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用心时
作者:你欠我钱
第 1 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鄙人第一次写文,请各位看管多多捧场。 “两年前武林中魔教兴起,与各大名门正派为敌。武林盟主殷记带领各门派、世家联合对抗魔教。一时之间武林一片腥风血雨。两年下来,对方各有伤亡,却也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魔教盘踞北方,根深蒂固,武林正派固守南方,寸土不让。二者僵持不下。说也奇怪,魔教兴起之初,声势浩大,气焰逼人。怎的如今到没了动静?莫不是…………”
张竺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打哈欠,耳边是说书人滔滔不绝的说书声。每回来听见的都是这一段,反复讲了两年了,也说不腻……
转头继续看大街,一下午了也没看见有哪家闺女长得够标志。唉……这年头,美人儿都不上街的么?
又喝了一壶茶,准备打道回府。起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了一抹湖蓝色的身影,视线便再也移不开了。
街道的尽头,一个身着湖蓝色衣裙的女子,骑着黑色的骏马,映着夕阳的余晖,缓缓的前进。张竺虽看不清她容貌如何,但光是那飘然出尘的气质,便足以让他怦然心动。
待那女子行至近处,张竺也终于看见了那女子的样貌。漂亮自然是漂亮,可美丽的女子张竺也并非是没有遇见过。此女最独特的地方除了气质便是那双干净的眼睛,透明清澈,无欲无求,让人不敢起轻视之心。
女子一出现,自然成了整条街的焦点人物。一帮人围在街旁探头探脑的看着她。若是常人被如此观看,可能会不自在得落荒而逃,可这女子却仍是慢悠悠的骑着马前进,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好似她此刻是在自家花园里散步,而非在闹市中被人围观。
张竺的眼神自从女子出现后,就没离开过人家。寻寻觅觅这么多年,终于找到能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女人了……当然,这想法也仅是在心中想想而已。若真是让张竺娶那女子作妻子,简直是对神灵的亵渎。
回家之后。张竺仍然心绪恍惚,脑中装满了那女子,吃饭时也显得心不在焉。惹得他娘亲一个劲儿的担心他是不是病了。
张竺是家中独子,他爹张明山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南侠。张明山年轻时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结实了不少同道好友。得了个南侠的名号。三十一岁与无双城弟子燕青青相爱,与之结为连理。夫妻二人成亲三年来,一无所出,直到第四年,张明山终于老来得子。
张夫人对这唯一的儿子是宠爱有加,一点儿苦都舍不得儿子吃,事事都顺着宝贝儿子的意。而张老爷却不然,他对儿子是严加管教,半点都不马虎。也亏得如此,张竺才没成为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
可惜,张竺本身天赋并不高。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却都不精。武功是只有轻功练得炉火纯青,身手一般。也就是说,打架不行,逃命行。
饭桌上,张明山见自己儿子神情恍惚,便脸色不善的看了张竺一眼。张竺在混沌中突然感到一道寒光袭来,立马就变了脸色。他是真的怕死这个严厉的爹了。于是马上收摄心思专心吃饭。再也不敢想东想西了。
饭后,张竺向爹娘奉了茶后,本想回房歇息。奈何张明山一直没开口让他回房,他也不敢擅自离去,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装木头。
燕青青身体不好,前些日子又染上了风寒,身体虚弱,所以早早的便回房歇息去了。大厅里只剩下张明山和张竺父子。
张竺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想不明白自己有做了什么让父亲不满的事。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张明山慢悠悠的放下茶杯,终于开口说道:“明日我要启程去九洛山参加武林大会。”
张竺一听父亲要出原煤,心里真是喜出望外,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扩散,张明山又补了一句:“你随我一同前往。”
说罢,不理张竺反映如何,直接起身回房了。张竺欲哭无泪,本以为能摆脱父亲一阵子,结果却是要与他同行,真……真是倒霉透顶啊!
无精打采的回了房,收拾完明天的行李。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 2 章
一宿没睡。张竺脸色极差的起床洗漱。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去院中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法。不是他多么勤奋上进,这是被他爹逼出来的习惯。满头大汗的练完功,回房沐浴。痛苦的洗了个热水澡。这也是被他爹逼出来的。张明山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每天洗热水澡可以强身健体……所以,张竺不管是严冬还是酷暑都必须洗热水澡……
被热气一蒸,张竺的脸色也红润了不少。换了一身青色长衫,站在镜子前正了正衣冠,确定没有什么纰漏,这才抬脚走向大堂。若是让父亲久等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责骂。
饭桌上,张竺见母亲面色苍白,咳嗽不断,心中十分的担心。忙过去亲自侍奉。燕青青听自家相公说,要带儿子出远门,心中自是万分不舍,可又熬不过相公的驴脾气。只能不住口的埋怨相公不会心疼儿子,竺儿还小,又是第一次出远门,哪里受得了这舟车劳顿之苦。况且又是去看人家比武,打打杀杀的。若是不小心受了伤可如何是好……
张明山被自家夫人唠叨的头大,只好一遍又一遍的保证,自己在身边看着绝对不会出事儿……再说,竺儿年纪不小了,该出去见见世面了。这也是为他好,竺儿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一个都不认识,若以后碰上了连名号都叫不出岂不丢人!
张竺也跟着劝慰母亲,让她不必担心,自个儿武艺虽然差劲可逃命的功夫可是半点也不含糊的。况且此次是与父亲同行,绝不会出事的。
好说歹说才劝得燕青青同意张竺与他爹出门。父子俩说的舌头都快直了。对付女人简直比练武还累。
张明山出门不喜欢带过多的随从。这次出门也只带了一个贴身小厮,叫小九。张明山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出门在外必须得找人照顾着。然后又顾了一辆马车,张竺当车夫,一行三人便启程前往九洛山。
一路上,吃穿住行全都由张竺一手操办。小九虽是下人,可他只负责张明山的起居,其他事情一概不管。张竺每天除了赶路还得找客栈、买干粮……比起小九,他倒更像是个下人。
张明山说,这是在锻炼他出门在外的生存能力。以后总得自己出远门,到时候没人伺候,难道就得等着饿死?!
张竺听的吐血,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连连点头说是。
路上没事的时候,张明山就开始给张竺讲一些江湖上的事。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张竺从小听到大的,熟悉得很。奈何张明山年纪大了,总爱反复的讲重复的事情。张竺懒得反驳父亲,就耐心的听着。再时不时的提出几个疑问好表示自己一直认真在听。
连着赶了十几天的路,沿途碰到了不少同样前往九洛山参加武林大会的同门。张明山都一一向张竺交代那些人的身份,免得以后看见了,不认识人家。
眼看着在过两天就能到九洛山。张明山也不太急着赶路了。最近天气热的很,张明山每天都热的心情浮躁,饭也吃不下,还经常朝张竺发脾气。张竺也是热的不行,外加心情烦躁。可惜他没胆子朝张明山发火,只能憋在心里头。
这天,小九在车内拿着蒲扇给张明山扇风,扇了半天,也没什么效果,张明山还是热的大汗淋漓,连衣襟都被汗湿了。于是便叫张竺停车,选处荫凉地乘凉。张竺自己也热的不行,这话正合他意。于是便牵着马找了处荫凉的树冠,把车停住。
张明山被张竺扶下马车,安置到树底乘凉。自己则去附近找干净的小溪打水。
其实,在靠近树冠的时候,张竺就隐隐约约的听见附近有流水声。循着声音找过去,真的看见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没有污物。张竺连忙跑过去试了试水温,是凉的。顿时喜出望外。赶忙洗了把脸,又喝了几大口才罢休。如此酷热的天气中,能找到一弯清凉的小溪,真是太幸运了。若不是时间不允许,真想跳进溪中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解下腰间的水囊,正打算灌满清水。张竺突然看见溪水中流过一缕红线,待凑近后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红线,这分明是血啊。是从上游流下来的。
张竺皱紧眉头心中奇怪,这血怎么会从上游流下来,莫不是上游有人或野兽受伤后流下来的?
第 3 章
张竺从小好奇心就十分、过分的旺盛,遇到自个儿弄不明白的事情,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研究明白。赶上这当口,那好奇心重的毛病又犯了。决定要去上游看看,一探究竟。
沿着小溪走了大约一刻钟的路程,张竺看见前方的溪边躺着一个人。似乎是受了伤昏迷不醒。那人身下还有一滩血迹,似乎还没干的样子,溪水缓缓流过,冲走了那人身旁的血。
没想到真会是个人,张竺挺意外的,本以为那血应该是野兽受伤后流下的。毕竟这深山老林中了无人烟,看到人的几率实在不大……
走到那人跟前,张竺发现,他居然还有呼吸。
这人是男的,胸口和左肩都有严重的刀伤,流出的鲜血把衣襟都沁红了,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身上除了血以外,还沾满了泥土和草叶。伤口没有结痂,因为天气炎热,已经开始腐烂了,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腐臭味。张竺掩住口鼻,继续观察。那人披头散发,满脸灰尘泥土,根本辨不出本来面貌。
张竺虽不是菩萨心肠,却也并非见死不救之人。眼前这人若是不去管他,估计也活不过今晚了。
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溪水里洗干净,割去那人伤口上的腐肉,撕开衣衫给那人草草的包扎了一下伤口。现在条件不足,没有办法给他细致的治疗,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他一起上路,在日落之前到达了城镇就能找大夫给他治伤了。
背起那人一路走回马车边。张明山黑着脸坐在树下。张竺出去找水,去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回来。毕竟是自个儿的儿子,要是真在这深山老林里出个什么意外,回去不被自家夫人生吞活剥了……
老远就见张竺背上趴着一团东西,离近一看,原来是个人。
张竺把水囊递给小九,向张明山说了一下自个儿救死扶伤的经过。张明山也没反对要救人。一行三人变成了一行四人。车厢不大,装三个大男人实在有点儿勉强,况且其中一人还必须得躺着。于是小九和张竺留在外面驾车,张明山和受伤的不明人士一坐一躺的留在车里。
又颠簸了两个时辰,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城镇。选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价钱也公道的客栈住了下来。订了两间上房,小九和张明山一间,张竺和那个陌生男人一间,这样方便照顾老人和病号。
晚上点了酒菜让小二送到房中。吃完后又让小二抬了热水上来,痛快的洗了个澡,小九服侍完张明山睡下后自己也睡了。张竺可没这么好运。下午请了大夫来给那人看伤,重新包扎了伤口,上了药。大夫说那人就是失血过多,再加上点儿皮外伤,伤势并不太严重。过个十天半月的外伤好了,就没事儿了。
张竺对照顾病人没什么经验。看着那人浑身泥土草叶,一身破烂沾血的衣衫把客栈雪白的被褥染的一片模糊,张竺就胃疼。而且那人好像发烧了,额头滚烫一片,连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头疼的叹了口气,人都带回来了,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先从脱衣服开始吧。其实那人的衣服已经不能称作是衣服了,充其量就是一堆破布。张竺三下五除的就把破布全都从那人身上扯了下来,全身上下只剩包扎伤口的绷带了。反正都是男的,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小心碰到了伤口,那人也没什么反应。
第二步就是要给他擦干净身子。下楼找小二要了盆热水和一条毛巾,张竺开始给他擦洗身体。其实这活儿不难,跟擦桌子差不多,只不过这手感比木头软点儿。反复擦了三四遍,直到那人身上再也没有血腥味和泥土味了,张竺才罢手。
抽掉脏了的床单,下楼找小二又要了一条铺上。然后再打凉水给那人敷额头。忙活了半宿,那人总算是退了烧。张竺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直接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半宿睡的难受无比,肩膀和脖子都僵了,半边脑袋也麻的快没知觉了。早晨起来的时候,张竺甚至都听见自己脖子发出了“嘎巴嘎巴~”的声音。
抬眼看见那人仍然是昏迷不醒,张竺用手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
挺正常的,看来这人恢复能力不错,估计过两天就能醒过来了。
昨天照顾了那人半宿,也还没来得及看看那人的长相。
今日仔细一看,那人脸色虽然苍白,不过看着挺年轻的顶多就二十三四的样子,长得挺顺眼的,白白净净,跟个文弱书生似得。身体倒不像是个书生,一看就知道是常年习武的人。估计这次是跟人打架斗武才弄的一身伤。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孩子……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洗漱,洗漱完了小二上来通知他下楼吃饭。张竺也没多想转身便下楼去了。
房门刚关上,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
第 4 章
下去的时候,张明山正坐在饭桌前喝茶,不见小九。张竺也没注意。落座之后,张明山仍是一言不发的喝茶。
父亲不发话,张竺也不敢擅自动筷。看这样估计是又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了。
眼看着张明山足足喝了两刻钟的茶却仍是一言不发,张竺有些坐不住了。抬眼偷看了下父亲的脸色,发现张明山正盯着窗外看得出神……看样子自己要是不出声的话,父亲还不知道会出神到什么时候。
“爹。”张竺试探的叫了一声。张明山好似没有听见,仍盯着窗外出神。又叫了三四遍,张明山终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张竺见父亲回神,刚想张口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张明山却先开了口,
“竺儿,明天我和小九启程去九洛山,你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本来张明山这么说张竺应该高兴的。不用去看人家打打杀杀,不用天天赶路,这正是张竺心里想的。可此时此刻张明山说出这些话来,张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顿饭吃的异常沉闷。两人默默无言的吃完了早饭就各自回房了。
张竺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他很不安。
刚进房门,就看见一直在昏迷不醒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正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张竺记得大夫说过,这人最少也会昏迷两天以上才会醒过来的,这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
一般人受伤昏迷后,发现自己在陌生的环境中醒来都会问一句“你是谁”或者“我在哪儿”。可这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张竺走到床边伸手想探探那人额头的温度,手刚伸到一半,就见那人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他的手。
知晓这人防备心很重,张竺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他知道混江湖的都是刀口上舔血亡命之徒,警惕心都很高。
“兄台,你别紧张。是我救你回来的,我要是想害你也不会等到现在。”张竺坐在床边无奈的笑了一下,接着问道:“兄台怎么称呼?”
那人神色淡然,目光移到了床帐顶。半响,才从嘴里蹦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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