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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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那点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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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少青取出拿自厨房的一柄小刀,将他背后泛了黑的腐肉剜去。
  “唔……”杜迎风没料到他说动手便动手,闷哼一声,双手紧紧抓着木桶边沿。
  听着莎莎的奇异声响自背后传来,杜迎风咬着唇,虚弱道:“颜兄,这也便算是你我首次的肌肤之亲,我一定要好好记得这感觉。”
  见他即使受这刮骨剜肉之痛,也还是没一句正经,颜少青一阵无语。
  “不将这腐肉剜去,你即便不死也会慢慢烂成一滩血水。”颜少青刮去腐肉,将他全身按到冰水里,继续道:“在里面蹲一个时辰。”
  杜迎风眨了眨眼。“蹲一个时辰便能解毒了?” 
  颜少青冷冷道:“你太小看这天魔毒经了,此举只是暂缓毒性发作而已。”
  杜迎风再又道:“这毒,可有法子解去?”
  颜少青理所当然道:“自然是无解的。”
  “……那我岂不是慢慢等死。”
  颜少青见他拿哀怨的眼神在自己身上瞟来瞟去,一时莞尔。
  杜迎风郁闷道:“我都快要死了,你还笑,看我死了以后,谁还给你逗乐子。”
  颜少青一怔,继而缄默下来。
  杜迎风瞧他不说话,哼哼道:“我知你定有法子救我,便就是藏着掖着,不肯告诉我。”
  颜少青瞧着他,正色道:“的确有一个法子。”
  杜迎风嚷道:“看,我便就知道!”
  颜少青道:“但我却不能用来救你。”
  杜迎风愣了一下,随即无所谓一笑,道:“也是,你与我……也只不过算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而已。”
  颜少青敛起一双黑瞳,似在犹豫不决。
  继而,他走至少年跟前,道:“你说过,对我一见钟情?”
  杜迎风眯着凤目笑道:“岂止一见钟情,第二次见,我便倾心不已。”
  颜少青盯了他道:“钟情也好,倾心也罢,只盼你牢牢记住今日说过的这一句话。”
  杜迎风一愣,他这话,是甚么意思?
  颜少青将双手背负身后,望了他慎重道:“我教你一套内功心法,你可用他来驱毒,但此心法,你不得将之传于外人。”
  杜迎风点点头,答道:“好。”
  颜少青盯了他,继续道:“如果你将这心法外露,必有一日死在我掌下。”
  杜迎风再又答应下来,然后,渐渐的笑了。
  “你笑甚么?”颜少青不解道。
  “颜兄,我本以为,这世间万物没有一样能入得了你这双冰冷的眼。”杜迎风伸出食指,顺了男人的额头滑到眼角,在那里顿住不动,接着道:“可是刚才一瞬间,我在那里面看见了我自己。”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修订):孤亭授绝世心法 信阳戏逍遥庄主

  第八章:孤亭授绝世心法,信阳戏逍遥庄主
  汴京秦淮楼
  “阁主信上怎么说?”沐亭之推开眼前碍事的脑袋,凑过头去看宇文无极手里的便笺。
  “阁主要我们去景王府找一样东西。”宇文无极将便笺塞到他手里,沉吟道:“可据我所知,那景王府的防御滴水不漏,可不是那么好闯的。”
  沐亭之又把那碍事的脑袋扯过来,指了一指,道:“让他去不就得了。”悠子期任由那双小手把自个儿的脑袋像柿子似的捏来扯去,也不脑他,兀自嘻嘻笑着去搔他胳肢窝,惹来对方一阵白眼。
  宇文无极冷眼看着他们笑闹,道:“没那么简单,那样东西很重要,景王很可能贴身携带。”
  沐亭之展开书信,逐行读过,皱眉道:“‘长生诀’?”
  宇文无极道:“三十年前,‘长生诀’搅得江湖天翻地覆,如今又卷土重来,看来这江湖,又不得平静了。”
  沐亭之惊讶不已。“‘长生诀’到底是何物?”
  宇文无极道:“亘古之时,自九天之上掉落下来一本修身秘籍,而这‘长生诀’,便是这本秘籍上撕下来的残卷,其上,记载了一种练来能令人长生不老的武功。”
  “真的假的!” 沐亭之睁大眼睛,奇道:“那岂不是人人争抢?”
  “的确,那时候江湖中人不论武功高低,都对其趋之若鹜。”宇文无极话犹未了,一旁的悠子期便嘿嘿朝沐亭之笑道:“这种子虚乌有之事你也信。”
  沐亭之低头看一眼手里的便笺,又看了眼宇文无极,茫然道:“难道不是?”
  宇文无极道:“此事绝不会空穴来风。”
  “好了,不管真假,既然阁主有命,都要去一趟。”悠子期挥了挥手,不想与他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今夜三更过后,我先去探一探虚实,明日一早再从长计议。”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两匹马一前一后飞驰在冰天雪地里,黄马上跨着一位身着靛青衣衫的俊俏青年,黑马上骑着个狐裘裹身的貌美公子。
  两人手持缰绳,策马狂奔,马蹄下雪花飞溅,冰珠四散。
  “你余毒未清,何不歇息一日一夜。”黄马上的俊俏青年稍稍放慢了速度,予黑马上的骑者询问道。
  “无妨,也还剩余半日路程,赶一赶今晚上便可到了。”黑马上的貌美公子一勒缰绳,将马匹踱到黄马身旁,继续道:“我又不是姑娘家,这点皮肉伤不碍事,待到了前面镇子,再作休整便是。”
  此二人正是颜少青与杜迎风。
  颜少青见他坚持,只得摇了摇头,道:“继续这般赶路,你绝挨不到半日便累垮了。”
  “前面山下有间小亭,我们赶到那处再稍作歇息吧。”杜迎风使马鞭向前方一指。
  颜少青朝对方稍一颔首,扬起一鞭敲在马臀上,朝那处赶去。
  小亭极其简陋,勉强可遮风挡雪。
  颜少青看着亭柱上的题诗与横梁上的匾额,喃喃道,“‘风雨潇湘亭’,好名字。”
  杜迎风系好马,抖落斗篷上的残雪,走几步挑了张石凳坐了,道:“可惜现在没有风雨,只有霜雪,莫不然更为应景。”
  颜少青漠然的点了点头,继续欣赏周围的残亭山雪,苍穹孤鸠之色。
  他赏景,杜迎风便赏他,忽闻他轻声念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颜少青缓缓转过头来看他。“看来你这几年在嵩山上,确实也读了不少书。”
  杜迎风笑意吟吟。“我可不想只做个粗俗武夫,且山上无聊,总也得找些事情来消遣。”
  颜少青几不可闻的笑了一声,便就转回头去。
  杜迎风看着他的背影道:“颜兄平日里可有甚么消遣?”
  颜少青背着他答道:“喝茶,听琴。”
  杜迎风蹙眉道:“那岂不是会很无聊?我被困在深山之中,好看好玩那是摸也摸不着,只得一门心思练武学文,可颜兄又不似我这般,何苦只做这两样无趣之事。”
  颜少青漠然道:“你看来无趣,我做着却是有趣。”
  杜迎风呵呵笑道:“有理。”他顿了一顿,继续道:“那看来我认为的那些有趣之事,颜兄定是十分厌恶了。”
  颜少青望着远处,悠然道:“于你眼中,何事又是有趣的呢。”
  杜迎风正待细数过来,却嘎然止住,讪讪笑道:“那些消遣,也便是过去之事,那些去处,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颜少青步入亭中,于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来。“无外乎是一些青楼酒馆,赌场瓦肆罢了。”
  杜迎风见他神色淡淡,不露喜恶,好奇道:“难道颜兄从不涉足这些地方?”
  颜少青道:“若无要事,自是不去。”
  杜迎风正在揣摩他这一句‘若无要事,自是不去’的意思,便听颜少青将话题转了开去,向他道:“既然我将心法传予你知,你也便不算外人,自此之后,你的性命便与我息息相关,行事切不可单凭冲动。”
  杜迎风心想:你这不算外人的说法,与我心中想的定不是一个意思。面上却是忙不迭的点头道:“那是自然。”
  颜少青道:“正好趁此机会,我与你提点两招,以后你遇敌逢险之时,也可拿来保命。”
  杜迎风眼神一亮。
  颜少青道:“你随我来。”随后起身出了亭子。
  杜迎风心下实在好奇,起身跟在他身后,却叫对方伸手拦下。
  “你在这里等我。” 
  杜迎风点了点头,暂时留于原地。
  颜少青抬头望了一眼磅礴雪山,淡然而缓慢的说道:“看好了,这一招,叫做‘敲山震虎’。”话音甫落,他的左脚便轻轻向前踏了一步。
  轰隆隆……
  刹那间,山体轰鸣,大地震颤。
  白雪裹着山石簌簌滚落,一时间白光耀眼,冷气弥空。
  杜迎风见这阵仗,呼吸骤顿,他后退数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赞叹道:“颜兄,好深的内力!”但见他一脚踏下去的地方,只浅浅留了一道痕迹,甚至连脚印都算不上。
  杜迎风心想:这怕是使内力之时产生的高温,煨化了一层薄雪而形成的。
  颜少青仍旧神色淡淡,仿佛方才撼动大山之人并非是他。
  “待你将九转丹魂经融会贯通,功力自不在此之下。”
  信阳逍遥山庄
  逍遥山庄建庄二十余载,由于受到万剑山庄的庇荫,平日里除了些不长眼的,鲜少有江湖宵小敢打其主意。
  庄中景致之优美,自不再赘叙,此时,在书房内,管家沈福拱了拱手,恭敬的向沈碧辛递了一封书信,道:“庄主,汴京来信。”这沈福五十余岁,肤色黝黑,皱纹深刻的脸上,一双细眼里嵌着对灰黑色的眼珠,时不时要滴溜溜转上几下,一望便是个富于心计之人。
  沈碧辛随手接过信件,逐字逐句看过之后,将虎目一瞪,冷笑道:“竟然找不到杜千葛的尸体。” 
  “庄主,那老匹夫诡计多端,定是逃脱了。”沈福阴险的扯了扯嘴角。
  “我看他能逃到几时!”沈碧辛将书信按在桌上,拿食指倒扣着敲了一记。
  “庄主,就怕他会找上门来……”
  沈碧辛睨了老管家一眼,脸上表情不变,眼里却像是悬了把刀子。
  沈福立即噤声了。
  沈碧辛方要开口,便听外头吵吵嚷嚷,于是向沈福道:“去看看在闹什么,怎么这些下人越来越没规矩了。”
  沈福领了命,躬身退下。刚出了书房小院,就见丫鬟翠儿朝自己挤眉弄眼,这翠儿生了张鹅蛋脸庞,长得颇为娇美,沈福心意一动,将她扯到一边,一边揉捏着她的胳膊吃豆腐,一边询问道:“外头闹甚么呢?里头都听到了。”
  “福叔您还不知道呐,这杜家大公子上门来下聘礼了!”翠儿欲拒还迎的推开沈福粗糙的大手,娇媚笑道:“大小姐真有福气,这杜家大公子模样可俊俏咧!”
  “甚么?”沈福吃惊道:“杜家大公子,万剑山庄的大少爷杜霜城?”
  “谁说不是呐,不正是我们那大小姐的未婚夫婿嘛,大伙儿都去看热闹了。”翠儿甩了甩手里的绣帕,再又叹道:“这大公子,可真是俊俏,哎,福叔,怎么说着就走了,哎呀,你看真是的!”
  沈福却是直直朝书房走回去,完全不管不顾翠儿在后面叫唤跺脚。
  此时,‘杜家大公子’杜霜城正立在逍遥山庄的桐漆大门外。
  左等右等不见正主儿出来,‘杜霜城’敲了敲手里的象牙折扇,依着礼数朝门房抱了抱拳,问道:“这位叔公,这通传也有好一会儿,怎还是不见你家主人,莫不是嫌弃我杜家门庭落败,不愿意接待?”
  门房是个六十余岁的老人,木着一张脸道:“杜公子请稍等片刻,已经叫人去通传了。”
  ‘杜霜城’侧过身,与一旁的颜少青拱了拱手,道:“劳烦颜兄要继续陪在下吹一会儿冷风。”
  颜少青瞥了一眼旁边那一队捎着彩礼的挑夫,又扫了一眼周围那一大圈街坊邻居,继续缄口不言。
  ‘杜霜城’凑近过来,以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我能叫其他人等,可不愿叫你等。”
  颜少青微微蹙眉,一抬眼,正好迎上对方那双闪着促狭之意的眸子。
  接着,他便瞧见对方轻轻向前踏了一步。
  之后,便是一阵地动山摇。
  …为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修订): 乔装改扮探深浅 怎奈识破易容面

  第九章:乔装改扮探深浅怎奈识破易容面
  沈碧辛穿过庭院的时候,忽地一阵屋摇地晃,他扶住门庭,惊疑道:“地震!?”
  沈福一个没有站稳,一头撞在廊柱上,便见他龇牙咧嘴的上前扶住沈碧辛,道:“老爷没事吧?”
  震动平息之后,满园梅花还在兀自纷落,沈碧辛见一院子乌七八糟,暗觉这地震来的蹊跷,却也没甚头绪,只得吩咐沈福跟上,去会一会那位‘杜公子’。
  ‘杜霜城’拿扇子遮了脸,悄悄道:“颜兄,我一招‘敲山震虎‘可尽得你精髓?”
  颜少青低头数着碎瓦,默然不语。
  而此时,逍遥山庄的大门终是敞开了,沈碧辛迎向来人,大笑道:““哈哈!这不是杜贤侄么,赶快里面请!”
  ‘杜霜城’执扇向他打了个拱,道:“沈叔叔别来无恙。”
  沈碧辛热情的在他肩上拍道:“走,里面说话。”他侧过头,朝颜少青道:“这位是……”
  ‘杜霜城’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小侄的好友。”
  沈碧辛瞧着这人有些眼熟,却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点了点头,道:“那这位公子请一道进去罢,也好让老夫略尽地主之宜。”
  大厅中,主宾落座之后,沈碧辛缓缓的叹了一口气,道:“霜城贤侄,这万剑山庄的事情老朽也听说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杜霜城’一脸愁色。“不瞒沈叔叔,小侄近日总也惦念着他们,在下面是否冻着饿着。”
  他一咬牙,道:“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沈碧辛安抚道:“贤侄莫急,这万剑山庄的仇,自然也是我逍遥山庄的仇,我与你父亲几十年好友,怎会眼睁睁瞧着贼人逍遥法外,贤侄便先在此处安顿下来,报仇一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杜霜城’感激道:“沈叔叔此恩,我家人地下有知,一定感激涕零。”
  沈碧辛摆了摆手道:“老夫本该亲自去为他们送行,却最近实在抽不开身。杜贤侄,现下万剑山庄还剩了些什么人,我看就一起接到这里,老夫也好方便照顾一二。”
  ‘杜霜城’怆然道:“如今这万剑山庄,就只剩下我与小弟二人。”
  沈碧辛眼神一闪,问道:“那杜小公子,现在何处?”
  “我那弟弟生性冲动,他自山中归来之后,见家里出了这等事情,又如何能安坐得住,直嚷着要去报仇,现下也不知流落何处了。”
  沈碧辛叹气道:“苦命的孩子。”
  杜霜城’继续道:“其实小侄此来,还有一件事情要与叔叔禀明。”
  “哦,所谓何事?”
  ‘杜霜城’道:“小侄这一趟前来,主要是为我与沈小姐的婚事,若能将这门婚事了了,父亲泉下有知,也便放心了。”
  沈碧辛心中冷笑,面上却佯装讶异道:“霜城贤侄,这亲者逝世,莫不是要守孝三年,现在办婚事……怕是不妥罢。”他暗暗道:原来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冒充这杜家大公子到我这里骗亲来了。若不是他早便知晓杜霜城此时此刻绝不可能出现,还真要被他这张人皮面具糊弄过去。
  ‘杜霜城’叹了一口气,道:“沈叔叔有所不知,父亲临终之前,交代他有一件心愿未了,便就是要小侄与沈小姐早日完婚,为我杜家留下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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