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三十一朵渣作者:苍白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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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三十一朵渣作者:苍白贫血-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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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傻了么,这巷子里自打兴起这行当以来,就没有过这样的仙人,这是你我艳福不浅,赶紧数数兜里银子是正事,还搞什么怜香惜玉。”
  “我到说他是个男人,这如何摆弄?”
  “这位老哥,一听你便是外行,男人的身子紧致,岂是那些个娼妇能比的。”
  几个人议论纷纷,正兴起,却给旁边的两个大汉一把推开,伸手跟容紫眼皮儿下亮出一袋铜币。
  “一帮人磨磨唧唧的,大爷我今天出五百文,怎么样,小子?”
  那几个一听,哄然大笑,“你却以为你在街边买猪肉呢?这样的货色,放到青楼,起码也是几十两白银的身价。”
  “少废话,站门口就是站门口的价儿。”
  “既然这样,那我出一两银子。”
  “二两。”
  “我出二两,这还有一吊钱。”
  “我看你那一吊钱也不过几十文,我出三两,大家都散了吧。”
  “放屁,我这除了一吊钱,还有一双鞋,却是从未穿过的,怎么着也值个一两,这样一来,便是三两多…”
  …
  容紫给人吵的头大,那眼又恢复了冷毒,“都别吵了,十两。”
  身后的叶添连连摇头。
  十两白银就是一两黄金,这哪里是这群山野村夫能出的起的,不过是个玩物,能有人愿意出三两已算运气不错。
  方才还争吵不休的人,一听这个价钱,却连话也不说,收拾收拾扭头便走。
  还未迈出两步,却见另一个男子打屋里跑出来,拉住了人的衣角儿赔笑脸,
  “且慢,且慢,价钱自然有的商量。”
  那汉子一回头,见叶添自有一派风流,便问道:“你多少钱?便宜吧?”
  叶添拉下脸,“我是龟公,不卖身的。”
  “这暗娼独门独面的,竟也有这玩意?”
  “我兄弟岁数小,凡是也需我这个哥哥张罗不是,”叶添道:“三两加一双鞋,今晚上就是您了。”
  见大汉站着不动,叶添又赶忙回头跟容紫使眼色,“快过来。”
  容紫只得懒懒上前。
  那大汉瞧见他艳若桃李,笑意自眼底重新溢出来,将银子和鞋交到叶添手里,“成。”
  语毕,便抬手去搭容紫肩膀,正想着楼了人进去,却给容紫反手一拧,一个横抱起身。
  那大汉身高七尺,生的是虎背熊腰,容紫抱着他,虽看着别扭,走起路却也丝毫不费劲,不一会儿便进了屋。
  叶添看的满面细汗,转身将目瞪口呆的众人撵回去。
  “都散了,都散了,看什么。”
  未等众人散净,便急急的退到屋内,栓上门。
  见那大汉已给容紫反手摁在桌案上,忙上前一顿猛锤。
  容紫抬眼看他,“你这是做什么?”
  叶添见那大汉挣扎不休,掏出那新浆的布鞋左右开弓,“还不来帮忙将他敲晕,莫非你真的想伺候人赚钱?”
  容紫道:“这我自然知道,你却腾出些地方,让我来。”
  叶添一听,忙退避三舍。
  容紫抄起圆凳便砸在了大汉的头上。
  “别…。。”叶添眼见着凳子四散成木,惊怖欲绝,忙紧闭了眼。
  待再睁开时,那大汉已然不动了。
  “你倒是轻些啊…”叶添扯了扯嘴角。
  “不是你说给敲晕么,”容紫些许不满,“你这人真难伺候。”
  “我说敲晕,却也没叫你敲死啊…”
  “我倒也没用全力,你去探探,这人该是晕过去了。”
  叶添一听,忙伸了头过去瞧。
  那汉子虽呼吸微弱,脑上却也未有半点破损,想来也该是并无大概。
  叶添终是放了心,直起身来,数了数手里的银子,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未料我今日也成了那强抢入室的贼寇了。”
  忽觉得身侧目光阴冷,便抬眼道了句,“你倒不要多想,在下并未暗指。”
  容紫冷哼一声,“大人,贼寇是也只劫财不劫色吧,你此举却是比那贼寇更毒几分。”
  叶添一凛,“劫色?此言何意?”
  凤眼凌厉如刀,容紫瞟向床帐,伸手一指,“你自己去看看罢。”
  叶添面露疑色,伸头朝里一看,原来那妓女不知什么时候自床帐里滚出来了,翠绿的华裙上一滩殷红,看样子该是碰巧来了葵水。
  容紫年纪尚轻,自然是不知道的,竟以为自己趁机干了奸淫之事。
  念及至此,叶添两眼一黑,几欲晕厥过去。
  
    24、牢狱

  京城重狱。
  牢外大风呼啸,自门板缝隙而过,有似凄厉哀声。
  木栏外脚步声且急且轻,听上去却不像是狱卒的动静。
  待夏念白睁了眼,刑部主事王正已然立在栏外,身侧狱卒提了一盏灯,正点头哈腰,掏了钥匙将门打开。
  夜色中夏念白五官弥了一层暗影,却依旧掩不住那英气的线条。
  只是灯火照的近了,才觉得这人未免太过于苍白了些。
  见王正进来,夏念白靠着冷灰石墙,欲用劲起身,后背的凝痂鞭痕竟登时撕裂。
  烛火摇曳,映着白衣后缓缓渗出的猩红血渍,揉出一种惊悚的意味来。
  夏念白虽神色宁定,却还是不经意微微敛眉。
  前日才到京,昨儿个便给大理寺押着提审了一次。
  朝堂上未见杨桃,列席的官员也都是老官场,说的竟是些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话,那些人久居京城,都知道杨桃和仲廷玉博弈已久,不到最后见分晓,自然不会有人傻到标明自己立场。而这次私通勾结事宜,怕是那些个明眼人也都看得清楚,不说透罢了。
  可那副审的都御使却是个没轻重的,见夏念白寡言少语,只是矢口否认,大有逼其招出实情之势,当场与堂内判了五十鞭。
  幸得去旁观的大臣看不下去,忙出言阻拦,这才使夏念白免受皮开肉绽之苦。
  但还是有几下子伤了的深,眼下牢狱霉湿,已经流脓发炎了。
  王正忙屈身上前,双目泛红,
  “夏大人,您受苦了。”
  夏念白一听王正唤自己大人,心里明白。
  却不动声色。
  王正见夏念白没有开口的意思,转身挥退了身后狱卒,继续道:“这些日子,为了杨桃的事,尚书大人寝食难安,那杨桃自打给言官弹劾,气焰甚是嚣张,没少辱骂夏大人,那话说的难听,下官简直是难以启齿。”
  语毕,便去打量夏念白的脸色。
  夏念白面无表情,目光落在狱中一处,空空荡荡的,叫人什么也瞧不出。
  王正见夏念白反映淡漠,喜怒不形于色,想他也是并非愚类。
  记得半年前与京城外夜谈,就觉得此人性子虽冷,但沉默寡言之外却是言词得当,毫无纰漏,眼下倒是自己疏忽了,如此一来,夏念白只会觉得自己太过虚伪。
  王正话锋一转,“话又说回来,那杨桃骂的最多的,自然还是尚书大人,毕竟是。。宿敌嘛。。。”
  夏念白正脸去看王正。
  终是等到了一句实话。
  王正又道:“大人是明白人,卑职也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之前大人因拖延战事遭弹劾,托卑职求助与尚书大人,尚书大人也是鼎力相助,眼下,也算是知恩图报…”
  见夏念白不语,又道:“这朝中人心叵测,尔虞我诈的事多了,难免遭人暗算,此次事宜,虽说是尚书大人借你一用,可也尽力保你万全,比那些个不明不白做的替死鬼的,总是好上许多。”
  夏念白音色冷清,“念白记得尚书大人的好,却不知尚书大人此次嘱大人前来,却还有什么事?”
  王正喉头一梗,“夏大人,卑职方才所言句句肺腑,已是将大人当成了自家人,可夏大人此言,却是见外了,大人这样受辱,卑职却不能自发来看看大人么。”
  夏念白暗自慨叹。
  这个王正比上次那个员外郎更懂得拉拢人心,到底是老滑头了。
  这席话,明知是假,却听上去舒坦了许多。
  夏念白轻叹了口气,“王大人恩德,念白感激不尽。”
  王正微微颔首,“大人莫要客气,毕竟…也是一条船上的人。”
  夏念白心生无奈,却也不得不点头。
  王正又道:“尚书大人已经打点好了,大人过不了两日,便可沉冤得雪,无过出狱。”
  夏念白静默半晌,声音沉静,“莫非杨大人…”
  王九闻言,些许尴尬,声音犹犹豫豫的,拖延道:“自然。。也是无事了。。”
  见夏念白眼底淡漠,又急忙道:“虽说是杨桃已将自己开脱干净,但大人给杨桃书信这件事,还是为皇上所顾虑的,若不是尚书大人自皇上面前美言,大人怕是逃不了降职罚俸。”
  夏念白神色清凛,“诚然。”
  若不是自己给尚书大人逼着写信,尚书大人也用不着在皇上面前费力美言了。
  “尚书大人也说了,夏大人也是个有骨气的,”王正强笑了一声,“那一万两银子已经自地方送入总督府上,就当给大人补身子养病用吧。”
  “念白不敢当,还请尚书大人收回成命。”
  王正意味深长道:“大人无需客气,总该是要有些补偿的。”
  捋了捋鬓须,状似不经意道:“兴许以后,还需大人多担待。”
  夏念白心里清楚。
  这次仲廷玉扳不倒杨桃,自己也便跟着脱罪。
  可此次不成,定是有下次。
  却不知道,这为人所用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
  王正又闲聊般的,提了一嘴,“卑职还记得,当年夏老将军手下的副将之子,一直寄养府上吧。”
  夏念白一怔,黑眸惊悸。
  王正见状,缓缓道:“大人莫要紧张,卑职也无事,只是闲聊罢了。”
  夏念白看一眼栏外戒备森严,又忘定眼前狡黠官员,只觉这闲聊之地未免太过特别了些。
  王正意态悠然,“卑职还听闻,那人曾多次助大人一举得胜,特别是在北疆力挫蛮夷,名扬朝野的不仅仅是大人骁勇,却也有那人的神机妙算。”
  “此等惊世之才,却并未参与科考,令人扼腕,尚书大人爱才,听此贤人,倒有兴趣见一见,却不知大人是否愿意忍痛割爱呢?”
  夏念白思索半晌,语速极慢,“叶添出使灵州已颇有时日,眼下并未有半点消息,还望尚书大人恕念白无能为力。”
  王正一笑,毫不避讳,“叶参军出使灵州,这个卑职倒是知道。”
  言下之意,便是这总督府上一举一动,京城也是尽收眼底。
  夏念白眸光有些冷凝,“虽说是佯议互市,还是需要个妥当的人选。”
  王正道:“尚书大人交待,互市这事就算是假的,私底下弄弄也便罢了,但要小心行事,若给言官知道了,闹大了皇上怪罪下来,可也难办。”
  夏念白脊背发凉,“王大人言之有理。”
  “待叶参军回来,叫他来京城一趟,成不成也在他自己。”
  王正起身正色,言语间看似讨好又不容质疑,“总不能在大人这里就辜负了尚书大人一番美意吧。”
  话音刚落,便见门外的狱卒突然进来,单膝跪地,
  “大人,时辰不早,若是呆的久了,小的也不好交代,还望大人赎罪。”
  “既然如此,那卑职先行告退,”王正躬身深鞠,面露愧意,“想下次见面该不是在这里了,到时候卑职在与大人好好话别。”
  夏念白于暗处寂静里端坐,喉咙里堵了棉花一样,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见远处火盆,窜起大片青焰,给狱卒堆了炭上去,又奄奄一息。
  犹如濒死。
  夏念白阖眼。
  以前总盼着叶添能有个信儿,这样一来,倒希望他能在灵州多待些时日。
  三日后,东南总督夏念白私通大学士杨桃一案尘埃落定。
  诬陷官员腰斩弃市。
  大学士杨桃官复原职,重新入阁协理朝政。
  东南总督夏念白即刻回晋州平寇,不得有误。
  
    25、寻路

  两个人找了半宿的客栈。再吃了几次闭门羹后,终是捱到了东方微白。
  这住店的银子钱,也算是省下了。
  叶添单手牵了马,缓步与青石路板。
  晨风冷凉,带了些许湿气。
  总觉得这般信步徜徉,像极了昔日年少荒唐。
  自己也差不多是容紫这个年纪,跟小自己几岁的夏念白一起,趁着父辈商议兵家大事的间隙,偷偷牵走了‘银蹄’跟‘白烟’,跑出了京城,竟寻不到回来的路。
  旧日光景,也如这般行路十里,满饮暖阳。
  当年的少年鲜衣怒马,笑靥似春光,又岂如今日这般,衣染霞霜,风流付沧桑。
  叶添轻叹了口气,
  想着那时的夏念白乖觉异常,却不像眼下这个,教人头疼。
  叶添慢慢斜了眼,去看骑在马背上睡觉的人。
  与其说是骑,不如说是趴。
  又怕掉下来,拿缰绳绕了绕,将自己结结实实的绑在马背上。
  这样的法子,却不是个寻常人能想得出来。
  叶添眼瞧着容紫给马背挤嘟着脸睡意正酣,不经意的眼底含笑。
  本想着将他叫起来换自己去睡,
  如此一来,也便作罢。
  垂在马侧的细白手指动了动,马背上的人忽然挣了眼,紧蹙了眉,一双冷若冰雪的眼斜睨着叶添。
  叶添给容紫一脸凶相吓的不轻。
  “你醒了啊。。”
  “吵死人了…”
  “…你看着路上空无一人,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却又如何吵你。。”叶添苦笑,“我看你是睡魔障了吧…”
  “叶大人,我是说马蹄饶人清梦。”
  叶添翻了翻眼,“。。真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容紫扭了扭身子,急道:“快给我解开。”
  “你有法子自缚,却不能自解么?”
  叶添停了马,上前解缰绳
  半晌后,容紫终于忍无可忍,
  “不过是解个缰绳而已,叶大人并非三岁小儿,双手竟笨拙如此。”
  叶添咬牙道:“白眼狼!那是因为你给系成了死结…”
  容紫怔了怔:“叶添!你也竟敢…”
  “你却当你是王宫贵胄么,骂你算轻的,”叶添顺口一道:“老实点,这死结越发紧了。”
  叶添解不开,正欲上牙去咬,却见容紫两腿一夹马腹,那马腾蹄嘶叫,差点带走了叶添两颗门牙。
  叶添眼望着马蹄绝尘,登时怒道:“将自己绑成这样,还这样大的脾气。”
  瞧那马背上颠簸的身影,嘴角又忍不住上翘。
  “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
  翻身上马后,叶添一个不稳,却险些掉下来,忙勒紧缰绳,奋力追了上去。
  只见眼前马匹慢慢停了下来,容紫歪在上头,眼底些许颓色,想通了似的。
  那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瞬间便没了痕迹。
  只是马背上较深的一块,兴许是给口水荫湿了。
  叶添下马,与路边寻了个锋薄石片,半盏茶的时辰,才将缰绳磨破。
  “以后可别再将自己系在上头了。。”叶添满头细汗。
  容紫直了身子,深深看一眼叶添:“换马。”
  “那马没了缰绳。。你却叫我如何驾驭。。”
  “这是你那匹,我本想着它走的慢,便才睡在上头的,现在我醒了,自然要换过来。。”
  “容公子…这样怕是不妥吧。。”
  容紫利落下马,立在叶添眼前,眼神阴戾。
  两人的距离越发近了,甚至连容紫脸上的压痕都清晰可见。
  叶添后退了几步,悻悻的将断掉的缰绳系牢。
  “…随你吧。。”
  容紫上了自己的马,“我却是好久未睡的这样久了。”
  叶添低声嘟囔,“马背上都能睡着。。谁信…”
  容紫凝眸远望,轻声道:“我倒也觉得奇怪。”
  叶添上马,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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