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水花笺低头俯身,径自把两人的衣角系在了一起,并且打上了个结。
看着这一紫一白的衣衫打在一起的衣结,云凭语微微诧异,有些不解水花笺的这一举动,但很快唇角就浮现了会意的浅笑。
“最近与你一起做的这些事情,我都感觉似曾相识一般,不知道是为什么?”
替他梳发,陪他骑马,带他上街,与他琴箫和鸣,做饭给他吃,拥着他入眠直到天明……
每一件事情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云凭语都记得清清楚楚,都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稔。
“是吗?”水花笺眸光微变,淡淡一笑,“也许,是你我上辈子也做过同样的事。”
“那上辈子和这辈子都遇见了你,真好。”
语毕,云凭语又习惯性的点了点水花笺的鼻尖,温柔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我觉得不好,一点也不好。”
水花笺收敛起笑容,声音喑哑,眉间更无端添上了几分如水的薄凉。
云凭语顿了一顿,终于坦露了心中最主要的心事:“你还在介意诗萱的事?”
今天的这一切,似乎都因诗萱的不告而别而起。
“就这样让她一个人离开,真的好吗?”水花笺的语调低沉下来。
“……水花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是个滥好人?”
“……嗯?”
“你呀,分明自己在吃醋,却又那么关心自己的情敌。”
听完,水花笺一惊,立马反驳:“我没有!”
“是是是……”云凭语敷衍性的点点头。
“我相信,她有自己的选择。而且,她如果不主动离开,一直在我身边,到时候你这个醋坛子闹翻了,我可就麻烦了。”言及后半部分,云凭语的话中藏着深深的笑意。
“都说了我没吃醋,什么醋坛子!”
“嗯,你不是一般的醋坛子,是个口不对心的醋大缸。”
云凭语说着,瞧着水花笺一阵错愕的表情,在心中暗暗偷笑。
“你还笑?我根本没——”
水花笺双眼瞪起,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云凭语的唇宛如矫捷的鹰一般飞俯而下,精确的擒住水花笺娇嫩可口的檀口,水花笺唯一来得及发出的一声惊叫,很快就消失在唇齿之间。
“云凭语!”
稍稍推开云凭语,水花笺不满道。
“嗯,我在。”
云凭语微笑似水,一边应声,一双有力的手臂一边就紧紧的箍住了水花笺的柔软腰身,将他打横抱起。
“云凭语,你这个大坏蛋!”
“嗯,我是。”
“……”面对厚脸皮耍无赖的云凭语,水花笺胸中一个郁卒,无语了。
接下来的事,自然又是要一阵缠绵的了。
夜晚,云凭语牵着水花笺的手,带着他夜游繁华的邺城。
越过人流如川的街道,云凭语和水花笺来到了桥头处,邺城东边临水,湖面清波荡漾,人们都蹲□子,把写有心愿的纸笺卷起来,放入到莲花灯中,再将花灯放在湖面上。
湖面上莲花灯的光亮连成一片夺目的色彩,在夜里就像长出的真莲花一样,一盏盏的莲花灯承载着人们的心愿,缓缓的飘向远方……
云凭语也放下了一盏花灯,不过纸笺上的内容,瞎子水花笺可是不晓得的,这也算是他的一个小秘密。
“你写了什么在纸上?”水花笺问,心中难免好奇。
云凭语不答,一挑眉:“这次,换你来猜猜。”
水花笺摇摇手:“不猜!你读了那么多书,万一写了什么文绉绉的诗词,我这辈子也猜不出来的。”
“你真的不试试吗?我写得其实很简单。”
水花笺眼皮一眨,奸笑着:“那我猜对了,你能不能喊我声‘笺儿’?”
“……”云凭语默然,表情微变。
“算了,那就没意思了,我不猜了。”水花笺一扭头,背过了身子。
“你,生气了?”
“一点点,你这个呆子,赶快想想怎么讨我开心吧。”
背对着云凭语,水花笺用着嗔怪的语气,说道:“这次可不是随便一大串肉麻兮兮的情话,还有一袋瓜子,几件衣物,一顿饭,一个吻就能轻易搞定我的。”
“这次,有怎么严重?”
“嗯嗯,好好想想吧。”
“嗯……”云凭语沉吟了一下,轻笑,“我想好了。”
“这么快?是什么?”
似乎也忘了自己在生气,水花笺立马转过身子,一张脸已经贴近了云凭语。
“呵呵,等晚上我们回家,你就知道了。”
水花笺不满意的一蹙眉:“唉,你这肠子弯弯绕的人,越来越喜欢故弄虚玄了。”
“呵,连我的肠子……这,你都知道?”
“嗯,你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我都一清二楚。”
水花笺这话说得还颇为自信,又引得云凭语一阵失笑。
云凭语摸了摸水花笺的脸庞:“呵呵,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让你多留下一些好的记忆。”
“嗯,记住了。”
说着,因为云凭语正摸着自己的脸,水花笺又忍不住下意识的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都已经放下了心中的防备呢?
他们,也许都说不清楚。
“砰!”
倏地,绚烂耀眼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七彩的星星点点洒满了天幕,此时此刻,浪漫了整个夜空,涟漪了所有的旋律。
烟花璀璨之下,纵然看不见,水花笺却也抬起头,痴痴的望着,七彩的华芒投映在水花笺的眼里,那双美丽的紫眸里,也仿佛有烟花绽放,流光溢彩,美丽得摄人心魄。
“是不是很美?”
水花笺问道,他所能触及的世界,却始终是一片黑暗。
“嗯。”云凭语感叹。
“哦,我什么都看不见,花灯再美,烟花再美,对我来说,从来都一样……”这种情景之下,水花笺却伤怀起来。
“它们是很美。”
云凭语也道,用手轻轻的转过水花笺的头,让他看着自己。
“不过,烟花也好,花灯也罢,其实在我眼里,你比世上的任何事物都美。”
他浅笑如春水,又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水花笺的鼻头……
“……”
发怔,发怔,还是发怔,水花笺眼里荡过一丝水光,眨了眨眼睛:“呃,肉麻死了!”
“我发觉你最近说谎都不脸红的。”
“你认为我在说谎?”云凭语问,眸光微微发暗。
“难道不是吗?呵呵。”
水花笺一笑而过,拉起了云凭语的手:“走啦走啦,桥头夜风大,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有宿疾在身,万一又生病了,我可懒得照顾你。”
邺城北郊,言心小筑。
“拿来。”
一进屋子,水花笺就摊开两只手掌,朝着云凭语挤眉弄眼。
“什么?”
“明知故问,当然是讨我开心的东西。”水花笺睫毛微动,翻了翻眼皮。
云凭语点头,一伸手臂就将水花笺揽入怀中,在他的耳边低笑:“嗯,没想到你这么心急,那就马上开始吧。”
被抱住的水花笺耳朵痒痒的,还没理解过来,就被云凭语压在了床上。
“啊!你今天晚上又要……”
怎么办?水花笺超想用枕头砸他,可是双手被擒,根本无力反抗了。
“啊…嗯啊,我…我就知道,你…你没安好心……唔…嗯唔……”
爱火,一触即发;黑夜,漫漫无际。
在这之前,水花笺并没有被云凭语如此温柔的对待过,他也从没想象过云凭语可以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云凭语的眼睛带着笑意,借着微弱的灯火,静静瞧着水花笺的脸,慢慢地伺候着水花笺身下的那根东西。
手握着水花笺那害羞的玩意儿,云凭语上上下下的揉搓了一通,觉得它依稀在手里又涨大了一圈,更加轻柔的摩挲和搓揉着。
“嗯哼…啊!”
水花笺被他摩挲得浑身乱颤,后仰着脖子,诱人的喘着。
“叫我‘凭语’……”云凭语慢悠悠道。
大脑中的一根弦猛地一颤,迷乱中的水花笺忽然有了那么一丝清醒,断断续续的从齿缝间逸出了半个字眼。
“嗯啊…啊,凭……”
“对,继续说下去。”
似乎感受到水花笺心中的芥蒂,云凭语鼓励性的笑笑,眉眼里柔情似水。
快感又涌了上来,水花笺的眼角都溢出了泪:“啊…嗯唔,啊……凭,凭…凭语……”
凭语……
凭语……
他真正已经是自己的凭语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不知不觉,又甜了一章。咳咳…和谐的东东发到一半,下章补上吧~感觉根本没有人看了,难道就要这样抛弃偶吗?需要鼓励,强烈需要补充HP啊!
☆、上天开玩笑的父与子
“凭…凭语……”
“嗯,很乖。”
说着,云凭语就用嘴含住了水花笺早已湿润的小东西,水花笺能清楚的感受到云凭语口腔的收缩。
随后,云凭语灵巧的舌尖不停的舔弄进犯着,那种强烈的快感让水花笺发出了近乎呜咽的呻吟声。
“嗯呜呜…呜呜……”
这种湿润温暖的感触让水花笺全身不受控制的抖动,难以忍受的甜美让他深深沦陷,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逆流,连呼吸也都要停止了。
“不…不行了…我…我快要……”
“你不用忍耐,我会好好接住。”
用尽全身力气强忍的水花笺,在云凭语催促似的轻柔吸吮下,终于举旗投降,随着大腿内侧筋肉的瞬间一紧绷,热流就这样迸射进了云凭语的口中。
品尝完美味的云凭语,将水花笺的身体反转过来,扳起他的膝盖成跪姿后,水花笺的臀部也就自然而然的被抬高起来。
云凭语爱怜的轻抚着水花笺赤裸的双丘,又抹了些蜜液在上面,然后终于将自己的昂首顶在了水花笺湿润的后面。
“……啊!”
随着水花笺的哀叫声,云凭语长驱直入,毫不费力的就直接贯穿了他。
经过润泽的后蕾毫无抵抗的就承受了云凭语的侵犯,并往深处引导,刺激着水花笺身体里面的敏感点。
水花笺摆动腰身配合着云凭语的动作,云凭语反复进出了几次,大量的液体就从再度流了出来,沿着水花笺的大腿滑下,无比的淫靡。
这一刻的幸福,超乎想象。
水花笺被快感鞭打着,不断弓起身子迎合着,情动到了极点,嘴里就含糊不清的乱唤着。
他隐约知道只要如此,云凭语就会给予他更多的快乐。
翻云覆雨之后,水花笺本以为会一夜平静,直到天明,然而他却听到了云凭语恍若梦呓一般的话语。
“笺儿……”
只轻轻的一声,水花笺就倏然瞪大了眼眸,脸上渐渐呈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笺儿,笺儿,我的好笺儿……”
云凭语缓缓启眸,用大掌摸着水花笺的脸庞,一声唤得堪比一声动情。
一连三声的“笺儿”,声声入耳,水花笺的心田被久久震撼着,心里面某个柔软的地方再次被触动了。
抑制不住想哭的冲动,他注视着云凭语的眸光漾过浅浅的水波,有种动人的迷蒙。
原来这一天,他还是可以等到的。
“啪——”
异变陡然而起,下一刻所有的甜蜜幸福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云凭语毫不留情的迎面一掌,瞬间,水花笺脸上就留下了一个掌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的脑中也被扇得嗡嗡作响。
“居然都把我骗上了床!”云凭语冷笑,“呵,你…你还真是下贱,什么都做得出来……”
又是生猛的一掌,凛冽的掌风将水花笺从床上扇了下去,待他从地上艰难的撑起身子时,双颊皆是赤红一片,嘴角也溢出了一溜刺目的血珠。
恐怕云凭语自己根本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冰冷无情的一言一行,是有多么多么的伤人。
水花笺静静的凝望着他,用自己的一颗心,再一次细细的端详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此刻,云凭语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瞳光射寒星,他的目光冷酷而又无情,黑发下如玉的面庞上竟也带着冰冷的恨意,他薄唇抿起,嗓线也是极其薄凉的。
水花笺知道,云凭语恢复了记忆,他的一颗心终于完整了。
水花笺也终于看清,他的那颗心,好黑好黑的。
他也根本不是……只属于自己的凭语……
默默的低下头,他的嗓音不卑不亢,只剩下死水一般的低沉淡漠:“我错了,父亲。”
“不要叫我‘父亲’,我从来都不曾有过,像你这般下贱的儿子!”
说话间,云凭语轻抿的薄唇边只渗出一股彻骨凉意,他迅速穿戴好了衣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水花笺。
就连父子这层关系,都被他这样的否定,他们之间,倒还不如初次相见的陌生人。
“水公子,你以前认识我吗?你是不是我很重要的人?”
古木镇上,他知道云凭语心中的疑惑。
“我以前不认识你,你可以走了……”
当时,水花笺那么答,他认为自己是应该这么回答的,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根本是宁愿从来不认识自己。
“是的,教主,属下知错了。”
水花笺垂头,一张脸无悲无喜,麻木道,可能这世上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可以修补他支离破碎的梦了。
是的,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会扣紧他的手腕,求他不要走,为了他可以放弃过去的一切。
“现在,我有你,就够了……”
是的,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会抹去他的泪水,说一声“别哭”;会将自己的手指移到他的胸口,问一句“你的心,还痛不痛了?”;会对着镜子里他和他,笑着说“我们很相配”;会在夜深人静时,拥抱着他,说上一句“我能这样安静的抱着你,觉得像是在抱着一整个世间” ……
是的,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诚心诚意,认真而笃定的说“我不认识什么天下第一妖男,只知道世上有一个贪吃嗜睡又懒散的水花笺”,“那上辈子和这辈子都遇见了你,真好”,“其实在我眼里,你比世上的任何事物都美”……
是的,水花笺确定,这世上再也没有那样的一个人了。
让云凭语和水花笺成为父子,一定是上天开的玩笑。
云凭语创办了离恨魔教,就是那传闻中“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离恨教主本人。
他掌握着水花笺的命运,他是他的父亲,他给他取名,给了他魔教花弦护法的身份,给了他太多水花笺自己并不想要的东西。
水花笺的亲生父母早逝,他是被云凭语抱进魔教的。他随其生母姓水,至于他的亲生母亲到底叫什么,云凭语不说,水花笺也就一直不知道,他的亲娘死了,他记不起她,也根本不记得她的音容笑貌。
诗萱是教中的忘忧护法,自打水花笺记事起,诗萱就陪在云凭语左右了,她每每见到水花笺,总是把一句话挂在嘴边。
“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娘了……”
因此,水花笺好几次都任性的抓破脸皮,想把自己弄成别的样子。
他不想要这张脸,不想要云凭语每次看见自己这张脸,都会默默的伤心难过。
“你的娘亲,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这一点,诗萱也总是强调,可就算她不说,水花笺也明白,因为他喜欢着云凭语,想要了解云凭语的一切一切。
事实上,水花笺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云凭语这个父亲的,最初的时候,甚至还是厌恶的,于是他三天两头就给云凭语闯祸。
爬树打鸟窝,弄得鸡飞狗跳;仗着自己魔教少主的身份,合伙打群架,欺负别人家的小孩;也常常在教众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