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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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那点事-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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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十一当家,不是小十一,而是悠子期。
  悠子期听见颜少青连名带姓的叫他,心中顿时一凉,想也不想的,将头伏的更低。
  颜少青靠在椅背上,漠然道:“站起来。”
  悠子期虽是背脊发凉,却一动也不动。“望阁主成全!”
  颜少青道:“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就要我成全。岚山阁十一当家悠子期就这胆子,那叫我如何将小十二交予你照顾?”
  悠子期甫一听这话,顿时欣喜难耐。他站起身来,道:“多谢阁主成全!”
  颜少青漆黑的眼瞳定定望着他。“岚山阁有一个规矩,为防门下之人结党营派,不允许同门之人结为连理,你可知晓?”
  悠子期眼里闪过一丝痛楚,片刻之后,他一脸坚决道:“十一枉费阁主一番栽培,阁主大恩,来世定当做牛做马!”
  颜少青静了片刻,继续道:“岚山阁另外一个规矩,凡是被逐出本门的弟子,不论缘由,都要被废去武功,这一点,你可清楚?”
  悠子期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颜少青递出一粒赤色药丸。“这是本门特质的化功丹,可免去你断筋碎骨之苦。”
  悠子期望着那一点鲜红,有些怔忡,自今日之后,他再也不是轻功天下第一的‘无常盗’。
  脑中接二连三浮现出沐亭之的无暇俏颜,或笑或嗔,或泪或怒,当下,他毫不犹豫的接过药丸,放入口中。
  正待下咽,屋门却被人一掌推开,沐亭之双目通红,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口中大叫,“呆子,赶快吐出来!”拿手去撬对方的嘴。
  颜少青见两人推推攮攮,将沐亭之扫了一眼。“谁让你进来的。”
  沐亭之一双眼睛已经湿润。“义父,都是十二不好,您别为难这呆子……”
  颜少青一张脸上毫无表情。“我按岚山阁规矩办事,怎能叫为难。”
  “不是……只是……义父,求您了……”沐亭之咚一声跪下,强抑的眼泪瞬间决坝而出。“义父,十二求您了,把解药给他吧!”
  颜少青一脸漠然的望着他。“化功丹,没有解药。”
  沐亭之一瞬间犹如遭雷殛,失魂落魄的重复道:“化功丹,没有解药……不可能,不可能!”他无法相信悠子期天下第一的轻功就这般被废了。
  悠子期出乎意料的平静,将少年搂到怀中,朝颜少青道:“多谢阁主成全,自今日起,悠子期不再是岚山阁十一当家!”见怀中少年一张俏颜梨花带雨,伸手抚摸他的黑发,柔声道:“小十二,你为我哭泣,我已求之不得,只盼今后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你这个笨蛋,呆子,傻瓜……唔……”沐亭之泣不成声,一只拳头无力的敲打在男人胸膛,声势渐弱,晕迷过去。
  颜少青背过身,漠然道:“悠子期,你带十二远走高飞,走得越远越好。”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修订)今番送别心惆怅,再盼团聚话西窗

  第二十八章(修订)今番送别心惆怅,再盼团聚话西窗
  杜迎风来到与钱柊约定之处,不料几名狱卒正好经过,见他面生,上来盘问。
  少年低下头,袖中的双手捏成拳头。
  “你是谁?”狱卒一把揭了他的帽子,瞧见他的脸甚是面生,立马就去抽腰里的刀。
  杜迎风伸掌一推,对方抽出一半的刀便退回鞘中,他曲膝一撞对方的阴谷穴,同时一肘向另外一人招呼过去。
  正要一肘击碎这人的肩胛骨,忽听转角处传来一声喝止。“慢着!”
  钱柊大步流星走过来,向几人问道:“怎么回事?”
  杜迎风见着来人,皱了皱眉,将手里拎着的一人扔在地上。
  狱卒指着杜迎风,气愤道:“钱统领,这小子面生,定是奸细!”
  钱柊虎目一扬,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在杜迎风身上,突然出声责骂道:“这么小的事情都给我办砸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没用的东西!”说着,便是一脚踹了过去。
  众人见这情形,面面相觑,敢情这小子是钱柊那边的人?
  那一脚看似凶狠,实则只是虚势,杜迎风默默挨了。
  狱卒搓了搓手,讪笑道:“原来是钱统领的人,误会,一场误会。”
  钱柊骂骂咧咧。“这小子是新来的,专给我坏事。”
  众人点头哈腰。
  钱柊摆了摆手,一手揪了少年的衣领,将人带走了。
  拐了几个弯,杜迎风确认四下无人,从他手里挣开。
  钱柊伸手来揽他肩膀。“你要见杜若织,便乖乖听话。”
  杜迎风手指微曲,一下弹在他手臂麻穴上。
  钱柊捂着手臂,失笑道:“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杜迎风抱着手臂看着他,悠悠然道:“对小爷别有企图的,别说摸一下,便是靠近三步之内都不行。”
  钱柊咧起嘴角。“不装道士了?”
  杜迎风径自往前走去。“我本身便是道士,为何要装。”
  钱柊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你那么喜欢酒肉,怎会是道士?”
  杜迎风微微一怔,回头看他。“你倒是对我有些了解。”继而他嘴角掀起,懒懒一笑,道:“可惜不够了解。”回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见这笑容,钱柊几乎看呆了去,他清咳一声,道:“那么杜公子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令我多了解了解?”伸手又去揽少年腰身。
  杜迎风背后似长了眼睛,左手倏出,一把按了男人手臂,将人过肩摔去。
  钱柊轻轻巧巧落在地上,反身拦住少年去路,盯了他道:“我若带你找到杜若织,你拿甚么谢我?”
  杜迎风甩甩袖子,无赖道:“贫道一个穷道士,两袖清风,身无长物,你说要拿甚么东西谢你?”
  钱柊不依不挠道:“那我岂不是做白工?”他摇了摇头,道:“那可不成。”
  杜迎风见对方也耍作无赖,歪了歪头,看着他道:“钱统领,其实你根本没见过她。”语毕,掉头便走。
  钱柊追上来拽了他的胳膊,无奈道:“算啦,算啦,就当我做白工。”
  杜迎风这次倒不挣了,朝他作了个请的手势。“钱统领请带路。”
  钱柊领了人,一路朝更深处行去。
  七弯八拐,二人来到一间石室。杜迎风环顾四周,见室内燃着几支红烛,将五六丈见方的地方照得历历可辨。
  几只鼓凳围着一只束腰圆桌,桌上摆一叠宣纸,一袭蝇头小楷跃然纸上,笔法柔而无锋。
  杜迎风走到桌前,朝纸上扫了一眼,正是杜若织的笔迹。他侧目道:“真的是她。”见钱柊神情再不似适才那般轻松,而是带了一丝严肃,他不解道:“怎么了?”
  钱柊摇了摇头,站到一边。
  屏风之后,人影闪动,片刻之后便有一女子走出来,来到他面前轻声唤了一声小弟。这女子挽了个简单的堕马髻,瓜子脸庞上一对微微上挑的凤眼,琼鼻樱唇,美貌惊人,正是万剑山庄的二小姐杜若织。
  两人相见之后,除了杜若织那一句小弟,便再也无言语,只是紧紧的抱在一起。
  杜若织温柔的抚摸弟弟的脸庞,道:“瘦了这么多。”
  杜迎风本有诸多疑惑,却此时一句也问不出来。
  他打量周围环境,知她并不像其他江湖人一样是被掳来。“若织,爹和哥哥在何处?”
  杜若织闻言,浑身止不住轻颤。
  杜迎风抬起她的脸,见她脸庞上两行清泪,叹道:“我懂了,幸好你没事,走,我带你出去。”见杜若织只是哭泣摇头,却不肯跟他离去,他目露疑惑。
  杜若织神情悲戚,梨花带雨,伏在少年胸口,轻声道:“我知道霜城被沈碧辛囚禁起来,至于爹……爹…… ”竟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杜迎风听到杜霜城的遭遇,突然想到了逍遥山庄那间密室。
  他顿时浑身一僵。
  密室里的那个面具人……难道……
  他不敢再往下想。
  杜若织察觉他的异样,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
  杜迎风苦涩一笑,道:“没事,你告诉我,爹在哪里。”
  杜若织美目之中,骤然闪过一丝晦涩。他轻轻的在弟弟肩上推了一把,泣道:“你还是别趟这滩浑水,你走吧。”
  杜迎风突然抓着她的手,沉声道:“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事情?”
  杜若织安抚似的抚摸他的手指,叹了一声。“你为甚么要下嵩山……一直呆在那里多好。”
  杜迎风一把拍开她的手。
  杜若织一脸平静的望着他。“我只是希望你平安。”
  杜迎风浅浅的笑开了。“送我去嵩山,到底是爹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杜若织沉默不语。
  杜迎风又问:“长生诀,真在万剑山庄?”
  杜若织欲言又止。
  忽然,石门上传来叩门声,房中三人俱是一惊。
  杜若织在慌忙之中碰翻了桌案上的砚台,墨色沁透了白色桌幂,似一个黑黝黝的大洞,令人心生不宁。
  她向钱柊道:“钱统领,拜托你了。”
  她望向杜迎风,终是轻叹道:“相见时短别时长,再见之时,不知何年何月……”将少年一推,推入钱柊怀中。
  钱柊略一点头,二话不说将少年拖到屏风后,将人往怀中一带,一同滚入床下。
  床下甚是狭隘,杜迎风被束缚在男人怀中,连转身也是困难。
  两人面颊贴得极近,闻见男人的呼吸喷在耳畔,杜迎风偏过头去。
  外面传来开门声,一个声音问道。“怎么这么久?”
  杜迎风甫一听这个声音,微微皱眉。
  “我一不留神打翻了砚台,收拾了片刻。”
  “叫我等这么久,别忘记你的身份,还当自己是大小姐?”
  “你来做甚么?”
  “你准备一下,跟我去见一个人。”
  “明白了。”
  “呵呵,好好打扮一番。”
  听见杜若织回到屋里,反手将石门掩上的动静,杜迎风推开男人待要出来,钱柊按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警告:“别冲动。”声音低沉沙哑,似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杜迎风斜了他一眼。
  男人得意一笑,双手也不安分。
  摸着摸着,不知摸到哪里,便见杜迎风目光一寒,一掌朝男人胸前拍去。
  钱统领捏着少年柔韧的肌肤正觉得十分受用,冷不防受了一掌,闷哼一声向后撞去。
  ‘嘭’一声钝响,惊动镜前的杜若织,也惊动了门外之人。
  杜迎风暗道一声不好,狠狠剐了男人一眼,却又无计可施。
  门外之人冲进屋里,盯着杜若织,道:“什么声音?”
  杜若织不慌不忙从镜前起身,漠然道:“我没听见。”
  那人冷声道,“屋里藏了人?”
  杜若织漠然道:“我一举一动莫不是在监视之下,能藏什么人?”
  那人嗤笑一声,径顾着在屋里翻找,最后一脚踢开床围。
  寻不到人,那人心中怒意难平,一把将杜若织提起,撕了她的衣衫,扫落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令她趴伏于案。
  杜若织屈辱的闭上眼,任这男人一番驰骋,百般□□,不肯发出一丝□□。
  杜迎风从池子里爬上岸,心有余悸的仰首望着十几丈高的穹顶。“床下竟有机关?”
  钱柊坐在岸边,捂着胸口咳了一声。“老子救你那么多次,摸两把都不行,咳咳!”
  杜迎风睨了他一眼。
  盈盈灯火之下,少年长身玉立,微微上挑的凤目中,眼波横溢流动,勾人心魄。
  钱柊看着这张脸,心脏一阵钝痛。
  他捂着胸口站起来,示意少年跟着他。
  杜迎风将衣角裤管的水渍拧干,赤足走在路上,越看越觉得两边地势眼熟,遂向他问道,“钱统领,我们这是要去哪?”
  钱柊掏出钥匙开了铁栅,率先走了出去。“我带你出去。”
  杜迎风紧跟其后,追问道:“那若织呢?”见他沉默,他心里一突。
  钱柊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落寞。“杜小姐冒险送你逃走,别浪费她的一番苦心。”
  杜迎风忽然驻步。“我要回去找她。”
  钱柊道:“你的行踪肯定已经叫上面发现,回去只是死路一条。”
  杜迎风坚决道:“要走便一起走,我不可能扔下她一人在此。”
  钱柊拽了他往前拖动,惶急道:“再不走,便再也走不了。”
  杜迎风朝他露出一笑:“钱统领,多谢你。”背过身,往来路跑去。
  钱柊追上去,却见少年骤然停了下来。
  他抬眼望去,就见前方通道里,一个老头儿蹲在墙角,嘴里吧嗒吧嗒抽着一根旱烟袋。
  他身后长枪林立,站着不计其数的御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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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困危楼上,日暮穷途时。
  暮霭如霜欺弱柳,醉拂清风笑说愁。
  膝上瑶琴怀中琵琶,三千里古道瘦马西风。
  花间觞酒月下歌袖,一万里黄河孤阳夕照。
  朝酒暮呓乱拨弦,笑叹风尘独自饮。
  岁月变迁,昔日繁华如风中一梦,广厦华屋早已化为巨大青冢,野藤遍地,荒草丛生。石碑上广陵府三个遒劲大字,也在日晒雨淋中斑驳陆离。刘师爷望了望天色,摇着手里的羽毛扇子一语不发,身后众人巍然不动的等候着。
  呼啸的北风之中,望玉溪全神贯注盯着广陵府内的情况,忽见远处飞檐斜角之中窜出一道红色烟火,他一声令下。
  “搜。”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修订):一缕香绫锁玉楼,树阴照水爱晴柔

  第二十九章(修订):一缕香绫锁玉楼,树阴照水爱晴柔
  那老头已逾花甲之年,身体瘦小,眼窝深瘪,佝偻着背蹲在一边抽旱烟的样子,与一般的老人并无不同,可他的一双手,手腕粗大,五指奇短,手掌又厚又硬,看来十分怪异。
  杜迎风不由多看了两眼。
  少林派中,有一门独练腕力与掌力的功夫,名曰铁砂掌,需用铁砂配合药物日夜操练,练成之后掌部坚硬如铁,臂长力增,功力深者可开山裂石,不过练就这门功夫每夜必须将双掌浸泡在药水之中,使手掌上的皮肤日渐粗厚,又因练功之后需要将双掌插入炽热铁砂之中,手指也渐渐会变得又粗又短,五指齐平,略显畸形。
  看来这老头即使不是少林弟子,怕也是和少林有些渊源了。
  杜迎风正暗自计议,就见这老头眼神如刀,在他脸剐了一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外头都给闹翻了,正主儿却在这里。”
  杜迎风闻言,知自己身份已然暴露,心中蓦的一沉。
  钱柊走上前,将杜迎风挡于身后,与那老头道:“谢邢,你那些得意门生怎么没和你一道来。”他朝远处瞥了一眼,接着道:“看来你们是自顾不暇了。”
  老头端着烟杆抽了一口,将前端小锅拈在掌心敲了一敲,吊着眼看着他。“钱柊,你知道背叛主子的后果。”
  钱柊抽出长刀横在身前,假作叹息。“哎,谁叫我看上这小子了,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谢邢无声笑了一下,露出焦黄的牙齿。“你当真知道他是谁?”
  钱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段鹏飞要抓他,我就偏要放他。”
  谢邢冷笑。“你与主子作对,不但自毁前途,还会枉送性命,你可想清楚了?”
  钱柊轻轻叹道:“总有一些比前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他转眼又露了一副不正经的神色,朝谢邢呲牙道:“个中滋味,老头子肯定是没有办法了解的了。”
  杜迎风正琢磨这里头的关系,甫一听他这话,不禁大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谢邢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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