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傅天霁怀中,虽已将小屋里唯一一床薄毯裹在身上,然鞠华仍冻得僵直不住打颤。
见鞠华依旧冷得发抖,傅天霁不再多言,当机立断动手除下自己与鞠华身上的湿透的衣衫。
寒冷教鞠华的唇齿上下不住打颤,而失了说话的能力,至于他的四肢早已在寒风冷雨侵袭下冻得僵硬如冰……
不能说话又动弹不得,在这无力反抗的状况下,鞠华只能拿疑惑、不解的眼光询问傅天霁……
眼睁睁地看他除下自己身上所有衣物……并纳入怀中任傅天霁冯所欲为。
除去两人身上衣物,傅天霁先将鞠华紧紧锁在怀中,以自己的体温包围他,然后再将唯一一床旧毛毯裹在两人身上。
除去冰冷湿透的衣衫,经由赤裸肌肤相触、传递而来的暖意逐渐暖化鞠华冰冻的身子。
温暖的感觉缓和了鞠华的颤抖,不觉中,鞠华叹了口气,被傅天霁紧拥的身子本能地愈加往傅天睿怀中缩。
他在傅天霁的怀中蹭呀蹭地,寻求更多的暖意……
「还冷吗?」虽已尽可能将鞠华裹得密不透风,然傅天霁仍不放心地问。
将头埋入傅天霁的肩窝处,鞠华本能地又缩了又缩这才含笑摇头。「已经比原来暖和了,况且,你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鞠华确切真诚的笑语暖化了傅天霁的忧虑。
虽然,鞠华的身躯仍偶有寒颤;虽然,鞠华仰头回笑的脸蛋依旧冻得苍白……
但比起适才连开口能力也没有的鞠华,能说话不正便代表他体内寒气已逐渐消退……
因着鞠华的笑,傅天霁的心总算稍微松了口气。
安于傅天霁的怀抱,舒适熏人的暖意让鞠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无论傅天霁怎幺想,但他确实真心的觉得很好!现在,他觉得很自在,也很快乐!
身躯逐渐回暖,傅天霁温暖舒适的怀抱让他昏昏欲睡。只是……一则疑问浮上心头,困扰了他……
虽然不至于令他头疼,但也确确实实地困扰了他……
为什幺?窝在傅天霁怀中,鞠华自问着。
他实在想不通。在这种差点冻成冰棍,又面临追杀的凄惨状况下,他居然有份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因着心头突然浮现的疑问,鞠华矛盾不已,想睡,却又睡不着!
呜……显然,他那平日鲜少运作的脑袋冻坏了,要不怎会选在这最不恰当的时辰开始运作……
百思不得其解,鞠华不禁开始哀怨自己的脑袋。
然既已睡不着,鞠华的神智不得不被迫体会现况,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一身赤裸地缩在傅天霁怀中的事实……以及那因寒冷而一度被遗忘的邪念。
无法逃入睡梦中,随着身躯逐渐暖和,他对傅天霁的邪念亦随之苏醒……
呜……感受到邪念又起的瞬间,鞠华不禁在心底哀鸣着。
难道真是饱暖思淫欲吗?怎幺办!?现在他虽然称不上「饱」,可是他还是很想对傅天霁……这样、那样……
但,傅天霁可是名男人耶!而他,虽然是株菊,但好歹现在也是男人……
一个男人想对另一名男人……这样、那样……就算不为世俗礼教,鞠华的本能也觉得不太恰当……
心思翻转间,鞠华的目光不白觉地凝在傅天霁身上。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傅天霁在他心中占有的份量也越来越重。如若他真将心中的邪念付诸行动,对傅天霁伸出邪念之爪……老天,他可无法想象傅天霁会拿什幺样的眼光看他!
想到可能的后果,鞠华不禁在心底暗暗立下绝不动手的誓言。
不为别的,就算单单为了一个面子问题,他怎幺也不可能放纵自己的思绪!
就这样,因着自身不断鼓噪着的念头,暖化的身躯,再世无法安分守己地静止不动。
在傅天霁怀中,鞠华难耐地左蹭蹭、右动动。
他那单纯且直线化的心思,全放在如何克制自己的邪念,防杜自己越轨侵袭「无辜」的传天霁,浑然不察自己正在一座火药库上点火……
「唔……」
该死!他可不是什幺柳下惠,也从不想当。
扪心自问,有几个男人能禁得起这样的酷刑!?承受这般的折磨!?
这问题傅天霁没有答案,但他欲知道自己绝不会是其中之一……
「别动,」他开口制止,忍耐的嗓音异样地低沉且痛苦。「再动,我可不保证不对你做出不应有的行为……」
「咦!?」鞠华莫名所以地抬头,疑问闷光直接望入一对赤裸裸,写满火热欲望的眼眸……
「傅……傅天霁……你……」这一回,鞠华终于无法忽略傅天霁眼中太过明显的情欲……也容不得他忽略……
「你……你想做的……不会正好是我也想对你做的事……吧!?」
鞠华颤颤发问。颤抖的语气与其说是畏惧,还不如说是期待。
没错,是期待!
单纯的鞠华,所思所想也是直线的心思。
他只想到,如果,傅天霁心中所想正是自己想做之事,那幺,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邪念付诸实行,无需忍得万分痛苦……为此,他是真心的期待傅天霁的答案!
「你,想对我怎幺样!?」傅天霁不答反问。
「呃……嘿嘿嘿……」鞠华无言地干笑数声。
这种事……就算他的脸皮比现在厚上一倍,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呀!
可不说,他还真怕会错失了可将邪念化为事实的大好机会……怎幺办呢?
犹豫不决中,鞠华的目光不禁又望向傅天霁,在那……
坦白的眼神,让鞠华不自觉地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气……他也一样期待着我肯定的答复!
把心一横,鞠华决心放纵自己的欲念……
让自己那双始终被理智强制安分的手,做它们一直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拥住傅天霁结实宽厚的背……放肆地上下其手……表达意愿。
「这样。」豁出一切的鞠华坦然承认道。
第九章
反拥的手、肯定的答案,立即获得傅天霁无比热切的响应。
「老天……」轻吟声中,傅天霁封住鞠华讶然微启的唇。入侵、封锁,恣意席卷,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品尝这奢望已久的甜蜜。
鞠华欣然承接傅天霁的一切,虽然没有半点经验,但他的意愿全然反应在热切的响应上
浓烈的吻、炙热的抚触,交迭的躯体、互换的热吻……两人体温骤然高升驱走寒气……
鞠华觉得好热!
傅天霁的碰触是人,烧灼的温度在他身上引燃一族又一族的火花,燃烧的烈焰将他的人、他的身、他的理智、他的一切、一切……全都投置在这白热化的高温之中,除了热之外还是热……
只是,身处炙人烈焰中,鞠华的身心却又清楚地感受到某种不足与不满……
不足!?不满!?
不足什幺!?又,不满什幺!?
在傅天霁的唇、手操作下,鞠华没有办法思考。
周身烧灼的焰火分开了他的身体与心灵。
置身于经验从未领略的欲火中,鞠华的心中充满了无措,可是他的身子却很清楚,该怎幺响应傅天霁施加在他身上的火花……
身心充斥着莫名的空虚与渴求,身躯情难自己地在扭动……
鞠华全然不知该拿这样的自己怎幺办,可是他的身躯,却本能地索求傅天霁进一步的碰触……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顺应傅天霁的要求,缓缓从坐姿向后倾倒,仰躺在小屋简陋的木床上。
他的身子依旧理所当然地困锁在傅天霁怀中,只是这样的姿势,让两人关系越是显得暧昧……
突然间,鞠华忽然了悟,比起傅天霁想做的事,自己对他的邪念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但已来不及了!
随着傅天霁唇、手的碰触,鞠华察觉自己的邪念是越来越强。
只是,他……要的是什幺!?又需求什幺?鞠华不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却又无知地连自己要什幺、怎幺要都不知道!
不过,这不是问题!他或许不明白,但傅天霁却不是。
鞠华全心全意地信任着傅天霁!
即便是现在,在这领略未知世界的过程中,虽然绝大多数的状况——他,不过是浑浑噩噩地顺从自己的本能行事,而傅天霁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幺……
更进一步满足他体内的需求与不满。
无需思考,鞠华本能知道,无论发生什幺事,他都可以信任傅天霁,信任这个人,将自己交给他……
鞠华唇色不觉微微泛起一丝笑纹。
全心全意地将自己交到傅天霁手上……因为他不是任何人,他是傅天霁呵!
就像他毫无抗拒之意地仰起颈子,任傅天霁在白皙的颈项间,留下无数殷红的花瓣……
就像他一无抵抗地任傅天霁的手,探索他身上每一处难以启齿的隐密之地……
鞠华只懂得顺从自己的本能,响应傅天霁每项不明的索求,并极力学习、效法……他是这幺地信任傅天霁!
无需言语说明,他对傅天霁的信任与眷恋早已明白显露在他顺从的行为中……
直到……
直到强烈的痛楚猛地贯穿他……
「啊!」始料未及的剧痛让鞠华发出痛苦难忍的哀鸣。
鞠华讶然哀鸣,一度因信任闭上的眼睛倏地睁开,大大的眼眸中闪动着难以置信与痛苦色彩……
「啊!好痛……走开……你走开呀……我不要了……」鞠华悔不当初。
情难自己的痛苦哀鸣不停自鞠华的口中送出。
痛苦中,鞠华不觉怀疑。
为什幺会这幺痛!?难道,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惩罚他对一名凡人产生不应有的邪念,且让邪念化为事实……
难以承受的痛楚,让鞠华本能地企图逃离一切,逃离这名让他疼痛难当的男人……
在傅天霁身下,鞠华痛苦地扭动身躯,他的臂膀不停地推拒抵抗着在他上方的厚实胸膛。「呜,好痛……好痛呀!我不要了……也不敢了……饶了我吧……傅天霁……」
鞠华哭着向傅天霁求饶。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要承受这幺大的痛苦!?
在鞠华不解、抗拒、控诉间,串串成珠的痛苦泪水不停落下,淌湿了他的颊,却痛了傅天霁的心……
虽然本质不尽相同,但相较于鞠华感受的剧痛,身为始作俑者的他可一点也不好受呀!
「别哭。」痛苦中,傅天霁硬是挤出一抹微笑,薄唇温柔且爱怜不舍地,吻着鞠华不停溢出的泪水,并以他那因欲求不得,而颤抖嘶哑的嗓音尽可能地安慰着。
「忍一下……一会就不痛了……再忍耐一下,好吗?为我……」
「真的吗?」
双眸含泪,鞠华仰首询问的模样,强烈冲击傅天霁……看在傅天霁眼中,鞠华痣是楚楚可人……恁是令人怜爱……
身躯深深贯穿,在鞠华哀鸣与痛苦泪水中,傅天霁虽感到无比心疼与歉意,却也不由自主地深深、深深占据纯真而未经人事的鞠华……
这一夜很长。
一切,才刚开始。
***
林间兽道——
以傅天霁与鞠华的脚程,之所以能顺利逃离身后骑马奔驰的的追兵,除了林间兽道不利于马匹行走外,最主是因为在两人被赶上前,敌人便已先行遭遇埋伏……
在傅天霁的安排下,五名黑衣人隐身于既定的地点,设好陷阱等候没有警戒心的猎物自动送上门来。
两方人马在一派有心,一方无意之间狭路相逢。
霎时间,马匹受惊嘶鸣声、弓弦破空声、利刃寒锋挥动所闪动的冷光,与人体受创时情难自己的痛苦哀鸣交织……
两造交锋。
在敌众我寡的情势下,凭借着自身优势的能力,反而让黑衣人步步进逼,让数十名敌手伤的伤、死的死、逃的逃,且一举擒获主使的锦衣青年。
「总算。」当一切尘埃落定,收拾善后之时,一名黑衣人松了口气地道。
「是阿是啊!」余下四人附和着。「现在,只等前往木屋与公子会合了。」
「谁是你们的指使者?」何耀光难以自制地高声发问。
知晓对方仅是听令行事之人,让失手被擒的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有埋伏,但对方仅以五人之数,便轻而易举地解决他手下数十名心腹大将,足见来者绝非泛泛,然而,在他们之上却另有主使之人……
他不明白,为何早已计画好的一切居然会变成这样!?
等不到响应让何耀光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
「你们是谁的手下?」他再次发问,然而,他的既惊且惧的问题,却只换来其中一名黑衣人无情且令人颤抖的一瞥。
对方冷然的响应寒了他的心。
什幺样的人能支使这幺一批出众卓越的手下!?
可以确定的是——今日之事,对方,是针对他而来。
是谁?有谁会知晓他们父子的计画并出手干涉!?
他不明白。但他欲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再无希望!
他们父子已和心中织就的野望错身而过,且渐行渐远……
***
另一方,木屋里。
激情过后——
「唔……痛!」肩头剧痛惊醒了因欲望餍足,而酣然安眠的传天霁。
他睁开双眼,对上一对满盛怒热,与不满的澄澈眼眸……
「鞠华……」他轻唤,意识到两人躯体依旧交缠难分,俊挺卖气的面孔不觉泛起一抹感性十足地微笑。
身上盖着一床破旧毯子,整个人趴趴在傅天霁胸膛上的鞠华,气呼呼地说道:
「我咬。」
彷佛担心坦目语说不明白,他再次低头,依言狠狠地在傅天霁肩头,留下一只深深的牙樱
虽不至于咬得传天霁肩头皮破血流,但鞠华也毫不心软。他越咬越用力,每咬一口,就伴随着一句「我咬」的声明。
肩头随着鞠华一口一句「我咬」而留下鲜明的牙樱
然而痛楚中,傅天霁却只能无奈苦笑,自知理亏的他,心甘情愿地承受这一切……
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傅天霁一径地任鞠华凌虐自己的肩头,尽情啃咬、发泄心中的怒火。
一连咬了傅天霁肩头好几口却不闻任何响应!
不觉中,好奇心让鞠华扬起一道眉。
难道他都不会感到痛吗?鞠华心忖。
眼光本能地斜上,瞄见满脸苦涩笑容的传天霁,他这才满意地开口。
「我咬你,你有没有话要说?」
「说什幺!?如果,这样就能让你消气,说什幺我都愿意。」傅天霁苦笑。
他厚着脸皮说出口的蜜语,让鞠华不自觉放松向下的嘴角,无法维持原来的怒颜……
鞠华打从心底想笑,想偎入傅天霁那看来十分舒服的胸膛……可,他又觉得,这幺简单就放过傅天霁,实在心有不甘……
「是你的错。」顺从心意将头埋入傅天霁怀中,鞠华藏起笑脸指控。
「是、是我的错。」
傅天霁满面笑容地一口承认,心甘情愿地承受鞠华的娇嗔埋怨。
现在,无论鞠华说他什幺罪名,他无不点头认错。可让他料想不到的是鞠华接下来所说的话……
「对,全都是你的错,谁叫你不告诉我……那个……会这幺痛……」
闻言,傅天霁不觉蹙眉。
「当初,是你主动承认前……你、你不知道吗!?」
「谁会知道!?」鞠华理直气壮的反驳。
「我不过想对你……这样、那样……罢了,谁晓得事情会演变成那种,叫人痛不欲生的结果……」
说到那件事,鞠华的身子不禁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颤。
俗话说。千金难买早知道!
鞠华心想。想当初,他的邪念不过是想摸摸、碰碰傅天霁而已,谁晓得会这幺痛!?若早知道这种事会这幺痛,说什幺他也不敢!
那件事……真的很痛耶!
若有人能在他做出错事前先予他忠告……就算是要他拿出心爱的秋月白做交换也行……嗯,还是不要好了……
想到秋月白,鞠华瞬间泛滥成灾的口水教他改变了心意……
秋月白耶!他实在舍不得,换别的吧!
这时,上头传来傅天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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