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骅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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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骅骝-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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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老人厉声道:“无须,你见老朽并未至三星镖局,但尚未知事已泄,故与谷丫头前来擒杀老朽,要知老朽是何许人物,你就认命了吧!”
  叶松玖知此人心辣手黑,反面无情,暗中已蓄势戒备,冷冷一笑道:“你所说的谷丫头人呢?”
  白衣老人厉声道:“稍时必至,老朽定要使你心服口服。”说著伸出右手,疾如电闪向玉面神枭叶松玖推来。
  出手玄奥诡异,五指乾枯尖锐鬼爪吐出阴寒罡劲,叶松玖周身重穴,无不在他那掌势所罩之下。
  玉面神枭叶松玖昂然不动,左手中指向白衣老人掌心点来,右掌疾抓,挥向白衣老人面门,一式“二龙取水”,两指向两目猛戮而下。
  他那一式两招,全是克制白衣老人掌势的奇招。
  白衣老人目光一变,飘身疾退五尺,桀桀怪笑道:“好呀!原来你处心积虑习成克制老朽的武功,意欲将老朽除去,永除心腹大害。”说著面色又是一变,三招连环政出,辣毒狠厉。
  叶松玖亦举掌迎攻,只见掌影凌空,风声雷动,卷起尘飚如雾,他心知白衣老怪物在这座宅中布下险伏暗桩,欲全身退出,必须制住对方才可。
  数十照面过去,突闻白衣老人家桀桀怪笑道:“叶老儿你已中毒了,还不束手成擒。”
  叶松玖心中一震,冷笑道:“这倒未必!”
  白衣老人阴阴一笑道:“若想不信,你不妨运气搜宫过穴试试是否中毒。”
  叶松玖沉声道:“你那鬼蜮伎俩用在叶某身上未免妄费心机。”
  白衣老人阴恻恻笑道:“老朽并非危言恫吓,只要你能走出百步之外,老朽定任你离去。”
  玉面神枭叶松玖嘿嘿冷笑两声,缓缓转身走出两步,只觉一阵口渴心烦,头目微眩,不禁心神猛震。
  只听身後白衣老人发出刺耳长笑道:“还不与我拿下。”
  长草丛中疾突电射出五人扑向叶松玖。
  白衣老人目中逼射杀机毒芒,突然面色大变,惊呼道:“子母雷珠!”
  但见一粒紫芒流转核桃大小雷珠落在他足前,他那惊呼声惊动了他五名扑向叶松玖的党羽,更震惊了叶松玖。
  他们陡的一鹤冲天拔起,雷珠同时爆裂,连珠炸音宛如霹雳阵雷,震耳欲聋,火光连闪,眩目耀眼,硝烟喷射卷起尘雾腾空,四外树木房屋震憾不止。
  白衣老人及玉面神枭叶松玖虽惊觉得快,幸免一死,但却也炸得衫履碎裂,伤痕屡屡,逆血翻腾,半空中飞腾的身形连翻了几翻,欲坠又起。
  五名匪徒身法略缓,甫一腾起,三人即遭惨死,血肉横飞中响起三声凄厉惨嗥,馀下两人炸断一臂,身负重伤,拚死狂奔逃去。
  硝烟尘雾未遏,远处巨干上疾如鹰隼飞落一娇倩人影,现出冷艳如花的谷中凤,莲足一跺恨声道:“惜被两邪逃去,辜负了一粒子母雷珠。”
  忽闻一声清朗笑声道:“姑娘未免下手似狠毒了点!”
  谷中凤闻声不禁一呆,循声望去,只见丰神俊逸的南宫鹏飞立在五丈开外,展齿微笑,玉靥一红,道:“南宫少侠也来了,岂不知霹雳手段,菩萨心肠之语么?少侠如知白衣老人是谁,就不会轻责我出手狠辣了!”
  南宫鹏飞不由目露楞容,道:“白衣老人是何来历?”
  谷中风冷笑道:“他就是宇内五大凶人之一,名催命伽蓝丁大江,擅使无形剧毒,能使对方不知不觉中罹毒惨死,防不胜防,一生恶行擢发难数,武功又极高,江湖人物无不对他惮忌,见影避道,闻风远遁。”
  南宫鹏飞略一沉吟,意似不信道:“如此说来,丁大江岂非宇内无敌,横行无忌。”
  谷中凤不由噗嗤娇笑道:“自然武林中尚有不畏丁大江高手,家母就是一人,何况家母尚有避毒珠在身,如今失去,丁大江自然须找出窃珠之人,不然他无法活命,因丁大江在武林中树下无数强敌,视他如眼中钉,非拔之而後快。”
  南宫鹏飞哦了一声:“原来如此,但他有此之能,尽可向三星镖局迳行下手,为何利用玉面神枭叶松玖。”
  谷中凤微微叹息一声道:“究竟少侠初出江湖,对江湖中的险恶丝毫不知,丁大江如果亲自下手,若失物真藏在镖货之内,岂非武林中尽人皆知是丁大江所为。”
  南宫鹏飞点点头道:“说得不错,眼下丁大江叶松玖正是亡魏胆寒……”
  言犹未了,谷中凤螓首一摇道:“未必,我本设计使他们二邪火拚,猝施雷珠永绝後患,不料天意未绝,致成画饼因而树下强敌二人,此番镖局途中必然见生死,丁大江尚未泯除贪念。”说著目露忧容,又道:“他暗我明,防不胜防,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少侠我们走吧。”
  两人先後穿出废宅,中途分手,南宫鹏飞独自一人返回镖局。
  老镖头日月金轮何慕豪笑询此去经过。
  南宫鹏飞怕引起何慕豪等不安,将催命伽蓝丁大江之事一字不提,只言谷中凤施展子母雷珠,玉面神枭叶松玖虽负重伤但依然拚死逃去,途中险阻稍减。
  何慕豪认为有铁丐龙霄腾、谷中凤等高手暗中相助,此行必然有惊无险,宽心异常,寒喧了数句告辞离去。
  南宫鹏飞端坐窗前,独对孤灯凝目沉思。
  忽闻窗外生起落足微声,南宫鹏飞不禁一怔,身形倏地离坐,飘行如风闪出室外,只见一束花丛旁立着一身著紫衣俏丽长发少女,剪水双眸注视看自己。
  南宫鹏飞暗道:“怎么江湖中竟有如此多习武美丽少女,真乃江湖之大,无奇不有。”遂微笑抱拳道:“姑娘夤夜驾临镖局有何见教?”
  少女本眉蕴浓煞,竟然舒展,抚媚一笑道:“公子尊姓大名,在镖局充何执事?”她惊於南宫鹏飞人品,暗诧南宫鹏飞为何屈身充任西席账房?
  南宫鹏飞道:“在下复姓南宫,草字鹏飞,来此作客。”
  “原来是南宫公子,我意欲请问一事,不知可否见告?”
  南宫鹏飞微笑道:“姑娘可是为了江湖无稽谣传而来麽?这本是子虚乌有之事,如此武林奇珍岂能藏在镖货之内,张扬外泄,徒招杀身之祸。”
  少女嫣然一笑道:“我也是这麽说,如今失物主人均遣出高手纷纷赶来,公子敢断言必无麽?”
  南宫鹏飞正色道:“在下岂能谎言欺骗,失主的是武林高手,理亦慎思察理,殊不知中了他人移花接木之计。”
  少女道:“江湖中事并非全凭风闻,不过三星镖局险危难免,我相信公子的话,不再找何慕豪了。”说著身形穿空飞起,瞬眼疾杳。
  南宫鹏飞大感困惑,匆匆向何慕豪房内走去。
  四更不到,天色未亮,镖局中已自忙碌不堪,饱食已毕,镖车就道,人马迤逦向城外行去。
  往昔护送镖货上下均是兴高采烈,此刻无一不是面色沉重,何慕豪背搭一对仗以成名兵刃日月金轮,按辔来往飞驰著,不敢丝毫怠忽,令人诧异的就是镖局一行中未见南宫鹏飞踪影。
  炎阳正午,酷热如蒸,镖车一行已来在红沙屯外。
  红沙屯是一极僻小镇集,仅寥寥卅馀户人烟,五家店肆,三星镖局就停在屯口昌茂饭店外,店夥忙碌张罗酒食。
  何慕豪与六名镖师围坐一张方桌,举碗鲸饮了一口酒後,道:“半日来未有动静,但愿此去一路平安,来!我等用饱歇息片刻後再继续赶程。”
  镖师们见何慕豪心情沉重,不便说??么宽慰之言,须臾一坛酒已自点滴无存,命店夥再添一坛。
  何慕豪在每人面前碗中斟满了酒,举碗欲饮时,突然为一粒砂石击中酒碗,啪的一声碗碎酒溅,传来少女语声:“酒中有毒,不可再饮!”
  忽见十丈开外密田中腾起一条娇小身形,抡起一道寒芒电奔袭向官道旁一株巨树上。
  寒芒尚未触及巨树,只听一声桀桀刺耳怪笑腾起,浓枝密叶中疾喷出一片白烟。
  娇俏人影忽尖叫一声,身形如断线之鸢般坠下,浓枝密叶接踪掠下催命伽蓝丁大江,挟起少女疾逾飘风奔去。
  那被擒少女正是谷姥姥爱女谷中凤,她虽被丁大江毒烟所算,手足无力,却神智未曾昏迷,异常焦急,知落在丁大江之手,污辱之罪比死还要难受。
  丁大江抓著谷中凤落在一处巨墓中,墓前古木参天,浓荫匝地,景物异常荒凉阴森令人有恐布之感。
  只见墓後疾掠出一个青衣面目森冷可憎背剑少年,年岁约莫二十五六,含笑道:“丁老前辈,既将谷姑娘擒来,足见镖货中并无避毒珠等物在内,与谷姥姥结怨树敌似不值得。”
  催命伽蓝丁大江桀桀怪笑道:“老朽怎能不知,但此贱婢昨晚猝施毒手,如非老朽警觉得快,岂非被子母雷珠炸成粉碎。”说著略一沉吟,接道:“既为如此,老朽就成全了你吧!”
  那青衣少年闻言大喜,抱拳躬身长揖道:“晚辈多谢成全之恩,日後如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丁大江森冷面色上绽出一丝笑容道:“那就便宜了你吧!”话音甫落,人影疾杳。
  青衣少年缓缓行在谷中凤身前,微笑道:“谷姑娘别来无恙。”
  谷中凤认出是野人山主坎离真人首徒邱常真,此人为色中饿鬼,落在他手中必受淫辱不可,不禁心中大急,厉叱道:“邱常真,你如敢非礼姑娘,日後必将你挫骨扬灰。”
  邱常真目中泛出异样光芒,阴阴一笑道:“在下将姑娘救出虎口,实指望博取姑娘青睐,姑娘竟出此言,怎不令人心寒,再在下想一亲姑娘芳泽也不是一天了,到手美食岂能平白失去。”说著伸手欲解开谷中凤上衣,低声道:“此处偏僻无人,正好权作阳台,你我颠鸾倒凤销魂片刻。”
  谷中凤惊得一颗芳心几欲跳出腔外,花容失色。
  忽闻传来一银铃语声道:“哥哥,你又要造孽麽?”
  邱常真右手方触及谷中凤腰际,闻声如中蛇蝎,倏地伸手,面露狠毒之容,厉声道:“妹妹,你少管我的闲事,从速离开此处,不然休怨我忘却手足同胞之情!”
  只见墓後缓缓走出长发紫衣少女,面色加罩浓霜,眸蕴冷煞,道:“既然不顾手足之情,我也不得不出手了!”撤出肩头长剑,缓缓走近邱常真身前。
  邱常真似极畏惧此女,忙闪身飘开,目露凶狠之色,厉声道:“好,你我之刻从此情断义绝,日後如犯在我手,必令你求生不得求死难能。”
  长发少女冷冷答道:“真的麽?”右手一挥,剑花朵朵飞出,逼起一片急风锐啸,涌袭邱常真全身要害重穴。
  只听一声大喝道:“住手!”一条白影划空急射掠至,身影一定,却是催命伽蓝丁大江。
  长发少女疾撤剑招,飘身而退。
  丁大江怒道:“兄妹之间有何不解之仇,何况老朽之事不容他人作梗,老行弹指之间伤人于无形,邱姑娘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谷中凤目睹救星自天而降,不禁喜出望外,岂料丁大江再度现身,她此刻心情比死还要难过。
  墓林森翳中,蓦传出一令人森冷语声道:“暗算施毒,伤人於无形,委实大言不惭!”
  丁大江面色大变,喝道:“尊驾是谁,何不现身出见?”
  林中跨出一个中年汉子,身著蓝布短装,面色黧黑,两手沾满泥土,如非目中湛冷清澈,神似一庄稼粗汉。
  丁大江用森冷目光凝视来人身上,瞧不出此人是何来历及有何可异之处,不禁阴恻恻一笑道:“方才发话可是尊驾么?”
  短装汉子道:“不错,正是在下!”
  丁大江怒道:“尊驾胆敢藐视老朽用毒之能?”
  短装汉子冷冷答道:“你既然自负高明,不妨出手一试!”
  催命伽蓝丁大江嘿嘿冷笑两声,忽伸右掌,疾逾闪电,一式“金豹露爪”,抓向汉子右臂曲地穴。
  显然丁大江武功亦旷绝已臻化境,出手既快,识穴又准,五指瞬眼即至。
  眼看指力方沾及短装汉子袖管,那汉子疾飘出五丈开外,站实在墓台上,冷笑道:“在下委实瞧不出你那施毒手法有何高明之处,不过倚仗出手快捷而已,须知强中更有强中手,依在下奉劝不如藏拙为妙。”
  丁大江如影随形飞掠在墓台上,方才出招并未施毒,须俟对方心神旁鹜之际才暗中施展,如此才能百发百中,厉声喝道:“再接老夫一招试试。”一翻右腕,“五星连珠”疾挥而出,指风戮向短装汉子“心俞”、“期门”等处要害穴道。
  短装汉子身形疾转,弹手连攻三招。
  丁大江目光何等锐厉,瞧出对方攻出三招似慌乱失措,破绽败露,却奇奥旷绝,攻向部位点是令人意想不到之处,不禁暗暗纳罕,忖道:“这分明是初出道的新手,其武功却又传出名师,狠毒诡异,此是何人弟子?”心念之间已自递掌挥攻。
  那面邱常真兄妹似又发生了争执,已自动手相搏,两人出剑狠毒,流芒电奔。
  谷中凤仍躺在地上,手足乏力无法自解,眸光侧视凝注著催命伽蓝丁大江与短装汉子相搏,她只觉那短装汉子两道眼神异常稔熟,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她亦察出短装汉子武功不甚精湛,却又博大精深,与丁大江相对数十招後,渐趋平实,宛如一脉春泉滔滔不绝,天衣无缝,平实中更又玄诡奇奥。
  谷中凤暗暗纳罕,忖道:“此人似未竟全力,无异与人印证武功模样。”
  殊不知此人正是此意,在丁大江身上察出本身武功到达何种境界。
  突然丁大江一声大喝道:“倒下!”翻腕“迎风拂竹”掌拂出柔风袭向短装汉子面门。
  只听汉子冷笑道:“未必!”
  五指倏地扣向丁大江脉门要穴。
  丁大江目中突露惊悸之色,不知对方为何不畏无形奇毒,心神大震,双肩一抖,潜龙升天拔起,半空中身如轮转,张臂如鸟,去势如飞,转瞬落入一片绿海中。
  短装汉子也不追赶丁大江,转身一跃疾逾电闪落在邱常真身後,两指疾伸,错开邱常真肩骨。
  邱常真闷哼一声,神色大变,右手中剑脱手堕地。
  长发少女面色一变,长剑飞撤,移形换位,厉叱道:“不得伤我哥哥!”
  短装汉子冷冷答道:“你这哥哥禽兽不如,他既无手足之情,姑娘何必为他求情!”
  长发少女道:“此乃我兄妹之间的事,与尊驾无干!”
  此时邱常真额上冒出豆大汗珠,滚滚落下,痛苦不胜,目中暴泛怒毒神光,狞声道:“尊驾暗袭不备,并非英雄行径。”
  短装汉子冷笑道:“你心地阴险,罪行如山,平日暗算他人多矣,今日让你尝尝苦头有何不可。”说著语声一沉,接道:“速将解药取出,救转谷姑娘,方可饶尔活命。”
  邱常真心猛震道:“谷姑娘乃催命伽蓝丁大江毒烟所制,并非在下所为,在下那有什么解药?”
  短装汉子冷笑道:“你与丁大江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无疑系预谋行事,若谓你不知情,有谁能信。”
  邱常真道:“谷姑娘无须解药,仅两个时辰後便可自行恢复自如。”
  短装汉子冷冷一笑道:“那么有烦守候谷姑娘恢复自如後,才能将你放走。”
  长发少女怒道:“阁下未免强人所难。”
  短装汉子不答,忽走向谷中凤身前,伸手向各中凤右腕搭去。
  突问谷中凤娇叱道:“尊驾住手!”
  长发少女冷笑道:“尊驾好意相救,人家未必领你之情!”
  短装汉子微微一笑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长发少女不禁一怔道:“不料尊驾竟是文武兼博,可惜……”
  短装汉子忽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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