻捶齐靖元胸口,却依偎在他的怀中,低声道:“你早该将西楚的事情告知我。我最重要的亲人均在西楚,你这样瞒着不说,至我于何地?若非你故意嘲笑云鹤,以他的个性又岂会对我说起此事?你竟还想着将过错推到他的身上!”
  见容蓉态度有所软化,齐靖元立即捉住她的拳头抵在唇边亲了又亲,直到缓解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思之情,这才没好气的开口,“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只是见不惯那小子总是围着云千梦那丫头转,这才出言不逊,得罪了尊贵的小舅子!”
  容蓉听之,顿时又直起身子,却被齐靖元紧紧地搂在怀中,耳边响起他轻柔地声音,“蓉儿,你听我说……”
  细细地将此时西楚的状况分析了一遍,又将临行前楚飞扬的托付告知容蓉,齐靖元这才缓缓闭口。
  “如此说来,楚王此时的情况也十分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被那两军反扑?”容蓉听得心惊胆战,想起白日见到云千梦时对方虚弱的模样,容蓉心头隐隐犯疼,有些不忍道:“万一楚王出了事情,王妃可如何是好?”
  “走一步算一步吧!你若得空,便多去陪陪她,免得她无事总是询问楚飞扬的消息。”轻叹一声,齐靖元只能如此说道。自己明明不愿卷进西楚的事情中,却还是被楚飞扬那只狐狸给拉了进来。若楚飞扬出事,海王辰王定会派兵攻打北齐,想到这个可能,齐靖元便对楚飞扬恨得牙根痒痒。
  “放心,我会多去陪伴她的!她如今身子虚弱,我又没有解闷之人,正好凑成一对。”容蓉点头应下此事。更何况,云千梦冰雪聪明,与她聊天总是十分愉悦的,更能够从云千梦口中得到许多提示,让容蓉受益匪浅,这也是容蓉乐意接近云千梦的原因之一。
  “既如此,你歇下吧!过几日,我便带容云鹤进宫面见父皇!”说着,齐靖元站起身,将打算送他出门的容蓉按坐在软榻上,径自转身离开了院落。
  西楚朝城外。
  夜半无声,一群身着黑色紧身夜行衣的侍卫自楚王西北军营中悄然无声地奔跑出来。
  几百人沿着一条小径快速地往朝城的方向靠近……
  而此时朝城的城楼上则是烛火通明,海王军日夜轮番在城楼上巡逻守夜,不让城外的楚王军有半丝夜袭的机会。
  “全部给本将军打起精神来,若是被本将发现有偷懒打瞌睡者,就地正法!”锦城海王军失利的消息已经在西楚各地传开,而随着海王军的失利,海王失踪的消息亦是如疯长的野草般传遍了西楚的大江南北。
  而被海全留下守城的袁耀也只能死守朝城,同时四下派人出去打听海全的消息,只希望海全能够活着回来,否则海王军将一败涂地。
  寂静的夜空中突然响起袁耀的大声吼叫,方才还有些瞌睡的士兵们再也不敢放松警惕,纷纷打起精神紧盯着漆黑一片的城楼下……
  而此时,那几百人则已来到城楼下,藏好马匹之后,所有人立即分成几队,分别从不同的小径悄悄地潜入城内……
  “主子,朝城的地牢建造在城楼下,定是戒备森严,不如您在此等候,由卑职前去救人。”在其余人均潜入朝城后,寒敬猛地拉住正要往前奔的寒澈,极小声地对寒澈开口。
  对于寒澈亲自前来朝城营救人质一事,寒敬嘴上不说,但心中却始终是不赞同的。好不容易两人能够单独说话,寒敬自是希望能够尽最大地努力劝说寒澈。
  “事情既然是我提出的,我岂能打退堂鼓?此话莫要再说,还是趁着天黑赶紧进城救人要紧。”寒澈却将胳膊抽离寒敬的手掌,声音低沉却带着严肃地开口。随即朝着身后的死士招手,让所有人跟在他的身后潜入朝城。
  寒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寒澈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心底惋惜不已,却也是立即跟上,忠心地护在寒澈身旁,不让危险靠近寒澈。
  上百人的队伍悄无声息地从跃上一面城墙上,随后滑入墙内,众人随即紧贴在墙面,沿着墙面摸索着往城楼的方向快速小跑着……
  四处皆是一片寂静,脚步稍重便会立即被四处巡查的海王军发现,越是接近城楼,海王军的巡查便越加严密,几乎是没走十步路便会遇到一纵队的海王军。
  寒澈见状,便知再这么耗下去,只怕天亮他们也到不了牢房,反而会因为人数过多而被海王军发现。抬头往四面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寒澈的脑子极快地分析着此地的状况,随即对身后的死士们做着事先商量好的手势,上百人的队伍瞬间化整为零,分为十人一小队行事。
  如此一来,队伍的前进速度比之方才瞬间快速了许多,仅仅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寒澈等人便已顺着地图上的之路来到了地牢前。
  而相较于方才路上遇到的敌人,地牢前的海王军人数更多,且监视地更加严密。
  鉴于这一点,寒澈似乎已认定曲妃卿等人定是被关押在此,只见他忙领着身后的十人藏身于一根木柱之后,随即从腰间掏出一支极其细小的信号,瞬间点燃信号向天空发去……
  迅速地做完这一切,寒澈领着众人迅速地顺着墙体走向地牢的入口处……
  “什么人?”却不想,海王军极其静静,尽管寒澈等人已经将脚步声放到最轻,却依旧被耳尖的海王军发现。
  在对方一声厉喝之下,原本隐藏在暗处的寒澈等人瞬间抽出手中的佩剑,以迅雷不解掩耳之势朝着海王军杀去。
  这一突发状况的出现,让原本没有准备的海王军一瞬间被砍倒了一大半,而寒澈等人却是越杀越勇,没人手中的剑挥舞地便更快了。
  加之方才得到信号赶来的其他死士的加入,地牢前的海王军在眨眼间便被杀光了……
  趁着援军还未来到之际,寒澈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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