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上肆意扭动,配上室内点燃的带了点催情意味的熏香,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眼看就要倾情上演。
而在这幕秀色可餐的胜景当中,本王居然饰演了一个最差劲的戏子,入不了角色,比任何时候都该死的清醒,该死的无动於衷。
那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使尽了浑身解数,又是亲吻,又是抚摸,最後甚至当著本王的面互相抚慰起来,我却依然像个开不了窍的木头,一潭死水的半躺在宽大的床帏间,胯间阳物不见一点抬头趋势。
不该是这样的啊。
我表面上冷静从容,心里头却著实发了慌。
论姿色,这两个精挑细选的少女称得上万里挑一的美人;论身段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论技巧吧,虽然都是黄花闺女,但入得宫来显然还是事先学习了一两手调情方式──天杀的怎麽本王面对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竟然会完全冷感?
“王爷……”在努力了几乎一下午时间依然未果後,两双含幽带怨的眸子齐齐向我望来,似乎在埋怨我一心二用。
我也茫然了:本王的确很投入的希望享受一番和女人间的鱼水之欢……但为何眼中看著的是这二人,心底里浮现的却是一个腰腹沈隆的笨拙身影?
碰触本王的明明是两双没有经历过任何风霜的滑如凝脂的小手,我却觉得那双手应该有著习武之人的力度,手指修长白皙,指节间有著长期握剑而留下的薄薄硬茧;他不会刻意诱惑的在我耳旁呵气如兰,而是应当酡红著脸恨不得整个人都埋到长发中去;平坦柔软的腹部应当早就被高高撑起,圆润的肚脐眼可爱的朝外突出著,绷紧的皮肤上清晰可见淡青色的筋脉……
再次发出轻唤的少女声音中有了惊喜:“王爷您……”
……这个瞬间我想幻化成风──被女人百般抚弄没有感觉,竟然在想到南尧月时第一时间勃起了……
终於看见一线曙光的两人复又一左一右缠了上来,我心浮气躁推开她们:“够了,给本王停下来。”
心头又气又恼──离了南尧月,本王居然会不能人道?未免太邪门了吧……
两名秀女光裸著身子,不知所措的停顿在我身前,面面相觑。
想直接让她们穿上衣服出去,话到嘴边又顿了顿,──康玄煞费苦心送来这两个女人,事先肯定嘱咐调教了许久,就这麽不碰她们干干净净的还回去徒落猜忌……
“叫什麽名字?”我道,“罢了,从前的名字忘了,今天起本王赐名晴梅、雪樱,就跟在这华清殿伺候吧。”
两名秀女脸上露出喜色来。
“是,王爷。”
“谢王爷赐名!”
我看了眼房外日头已下沈,折腾了一下午没折腾出欲火,反倒饥肠辘辘起来。瞟了瞟下身的硬挺,又委实不想随便和她们中间谁云雨,万一行事到一半疲软下来那脸可就丢大了。让这二人一人出去传膳食,一人替本王准备沐浴更衣,无比郁闷的自个儿在木桶里解决了下半身的问题……
用过晚膳,等到天色已然全黑,便改换轻便的裘袍朝栖凤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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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月自从有孕以来,一直都是早早入睡;除非我打著渡精元的幌子拉著他行那颠鸾倒凤之事,会折磨他大半个晚上外,平时这个时辰早该歇下了。我立在宫门外又等了片刻,确认那房间里的光亮熄灭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才悄无声息走过去。
对门口侍卫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推虚掩的门扇。
意柔倚在门旁,头半点不点的打著盹,被推门声惊醒,幅度很小的道了个万福,轻声道:“公子服了药,很早便歇下了,眼下好不容易睡得正沈。”
我往隐在黑暗深处的床榻上看去,只看得见一个背对著我的身影,细微呼吸声几不可闻。
“下去吧,今夜本王守著他。”
搬来意柔坐过的小折凳放在正对床榻的墙边,隔著一个房间距离,深沈的夜色中久久凝视著床上身影。
那个人睡是睡著了,却极不安稳,在床上翻来覆去,没几分锺便要换个姿势。他一转过身来,高耸的腹部就赫然出现在眼前,纤薄的毛毯压根遮不住那硕大的隆起,随著孕夫的翻身,自那高耸处滑落下地。
我替他捡了几回薄毯,细致盖回他身上,後来索性不坐了,就站在床边屏住呼吸低头看著他。
他清减得相当厉害。
从前的南尧月,身材修长匀称,就男人的身段而言有些偏清瘦,但也没有这短短十来日消磨得可怕。四肢躯干都消瘦了下去,浑身只有那个浑圆的肚腹,像吸足他全部营养,突兀的撑起在那里,饱满圆实得像随时都要瓜熟蒂落。尧月每呼吸一下都无比艰难,清俊苍白的脸颊呈现淡淡的死灰色,是欠缺足够氧气的症状。
公子现在本来就是最难受的时期,肚子里胎儿的个头又过大……意柔担忧的话语回响在耳边,我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触碰著那朝外鼓胀出来的腹部,手下的感觉既柔软,又鼓鼓囊囊。
心里掠过不知是懊恼还是难过的情绪──他还要难受上两个月……我还赌气逼他服用延产药……
我到底是爱他,还是想看他流泪……
那睡著的人睡梦中忽然一阵抽搐,浓密细长的睫毛颤动了好几下,痛苦的睁了开眼来。没留意到我在旁边,习惯性的咬紧了薄唇,发著抖的手摸索著向自己下身探去。
他摸索了好一会,似乎没摸对地方,想抬起头来往下身看去,视线却被自己大得惊人的肚子遮蔽住,体力透支後稍稍抬起的脑袋又微喘著倒回枕头上。
我按住他勉强积攒起力气想尝试第二次的手,声音涩得不像自己:“是不是腿抽筋了?”
那一直一个人默默挣扎著的孕夫吃力地抬眼看向我,吃力的分辨了片刻。然後突然挪动笨重身躯,虚弱无力的想从我手中抽回手去。
我抓得更紧,看见他虚弱抗拒我的模样,比之声嘶力竭对我大嚷大叫更具有杀伤力,只觉得所有懊悔、自责、痛苦、悔恨的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险些就要在他面前腿脚发软的跪伏下去。
强自吞咽下就要脱口而出的“什麽都依你”,我抓著他的手,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冷淡冰凉:“很难受是吗?不要一心想著逃离本王,就根本不会受这种苦。”
“……”他晶亮的眸子转了过去,不与我视线相对。
我再也按捺不住。
“羽挽峰上,与鬼门关一线之遥你出手相救;皇家猎场旁,昏迷时呢喃说最爱的那个人是我;我重伤濒死,你衣不解带守在身边昼夜不肯合眼;──这些仿佛都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你转背却说要和南族人一同离开,舍弃我而去?往日追在本王身後追得那麽紧,不惜放弃男人的尊严为我逆天孕子,突然间又能换上另一副面孔变成另外一个人,你们南族人都喜欢这样阴晴不定忽远忽近的吗?”
“……”他腿脚抽筋的症状更严重了,冷汗自额头点点渗出。
“说爱我的人是你,逼著本王死心塌地终於爱上你了,你却又要不管不顾的离去,你当本王这颗心是你们南族的自留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越说越激动,看著他痛得脸色都变成惨白,心里有如刀尖刮过同样痛不欲生,却死死咬著一口气不肯松。
一片沈寂的房间里,只听得见我急促的呼吸和床上男人微弱的轻喘。他的手依然被我紧紧抓住,放弃了挣扎,小腿部一阵阵痉挛,却是紧咬牙关硬生生忍下去,就是不肯开声。
我目光投注到那不断颤动的沈甸甸的大腹上,绝望的问他:“南尧月,你究竟要本王怎麽做,才肯留在本王身边?”
我语气中的悲切似乎传递到了那沈隆腹部里胎儿耳中,忽然间就贴著肚皮狠狠踢动起来,那先前还隐忍著不愿发声的孕夫终究是被逼出了一声低鸣:“唔……”被拿住的手又开始扭动起来,竭力要收回去安抚腹中闹腾的孩子。
我仍是狠了心肠捉住不放,南尧月一只手根本安抚不过来同时踢踏他的两个胎儿,他低低喘息著,开了口:“我是爱你。但是雅少慕,你听见几次,相信几次?”
“我和你之间,从一开始就在尔虞我诈、离心背德,我输在布下棋局前就已真心爱上你;你却不过是带著看好戏的心态陪著演戏、看我出丑,到後来自己越陷越深,分不清戏里戏外,便以为自己爱著我──天底下有哪个男人,爱一个人爱到像你这般情绪化幼稚化,一时欢喜一时痛恨?”
“雅少慕,你是不是心里面移情作用,一直拿我当著失去的雅少景的替身?”
我僵直著松开了手臂,南尧月双手紧紧按住蠕动不已的腹部,轻轻道:“即是如此,让我离开又有什麽关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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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更文。恩恩。
周末妖三要跟朋友去打副本以及在主城PK,顺便想想远山的结局怎麽写
所以这两天就不更文了,亲爱的民那周一见哟~~~~
大家祝福我此次挑战能大胜而归吧^0^
远山含黛 43【生子文】
第四十三章
原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当真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肯相信我爱你。
怔怔注视著他,嘴角僵硬,试图扯出一个轻松笑容,几经努力依然办不到。立在那里仿佛周遭的黑暗都凝聚过来,瞬时的心如死灰。
“尧月。”
我总是学不乖,不懂吃一堑长一智。前半生自顾自跟雅少景牵扯不清,後半生纠缠著你不依不饶。
“本王,今日终於看清了这段感情。”
蹩脚爱著一个人的同时,笨拙的伤害著他。
“纵然得以厮守终生,那些千沟万堑的的猜忌与误解,也总会令我们咫尺若天涯。”
一错再错,一犯再犯,接二连三。
“所以本王看明白只有放弃,才是对你,对本王,最好的选择。”
他闭了有若春水繁星般生动的眸,纤长十指微微发著抖,按在胎动不已圆腹上,无声的姿态表明默认了我的话。
“但是本王不甘心。”我用著不大的音量,轻柔的说,“本王很不甘心就此放手。你怨也好,恨也好,只要本王尚且在世的一天,你就没有离开本王的可能。南尧月想消失在雅少慕生命里,除非雅少慕死。”
我比你想象的,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爱你。
俯下身,心内蕴满哀怜思绪,亲吻著那两片柔软冰凉的唇瓣:“想不想跟本王最後再下一盘棋?几日後,本王亲自带兵江南,和雅少铭决一生死。今日便以性命为筹,与你做个赌注──倘若平安归来,你放弃南族二公子身份,从此与我朝朝暮暮,白首不离。”
“倘若本王死在战场上,你可以在听到消息的当天便带领全族远走大漠,毕生不用踏足大雅国土。”
在他唇间轻柔的呢喃:“记住,只要我死,你想何时走,都不再有人拦你。”
既然生不能容忍见你离去,那麽我爱你若此,便顺了你心意埋骨他乡。
江山,我不要了。
尧月,本王,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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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兵遣将比料想的容易。
朝中足以替代秦沾位置的将帅之才寥寥无几。秦沾无故失踪後,六军将士军心不稳,军营哗变躁动事件时有发生。一团乱麻的现状在每个人心里都投下深刻阴影,无一敢於站出来接军队这个烂摊子。因而在朝堂上,我语气平和的说出打算亲自带兵下江南,直接与“皇上影卫”短兵相接时,文武百官悉数陷入沈默。没有人反对。
康玄弱弱的说了一句现下将士状况不甚分明……也没有再说得下去。
我道:“本王进京勤王,原本就是为了保御驾平安。皇上猝崩给本王打击不亚於朝中各位大人,更遑论民间私底下还风传本王乃杜撰假讯,行逼宫篡位之实。这等污名本王委实承担不下。”
缓缓扫视一圈满殿官员,铿锵有力的说:“本王究竟是不是枉担了个骂名,江南一战後自有分晓,青史流传见证。”──遗臭万年什麽的本王压根不在乎,人死後还要那些虚名作甚?
关西军湘西军各两千,王城禁军带了一万,紫霞庄要了几个腿脚快反应灵活的,胡乱组合成一支成员来自天南海北、语言千差万别的队伍。对廷官们的解释是这一万两千余人是本王通过这麽多日仔细观察精挑细选出来的强兵强将,应付雅少铭两千多乌合之众绰绰有余。
实际上,这一万多人彼此交谈都相当吃力,沟通起来完全是鸡同鸭讲。吃了败仗的时候,欠缺磨合的士兵很容易由於无法统一指挥而自乱阵脚,树倒猢狲散。
没允许少尹去检阅队伍,这小子再怎麽不理政事,手下毕竟有几千士兵,一支军队有没有战力多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我只是在偏殿简单和他交代了一下出征後宫中大小事宜劳他和欧阳谨多多费心,便把话题从对战上移开。
少尹意外的追问前阵子不是还打算循序渐进的一个个收买江南地区手握重兵的臣官们,用王城的威严布置政令下去包围雅少铭吗。
欧阳谨道:“真的要改变主意自己亲自去江南?你各种准备都做好了?”
送死需要做什麽准备?
我道:“啊。说起来和二皇兄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也该早日有个眉目才是,本王每日站在龙椅旁都是心痒难耐,恨不得直接一屁股坐上去稳稳当当。反正现下雅少铭元气大伤,民间信他是真皇帝的多虽多矣,廷官们却自扫门前雪不愿为他出头,局势还是我们这边占优。索性就一鼓作气灭了他,回来就改年号称帝,大家都图个痛快。”
少尹偏著头打量我半晌:“这麽主动出击,总觉得跟之前三哥你慢腾腾的作风不大相符……你总是思虑再三,谋定方後动……”
镇定的说:“皇位当前,本王痛失过两次机会,再不牢牢握在手里只怕会成为天下人笑柄,也对不起一直支持本王的你们几个。”
这一次,还真的只能在心头对你们说抱歉了。倾尽天下只为讨一个人欢颜,这辈子本王算是没出息到了头。黄泉路上逢著小杳,为著那句本王注定毁在心爱人手上的先见之明也要同她煮酒斟茶,悲情探讨一番。
续道:“我和青霖打听过冶子剑的用法。‘冶子’,冶子,顾名思义,那把用上古奇树的木材锻造而成的剑身,采取一种特别的提炼方式能够做出令男人怀孕诞子的奇妙丹药──”似笑非笑瞟一眼少尹的腹部,意味深长道,“──因此不一定非要有南族贵族们的血缘,有了那把剑,两个男人也能孕育共同子嗣。”
欧阳谨同我心心相印,恍然大悟拉长声调:“难怪青霖为了得到那柄剑忙前忙後忙里忙外──果然是好东西呐~~~~”淫亵的同样扫少尹一眼。
未曾察觉有异的少尹一脸听天书的嫌弃表情。
我转了几个弯,终於转上不欲为他二人察觉的正题:“此次去江南,山长水阔,不知道能否在尧月进入第六个月孕期时赶回来为他渡精。冶子剑既然有凝胎的功能,想必那丹药也能起到保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