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意表面上是形容此酒极为难得,饮此酒排忧解愁,令人酣畅忘却世间纷扰。
引申意则是,不必因虚无缥缈的奢望产生执念而忧愁烦恼,不如静心放下执念解脱自我,不再管那些纷扰,饮酒作乐,笑看世间浮沉变幻,超脱逍遥大自在。
许逸说得清楚,她自然不会认为此诗出自许逸。
但无形之中,觉得杯中的酒仿佛更神秘不简单,更有内涵而风雅。
“安解纷扰愁千絮,笑看浮世酣琼楼,意味深远,倒是贴切此酒!”陶恒若有所思仿佛回味的轻笑道,这酒喝下精神彻畅,仿佛什么烦恼都没了,确实贴切。
无形之中,气氛似乎就多了几分风雅。
许逸拿酒来喝,自然是为了避免“素不相识”初见时的尬聊。
此时气氛已经算是打开了局面。
碧瑶在旁,清俏一笑“配上蚌肉干佐酒,味道更佳,你也尝尝!”
说着,拿出一包封装的蚌肉干打开递给陶恒。
以前她就很愿意帮许逸分忧,如今关系变化,心态已然不同。
她已将许逸的事当做她自己的事。
今天来此,目的明确,许逸全都告诉了她,她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尽量配合。
而且,她觉得她和许逸今天行事,仿佛是坑蒙拐骗一只尚不清楚状况的九尾狐。
此时就像是下诱饵,用诱饵将这只九尾狐拐上贼船……
这般一想,就觉得挺有意思了。
陶恒掩袖缓饮,琼液下喉,酒劲散开,化作气浪席卷全身,好不酣畅,感觉身体都轻飘了许多,下意识拿起蚌肉干,放入口中,贝齿一咬……
顿时,蚌肉滑嫩鲜香浓郁滋味在舌尖上炸开,弥漫口中,唇舌生津……
其中温润的灵气则延喉而下,浸心润肺。
蚌肉的美味和美酒的滋味交融,是她从未有过的享受。
她朱唇微张,轻轻吐了口酒气,双眼微眯,眼神略飘,似是享受,更显媚态。
她哪里知道许逸和碧瑶心怀“鬼胎”,此时已完全陷入美酒美食的滋味中,两人什么来意,仿佛已不再重要,她本就不在乎两人的来意。
她偏安此地孤身独居,没什么可图谋的。
许逸和碧瑶二人见状,相视淡淡一笑,碧瑶俏皮的挑了挑眉梢。
陶恒虽然被美酒美食所动,不过却不会失态,立即收起媚态,轻笑道“此酒配此肉果真是绝配,二位来此是客,反而美酒美食待我,让我惭愧。”
许逸二人带来的美酒美食令她心身愉悦,她对二人的态度自然就亲善多了。
同时也动起了歪念头。
喝了这酒吃了这蚌肉,以后哪里还喝得下别的酒吃得下别的肉?
刚许逸说还有些存货,她惭愧也就嘴上说说罢了,怎么也要让许逸留下一些。
“许公子名动天下,非凡之辈,今日得见甚是高兴。
我观许公子亦是风雅之人,想必棋艺定然不错,不如我们以棋会友,喝酒下棋,岂不痛快?”陶恒轻笑着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弧度。
只要许逸答应下棋,她再提议以酒做赌注。
许逸闻言暗笑。
哟?还想跟我下棋?很自信!
好吧,他得承认,他的棋艺很一般,和陶恒下棋多半要跪。
他主要精力放在修行上,修行之外,在他看来都是旁门左道。
略通棋艺罢了。
修者之间的交往,无非是谈经论道琴棋书画,不过他作为现代人,花样就多了,来此之前,了解陶恒的性格,早有准备。
接引陶恒,陶恒今后就是缥缈宗的人,他没打算用什么手段。
但基本策略是必要的。
“略通棋艺,不过下棋中规中矩未免枯燥乏味,实在无趣,不如我们打两牌?要说趣味,还是打牌有趣,陶姑娘可能不了解其中的乐趣。
我们来斗地主,我输了,送你一瓶玉琼灵酿,碧瑶输了,送你一包蚌肉,你输了就……”许逸说着,暗乐的拿出一副自己做的乞丐版扑克牌。
扑克牌上面的akqj变成了甲乙丙丁,王就是王,阿拉伯数字变成汉字数。
这也算他对前世的怀念,画风对不对,他无所谓。
他哪里不清楚陶恒的意图,这样的牌局,陶恒肯定愿意。
至于陶恒输了怎么弄,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赌注。
心中一动,起了个无良念头,便道“你若输了,就显露一条尾巴如何?”
喝酒打牌极易拉动关系,本来此举就是带节奏快速熟络,加快任务进度。
游戏性质,赌注无所谓。
陶恒拢共就九条尾巴,怎么都不够输。
陶恒看了看许逸手中的牌,轻笑托腮略做思索,对新鲜的事物有几分好奇,而且赌法显然对她很有利,她是狐狸,显露尾巴有什么关系?
“行,可说好,不许抵赖!”陶恒欣然应下。
“不抵赖!”许逸笑道。
接着将规则讲了一下。
规则简单容易理解,无论是碧瑶还是陶恒,都很快领会。
当地主输了才有赌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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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单授机枢()
芳草如茵,暖阳高照。
三人就在玄武桌前玩起了斗地主,画风清奇。
许逸仿佛间觉得,这情形倒像是拍戏闲余无聊了打牌消遣。
“三带一!”许逸随手打出三九一十。
他的规矩是谁揭到红桃四,就是谁的地主,这把他的地主。
“要不起!碧瑶,快压他!”陶恒无力道,却十分投入。
“我也要不起!”碧瑶摇摇头,气恼的瞪了许逸一眼。
从开始到现在,许逸当地主就没输过。
许逸淡淡一笑,将最后一张牌放下,又赢了,他倒是玩的挺愉快。
“碧瑶你怎么也没牌?又输了!你牌为何这么好?再来!”陶恒不忿道,因为投入,她也不是个多注意形象端庄的人,说话间鼓着雪腮,白了许逸一眼。
她原以为,和许逸二人打牌,怎么也能赢到一些。
结果,她尾巴已经显露了八条,却只赢到了两包蚌肉,自然不甘心。
接着开始下一把。
这把又是许逸揭到了红桃四,成为地主,陶恒和碧瑶再次联手怼许逸。
陶恒揭完牌理好,看着一手好牌,眼神一亮。
这次,总该能赢许逸弄到一瓶酒了。
立即向碧瑶示意。
虽说碧瑶和许逸是一伙的,不过打牌就是玩个开心,才不管这些。
管住许逸的牌,就出了个小牌让陶恒管上,给陶恒出牌的机会。
“顺子!”
陶恒提高声音,带着激动的情绪,自得轻笑,笑容不加掩饰。
稍用力将一个长顺子甩下,很有气势。
“我只有一张牌了!”陶恒晃了晃手中的牌。
这种顺子,被管住的可能性很小,她觉得这把多半要赢了。
许逸挑眉一笑,毫不犹豫丢下两张牌:“王炸!”
陶恒笑容一僵,有些失望,不过她只有一张牌,胜面还是比较大的。
便见许逸将手中牌一把丢下。
“你们没炸,这三个三带一稳赢!”许逸讪讪笑道。
陶恒看了看牌,大失所望,眼看就要赢了,结果许逸牌这么好。
“你牌怎么总是这么好,你肯定耍了花样对不对?”
陶恒睁大双眼,尤为不甘心的注视许逸,仿佛要将许逸看穿似得。
“怎么会?运气好而已,没办法!”许逸失笑道。
他是真没耍花样,打个小牌而已,犯不着。
天下人望所向,众生意志汇聚,他已气运加身,运气当然就很好。
总是赢,他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可一手好牌还输掉,太侮辱智商了,所以就不放水。
见许逸一直赢却一副“我也不想这样”的神色,陶恒更气,胸口起伏不定。
一边喝酒一边打牌,关系倒是很快就熟络了。
喝玉琼灵酿令人心身舒畅胸壑敞开,打牌陶恒又很想赢,精神专注投入,加上还是斗地主,总是两个人联手怼一人,潜移默化自然而然消除了距离。
经过半个时辰的牌局,陶恒对许逸和碧瑶,便似认识了许久的旧识。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轻呼声:“前辈……前辈……”
三人循声看去,就见一个身穿暗花白衣的青年清俊男子匆匆赶来。
男子双耳尖角,两侧头发自然垂落。
有几分谦谦公子的气度,却又显得有些呆板。
许逸一眼认出,来人正是灵狐族族长柳长言。
柳长言突然赶来,似有急事,他倒是有点意外。
据他估计,柳长言应该过个半个月左右才会来请陶恒下山才对。
怎么如今就来了?
难道伪女娲已经显化在青丘,下达了“预言”?
魅果前天被盗,伪女娲知晓此事便立即显化促成伪伏羲的预谋到也正常。
柳长言因为担心冒犯陶恒,所以并未飞行。
步履轻快,转眼就来到玄武桌前。
“前辈,在下有要事和前辈相商!”柳长言皱眉急切道。
“慌慌张张的喊什么喊?我不就坐在这么?没见正忙着!”
陶恒接连输了牌,正不高兴,对柳长言不假辞色,一边揭牌一边微嗔道。
柳长言碰了壁,神色有点难看,一时情急,到没在意许逸二人。
此时才审视许逸和碧瑶二人。
立刻判断,两人显然不是青丘之狐。
青丘虽不拒外客,但外客来访却要经过允许,他并未接到有人到访的汇报。
“不知二位是何人?为何不经允许进入我青丘之地?”柳长言皱眉问道。
他是灵狐族族长,肩负灵狐族安危。
两人未经允许闯入青丘,他自然心生警觉而且很不悦。
陶恒是他前辈,在青丘地位崇高,他客客气气,对许逸二人却没有那么礼待。
“他们是我朋友?怎么?我朋友来访还需要向你汇报?”陶恒不悦道。
她和柳长言也就认识而已,柳长言是她的晚辈,态度自然就冷淡而不客气。
虽说接连输牌,但她实际上还是挺愉快。
已将许逸和碧瑶当做朋友看待,她是狐狸不是人,交朋结友全看心情。
柳长言不愿得罪陶恒,连忙道:“不是!前辈误会了,我问问而已!”
陶恒不咸不淡问道:“小族长,说吧,急急忙忙找我什么事?”
事情紧急,关乎灵狐族生死存亡,也不是什么秘密。
柳长言便不避讳许逸和碧瑶,急切道:“前日魅果被盗,女娲娘娘今日显化降下旨意,斥责我灵狐守护不力,若不找回魅果,将毫不留情覆灭我灵狐族。
而且,女娲娘娘还预言,若去京城,帮助洪姓凡人夫妇和好如初,诞下女婴便能挽回我灵狐族的命运……事态紧急,所以晚辈特来请陶前辈出山……”
陶恒这卿尘谷距离魅果树很远,女娲显化,她却是不知。
听闻柳长言这般说,露出凝重之色。
她虽不怎么管事,不想参与纷争,但终归是灵狐族的九尾狐,不能坐视不理。
“事情虽紧急,但帮助一对凡人夫妇和好如初,你为何要特来请我?
此事并没多大难度,不需要多高深的道行,我也不擅长撮合别人,这事我不管,你还是去找别人!”陶恒有些疑惑,却干净利落的拒绝了。
显而易见,这种事并不是非她不可,她又不傻,怎会意识不到。
“这……”
柳长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陶恒问到了关键点上。
一侧的许逸若无其事一笑:“可是女娲娘娘单独传音向你授了机枢?”
“你……你怎么知道?”
柳长言一怔,脱口而出,他生性坦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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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原来如此()
柳长言惊疑错愕的注视着许逸。
在他眼里,女娲是至高无上不可测度的神祗。
女娲向他传音相授玄机,并强调保密。
许逸一个年轻人修,凭什么得知女娲神祗的所作所为?
许逸不以为然淡淡一笑,悠闲道“猜的!
这并不难猜,女娲显化后,你就急匆匆来此寻陶姑娘。
正如陶姑娘所言,此事没有任何难度。
你为何直接来找陶姑娘不找别人?那很可能就是受女娲指引!”
他清楚前因后果,很容易猜到。
但换做别人,谁又会去测度堂堂女娲大神?
柳长言闻言皱眉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
心中稍松,原来只是猜测。
听许逸的语气对女娲似毫无尊敬,他便极为不快,就像心中的神祗受到亵渎。
“哦?你是受女娲娘娘的指引,为什么不早说?女娲娘娘有何谕令?”
陶恒顿时收起玩乐心态,神色充满了敬重。
别看她性格特立独行不讲规矩,但对女娲却极为虔诚,女娲就像灵狐族的信仰,对女娲的崇敬虔诚融化在每个灵狐的骨血之中,仿佛天生的本能。
柳长言听陶恒问起,陶恒是他前辈,事情已经说破,他也不好不交代。
“女娲娘娘告诫我务必保密,因此不便说,并非有意欺瞒前辈。
女娲娘娘说,陶前辈乃是应缘之人。
需要应缘之人一同前去解决此事,方能达成目的。
而且防止产生丝毫影响,我们不得使用法力,最好乔装为寻常夫妻介入……”
说起乔装为寻常夫妻,柳长言面皮薄,声音微弱,目光飘忽不敢正视陶恒。
陶恒闻言秀眉微蹙,肃然深思。
许逸恍然,果然不用法力乔装为夫妻都是出于女娲的安排。
和他所料出入不大。
若非女娲安排,以两人的道行,对付洪大业小妾那只黄鼠狼轻而易举。
何必那么麻烦还乔装为夫妇?
女娲这么安排,用意显而易见。
让柳长言和陶恒有更长的相处时间,假扮夫妇。
伪月老就能“顺其自然”的“撮合”二人,一切无迹可寻。
洪大业一家和此事并无联系,不过是女娲随意找的一个由头罢了。
由此也可看出,伪月老的道行应该并不算太高。
不然,伪女娲没必要安排两人离开青丘去环境更复杂的京城。
也没必要强调二人不得使用法力。
青丘地势简单,估计伪月老的能力尚无法不暴露自身撮合陶恒和柳长言。
不让两人施展法力,两人平日不会运转法力,无疑降低了二人的防备,可见伪月老在二人运转法力的情况下,未必有能力促进两人互生好感。
伪月老应该拥有一种让人互生好感的特异神通或手段。
伪月老本是树妖,虽然被伪伏羲封为神仙,但那只是名头。
伪月老属于功能型而非实力型,名头虽大,实力未必就强,就如土地公,也算是小神仙,随便一个道行较深的妖精,都能虐土地公千百遍……
女娲这样做,是为了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陶恒略做思索,便打算应下。
既然是女娲的指示,她自然遵从不会违逆。
虽说对女娲的安排有些不解,但她觉得女娲高深莫测,这样安排肯定大有深意,其中或许牵扯因果缘法等,她并不会怀疑女娲的用心。
许逸漫不经心笑道“原来如此,不过如今就算你们去,也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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