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奎急忙出来阻拦,道:“玉玺从地道中挖出,正品赝品尚未可知,如此急着禀明,未免过于心急。万一不是正品,到时候谁都担待不起!”
原王爷将手中的玉玺细细看了一番,略作寻思后,道:“传国玉玺,不会有错!”
原奎从原王爷手中取过玉玺,“爹,玉玺乃孩儿所得,什么时候上交朝廷,请父亲让孩儿做主。”
原王爷睁大了眼,简直不可置信,“你,你,你要拿它做什么?”
“孩儿想借此一用,将心中一个疑问解明白,要不然孩儿将终身难以释怀,请爹爹成全!”
原王爷内心好一番挣扎,终于断了立即上报的想法,“好!但你要保证玉玺周全!”说毕拂袖离去。原王爷回书房中好一阵坐,心下无底,于是让人叫了绮梦来,吩咐,“若是原静私见外人,你得速速禀与本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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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四十九章 。。。
却说江元睿用心好一番打探,很快探得消息,说安南王府地下挖出了传国玉玺。
听到消息那瞬,江元睿脊背如遭芒刺,额头顿时出了一层冷汗。事态发展不妙,江元睿也不敢跟司彤提及,自顾自揪了一颗心,静看事态变化。一连等了数日,安南王府不言不动,却是越来越安静了。
江元睿低眉一阵寻思,心中顿时开朗,——若是想扳倒常胜将军原凯山,这倒是个机会。然而事态重大,不能擅自做主,少不得回长兴债跟大哥吴堪商量计策,顺带着带司彤上浯岛。
话说此时,司彤身体渐朗,对柴宇六的过分体贴不胜其烦,却又无可奈何,于是终日毕锁房门,没事除了江元睿谁都不见。
司彤的一举一动江元睿尽皆看在眼里,这日回到大柴院,在司彤的床边坐了,也不和司彤提自己的计划,对司彤道:“这大柴院,你若是不想住了,我可以带你上浯岛,去见长兴寨的弟兄。”
司彤眼神亮了亮,坐直了身子,“如此最好不过。只是玉玺——”
“若是你信我,玉玺的事,就交给为兄!”
司彤思虑着点了点头,“那就拜托江兄了!”决定要走,司彤当日便让江元睿跟柴宇六说了,决定次日即起程。
柴宇六热恋贴了冷屁股,外表不表现出来,心底下却是惶惶然不知所措。此时听闻司彤要走,心下诧异之余更是束手无策了。
司彤起程这日,柴宇六多备了辆马车,不依不饶地要送司彤一程,“这一去也不知道啥时候见了,横竖我无事,送你们出了城吧?”说毕,跟着出了同安城。
在同安城外一阵徘徊,柴宇六改主意了,“路上不好走,就你们俩,我还真是不放心,算了,送你们到飞云渡口吧!”说毕,心安理得地又进了马车。
两辆马车在路上驶着,司彤靠着车壁,面无表情,脑袋随着车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走到江边的时候闻见水声,撩了帘子往外看,看着清澈的江水,司彤心头一紧,随即皱了眉。
对面一辆马车驶来,和司彤的这辆马车打了个照面。没看清驾车的以及车里坐的人,司彤只是听到了里头的声音。“杨大哥,为了我连带着你也得离开同安,我真是——”话音未落,一人拔高了声音立刻答了上来,“没没关系,有你在,到哪我我都乐意,我有一张网,只要有鱼的地方我们就能活活下去。不怕!”
车马声嘈杂,声音听不清楚,话倒是听得明白,司彤忍不住为他们幸福,他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和心中那个人同坐一辆马车,走遍天涯海角,自由自在。
江元睿看着司彤看着马车外,全然失魂模样,问道:“那马车上的人你认识?”
司彤回过神,放下车帘,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不认识。”
江元睿无话可答,于是点了点头,不做细究。
几人出来的时候本有几丝阳光,后来老天似乎也觉察到了司彤心情低落,渐渐地再灿烂不起来,等这一行人到了飞云渡口的时候,则干脆下起了雨。
司彤刚掀开马车车帘,就见柴宇六撑着一把伞笑眯眯地站在车外,司彤讶异,不过心下明白,抓了柴宇六的胳膊下了车,钻进了柴宇六的伞内。
柴宇六将司彤送上了渡船,随即伞一收,急急跟着挤进了船舱,“这时候都到了山门外了,也该去拜拜佛祖。——瞧瞧大哥去!”
司彤看了一眼挤进来的柴宇六,挪了挪座位让出一席之地,随即扭头朝着江元睿苦笑了笑。
船在岛下停了,江元睿搀了司彤出了船舱,沿着上岛的石阶,拾级而上。
江元睿替司彤打了伞和司彤并了排走着。柴六哥跟在司彤后面,想插手又插不进去,好一阵急,没急出结果来,少不得老老实实地在二人后头跟了,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司彤的臀部近在咫尺,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从岛下到岛上一共也就数十级石阶,魂不守舍的柴六哥跌跌撞撞走得那叫一个辛苦,就剩最后几阶了,那柴六哥偏生还要上演什么叫狗啃泥,摔了自己还不算,扑在台阶上的时候刚巧抓住了司彤的脚踝,结果害的司彤也倒了。
江元睿正和司彤说话,一边走一边介绍着长兴寨,又说自己的大哥吴堪年岁大了身子不好,不能下来迎接,只能在寨子里等着,让司彤见谅。
司彤连连地应着,眼看着便到了,只觉得脚下一紧,腿一下没能抬起来,脚一下子没站稳,哎了一声,便向前扑去。江元睿惊呼一声,扔了伞忙去扶司彤。司彤膝盖双手早触地,登时擦出血来。司彤咬着牙爬起,回身看了看爬起身抬了头一脸歉疚地看着自己的柴宇六,蹙了蹙眉,揉了揉掌心,回身一步步地向上爬,心底却忍不住埋怨,“江元睿这六哥一副色相,着实讨厌。”
上了岛后,江元睿带了司彤直接去了大哥吴堪的卧房。
吴堪早在房里等了,见到司彤的时候,激动得双手抖个不停,心下念叨不已,这人可是十多年前的姜慧小皇帝啊!
江元睿见大哥失了态,忙将柴宇六等一干闲杂人遣走,关上房门。
吴堪挣扎着从座上起来,拄着拐杖行了两步,突然弃了拐杖跪下,伏地叩头,“万岁万岁万万岁!老夫等这日等了整整十二年了!”
司彤上前扶起,将人搀扶了坐回椅子上,“吴将军莫要如此!将军只消呼我司彤便是。”
吴堪握了司彤的手,絮絮叨叨地好一番倾诉,激动之情方才稍稍平复。
江元睿见大哥恢复了常态,插嘴道:“大哥,司弟在上岛的时候摔了一下,衣服都脏了,可否先让他换了衣裳?”
吴堪闻言,低头瞧了瞧司彤的衣裳,只见司彤衣袖以及衣服下摆沾了不少泥水,边点头边道:“好好好,元睿你安排着!”
江元睿带了司彤出去,吩咐了侍者带司彤去换衣裳,自己却不跟去,转而回了吴堪卧房,在吴堪身边坐了,正色道:“大哥,有一事,元睿得讨得您示下。”
吴堪激动了许久,喉咙发涩,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道:“什么事?说!”
“传国玉玺被安南王府的人先拿到手了!”
吴堪手颤了颤,差点没捧住那小杯茶水,手紧了紧,道:“这什么时候的事儿?”
“好些日子了,不过有一事颇为奇怪,安南王府的人寻见了玉玺,却不上报,也不把消息传开!”
吴堪皱了眉,“你的意思是——”
“玉玺定然得夺回,只是,原凯山蒙国大臣,军功显赫,忠心耿耿,若是能借此事将其扳倒。有助于我等成得大事。”
吴堪点头,“若是真能做到,自然是好。只是此事真做起来未必容易。”
“所以元睿回来请您示下,到时候大家商议了,订出策略来,咱就好依计行事。”
“这事有跟主上说过么?”
江元睿摇头,“此事不能跟他说,他知道了定然坏事。”
“何出此言?”
江元睿想了一阵方才说道,“他心中有人,怕糟连累。这事得瞒着他。”
吴堪一阵寻思,道:“借传国玉玺扳倒原凯山,一举两得,想法是好,但为保万无一失,必得从长计议。这样吧元睿,你现在就传出话去,让各部首领下午到议会堂会一会。”
江元睿点头称是,正待转身,只听得砰的一声门响,二人目光同时向门外看去。
门外那人尚未进门,开口即道:“江兄你不用去了,这事不行!”
听到声音,就是没看到人也知道那人是谁了,就是江元睿说一定要瞒着的人——司彤。
司彤进了门,看着江元睿道:“江兄,其他事我不干涉,拿传国玉玺陷害原凯山不行。”
江元睿看着司彤一步一步走近,道:“为了大事,大家总有所牺牲,畏首畏尾,永远成不得大事!”
司彤吸了一口凉气,却不敢直视江元睿,道:“涉及传国玉玺,必然罪及谋逆,谋逆则必诛九族,必然殃及无辜。”
江元睿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咱输不起!”
司彤提高了嗓门,道:“不杀原凯山,咱就必然会输?”
江元睿也跟着拔高了音量,“咱的希望本来就很小,你要是还怀着妇人之仁,咱就一辈子坐死在这浯岛作算!——你别忘了你的这条命是用多少人的鲜血换回来的,临君岩几万人投海自尽为何?就为了自己封自己的口,让世人再无人知晓姜慧小皇帝还在人间!这些血债自然记在蒙世祖的身上,然而你也别忘了,带兵攻打我们南姜的是谁!——是原凯山,蒙国的常胜将军,现在的安南王,原奎他爹!”
江元睿说得激动,司彤是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唯有喘息着定定地看着江元睿的份。吴堪在一边听了觉得不妥,猛咳了一声,以作提醒。
江元睿收了话,放低了音量,道:“对不住。司弟,你回去好好想想。”
下午,议会照例进行。司彤在长兴寨给他腾出的卧房里,闭了门,谁也不见,一想就是一个下午。他把原奎的坏处都想尽了,却是依旧放不下。夜幕降临,司彤一横心,翻出一套玄色衣裳出来,穿上。开门出去那瞬,差点和一人撞了满怀,抬头看时,却是江元睿。司彤猛地顿了住,“江兄?”
江元睿叹了口气,摇头,“你还是放不下他!”
司彤低了头,转身回到卧房,在屋内坐下,沉默了一阵,道:“别人我不管,不能连累原静。”
司彤喜欢管原奎叫原静,江元睿也知道,这时候便道:“原奎是原凯山的儿子,不可能不连累,不过据说原奎幼时很讨蒙世祖喜欢,或许蒙世祖能念及旧情网开一面。”
司彤摇头,末了抬头看着江元睿,目露恳求之色,道:“我去将玉玺取来,你放他一马。再不行,我去杀了原凯山!”
江元睿摇头,“其他事你这么说,我必然应了,然而此事关系重大,不行!”
司彤猛然站起,道:“你不答应,我今夜便去安南王府,将你们的计划告知他们。”说着向门口大步走去。
江元睿一惊,从桌上顺手拿了个杯盖,运了气力向司彤后背砸去,一击即中穴道,见司彤身子立刻瘫软,江元睿几步上前,接住。看着司彤满眼诧异,江元睿叹息了一声,随即将人横抱了放到床上。
司彤浑身无力,口不能言,心下却是明白,睁了眼睛看着江元睿,满目尽是哀求恐惧之色。
江元睿看了司彤片刻,道:“江山是谁的,不用我多言。你再好好想一个晚上,明早过来你给我答复。”说毕替司彤扯了被子盖好,离去。
却说柴宇六白日里纠结了一日,吃了晚饭后拿了伤药去叩司彤的门,心想,“司彤那一摔必然摔伤了,得替他上点药,顺便好好赔个不是。”叩了许久没人答应,柴宇六小心翼翼地开了门进去。
屋内点着烛火,床帐低垂,柴宇六回身关了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立了一阵,道:“司弟,睡了?”
没人应。柴宇六等了一阵,又道:“睡了那我帮你把烛火吹了!”
依旧没人应。柴宇六皱了眉,难道没人?想着便去掀床帐,看清床上躺的人后,柴宇六吓了一跳,“哎哟,你没睡啊?我吵着你啦?哎,对不住,白日里我不是故意的。你——”
说到这里,柴宇六发现了司彤的异常,——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自己,却不说话,手脚一动不动。柴宇六吃惊地嘿了一声,伸手在司彤眼前晃了一晃,见司彤眨了几下眼睛,问道,“司弟,你怎么了?中风了?”
屋内寂静了片刻,柴宇六又道:“哎?莫非是点了穴道?——是了是了。江元睿那小子就会这手。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可惜我不会解啊!”柴宇六惋惜着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搓了搓,道:“对了,今天摔疼了不?我给你擦点药!”说毕十分自若地掀了司彤的被子。
司彤束了腰,腰肢纤细,身体更是显得修长匀称。柴宇六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回过神来,他开始替司彤解腰带,末了开始解汗巾,边动手边真挚恳切而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司弟,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碰,我也没想怎么着你,就是像看看你的伤,再给你擦点药。这药还是你们保龄堂配的呢,你瞧瞧?”说着将药在司彤面前晃了晃。随即放了,将司彤的汗巾解了下来,将裤子褪到脚踝,只见膝盖上破了皮,柴宇六心疼着道:“都出血了,司弟,你忍着点,我给你擦!”
柴宇六一只手擦着药,眼睛以及另一只手却开始不老实,眼睛瞅着司彤略为突出的胯间,空出来的手却开始在司彤大腿上摩挲,滑腻腻的,一摸便爱不释手,怎么也摸不停。
摸了许久,柴宇六抬头看向司彤,只见司彤蹙着眉头,忙收了手,道:“膝盖上擦好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摔痛的?我给你看看啊!”说着开始解司彤的衣襟,“我解了啊!你要是不想我看,那你就说一声,说不出来哼一声也行,我立刻住手!”
等了一阵,柴宇六发现司彤只是皱眉,没说也没哼,兴致勃勃地放开了手,“司弟,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59
59、第五十章 。。。
柴宇六心安理得地将司彤剥了个精赤条条,又怕司彤冷,一下一下地往司彤身上哈气,也不知是不是累的,只哈得自己额头冒汗耳朵发红口干舌燥。
柴宇六哈了一阵后,直起身来,看着司彤道:“今日为兄在这岛上走了一遭,发现这岛也没什么好的。你长得这么好,注定了是该过锦衣玉食生活的人,在这种地方生活只会委屈了你。跟哥走好不好?”
司彤没有回答,只是迷蒙了一双眼。
柴宇六等了片刻,又道:“你怕吃官司,为兄给你摆平,从今后你就自由自在,你想去哪就去哪,再无需躲着。为兄玩世不恭三十年,一颗心从未因谁砰砰跳过,本以为会此浪荡一生,然而自从见到你,为兄——”说着抓了司彤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司彤睁大了眼,只听得柴宇六绵绵不休地说着:“司弟,你感觉到没,为兄现在心跳得厉害。你就是那个能让为兄动心的那个人。司弟,为兄知道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没关系,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为兄愿意等。都说两个男人在一起不会长久,为兄在此发誓,一辈子对你好。为兄知道平日里,你定然不会答应,不会开这个头,今日天时地利人和,咱就开了这个头吧。很快乐的,相信为兄!”
柴宇六说着,开始解自己的衣裳,嘴上却又补充道:“司弟,你若是不答应,你说一声,为兄绝不碰你!”
司彤满脸的惊恐,额角见汗,胸口剧烈起伏。他想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