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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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偷欢-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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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彤想了想,妇人说得有道理,于是松了口气。
  妇人又道:“奴家娘家姓洪,名叫梅花,公子称呼奴家梅花就是。”
  司彤目光落在半旧的棉被上,问道:“你不怕我连累你?”
  “奴家一个人孤苦伶仃,怕什么连累呢!”洪梅花说着苦笑了笑,随后突然有些局促,挣扎着下了床去,道:“我这家里就只有这么一张床,小兄弟你睡吧,我,我再找褥子在地下铺了睡!”
  “该去地下的也该是我,嫂子的恩德,司彤来日有机会必然报答。”司彤说着掀了被子就待下床。
  洪梅花忙抬手按住司彤的肩膀,明白过来后,她又悻悻然收了手,“你都叫我嫂子了,更无需客气了,躺下吧!”说着,忙不迭地穿了鞋子,拿被褥铺地去不提。
  
  司彤是安心养伤了。没伤到筋骨,又有洪梅花的精心服侍,他这伤就好得很快,过了七八天,他就利利索索地下床走动了,碍着伤痛还搭了一张简易的床,同洪梅花一起张罗着铺上褥子。
  眼见着司彤一日日地好起来,恢复之前的精气,这洪梅花就开始有了心思,这回同司彤一起铺好褥子后,她立在原地,两手相绞,双目游离不定。
  司彤见她是有话说的意思,于是问道:“嫂子,你这是有话说?”
  洪梅花咽了咽喉咙,又把话给吞了下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没有。”
  
  其实洪梅花的心思很简单,只是没脸说。她是想要个孩子,司彤早晚要走,不可能留住,她就想要个漂亮的孩子,要不然她一个人没法子再活下去。
  然而司彤叫他嫂子,就把他当成了嫂子,见她说没有,就当是真没有,复不再过问。
  
  司彤白日里不出门,这日夜里,突然说想出去走走,问洪梅花去城内怎么走。
  洪梅花不放心,又怕司彤出去了就再不回来,于是回答了司彤的话后,她好生嘱咐一番,让他千万回来。
  司彤“嗯”了一声,随即出了门去。
  司彤是探消息去了,三更天回来的时候,洪梅花还傻傻地坐在房里等司彤回来。
  司彤将一袋子银锭放在桌上,银子触碰到桌面,发出好一声巨响。
  洪梅花见到司彤,先是失而复得般满心欢喜了一阵,随后她扒开银袋,入眼的是白花花的大锭白银,映着烛光,闪得她眼睛都花了。她毕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于是她捧了沉甸甸的银袋,心也跟着沉甸甸起来,简直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司彤让她“拿去花吧,不花白不花。”
  于是次日洪梅花出了一趟门,买了布料,闲下来就开始缝制衣裳,不仅给自己做,她还给司彤做,她眼光很准,没给司彤量过身子尺寸,就轻易地给司彤做了套合身得体的衣裳。
  洪梅花没日没夜地缝制衣裳,衣裳做好的时候又过了七八天。这期间,司彤每日夜里都往外跑,最初几天回来时是一脸的忧郁,忧郁了两三天后,他突然变得焦急,连连急了好多天,司彤的神色突然就好了。
  洪梅花看在眼里,却不多问,一门心思地做衣裳。
  这回做好了衣裳,她忙不迭地就把衣裳穿上了身。然而新衣上身,她的神情动作反而局促了,扭扭捏捏地出来。还没等司彤打量自己,她就自嘲地笑道:“哎,三十二岁了,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穿身上都觉得不自在了。”
  洪梅花生活过得贫苦,所以 
 73、第六十三、四章 。。。 
 
 
  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些,司彤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三十七八的样子,这回听说她只有三十二岁,他诧异得张了张嘴,随后他问洪梅花,“嫂子,你觉得我能有多大?”
  洪梅花早在心里想过很多次了,所以这次她回答得很快,“二十该有了吧?”
  司彤悠闲地靠上了椅背,点了一下头,“嫂子好眼力,二十一了,刚过的生日。”
  洪梅花哎哟了一声,“难怪昨日说想吃长寿面,原来是这个缘故。”
  司彤嘴角含笑,眉头尽皆舒展开了来,惬意中神色不错,洪梅花几乎看直了眼睛,等司彤看向自己了,方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又出了丑。
  洪梅花说什么也要给司彤补过一次生日,于是她回屋里好一番打扮后,就出了门。
  司彤看着洪梅花出门的背影,将洪梅花擦了胭脂水粉的脸在心中过滤了一翻,最终,他下了结论,在十五年前,洪梅花还是个美人。
  放下洪梅花后,司彤又想起了辛黎。
  辛黎是进宫了,好几天前的事,皇帝将他留在了惜垨宫,还赏了好多冬香让他治病。
  知道后,他先是诧异,诧异过后是无措,最后他想出了主意,心情突然就好了,所以这日的他气色难得的好。
  到了夜里,洪梅花回来,兴兴头头地摆上了酒菜。
  洪梅花着边张罗着摆酒菜,司彤却很闲,他眼角瞥见篮子里还有壶酒,于是毫不客气地自顾自将其取了出来,又找了个杯子,坐下来一边倒一边啜饮。
  想事情的时候,手边有点不需要思考的事情做做总是让人容易开窍。
  司彤略扬高了脖子,将手中的小酒细细地送进嘴去,喝空了杯中酒后,他缓缓地放下了酒杯,他眼睛失神般目无焦距地眯了眯,随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心中嗤笑,“无非是想诱我回去救辛黎么,等着吧,我会去的。”
  他只是这么一哼,却吓得洪梅花颤了颤,她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心虚。
  
  却说辛黎没能逃出大都城百里,即被蒙世祖的人捉了住,送进了宫。
  蒙世祖没亏待他,而是将他送到了惜垨宫居住。
  这夜,蒙世祖去惜垨宫见了辛黎,他别着手,将四周的宫女太监都遣了下去,随后他在辛黎面前站了。
  他本来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看着怯怯发愣的辛黎,他把那些话埋进了心里,只是笑了一声,“以后住着,好好把脑子养回来。”随即他转了身,准备出得殿去。
  辛黎是怕了,看了看周边,他开始哭丧了脸,囔囔地叫着:“我要出去,我要去见哥哥……”
  蒙世祖顿住了脚,略侧回了头,哼笑了一声,迈步出了殿去。
  
  原奎最初知道辛黎被抓了回来时,也有心为辛黎求情,后来听说蒙世祖直接吧辛黎送进了惜垨宫,而且赏了冬香医治,高兴之余,甚至有些不解。辛黎和司彤是什么关系,和皇帝又是什么关系!
  按原计划,送司彤进了大都,又将老父的兵权还给皇帝后,他算是完成了任务,该回同安去了。然而这时候皇上不说让他走,还关怀备至,他自己又有个想救救司彤的小算盘在心里捣鼓,于是他没起身,往同安送回一封平安信后,他就一直在悠乐宫住了下去,对蒙世祖的关怀也是来者不拒。
  想留下司彤一命,他得讨得蒙世祖喜欢,就像小时候那样。皇帝高兴了,就什么都好办了。
  养伤期间,蒙世祖经常去悠乐宫和原奎一床睡。犹如父子或者祖孙,单是一床睡,顶多抱一抱,从来没有更进一步的亲昵之举。
  不过这日,蒙世祖抱着原奎的脑袋看了一阵后,突然低了头亲了他的眼睛,随后囔囔地说了句,“还是真的好!”
  原奎身子一僵,没听明白蒙世祖的话,等得蒙世祖放开他睡下后,他思维开去竟然是想起了祈越。
  之前他和祈越亲热就喜欢亲祈越的眼睛,他那眼睛太漂亮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拂过原奎大脑后,原奎开始觉得自己对不住祈越,他骗不了自己,他是对司彤动心了,要不然一般人他何必要如此牺牲自己只为到时候寻个机会替司彤求情。要知道连六七年交情的普廷慵死了,他也只是有那么一点怅然若失。
  自从第一眼看见司彤,他心下就有过那么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当年见到小质子一般,当然又有那么些不一样。见小质子时自己还小,小质子更小,不明白自己对小质子的心思,而见到司彤的时候,他已经大了,明白什么叫喜欢,明白了什么叫□。
  两个人还没真正处过,他对司彤只能说是喜欢。不过喜欢就够了,因为心下那抹喜欢的情愫,使得他留心去等,等不来就花心思去问,还千方百计地让人去找。
  然而最终,司彤是没找到,一来二去之间,他爱上了祈越,也就把司彤放了下,然而如今祈越已死,司彤却还绞尽脑汁辗转反侧地活着。
  原奎思绪飘渺间朦胧了一阵,对蒙世祖睡前的那一句话突然开窍了般的清晰起来,“还是真的好?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却说司彤这夜有些不好过,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无力,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觉得自己昏沉不已,脑子有些迷糊,发生的事似梦非梦。
  他隐约觉得那人该是原奎,可就是怎么也睁不开眼,原奎脱净了他的衣裳,爱抚着他的周身,亲吻着各处敏感之所。
  舌尖拂过,所过之处冰凉。舌尖最后落在了他的腿间,擒住了他那绵软的事物。
  司彤打了个颤,那处被温暖包裹,轻柔舔I弄,司彤渐渐地有了感觉,他很想跟原奎说一句,“二爷,别再弄了,进来吧?”
  可是话到嘴边,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司彤有些气喘,心想,又要在二爷之前丢人了。想必,只觉得胯间一凉,随后身子一沉,竟似乎是有人坐上了自己的身,不算重,但也不轻。
  司彤想挣扎,他隐隐地觉察到那人不是二爷,二爷不会这么主动坐上自己的身。司彤微微张了张嘴,吐出来的只有一声浅浅的呻吟。
  身上的人一下一下地律动着,自己的事物也似有似无一下一下地被人抚慰,没感到舒服,司彤只是觉得压抑,心中又那么一腔火,憋得他难受。
  那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烦躁不安,低下了头,轻轻地亲吻着他的乳I尖。亲I吻着,舔I弄着,轻咬着。
  最后司彤紧绷了身子,连连喘出了几口气。随后,他毫无预兆地突然睁开了眼睛。
  看清眼前的情景后,司彤惊呼了一声,将身上之人推了开,随后他扯了旁边的被子,包了身子,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刚刚,洪梅花,赤i身露I体地坐在他身上,跟他做成了男女之间的好事。
  司彤手紧紧地捏着被褥,喘息渐定,突然似笑非笑地呵了一声,随后他叫了一声,“嫂子!”目光抬起,投向洪梅花。
  司彤是真的心寒了,他一心一意地把他当嫂子,当亲人,洪梅花却给他下药爬上了他的身。这事是不能细想的,细想了几乎会让司彤活不下去。被男人压已然很丢脸,这时候连女人也压上了他的身。
  
  司彤的那声“嫂子”充满了讽刺的意味,洪梅花脸上有了苦气。司彤醒来,这的确有些让她意外。药是酌量下的,按着那分量,差不多能让司彤似梦非梦中和她做成好事,第二天醒来后又让他弄不清是真是假。
  不过司彤意外的醒来,而且弄明白了事情。
  她在惊诧之下,只得露出哀求之色,换了姿势在床上跪下了。她很想让司彤原谅自己,她想说,她只是想向他借个种,要个孩子,不会让他负责,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世人唾骂的心理准备。然而一腔话语到了嘴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单单地这么跪着,他想,司彤是要走了。
  
  司彤冷着一张脸熬到了天微亮,突然起身就去收拾东西,随后离去。
  洪梅花捂着肚子,靠着门框看着司彤的背影,随后缓缓地跪坐下去,心想,“他走了,还是走了,肚子争气点啊!”
  



75

75、第六十五章 。。。 
 
 
  蒙世祖让辛黎留在惜垨宫,自然有自己的一番计较,他酌量给辛黎冬香,让他在病情好转的同时却不能彻底的好。他要一直拖着辛黎的病,拖到司彤自投罗网。
  辛黎先是惧怕,天天叫嚷着要哥哥,后来连住了几个月,除了孤独外,一切都好。
  孤独,不是没人陪他,他有两个贴身的小太监服侍,只是他们为保自己的项上人头,从来不跟辛黎多说一句话。辛黎苦闷,他们也苦闷,于是在辛黎睡觉和发呆的时候,他们会乐个清静,逃出寝宫。一出寝宫,他们便是个自由人,只要不逾越了宫中的规矩就好。
  没人说话的日子辛黎不是没过过,所以他前三个月过得浑浑噩噩而又十分坦然,吃了睡,睡了吃。寝殿里燃了冬香,满殿的香气浓郁,熏得辛黎周身都是惬意的。
  惬意了三个月后,辛黎脑袋似乎有些开了窍,不过事情还是想不起来,只是他能梦见一些往事,分不清真假,梦完后,他就开始头疼,疼得他心急如焚,甚至让他痛不欲生。
  他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一整日抱着个脑袋,似睡非睡的昏昏沉沉,清醒来后,一身冷汗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要在这待了,他要走,他要出宫,这种感觉随着时光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辛黎度日如年,天天想着出宫,原奎跟着蒙世祖,日子过得倒是很好。
  渐渐地入了秋,原奎算了算日子,从司彤逃走到如今已经五个多月了。司彤没有音信,也一直没来救辛黎,他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秋后,万物凋零,人命也是这样。菜市三天两头地就有犯人处决,死法各式各样。原奎无聊,于是蒙世祖开始带他去刑场上看杀人。
  斩首,凌迟,五马分尸……花样百出。
  这日蒙世祖带原奎上刑场,亲自监斩,把一个本来判斩首的人改成了斩腰。
  犯人腰斩,却没立即死去,拖着上半截身子在地下痛苦地翻滚,腹中肠子混着鲜血从腹腔中流了出来,恶心得原奎捂着嘴连连干呕。
  蒙世祖本来是想让原奎开开眼界开心开心,没想到惹得他一张脸煞白煞白,于是宽慰地拍了拍原奎的脊背,说,“习惯了就好了!”接着他携了原奎的手,摆驾回宫。
  
  这夜,原奎躺在床上做了个梦。前因后果是迷糊的,他只知道蒙世祖又带了他上法场看杀人。不过这回的犯人不寻常,是个十分美貌的少年,原奎问蒙世祖,“长得这么好的人,您也舍得杀?”
  蒙世祖呵呵一笑,“比你长得好的都该杀。”
  原奎思虑着点了点头。听说这回又是腰斩,原奎想起了记忆中的恶心场面,于是就双目游离的有些不敢看。
  然而蒙世祖兴致很高,死活掰了他的脑袋让他看,还让他看仔细。
  原奎终于拗不过,心一横,心想,豁出去了,看就看吧!想毕,他把目光投向了那少年。
  少年被斩了腰,嚎嚎着在地下翻滚不已,原奎眼睛花了花,看清那少年的模样时,他忍无可忍地“啊”了一声,随即突然坐起。
  蒙世祖被原奎一嗓子叫醒,也跟着坐了起来,看着原奎一头一脸的汗,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又将人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原奎的肩背,他轻柔地问道:“做恶梦了?小静儿别怕!”
  原奎神魂渐定,梦中的情景依旧清晰,他是看到了司彤,就是那个被判了腰斩的少年。
  
  却说洪梅花很满足,他捧着肚子算日子,五个月了,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
  给司彤的迷药不好,给自己吃的保育丸却很好,她记得老大夫说,“事前两个时辰吃了,一击即中的概率能有个五六成。不过一月只能吃一次,还只能在经后七天内吃,要不然可不管用!”
  那日的洪梅花惴惴地吃了药,由于想给事情多一分把握,于是她足足地等了两个时辰后才开始做正事。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漫长的等待,使得司彤刚做完事就醒了过来。
  事前事后洪梅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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