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沣早就该知道若告诉杜明朗自己的名字,他定会想到夜溪国那边去,不过在骗他和如实相告两个选择中,慕容沣选择了告诉杜明朗真相。
杜明朗看他不作答,接着道:“你不好好在夜都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慕容沣道:“我本来就在这里,倒是你,既然要来神医谷,就没调查一下神医谷的谷主是谁么?”
杜明朗想说谷主是谁管他什么事,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因为听慕容沣的语气,这神医谷该不会是夜溪国的吧?杜明朗道:“你是神医谷谷主?”
慕容沣挑了挑眉,道:“不是我,不过跟我有些渊源。你就不必管了。”
杜明朗道:“其实神医谷谷主是不见我的吧?是你私自带我进来的吧?”
慕容沣一边仔细辨认道路,一边应付杜明朗,道:“你这么聪慧,自然能想到。”
杜明朗想自己好像从未见过这个人,难道是什么时候见过而自己不记得了?杜明朗摇了摇头,不再想了。慕容沣觉得杜明朗走的太慢,索性回身将杜明朗抱了起来。
杜明朗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窝在慕容沣的怀里闷声问道:“你多大了?”
慕容沣笑道:“怎么?想问清楚然后长大之后嫁给我么?”
杜明朗脸一红,啐道:“胡说什么?不想说就算了。取笑我做什么?”
慕容沣看着脸红的杜明朗,觉得这世上没有比杜明朗还好看的人了,不由得看得痴了,道:“我今年九岁,比你大五岁。”
杜明朗没有追究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年龄,想必自己的资料早就在他手里了,杜明朗实在太累了,就道:“你先走着,我累了。先睡会好么?”
慕容沣看杜明朗困顿的眼睛,笑了笑道:“你睡吧,到了自然叫你。”
两人就那样一直走,慕容沣时不时地低头看看杜明朗的睡颜,就在他以为杜明朗睡着的时候,听到杜明朗喃喃道:“慕容沣,今天我的双眼一直在跳,然后就见到你了,你说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的财与灾都与你相关呢?”
慕容沣没听清,待到想问明白时,杜明朗已经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拜见谷主
杜明朗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他爬起来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慕容沣,心想那个骗子,明明说好到了喊醒自己的,这可好,把自己扔在这个不知道哪里的房间,杜明朗越想越生气,于是坐在桌子前,拿着笔准备修身养性一下,毕竟杜夫人是个画画的名家,杜明朗自幼受到教导,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慕容沣走进屋子的时候,便看到杜明朗在书桌前作画,没敢打扰,待到杜明朗画完,上去一看,那画上之人不是自己么?他怎么会想到画自己呢?慕容沣没问,只是站在杜明朗的身后悄悄的看着,嘴角在上扬。
杜明朗察觉到后面有人的时候,画像早就被慕容沣看了去,于是我们的杜明朗小朋友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你干嘛去了?你这个骗子。”
慕容沣一指桌子上的饭菜道:“给你做饭去了。”
杜明朗满脸写着不信,慕容是夜溪国的国姓,眼前这个人最差也是个世子,怎么会做饭?但他也懒得追究,道:“爹爹和娘亲他们呢?”
慕容沣道:“我差人送他们回去了。”
杜明朗暗道:难道这人是想把自己孤立在这里,难道是自己身上有什么是他所觊觎的?杜明朗默不作声的吃着饭,待吃完之后,杜明朗拉着慕容沣道:“你可知我此次来神医谷是为了什么?”
慕容沣轻笑道:“自然知晓,只不过这法子我还没学,不然我就不用带你进山了。”
杜明朗指着书桌上的画像道:“你带我去见谷主,那画像是谢礼。”
慕容沣道:“你这孩子,竟然把为别人做的画当做谢礼,没见过比你更吝啬的人了。”
杜明朗看慕容沣满脸的不肯合作,狠了狠心把一直佩戴的玉佩取下,道:“这是我自小就佩戴的玉佩,送给你了,带我去。”
慕容沣收了玉佩之后,笑容满面,恨得杜明朗牙根痒痒,却奈何不了他,只能跟在他身后去找那个神医谷的谷主。
两人走到一个房间外面站定,杜明朗能清楚的闻道自房内传出的阵阵药味,此时慕容沣趴在杜明朗耳边道:“说好了,我只是为你领路,待会可不帮你。”
杜明朗瞪着慕容沣,他本也没指望这人能帮他的忙,但心里还是会有一丝失望,毕竟自己在这个什么劳什子的神医谷只认识慕容沣一个人。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慕容沣把房门打开了,杜明朗也终于看清了房间内的景象,只见一人□的坐在浴桶里,想必那股子药味便是在此传出去的,再往里看,就看到一个相貌俊朗的男子怒目看着进来的他们。
慕容沣赶紧上前行礼道:“二叔,沈叔叔的病可好了?”
谷主摆摆手道:“死不了,沣儿,你领着的是谁?”
杜明朗微愣,这个谷主不认识他,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那慕容沣是怎么知道自己的?难道他是最近才来的神医谷?这个骗子。
慕容沣倒也没想杜明朗能在一句话里就推出那么多,仍旧笑嘻嘻的道:“我给二叔领了个解闷的小东西,给二叔看看。”
杜明朗面色不变,心里早就骂开了,什么?敢说自己是个解闷的?还只是个小东西?杜明朗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样说过呢,当下气的上前一步,用膝盖狠狠地顶了慕容沣的屁股一下,于是就看到慕容沣以大无畏的身躯扑向了坐在他前面的二叔。
杜明朗:“·······”
慕容沣赶紧在二叔身上爬起来,顺便拉起他二叔,只听二叔气哼哼的道:“这是解闷的?这纯粹是要命的。”
杜明朗赶紧低头做无辜者,二叔走到他身边,揪着耳朵道:“说,谁派你来的?这么小的年纪就想着害我?”
杜明朗本来就被揪的耳朵疼,听他这么一说,更是苦了一张脸,道:“那有什么人派我来,我就是自己闲着没事干找抽。”
慕容沣:“·········”
作者有话要说:
☆、遇见谷主
慕容沣好不容易把自家二叔拉开,对着杜明朗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我二叔?”
杜明朗撇嘴,嘀咕道:“怪不得是一家人,真是怪癖。”
二叔一听还要扑过来,慕容沣赶忙拉住他,道:“这孩子我还没调教好,等我调教好了,再给二叔送来。”
二叔这才作罢,气呼呼的道:“这孩子看着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你看他,哪有孩子的可爱?你从哪里捡回来的?”
杜明朗内伤,刚想开口,就被慕容沣捂住了嘴,道:“这是我刚下山的时候碰到的,看着可爱就给二叔带来了,这孩子今年只有四岁,不是说了还没调教好么?等沣儿调教好了就让他给二叔当儿子。”
什么?当儿子?急的杜明朗生生的咬了慕容沣一口,慕容沣看看手心的牙印,再看看想要开口的杜明朗,果断的点了杜明朗的睡穴,心想:这和情报不符啊,不是老奸巨猾么?不是处事不惊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二叔道:“现在可以说了,这孩子怎么回事?”
慕容沣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二叔气急了,道:“这样的孩子能给我当儿子么?”
慕容沣一乐,感情这二叔是惦记着这个呢,想了想道:“他有个七岁的哥哥,看着倒是挺乖的。”
二叔道:“乖的人你沈叔叔也未必会喜欢,这个先留几天吧,说不定你沈叔叔会喜欢呢。”
慕容沣道:“人家孩子才四岁,爹娘可都担心着呢,你这样老不放人,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二叔眼睛一瞪,道:“你爹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你就这点本身,你骗谁呢?你看你把人家孩子调查的多清楚,你说吧,你打着什么鬼主意?你是算着时间来这里等着人家孩子的把?”
慕容沣:“·······”
慕容沣苦哈哈的道:“二叔,我真没什么目的,我只是来看看你,顺便遇上了他,就这么简单。”
二叔道:“骗小狗呢?”
慕容沣道:“嗯。”
二叔:“·······”
二叔三把两把的把慕容沣赶出去了,慕容沣顺便把杜明朗抱了出来,没法子,估计今天也只能让他在这里住下来了,慕容沣吩咐下人去谢府通报一下,便抱着杜明朗回房里去了。
杜明朗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然后发现慕容沣正抱着自己睡的正香,然后我们的杜明朗小少爷一脚蹬在慕容沣的肚子上,却被慕容沣躲了过去。
杜明朗脸色一沉,自己果然没猜错,他果然会武功,这个人,不简单。但他对自己是什么企图?自己有什么是他可以图谋的么?难道是····
慕容沣看杜明朗醒了除了踹他那一脚,其他的时候都是在发呆,正想询问怎么了,就听到杜明朗一本正经道:“我不喜欢男人。”
“噗。”慕容沣在床上笑的打滚,杜明朗微恼,等他笑够了,杜明朗接着道:“我认真的。”
慕容沣道:“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但你现在才多小呢?谁知道你以后会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杜明朗道:“你才多小,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
慕容沣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男人?”
杜明朗道:“那你为什么帮我?你为什么熟记我的资料?”
慕容沣看着杜明朗那姣好的容颜,其实如果这个人是个女子的话,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不过自己怎么就被认定的是喜欢男人?慕容沣道:“我过目不忘,我看过你的资料,所以就记住了。更何况二叔在这里挺寂寞的,我发现你陪着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帮忙看病
杜明朗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再想了,问道:“我不知道你,你是夜溪国皇室的什么人?”
慕容沣想这还叫不知道,都知道是皇室了,便道:“不受宠的人罢了,有什么好提的。”说着便转过身去,平躺在床上。杜明朗扭头看的时候,正好看到慕容沣耳后的纹身,是一朵花,杜明朗对植物知之甚少,所以不知道那是什么,出于好奇杜明朗凑近了慕容沣,温热的气息喷到慕容沣的脖子里,慕容沣转过头,杜明朗身体明显的一僵,接着笑笑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慕容沣道:“刚刚在看什么?”
杜明朗心虚的道:“看你耳后的印记,我没见过,所以好奇。”
慕容沣听着杜明朗的解释,但杜明朗看不出听没听进去,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慕容沣,慕容沣感觉到他的目光,以为是想知道那花是什么?便开口道:“这是圣莲,是我们夜溪国皇室的象征,与生俱来。”
杜明朗不明白,若是与生俱来的话,那就是胎记,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相同呢?但是这事关皇室辛密,杜明朗识趣的没有接着问下去。
慕容沣道:“你好像对自己的处境一点都不担心?”
杜明朗道:“有什么好担心的,现下谁都知道我上了神医谷,若出事,神医谷定脱不了关系。”
慕容沣道:“我这次来是来求药的,你看到在药桶里那个人了么?那是二叔最挚爱的人,他受伤了,二叔就不会答应任何人的请求,哪怕是我。所以你这次不会有收获的。”
杜明朗吃惊,他没记错的话,在药桶里的可是个男人,杜明朗赶紧道:“我等那人伤好。”
慕容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如此甚好,明日你修书一封,告知谢家不用来寻你了。”
杜明朗想,这种情形下不能让哥哥前来神医谷,想必爹爹那边的事也做完了,难不成最终要留在神医谷的只有自己一个,这样的话,娘亲会答应么?杜明朗想的出神,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慕容沣看着杜明朗的睡颜道:“本想放过你,不过现在我改变注意了。”
次日醒来,吃过早饭之后,杜明朗跟在慕容沣身后去给二叔请安,二叔脸色不好,看来是一夜未睡,杜明朗道:“谷主可去安歇,这位叔叔我自会照料。”
二叔斜睨杜明朗道:“小家伙,你懂医?”
杜明朗道:“略懂一二。”
二叔想了想道:“你隔半个时辰换一次药,换药之前必须确定药水变为紫红色才可更换。你看着药材,不懂得就问慕容沣。”其实慕容沣就是来替二叔的,但是现在有这么一个人要揽这活儿,慕容沣便不再言语。
只是二叔走时,叮嘱慕容沣道:“看着他点,若有什么不对的,立马杀了。”
慕容沣暗暗想道:这二叔啊,算是栽在沈叔叔身上了,但凡对沈叔叔有一点的不利,二叔都会毫不心软的下杀手。慕容沣点了点头,二叔这才放心的去休息了。
杜明朗知道谷主不信任他,肯定会留下慕容沣监管,但是为了证明自己,杜明朗就不在乎这些了。杜明朗学的那些不外乎是在杜国璋那本医书上看来的,他仔细观察那位叔叔,觉得他中毒好像很久了,正在他思考的时候,听到慕容沣道:“你不用看了,沈叔叔中的是我们皇室秘药,根本就没有解药的。”
杜明朗看向慕容沣道:“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不会没有解药的,现在没有,我相信以谷主对沈叔叔的痴情,一定会研制出解药的。”
慕容沣看着眼前这个自信的小家伙,道:“你若能研究出解药,莫说要个易容水,你就是要这整个盛襄国,二叔都会送给你。”
杜明朗看慕容沣吊儿郎当的样子,气道:“你当盛襄国是你家后院,想进便进,想出便出,盛襄国岂是尔等可以觊觎的。”
慕容沣看着杜明朗生气的样子道:“你早晚会知道的。”
杜明朗安心坐下来,不再理会慕容沣。
作者有话要说:
☆、误打误撞
本以为看人是件很轻松的差事,却没想到最后都快累瘫了,杜明朗趴在桌子上,捶着酸痛的肩膀,正想休息一下,就看到谷主神清气爽的进来了。
谷主先是上前查看那人伤势,接着脸色一沉道:“小家伙,你做了什么?”
由于谷主脸色阴晴不定,杜明朗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赶紧起身前去浴桶检查,发现并无大碍,怎的谷主就生气了?杜明朗道:“我一直都是按照谷主的安排做的。”
谷主将手伸进浴桶,掏啊掏的,最终掏出一把草,阴恻恻地问道:“这是什么?”
杜明朗一看,这不是火阳草么?自己有放进去么?他这厢想不出个所以然,那边的神医谷谷主却是大发雷霆了,揪着杜明朗的耳朵道:“你是谁派来的?你们伤了他还不如意?非要他死么?”
杜明朗大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男子到底中了什么毒姑且不论,单单这火阳草能要了他的命?杜明朗忍痛道:“谷主莫气,明朗并不知这人所中之毒,但是火阳草并不足以取人性命啊?”
谷主道:“你懂个屁,他所中之毒是至阴至毒,名为会阴毒,寻常之人火阳草确实不足以取人性命,但是这毒是相克的。”
杜明朗道:“我听说这毒是夜溪国皇室的密毒,无解,既如此谷主有何不尝试以毒攻毒呢?”
谷主放开杜明朗,喃喃道:“我何尝没想过以毒攻毒,只是要我拿他的性命去赌,我做不到。”
杜明朗上前,察看了那人伤势,但见面色有回升之势,大喜道:“谷主,快看,沈叔叔好像有知觉了。”
谷主立马上前把脉,眉头皱着,杜明朗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发现这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