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凭语悠然的问,水花笺一听,却立马变了脸色,惊疑不定:“……”
“所以,要不是诗萱及时赶到,你早在那时候就会杀了我?”
“……”
“虽然你当时藏在暗处,又蒙了面,但我能感受到是你……”
摩挲着胸口上匕首的匕柄,感受到身体里的毒素又更深一步的蔓延,云凭语却是面不改色,只凝望着水花笺。
“还有,在我失忆的那段日子,你不杀我,是因为不想让我就那样不痛不痒的死掉,其实,你是想让我想起一切的,让我想起一切痛苦,所以,你总是希望我喊你‘笺儿’……”
水花笺静静的听云凭语叙述着,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水花笺自己愈发攥紧了手掌,攥得连指节都泛白了。
他一咬唇,大声强调:“……不错,云凭语,为了你,我费尽了心机!”
“你的这张嘴,到底有没有说过一句真话?对我……”
最后,云凭语问出的还是这句,他曾反复的问水花笺,也问着他自己。
“……”水花笺完全呆住,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
不过就是“是”与“不是”,云凭语问过很多次,而他却一次也没有回答。
“无需再多言了!”这时候,林义天提刀上前一步,挡在了水花笺的面前,“他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杀气四溢,云凭语被包围在人群之中,依旧是淡然自若,光是一个幽暗沉寂的眼神,就有着杀死人的力量。
“义天,不要啊!”
一声悲戚的呼喊,顾不得自己身子的孱弱,林老夫人惶急的跑了过来,一张苍老的脸上早已蒙上了一层泪水。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林义天脸色一凛,不悦的吼道。
“义天,让他走,我求你,我…我求求你了……”
“咚”的一下,林老夫人跪在了林义天的脚边,哭着哀求道。
“你!”林义天一时气急,都说不出话来了。
“快走!你快走啊!”
倏地,林老夫人趁机抱紧了林义天的双腿,让他动弹不得,回头对着云凭语大喊着。
后来,诗萱护法率一众魔教弟子及时赶到,救走了云凭语。
临走时,诗萱回眸望了水花笺一眼,话语中有着说不出的通透。
“水花笺,你可知道?当你还是林瑾奕的时候,他却再也做不了林宁逸了。”
三日后,消息传得很快,耀州越城,如意客栈。
“喂,你们可知道出大事啦?”
本来客栈内一片欢歌笑语,男男女女们对饮互酌,谈天说地,瘦阿三边嚷着边跑了进来,一屁股就坐在了中间的桌子上,摇头晃脑的,一时间倒也看不出是喜是悲。
“什么事,什么事?”小二紧张起来。
“瘦阿三,你又打听到了什么?是我们耀州境内的大事吧?”
大胡子的壮汉摸了摸胡子,也在客栈中喝着酒:“是不是又是关于那个‘天下第一妖男’的?”
瘦阿三十分肯定的重重一点头:“是啊,是啊!”
“这次可是重大消息呐!不仅有关于那个妖男的,还有林家庄,离恨魔教的事呢。”
“林家庄!这个天下第一庄竟然也卷进去了?”
“离恨魔教?!天哪,连魔教也招惹上了!”
“离恨魔教一直针对林家庄,好多人私下里都说十六年前林家庄的惨案就是离恨魔教所为,但到底有什么隐情就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那个离恨教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顿时,客人们就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开口问个不停……
“告诉你们啊,原来‘天下第一妖男’就是魔教的花弦护法!”
口齿伶俐的瘦阿三,如今又在眉飞色舞,侃侃而谈。
“啊?原来…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到处杀人的。”有人恍然大悟道。
“更不思议的是,他同时还是林家那个失踪不明十六年的少爷呢!据说他是忍辱负重,埋伏在离恨教主身边十六年了,这次他联合林盟主林义天一起,把离恨教主诱骗到了林家庄,还重伤了离恨教主!”
“真的啊?!”闻言,有人震惊了,怔怔的问,“那……那个魔教教主死了吗?”
“这个可没有,你当人家离恨魔教的教主是盖的啊?他武功可高呢,最后是被他的护法和教众们救走了。”
“唉,那真是可惜了。”听完,又有人叹气,焦虑道。
“惊人的内幕还在后头呢,嘿嘿,我还打听出这位离恨教主的真实身份,极有可能是二十几年前被逐出林家庄的林宁逸!”
“妈呀,林宁逸?!他不是干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被天下人所耻啊!”大胡子壮汉震惊不已。
“哼,原来就是那个‘林宁逸’啊!没想到他还活着!也难怪现在会成为‘离恨’教主,搞得人心惶惶了……”有人恍然大悟,骂骂咧咧的。
“不过幸好这次他受了伤,相信武林正派人士马上就会采取行动,只要一找到他在菱洲的老巢,肯定能一举灭了魔教啊!”有人笑道,说得义愤填膺。
“哈哈,那样岂不是大快人心?”
“是啊是啊。”
客人们也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纷纷拍手叫好。
瘦阿三却是干笑两声,心中另有想法,小声嘀咕着:其实嘛,魔教虽是魔教,倒也没做过什么伤害我们老百姓的事……
“瘦阿三,你一个人在嘀咕些什么呢?”大胡子壮汉问。
“哦…哦,哦,没什么,没什么……”
瘦阿三挥挥手,莫名的想到好几个月前,林家的护卫来这里找离家出走的林小少爷林瑾希。
这么一想,自然而然就想到小白脸的那位云公子,和那位白衣的瞎子公子。
那么有趣的三个人,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木有人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