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三十一朵渣作者:苍白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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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三十一朵渣作者:苍白贫血-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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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离得近了,定睛一看,却不过是颜安罢了。
  夏念白黑眸平和漠然,垂了眼,转身下城楼。
  只颜安一个人回来,兴许是没找到叶添。
  等入了城后,瞧见那修长身影后,颜安利落下马,单膝跪地,抱拳一鞠,
  “参见总督。”
  “没找到人么?”
  “找到了,可是。。。。叶大人…他叫下官先回来。”
  夏念白不语,如墨青丝,更衬的面白如雪。
  颜安犹豫片刻,又继续道:“叶大人还说,叫总督先回去,若在外头着了凉,他承担不起…”
  语毕,颜安也是心头打鼓,总觉得叶添这般,似乎是太放肆了。
  总督亲自迎接,那是天大的面子,哪有还给人撵回去的道理,便是总督跟前的红人,这般恃宠而骄,也是有些过分了。
  夏念白却不放在心上,只冷冷应了一声,便起轿回府。
  不出一个时辰,一干人抵达府前。
  落了轿,夏念白抬手挑起布帘儿,却见着舒璎立在门口,伸长了脖子朝自己身后张望。
  “少爷,添少爷怎么没跟着回来。”
  夏念白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顾着往里走,“他在后头。”
  舒璎依旧不死心的朝后看,低声嘟囔着,“这人倒有意思,之前急匆匆的翻墙过来,眼下又成了那乌龟,慢的要死,害少爷白白去接他一趟…”
  夏念白忽然停了身,语气极轻,
  “舒璎。”
  舒璎赶忙上前,“少爷,舒璎在。”
  “前些日子,是不是打京城送过来一笔银子。”
  舒璎思索半晌,点点头,“恩,说是吏部尚书给少爷养身子用的银子,可那几大箱子,也忒多了吧,奴婢一日打开了粗粗一算,竟是上万两的雪花银。。”
  夏念白神色淡漠,“你先准备一万两银子出来,待叶添到了,兴许还要用。”
  “添少爷用?”舒璎一愣,又赶忙低头应一声,“是,少爷。”
  日斜天际,凉风萧瑟。
  叶添抵达总督府时,给几个小厮丫头见了,欢欢喜喜的叫出了一堆人,上前牵马,接风洗尘,忙的不亦乐乎。
  叶添面皮儿上带着笑,可若有那细心的,仔细窥探琢磨,便会觉得那笑意僵硬无比。
  舒璎听得动静,打库房里钻出来,瞧见是叶添,便狠狠剜他一眼,
  “添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叶添苦笑,“你这副摸样,到底是想我回来,还是不想我回来啊…”
  “我想你做什么…”舒璎掏出嫩黄的帕子扑掉落在衣裳上的灰尘,“只是你磨蹭了大半日才到家…便些担心罢了。”
  叶添咧开嘴笑了笑,“这可稀奇,连舒璎也知道疼人儿了。。我可要告诉王九早些回来,不然舒璎给人抢了先,那他可亏了。”
  “好端端的,你却提那种人做什么,”舒璎怒道:“添少爷少在这插科打诨了,少爷在思补堂等了你好一阵子,快过去吧。”
  叶添皮笑肉不笑,“哦,我折腾一路,还是先去洗洗罢。”
  语毕,掉头便走。
  舒璎一听,赶一步上前,拦住叶添去路,“我却看你干净的很,少爷等你那么久,你也好意思让他继续等着?”
  叶添一拍头,“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得先回房写个信。”
  舒璎严声厉色道:“添少爷,你这样却有些没规矩了吧,总督跟朱大人都等着你,你还推三阻四,当真不是为人下属该有的行径。”
  叶添一听还有其他人在,赶忙折了回去。
  “我这就去。”
  舒璎舒了口气。
  总觉得这事似乎不大对劲,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便随他去了。
  思补堂。
  朱润之跟夏念白正聊临县设防事宜。
  夏念白慢踱于桌案前,步履轻缓间,难掩凌风玉树之态。
  朱润之坐在东侧官帽椅里,凝神捻须,正道兵法精髓,听得些许动静,便停了话,朝门口望去。
  夏念白也无意识的跟着转身。
  叶添刚好一脚迈进门儿,跟他打了个照面。
  目光碰触见,两个人都垂了眼帘,朝他处看去。
  朱润之颔首微笑:“看样子,这便是叶参军吧。”
  叶添瞧其衣着,竟是跟之前赵文如出一辙,登时心中有数,上前一鞠,
  “叶添参见都指挥使司。”
  “叶参军便是太客气了,”朱润之忙起身寒暄,“你我素未谋面,叶参军怎能看出老夫的官职?”
  叶添眼神躲避着一旁的夏念白,些许的不自在,笑笑道:“卑职不过是认得出大人的官服罢了。”
  朱润之以两指捋须,“叶大人果然慧心灵性。”
  夏念白也不好一直不开口,便淡淡道了句,“这是新上任的都指挥使司朱润之。”
  叶添听得身侧声音,莫名其妙的,心里一阵抽拉,
  干笑着朝向朱润之:“幸会幸会。”
  朱润之道:“叶参军实在客气。”
  夏念白又道:“你找个地方坐吧。”
  叶添应了一声,便挨着朱润之坐下。
  一双眼睛盯着脚尖儿,脑子里也乱了套。
  想着昨晚上,还有以前,也说不清自己眼下是爱是怜,百般滋味,一股脑的涌上山来,穿肠破肚一般。
  大堂里一时间沉默无言。
  朱润之见状,便主动开口,“叶参军去灵州招抚通商,意在拖延战事,却不知发生了何事,竟使得战事提前了?”
  叶添道:“本来是商谈好了的,未料我与灵州使者回晋途中,灵州内讧,又反悔了。”
  朱润之不可置信,“竟然如此…”
  “这灵州一直都是两兄弟说了算,大哥阎立为人狡诈,不易对付,那弟弟阎雄头脑简单,很是向往与东南两省互市。之前因阎立一直卧病不起,下官便都是跟阎雄商谈,眼见着上了钩,水到渠成,谁知回来的路上,阎立却突然极力反对,连那阎雄都给囚禁起来了。”
  夏念白忽然道:“那阎雄上次与我交手,却并不像是个蠢笨之人。”
  叶添一顿,继续道:“那次不过是打着他的名号罢了,阎雄手底下有个叫容紫的,是个将才,上次用兵之计,便是出自他手。”
  夏念白听得容紫二字,莫名心头一悸。
  暗自寻思半晌,只想着之前一败,深知此人用兵狡黠,不可低估。
  朱润之继续道:“眼下灵州出兵三万,来势汹汹,新兵才练了几个月,便是由总督亲自募兵,尚不能敌,更别提稳操胜券…”
  叶添道:“我倒想了个法子。”
  朱润之眼露喜色:“叶参军请讲。”
  “猝不及防,唯有离间,”
  叶添微挑了眉峰,整个人也越发的精神起来,“这灵州冒然出兵,归根结底,还是内讧所致,只有以毒攻毒,便可坐享渔翁之利。”
  朱润之些许茫然:“话虽如此,可灵州与大平僵持如此,又如何离间。”
  叶添一笑,“此番回晋安,其间妙处,便是容紫也跟着下官一起回来了。”
  朱润之寻思片刻,也跟着笑道:“果然妙哉。”
  “容紫是阎雄的心腹,派他出面组织行军,假传阎雄口谕,却是不会有人怀疑的,到时候这几万人折回晋安,阎立必然心生罅隙,再由总督书一封信给阎雄,假意交好,那阎雄给阎立囚禁着,这信自然只能道阎立手里,到时候阎立恼怒之余,必先处理起火后院,又岂会执意出兵。”
  朱润之面色渐沉:“可这容紫,却为何要反过来帮大平呢?”
  叶添闻言,便将在灵州对容紫的所见所闻据实以告,
  语毕,又道了句:“虽然如此,此人却也不完全可信,眼下只能确定一点,他的确是不站在灵州那边。”
  朱润之点点头,“诚然。”
  又道:“既然这样,那便按照叶参军说的办罢。”
  几人又一起商量了书信措辞,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已是夜色渐浓,灯火阑珊。
  朱润之起身告辞后,叶添便也想着回客栈去找容紫。
  逃似的不辞而别,却忽然想着忘了带信。
  待转身折回去,刚巧见夏念白正在桌案前盖印。
  夏念白眼看着那四个朱色篆字,力透纸背,鲜红欲滴。
  再抬头,见叶添正站在门口望定了自己。
  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叶添垂下眼帘,屈指弹了弹纤尘不染的青袍,“我今晚不在府上过夜。”
  “…。。”
  叶添又补充了一句,“得把信给人捎过去。”
  夏念白还是那样的淡漠神情,声音低沉,“也好。”
  语毕,便拿了薄薄的一页信,上前递给叶添。
  叶添将信折好揣在袖儿里,转身走了两步,又猛的停下,
  却是头也不回。
  “念白。。昨晚上真是对不住。。我不该就那样走了。。”
  夏念白一窒,静默不语。
  自己也觉得昨晚上叶添那火气来的甚是突然,之后余怒为消,更是不同寻常。
  换作以前,便是自己拳脚相加,他也早就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蹭上来,可如今中了邪一样,就算是低了头,也要死撑着,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叶添听得身后寂静无声,苦笑道:“那我便先走了。”
  “且慢…。”夏念白忽然开口,“有些事…我想你该是有些误解了…”
  “误解什么?”
  “临行前,你不是问过我,跟你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喜欢么。”
  叶添回头,盯着夏念白,望眼欲穿。
  夏念白给叶添这一瞧,反倒愣在一处,说不出口了。
  等了半晌,叶添难掩眼底失望。
  “念白,我不需要这种可怜。”
  
  35、亲吻 。。。

  秋风冷,剪西窗,烛下对影成双。
  容紫垂了眼,拿了一页纸端详片刻后,忽然抿唇一笑,眉目如画。
  “这是你写的?”
  一边的叶添扬眉道:“那是自然。”
  容紫将信折好,收入袖内,“还算是滴水不漏。”
  又道:“兵马的事,我都已打点妥当,只等明早启程。”
  叶添笑笑:“何时回来?”
  容紫一愣:“你不跟我走?”
  叶添苦笑:“怎么跟你走?”
  容紫恍然大悟,“我却是糊涂了,这一趟,当然是要我自己去。”
  叶添道:“到时候要尽快脱身,不然定会给阎雄连累。”
  容紫看一眼叶添:“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脱身才好,早也不是,晚也不是的。“
  “可以寻个人,自前头打探嘛。”
  “不如你去?”
  叶添笑着挥挥手,“莫闹,莫闹,我岂会去做探子,万一半路又给山贼劫了,那可是你极大的损失。”
  容紫冷笑一声,眼里却是暖的,“你当真太过自大。。”
  “那可不是,”叶添拿了桌上茶盏,笑意阑珊,“我可重要许多,若你给阎立逮进去了,我在外头,也好想个法子捞你不是?”
  容紫黑眸灼灼,“胡扯。”
  叶添揭了茶盖子,瞧见那茶盏里空空如也,随口道了句,“你这样的天仙,我又岂会弃你不顾。”
  容紫不语,伸手去拿一侧茶壶。
  虽深知叶添一贯的花言巧语,不可当真,可听得此言,却还是心头一热,很是受用。
  容紫拎了拎空壶,“没水。”
  叶添觉得奇怪,这家客栈虽小,可待客一直都很是周到。
  眼见着天气渐冷,入了夜,客房里的热茶本也是从未断过,可今日却别说热茶,就是连个茶沫子也没见着半点。
  兴许是生意好了,忙不过来罢。
  念及至此,叶添起身,推门道:“小二——”
  客栈过道里晦暗不堪,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叶添朝外走几步:“小二———”
  过道尽头扑腾两声,便听得有人音色惊悸:“哎——”
  “一壶热茶——”
  “好类——”
  叶添未想许多,和上门板,转身见容紫低眉垂眼,正盯着自己方才坐过的凳子发呆。
  烛心明灭,映着容紫一张桃花面,如同上了一层胭脂红妆。
  屋子里一时间静的出奇。
  容紫抬眼,盯着愣在一处的叶添,“看什么?”
  叶添眼底寒星似的熠熠闪烁,
  “想我流连花柳数载,也算见过不少娇丽姝貌的男人,但平心而论,却从未见过样貌比你还好的…”
  容紫冷着眼笑,“我也从未见过像叶大人这样厚颜的男人。”
  “那倒不难,你只需寻个铜镜,镜中人当真可与在下比拟。”
  容紫眼角一跳,“你怎么不回自己卧房呆着?”
  叶添道:“明天就见不着了,多说几句嘛。”
  “天色已晚。”
  叶添嘻嘻一笑,“不晚不晚,你看,店小二都没睡。”
  “小二不睡,那是为了伺候人…”
  “我不睡,那是为了…”
  叶添顿了顿,微微一笑,便静默不语了。
  铺陈半晌,总算等到这一刻尽在不言中。
  反正自己在这晋州也是形影单调,寻人偶尔一陪,也是情理之中。
  容紫瞪了一双风眸,带着眼底浓郁黑气,生出些似怒非怒的意味来。
  片刻欣喜后,又骤然生出一种怨毒。
  身体虽无厌恶,甚至些许期待,脑子里却潜意识的描绘这那一晚的点点滴滴,
  嘶马狼烟,逆风长剑,他端坐马背,笑意恬然,看夏念白披棘战勇。
  容紫咬了牙,想起身一剑劈了眼前人,却又不受控的僵在原地。
  叶添说:“容紫?”
  容紫做不出任何回应,只死盯着眼前那双微亮深邃的眼,
  竟然连呼吸都凌乱了。
  叶添见容紫不答应,也很会给自己寻台阶下,“容紫,你手里攥的那个茶杯,是我用过的。。”
  门口吱呀一声,小二不适时宜的奉了一壶热茶上来。
  面色苍白,布一层细汗。
  “二位客官…。久等了。”
  语毕,便将茶壶放在桌案上,转身走了几步,险些摔在地上,摇摆几下,便逃一样的出门。
  叶添拿了茶壶,倒入容紫面儿前茶盏,
  “明早会有一个晋安将士跟你一起,倒时候叫他去送信,也省得灵州将士起疑。”
  容紫缄默着,赌气一般,猛的喝干了面前茶水。
  又给烫的双目泛泪。
  叶添轻呷了一口,笑着转向了容紫,厚着脸皮道:“怎么忽然恼了…兴许是对我有误解。…出门在外,还是与人和气为主啊…”
  又垂眼去看茶盏,皱眉道:“怎么这茶的味道,这样奇怪。。”
  容紫也觉的不对,反应过来后,便是心头一紧。
  却为时已晚。
  那茶中下了分量不少的蒙汗药,就着热茶,效力更快,说话间,整个人就不行了,昏昏沉沉,颇有栽倒之势。
  叶添一阵眩晕,抬眼去看眼下模糊人影,
  “容紫,你若对我有意思,直说便好,我定欣然脱衣。。且也会脱的不着丝缕…你却也。。犯。。。不着。。下…下药啊…”
  ***
  月朗星稀。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叶添便自睡梦中惊醒过来。
  屋子透亮,人影绰绰的。
  叶添正欲抬手揉眼,可这手竟跟绑了铅块一样,任凭自己如何使力,也抬不起来,
  待眼前明朗些许后,叶添垂了脑袋,盯着身粗粝麻绳,猛的抬了头,
  眼前的几个人,正是白日里在客栈门口遇见的那几个小子。
  当中坐在椅子里拿鸡蛋滚脸的,鼻青脸肿的,看上去有些像白念。
  身侧的容紫刚给人甩了一巴掌,玉白的脸上浮起几道红晕,眼神恶毒间,竟生出些极刚易折的意味。
  叶添脑子一热:“别打!”
  那家丁紫着眼,搓搓发红的手掌心,又狠踹了一脚上去,“他娘的混帐东西,早晨差点打断老子的腿,眼下栽在我手里,只能算你倒霉。”
  容紫牙齿紧咬住嘴唇,面色极白。
  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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