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为毛秦沾的“沾”字上面雨字头不见了????
快救命啊……
远山含黛5【生子文】
画柳阁是卿王府用来接待外客的一个小亭台,建在王府东侧的秋园内,阁旁是为满足我附庸风雅的小情调而人工凿出的占地500平米的湖泊。正值暖春时节,从湖面吹来的微风拂面,带来清新舒畅的水汽。
我和秦沾对面坐著等南尧月到来,中间放著一壶碧螺春,气氛微妙。未著甲胄的秦沾看起来远没有战场杀敌那般杀气迫人,简单的一袭劲装将他匀称挺拔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遗,细看之下也确实相貌堂堂,比起南尧月的妩媚风流又是一番模样。我抿了口清茶,暗自奇怪自己何时开始也关注起男人家的长相。
秦沾将修长的手指放到石桌上,漫不经心轻轻叩击桌面。他面前那杯茶已凉了有好一会功夫,显然心思不在饮茶对谈上。
徐徐的脚步声接近,人未到淡香先闻,那熟悉的冷冷香气勾起我昨晚窘迫的回忆,头皮就有点麻。南尧月换了一件浅青色薄袍,腰间松松系个带子,看起来只要一个手指绕进去就能轻松剥落。我只扫了一眼便赶紧把目光移开,他在我身侧落座,轻笑:“王爷,药可解尽了?”
我干笑。小杳在一旁正偷眼打量他,如星的眸子中露出不加掩饰的好奇。南尧月淡淡看她一眼,小丫头蓦地绯红了脸,受了惊般朝我身边靠过来。……没出息,就算你家夫婿没有南尧月那般缱绻柔美姿色,好歹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七尺男儿吧。
秦沾在南尧月走过来时已停止敲击桌面,却不看他,手里满满的擎著一杯茶,如狼似虎盯我。我硬著头皮介绍:“南二公子,这位是……”
“赫赫有名的龙翔大将军。”南尧月似一点也不意外,秦沾猛地转过头和他对视。“战场一别後,秦将军英姿飒爽依然不减当年。”
秦沾露出个古怪的表情,我认为那表示他在尴尬。“南二公子,”他说,“别来无恙否。”
那两人不动声色的四目相接,用皮肤我都可以感觉到空气中有两种激烈交锋的气场。这秦沾纵然对南尧月有心,南尧月看他怕是带著深刻的成王败寇怨念。要打要杀你们爱谁谁。我轻咳一声:“既然大家都认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秦将军极其欣赏南二公子,希望能够邀请南二公子去将军府小住数日。”
秦沾对我“小住数日”的措辞不满意,英挺的眉直板板的皱起。我对他打眼色:先把人唬过去再说,生米煮成熟饭了还担心他一哭二闹三上吊?
少尹提供给我有限的情报里,关於南族俘虏认主的细节讲解得很仔细。一旦你抱了他,他会很自觉的替你守身如玉,就如同我们大雅国的良家女子般一生不会侍奉二夫。从南尧月贵为南族二公子却严格遵循族规传统孜孜不倦的勾引我来看,有理由相信秦沾把他变成自己的人後他同样会死心塌地不做另想。这麽一想心里反倒有些恻隐,仅仅因为战败就不得不雌伏同性身下且不可反叛,南族的规定僵直死板得不近人情。
南尧月的目光没有从秦沾脸上移开:“秦将军和我南族交战多年,想必对我南族一些族规祖训略有所知。”
秦沾道:“知己知彼方能战无不胜。”
南尧月轻微的嗤笑了一声,对於秦沾话语里似有似无的点明他已战败为虏的暗示不以为意。
“那麽秦将军自当明白,南尧月已是卿王爷的人,这一生都不能再成为第二个人的男宠。“
“啪嗒”!秦沾手边的瓷杯碎了。
苍天在上,我连南尧月的脸都没亲过啊!好吧沐浴时虽然“压”过他……但也仅仅就是压住他不让他有机可乘诱惑我罢了!
但是我能赤裸裸指出南尧月在欺骗秦沾吗?那不是等同於当面甩他秦大将军的自尊心一巴掌,说“别人没有那个意思你什麽什麽就别想吃什麽什麽肉”了──
我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眼看著南尧月一派风轻云淡,秦沾面色越来越黑,只觉进退两难,欲哭无泪。
好在秦沾不是个傻子,南尧月撒起谎来眼皮不眨一下,他也能看出其中的猫腻。他铁了心要得到这位从前的劲敌,三言两语怎能教他放弃。秦沾黑了大半边脸,眼角一抽一抽的忍了好久才把火爆的武人脾性按捺下去,冷冷说:“南族有南族的规矩,然现在在我大雅地盘上,就要入乡随俗顺我国的风土。”气势迫人的站起身来,发话对象换成我:“卿王殿下,皇上吩咐末将处理一些政事,末将今日就先行告退了。这几天还要在关西稍许逗留,还请王爷包涵。”
老老实实把南尧月打包送来我才会走。
我眯起眼笑:“将军的心意本王相当了解了,请将军慢行。”眼神示意小杳去送他一送,秦沾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的姿态还颇洒脱。留著我一人面对神情自若倒茶来喝的南尧月,心情百般愁苦。
我丝毫也不想开罪秦沾。我避开朝廷远远的就是不想跟那位九五至尊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我乐得在这偏远荒凉之地做我的甩手王爷,每日喝喝茶读读书散散心,一年进王城贺寿一次都恨不得找影卫来替。但这事若是遂不了秦大将军的意,保不了现在驻军归回王城、成日在朝廷里参与百官议事的他时不时在那位天子面前惦记我几句。类似我这种有案底的,倘若又被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扯进去,都甭想再继续人间逍遥。
“南二公子,做谁人的男宠都是做,秦将军仪表堂堂丰神俊朗,又是当今圣上的红人,跟他岂不人财两得?”你又何苦死死纠缠於我这样一个手无实权的空头王爷。
南尧月把视线投向湖面,水光映衬到他眸子里,一片又一片阴影轻微晃动。
见他不为所动,我暗暗懊悔这几年躲在关西自成一统,不曾打探过南族的虚实,不然能够钻到他们那族的弱点一气说服他也说不定。“你与他二人交手时长,他对你由惺惺相惜到心生情愫,定然会好生珍惜於你。”我又说,“本王先前和你说过不近男色不是故意与你生分,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他问:“……若你爱上男人呢?”
我讶然失笑:“本王认为断然不会有那种可能。”
我心中的阴影如此之深,小倌馆里即使蒙住眼睛也无法触摸那些如花朵般娇嫩美好的少年身体……只要一接近同性,就会如中魔魇般在脑海里浮现出十年前临渲殿撞见的那一幕,想起那痛楚婉转的呻吟、在月色下痉挛的白皙躯体、层层浸出的细汗──以及,以及那绝望的,不断的、反复地、执拗的叫著我名字的熟悉的声音………… “少慕、少慕、啊啊……少慕……──”…………他用那双清亮的眼眸定定的看著我,再三的唤………………
忽然一双手伸过来,按住我手腕。我低头才发觉拿著茶杯的手在不自觉的用力,杯口早已裂开一条缝隙。苦笑著把茶杯抛下,从南尧月温润的掌心里将手抽出。
“南二公子,本王希望你这几天能思虑清楚自身真实的身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快要跨出画柳阁时,听见南尧月几乎低不可闻的喟叹:“王爷也许从未尝过情爱的苦楚呢……尧月真是,好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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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我为毛当初不设定在鲜网和JJ同步发文呢
囧
远山含黛6…7【生子文】
6、
我对小杳有著类似父兄情结,她虽然不是我爱的那个人,但拿她当正室扶植到卿王妃地位的打算还是有的。
小杳12岁被父母卖入天香楼,此後四年一直占据头牌花魁之位,因为有卿王爷罩著的缘故素来卖艺不卖身,就身子清白而言和大家闺秀并无两样。我要娶她进门,用不著征得我那过世已久的老子同意,跟当今圣上知会一声也就够了。
从画柳阁出来後我把小杳拉进内室,正经八百跟她讨论成亲事宜。
“拜堂时要不要请你爹娘过来受礼?”
卖女也是迫於生计,再说她不被卖出来也会饿死在贫困潦倒的家里。小杳对这些事情极其看得开,她心地善良从来都站在爹娘的角度考虑问题,这点孝顺之心也是令我格外关爱她的原因。
小杳格格直笑:“王爷单身了这麽久,对婚事这麽热衷还是小杳头回看到。”
“早点给你个名分两个人都安定。”
“那成亲後小杳睡哪里?”芊芊玉手一指,我大损颜面的看到南尧月的长衫随意搭在床榻上,好死不死还是被我撕烂的那一件。
……好吧一针见血也是我中意她的因素之一。她说:“我看那位南二公子对王爷不一般,不单单是圣上指配给王爷的这麽简单的关系吧?”
……真就这麽一清二白的关系啊在内心疯狂泪奔。
我和秦沾不同,与南族一仗打了三年,一没在朝上献计献策二没在战场纵马挥戈,前线後方两不沾,与南尧月在皇兄寿宴上是天地良心的初次见面,要说这眉眼间对视了两三个来回就能牵绊出你侬我侬情深款款非你莫娶非君莫嫁的死结来打死我也不信。
更何况那个黏著糯著的人叫南尧月。
就他在我王府的表象来看是风平浪静也抓不著把柄,但如少尹所说,圣上故意放他到我身边纯粹就是等著看闹事出笑话。
我再天真烂漫也不会脑袋被门夹到认为南族智囊会抛下国仇家恨对我一见锺情──基於目前看不穿他的把戏,这烫手山芋既然秦沾迫不及待想接就丢给他好了。
唉你说我远避朝廷这麽多年不也安分守己的过来了,为毛摊上一个南尧月回到关西後就日夜心神不宁头大如斗呢。
说曹操曹操到,南尧月晚我几步离开画柳阁,紧跟在外轻扣门页。
“需要小杳暂避一下?”冰雪聪明的女孩在什麽情况下都懂察言观色。
“……好。”
小杳开门从南尧月身边经过,对他微微一笑;南二公子凉著一张脸未作回应,仿佛又变回了王城初见时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扑克脸。
“你想把我送给秦沾?”这人变化得彻底,称呼从“王爷”一落千丈回到平起平坐的“你”,表面客套全省了。
没什麽好瞒的,我索性大方承认。“秦沾在朝野中炙手可热,本王无意因为你与他为敌。”斟酌一下又道,“何况南族败於他手,於公於私你们全族都是他的俘……”
话音未落就见一阵冷风扑面,小几上一把檀木折扇凌空直起朝我飞来,来势既狠且猛,贯注了十二分的内力。对面那个几天来一直维持或冷淡或温和形象、自诩男宠的南尧月,在听到最後一句话时,终究是变了脸色。
早有防备的脚尖轻点,轻悠悠避过那一扇子,偏过头来南尧月身形闪动已欺至眼前,带风衣袂中透出浓烈杀机,十几枚银针带著凛冽寒光咄咄逼人,近距离朝我周身上下各大要害处招呼过来。
这小屁孩来真的啊。
下意识反手抓住刚飞过脑後的扇子哗啦啦打开,生生用扇骨接住那些一看就是浸了毒的蓝闪闪银针;同时左手疾伸向前,飞快拂了南尧月什身上几个穴位。
他僵直在我面前,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苍白的俊颜由於方才那辱人极深的言辞浮起愤怒的淡红,寒星般眼眸一瞬不瞬狠厉的盯著我。
我收回手笑:“不装了?”
他面色寒得似要滴出水来。
论起演戏南尧月确实有够蹩脚,他的意图表露过於急切,逼得人不得不心生狐疑。
我说你想方设法想留在我卿王府,是因为当日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听见皇上将你指配於我,故你苦苦守在这里等落网的族人前来接应,早日复国吧?
他瞪我半晌,神色渐渐恢复清明。嘴角以几不可察的弧度微微上翘,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
我将折扇合拢,慢条斯理在手心轻拍,沈思的看他。
他慢慢地说:“──五年前,我族提防大雅吞并之心,派出几人潜入中原地区收集情报,以备未雨绸缪。当年风闻大雅帝国一位德高望重、文韬武略的皇子殿下,深得万民敬仰,被誉为下任帝王不二人选,他在公开场合表露过不侵犯邻国、不交恶他族、不远涉各方的政治意图,一心仅求本国五谷丰登、子民安居乐业。探子在回报中将这位皇子殿下夸赞得英明神武不世之才,南尧月便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殿下有了结交之意,也竟然由於这种过於天真的惺惺相惜之情疏忽了对大雅的防范。”
面上依旧维持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我的眸子中却缓慢燃烧起星星点点的火苗,一径在眼底烧得彻亮起来;我被灼得有些发热,拍打折扇的手放慢下来。又听著他嘲弄的道:“两年後大雅骤然进攻我族,猝不及防下节节败退,撑不过3年而已便全族覆灭……及至到了王城,觐见贵国登基为帝的天子,才晓得那位天纵英才的三皇子殿下原来摇身一变成了个缩头乌龟的三王爷──我南尧月败就败在轻信那些甚嚣尘上的传言,轻信当年那个信誓旦旦的皇子殿下!”
7、
多年前的伤疤被毫不留情挖出来,挖掘的还是我一厢情愿认为对自己知之甚少的蛮族人。现在看起来人家恐怕不仅仅了解我的来龙去脉过去现在,恐怕连大雅帝国曾经的那些破事都能如数家珍。
我细细端详这位南二公子,他端正清雅的容貌依然是天下闻名的美妙,那双夺人心魄的凤目乍看妩媚风情,看紧一点,能看出深处的暗潮涌动,深不及底,隐隐燃著一股绝不屈服和永不甘於人下的凶狠劲──
这分明就是一只野性难驯的兽,先前怎会认可少尹的话觉得他是遵从族规甘心献祭的乖乖牌呢?
我有点恍惚,此刻明明受制於人却依旧气势凌厉的南尧月,在我心里勾起一些旁枝末节说不清来由的情绪。
沈住气,我也对他微微笑:“本王很欣慰南二公子曾经如此仰慕本王,荣幸之至。不过那些旧事和我们现在讨论的并无相关。”
“雅少慕!”他星眸一沈,“你这个平庸无能之辈!”
“是啊是啊,当年南二公子不就是因为轻信我雅少慕才导致沦落到如今这个悲惨的下场吗。”
我语气波澜不惊,看著他气得浑身发抖,漫不经心的说,“既然早知道本王庸碌无为,又何必把莫须有的希望寄托在本王身上。”
南尧月的胸膛起伏得更厉害了。
一扬手解开他的穴道,南尧月踉跄几步,往後摸到梳妆镜稳住身子,狠狠咬住唇,狠狠盯著我不放。
我被盯得心浮气躁,指著床榻上那件月白色长衫:“本王十日後成亲,南二公子在本王内室多有不便,会有下人另外收拾上好房间给公子居住。待本王完亲後会择个黄道吉日亲自送南二公子去到秦将军下榻处。”
“砰!!”摔门声还真是震耳欲聋。
我掏著耳朵苦笑,屋檐上悠悠传来一个声音:“王爷真那麽急於摆脱南二公子,何不就这两天把他送给秦沾?”
“刚刚差点被他行刺成功,你居然对我见死不救?”避开他的疑问。
声音里有了笑意:“以王爷身手,南二公子还要再修为几十年才沾得到边,洌蠡乐得看场好戏。”
“……你真的是我的影卫吗,真的是你吗,没有换人吗喂。”
黑色身影翻身而下,立到我面前冲我莞尔一笑。
由於常年隐藏在阴影里不见天日的缘故,那张英挺的脸庞白皙得近乎透明,熟悉的眉目间挑动著轻浮的笑意。
我抚上与我身高相近那个人的脸颊,很是苦恼的说:“每次看到你,总觉得像是看到气宇轩昂却营养不良的自己。”
俊朗的影卫哈哈大笑:“不就是因为洌蠡与王爷犹如一个胞衣出生的相似度,洌蠡才有幸被王爷看中成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