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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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那点事-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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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话一出,惊愕一片,但须臾之后,众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瞧着那玉肤俊容的少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这黄子瑜,便是要当众羞辱他,令他无地自容。
  杜迎风听了这提议,先是呆了一呆,继而捏着下巴仔细想了一瞬,竟认真回答道:“听起来,倒像是我们这边占了便宜。”
  李思函不由抚额。
  宇文无极抱着追命剑立在一边,一双厉目钉在少年身上,始终未发一语。
  “杜公子,我等命绝今日,早有定数,你并非我岚山阁中之人,大可不必做此牺牲,受这奸人侮辱!”倪松捂着腹部,勉强再提了一口气上来,朝杜迎风劝道:“杜公子如有能力,大可离开这是非之地,今后若有机会再见到阁主,便就将今日里这些奸贼的所作所为面述予他,我们这把老骨头……也不算死的不明不白。”
  “的确,我等不义在先,杜公子却以侠义之心相待,实在惭愧。”白长老久未发一语,此时,却是存了必死之心,幽幽道:“我岚山阁有此一劫啊。”
  杜迎风顾盼之际,已经有了主意。
  他摸了摸鼻子,道:“这主意虽是不错,不过我一向不喜欢占人便宜,既然要公平,那便就公平到底,既然这几位不想欠我人情,那便这样,解药我不要了,赌照下,架照打,你们赢一场,我脱一件衣服,我们赢一场,你……“他指着黄子瑜,一字一顿道:“也脱衣服。”
  众人膛目结舌。
  李思函指了他怒道:“此等生死攸关大事,你怎可如此儿戏?若不换取解药……”
  杜迎风不待他说完,食指轻叩桌面,道:“其一,我并无义务救人;其二,方才倪护法与白长老也坦言不需我插手此事;其三,既然拿我做为赌注,要赌什么,自然也由我说了算数。”目光扫过宇文无极与李思函两人,他徐徐道:“你二人若有异议,大可退出,只作观战。”
  李思函一时语塞,求助一般望向倪松与白长老两人,见他们眉头紧皱,似也拿捏不准这少年此举到底有何动机。宇文无极上前一步,紧挨少年身侧,出言道:“我出战。”
  李思函纵有再多不满,此时也由不得他了,若还是絮絮叨叨,扭扭捏捏,未免失了风度,于是咬了咬牙,站到少年另外一侧,声明道:“我随战!”
  杜迎风凤目眯起,笑道:“黄护法,你意下如何?”
  黄子瑜将解药收进怀里,咧嘴道:“就怕你要后悔。”
  杜迎风伸出食指晃了一晃。“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哈哈,好,痛快!”黄子瑜大掌一扬,拍在六当家牛大肩上。
  “第一局,便就劳烦六当家打头阵!”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修订):李秀才大意败北,追命剑不辱美名

  第四十五章(修订):李秀才大意败北,追命剑不辱美名
  由今日之事可见,黄子瑜早就怀有异心,此时趁势□□并不出人意料,可此人有勇无谋,暴躁易怒,如背后无人唆使,定布不出今日之局。这幕后之人,会是谁?
  杜迎风猜不出来,所以暂将这问题放置一边,如今首要的问题,是要平息这场叛乱。一举弑杀这些叛徒并不难,但如此做,岚山阁必定实力大损。若要平息今日之事,最好的做法便是将黄子瑜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挫败,令他大失人心!
  瞧见这黄子瑜浮嚣傲慢,果然上钩,杜迎风抿唇一笑,赞道:“黄护法果然快人快语。”
  众人遂搬开一张桌子,腾出块空地作比武之用。
  岚山阁六当家牛大。年三十有八,身短体壮,肤黑发稀,一双虎目精光烁烁。其擅于掌法,江湖人送一名号,称‘摧心掌’牛万钧,犬静如山岳,动辄雷霆万钧’之意。他听到号令,往前踏出一步,朝对方三人道:“你们哪一个先上!”
  未及另外两人开口,李思函错开一步站于正前,迎头接话,道:“小生来会会你!”话音一落,他一提气,纵身掠到牛大头顶,一招‘白猿献果’朝他当头挑来。
  牛大端立如山,不闪不避,两掌一推分别攻向李思函左肩与胸口。
  李思函只觉一阵劲风扑面,一矮身,临时收变了招式,一支判官笔一分为二,分点他两臂穴道。
  牛大见他运笔如风,不敢小窥,暴喝一声,两掌一错,左右手各两根手指搭住判官笔笔锋,李思函见他制住自己兵器,一脚扫出,踢牛大下盘,牛大反退开一步,但是两手仍然牢牢抓住对方武器!
  李思函心念电转,一招落叶归根,再扫他下盘,牛大避之不及,纵身跃开,不得不松开手指,李思函向前一俯身,左笔一撩,点他前胸,右笔一挑,刺他小腹,牛大身在半空,眼见无法躲闪,忽闻背后呼的一声,他摇摇欲坠的身势被一股巨大气力稳住,紧接着,他见那李思函攻势一缓,虽不知究竟,但知此时机不可失,横生一掌朝对方当头劈去。
  李思函御敌之时,只觉一道罡风从旁袭来,分心顾之,却又找不到这股罡风由来,他心知定是对方之中有人捣鬼,但是那罡风来的快,去的也快,根本无迹可寻。
  心中又恼又气,竟然一时大意,就要被牛大蓄力一掌击到面门,此时他无暇袭敌,但求自救,判官笔横于胸前,朝来人铁掌上猛的刺出,哪知那牛大迫近之时,变了掌路,原来一掌只是诱敌,后续一掌才是杀手锏,李思函大惊之下,扭转腰身,横卧闪躲,却已来不及,眼睁睁瞧着那一掌当头印下,他突觉肩上盘附了一股吸力,将他往后一扯。
  急速倒退之际,他看到牛大那一掌,正拍在他方才所站的位置。心脏兀自砰砰狂跳,李思函扭头一瞥,正见一只白如莹玉的手掌,按在自己肩上。
  这只手掌纤细匀畅,五指修长,几乎不像是练武之人的手。但是李思函知道,就是这只手,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他自敌掌中搭救出来。
  这少年,今日已救了他二回。
  莫文信斜睨过来,白多黑少的眼珠在杜迎风身上瞄来瞄去。“杜公子这是何意?”
  杜迎风十分干脆的朝对方拱了拱手道:“这一场,我们输了。”方才李思函与人对战的种种,他历历在目,究竟为何落败,他也计于心中。
  这分明,就是有人从中作怪。
  李思函调转过身,急道:“分明是他们……”他此时心中万分懊悔,方才若不是他急着打头阵,也不定会输掉这一场,他双手紧握成拳,恨不能再与那牛大战一场。
  对面黄子瑜抱臂朝他看来,讥诮道:“愿赌服输,杜公子,请罢。”
  他此言一出,周围那些堂主喽啰皆跟着起哄,各种猥琐、亵渎的目光交错在少年身上。
  杜迎风轻描淡写的拍了拍李思函肩膀,落落大方走到人前,解下外袄,悬于臂上,在众人注视之中,缓缓转了一圈。
  他此时只着了一件象牙白缎织春衫,绵薄布料紧贴在身上,匀称完美的身形暴露无遗。
  对于周遭的异样目光,他以淡然置之,众人却瞧得目不转睛,特别是那莫文信,真恨不得上前扒去他这最后一层衣物,将这少年压在身下□□一番。
  杜迎风回到原来位置,将外袄搭于椅背,朝黄子瑜道:“黄护法,继续。”
  黄子瑜原本抱着亵玩心态,想看这男宠当众出丑,再趁机挖苦嘲弄他一番,岂料这少年意气自若,又大方得体,没有一丝娇柔做作之态,反而是周围这一圈人,个个都露出一副急色的丑态,简直丢尽了他的脸。
  怪不得颜少青对他情有独钟,黄子瑜暗咐。他将目光落到十当家蒋唯身上,道:“第二场,有劳十当家!”
  岚山阁第十把交椅,蒋唯。年三十有二,面白微胖,上唇留一丛浓髭,左颊生一道赤红胎记,使八棱铁锏为武器,善马上功夫,出招疾如闪电,故江湖人称‘一马当先’蒋唯。他听黄子瑜叫到自己,执起铁锏,拨开人群走了出来,朝对方三人一一点头,道:“请赐教!”
  宇文无极面无表情,跨步上前,与他抱了抱拳。
  蒋唯见出战之人是他,暗叹一声,口上说道:“未料我二人,也会有兵刃相见的一日。”
  宇文无极并不与他多说废话,追命剑当一声出鞘,横在身前。
  杜迎风复坐下来,见桌上无酒可饮,嘟囔一声,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浅抿着。
  而此时,蒋唯与宇文无极的兵器已交在了一起。两人招式皆是以快闻名,在旁人看也看不清的情况之下,叮叮当当几十招已过,却丝毫不见胜负。
  黄子瑜见这少年目不斜视,只重场中酣战,却对因中毒而渐入昏迷的各当家长老漠不关心,心下生疑,走上前来,拉开一把座椅在其对面坐下来,想了一想,道:“这毒虽不是见血封喉,时间久了,也能要人性命,杜公子就不在乎么?”
  杜迎风转动手里的茶杯,调侃道:“在下一介男宠而已,这些人死活,与我何干?”
  黄子瑜听这少年打着哈哈,心中恼怒,于是从旁挑拨道:“这些人若是死了,想必阁主也要伤心欲绝,以后追究起来,也免不得冷落你,你索性就跟着本护法,以后自不会亏待你。”
  这黄子瑜并不好男色,他如此说,也是出于对这少年的一股征服欲望,想那颜少青能得到的东西,他黄子瑜必能手到擒来。
  杜迎风心下冷笑,暗道你这点道行,还敢在小爷面前话说八道,挑拨离间。当即正色道:“黄护法不必替在下担心,届时只要将叛徒诛杀,阁主深明大义,自有明断。”
  被他这话一堵,黄子瑜怒气填胸,暗骂他贱人,那颜少青为人冷淡,哪里有本护法知情识趣,你竟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此时莫文信附到他耳边,安抚了几句,他怒意才稍稍平息,一双眼睛不甘心的在少年身上瞟了几眼,才移望他处。
  场中,宇文无极剑冷锋寒,招招不留余地,蒋唯铁锏纵横之间,也尽自抵挡得住,不过攻击寥落,多为防守。
  宇文无极见他不拿出真本事,冷声道:“你若再不出招,休怪我剑下无情!”
  蒋唯苦笑连连,一边抵挡一边道:“宇文兄当年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今日又岂能对你出手。”宇文无极的追命剑紧黏着对方铁锏不放,嗤笑道:“我真后悔当日瞎了眼,救下你这叛徒。”
  “宇文兄,做人还需审时度势,岚山阁早已不同往昔,对方势大,若不归服……”蒋唯一招‘分金断水’格开对方剑锋,还要再说甚么,就被宇文无极一声怒斥打断。“叛徒,纳命来!”一时间,追命剑寒光陡盛,蒋唯再无暇顾及说话,只得一味抵挡。
  黄子瑜见他与对方嘀嘀咕咕,不禁怒道:“十当家,你与他绕甚,难道要叫本护法脱衣给你瞧!?”
  蒋唯神色一泠,心下又再大叹一声,八棱铁锏再不留余力,迅捷无比的朝对方攻去。
  杜迎风捏着茶杯的手一紧。这蒋唯分明是话中有话,却不敢明说。他那句‘对方势大’指的绝不会是黄子瑜,难道真如他心中所料,此事另有主谋?
  思量间,只见场中又有变化。
  本来,这蒋唯认真起来,与宇文无极倒是打得不分轩轾,两人来来去去又是几十招,短时间之内怕也分不出胜负,但宇文无极不知何故,频频出错,脚步也稍显凌乱,好几次险象环生,看得杜迎风一阵皱眉。
  他凝起目力,目光一一于在场众人身上掠过,片时,终于叫他发现了一丝端倪。
  杜迎风仰头喝尽茶水,抬手一掷,茶杯旋转着朝一干喽啰飞去,飞至人前,又听‘叮’一声脆响,被一硬物弹开,在空中转了方向,最后,‘波’的一声,嵌进了明月阁墙上木刻之内。
  只见那茶杯口朝上,底朝下,无一丝缺坏。
  那班喽啰一阵倒寒,试想万一叫那只杯子打中,身上怕就要多出个洞来。
  连同场中打斗的两人也被这一番变故惊扰,顿了一瞬,收了手朝他望来。
  杜迎风朝其中一名喽啰冷笑道:“阁下好俊的身手,却不知为何藏头露尾,专干些背后偷袭的勾当?”
  那人长相平凡,乍看之下很容易叫人忽略过去,不过当他一眼望来,杜迎风目光倏然一紧,一声轻叱就此脱口而出:“是你!?”
  他并不认得这人,但这一双眼睛,叫他想忘都难。
  亮如点漆,冷若寒星。
  那夜白若离为他疗伤,在窗外窥视的,就是这一双眼睛!
  那人见他认出自己,心中也颇为惊讶,不过只停了一瞬,便立即有了动作。
  就见他手腕一抖,指间已经捏住了三支暗镖,连珠一般脱手而出。
  杜迎风身影如风,待镖到身前,才侧身一闪,同时朝他道:“阁下方才那一手隔空驭气,端的是精彩万分,怎这一趟又扔起普通暗器,莫不是瞧不上在下这两手功夫?”他这一番话,只叫周围众人脸露茫然,而他对面那人,目中却是一紧。
  杜迎风一面暗暗计较对方来路,一面不疾不徐应付暗器,方才仰首躲过贴面而来的铁莲子,紧接着,又是三声破空之音袭来。
  那边宇文无极仗剑挡来,只听叮叮叮三声,暗器撞击在追命剑上,留下三道白点。
  他疾声道:“黄护法,说好只是比武,你着人偷袭,又算是个什么事!”
  黄子瑜阴着声音道:“此人并非帮中人物,我从未见过他!”
  那人见众人目光齐齐射来,双腕一颤,数十只铁莲子漫空射出,与此同时,他纵身一跃,已从二楼窗户翻身而出。
  宇文无极起身欲追,却被杜迎风伸手拦住。
  黄子瑜朝两个喽啰道:“你们盯着。”待喽啰领命而去,他转向杜迎风,道:“必定是海沙派混进来的细作!”
  杜迎风‘哦’了一声,道:“既然黄护法不认得这人,那便算了,我们继续比试。”心中却在暗咐,那人几次三番与我犯难,到底什么来头?暗捏了一枚铁莲子在手,端详再三,仍旧是毫无头绪。
  黄子瑜与莫文信对视一眼,继而一摆手,道:“继续!”
  宇文无极长剑一舒,叮一声与蒋唯的铁锏撞在一起,两人又拆解数招,倏然,宇文无极左腿突起,向蒋唯下盘踢去,这蒋唯早年混迹于马匪之中,一身马上功夫鲜有人及,而相对的,下盘之处乃是他的弱点,他仓惶倒退一步,宇文无极见他防守有了一丝间隙,一翻手,追命剑自右至左斜刺下来,蒋唯举锏一格,宇文无极不更招式,剑如风掣,又从左下挑到右上,唰一声指到对方咽喉。
  一瞬间,两人皆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动作。
  阵中无人讲话,只闻黄子瑜击掌三声,赞道:“精彩,精彩。”继而坦然道:“这一场,我们输了。”
  杜迎风看他利落的除下外衫,眼神一移,望向他处。
  黄子瑜短衫内并未再着其他衣物,此时他露着精壮结实的上身,坦荡荡的立于人前,朝那少年调笑道:“怎么,本护法脱给你看,你反倒害羞了?”
  杜迎风摇头叹道:“你身上又没长女人家的东西,我害羞甚么,我只是在想,这赌局我貌似亏了不少。”
  黄子瑜疑道:“此话怎讲?莫不是你觉得没要那解药,后悔了?”
  杜迎风眼里闪过一抹促狭,道:“小爷脱件衣服他们一个个的眼睛都直了,你剥光了大家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孰胜孰劣一望便知,你说小爷亏不亏?”
  宇文无极难得露了一丝笑意。
  那一头,黄子瑜动作一僵,这才明白过来对方是在拿自己开涮,待要发作,那莫文信嘿嘿笑道:“这小子也就逞逞口舌之利,唬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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