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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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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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苍陵的权力在某方面而言,被天子架空了。

    晏苍陵心情沉重,薄唇紧抿:“我们低估了天子。呵,能想出如此计谋的,岂会是凡人一个!我原以为他软弱无能,听李桀吹吹耳边风,便能赏我好处,重用我,却未想我们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太过简单。瞧瞧,他还赏了我什么!他赏了我一个公主,择日便要将公主下嫁于我,璟涵,你知晓这又意味着什么么!这意味着我将受朝廷之人监控,意味着我同你……”后边的话生生止住,晏苍陵心头一酸,叹恨地一跺脚,不再续话。

    季临川偏过了头去,沉默不言,长发下遮掩了一双喜怒不明的眼,是的,这圣旨非但架空了晏苍陵的权力,还让晏苍陵择日娶公主。这让方同晏苍陵交心的他如何接受,如何接受!

    “其实,”一声迟疑的话语在喉边转头,久久终于续了出口,“其实,天子并非你想象中的软弱无能。他……他是个恶魔,恶魔,他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用尽一切手段,一切你……难以想象的手段……”

    “璟涵!”晏苍陵抱住颤抖不已的季临川,抚着他的后背,“别想了别想了,我现已知晓,我们不提这事了,在真正圣旨到来之前,我们先做些别的事,好么?”

    季临川脸色苍白,听罢这话方稍稍恢复一点色彩,点了点头:“好”。

    晏苍陵双唇轻点他的额头,顺着他的背安抚,将他内心的恐惧从心底除去,待人安定了,方唤来许颂铭同乐梓由,继续讨论下一步计划。

    翌日,晏苍陵派遣数名手下,带着吴其康的令牌同头颅前往南相。在这几月中,晏苍陵已让姚亮挖掘一条通往南相附近的地道,是以原先要十数日方能到达南相的路,被大大缩短了,以致晏苍陵的手下能在圣旨到晏苍陵手中前,赶到西平王府。

    到了南相,其中一名手下扮做算命先生,在吴其康之子——吴啸出府之时,瞄准了人,故意大摇大摆地上前去,逮着吴啸吹嘘了一番,道他有贵气环绕,将有好事临头,但若抓不住时机,将错过好事。

    吴啸顿时被算命先生的话吸引了注意,当下悄声询问自己运势如何。

    算命先生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一算,告知吴啸,在明日寅时,将有巨星陨落,降临于南相河畔,此乃神圣之物,乃先人托物而至。

    吴啸听后,误以为算命先生所说的乃是“仙人”托物,一时燃了兴趣,便重金赏了算命先生,言道若是明日真能寻到仙物,定再加赏。

    算命先生笑而不语。

    翌日寅时,吴啸早早赶至了南相河畔,翘首以待,只见漆黑深夜中,倏尔划过一道红光,以极快的速度坠落,恰好落到了南相河中。

    吴啸急忙催促手下入河去寻。幸而此物落在河边浅处,不过多时,手下便寻到了此物,并将其呈给了吴啸。

    吴啸满意地颔首,接过一看,登时脸色大变!

    作者有话要说:(⊙v⊙)明天开始日三更,更新时间分别为8:00、15:00、20:00,期望大家多多留言,不然季小受就不卖萌了哼唧。




第六十六章 ·天意


    这手里之物;竟然是吴其康贴身带着用以调动西平军的虎符!虎符红如被烈火灼烧;其上竟有斑驳血迹;连河水都无法洗透。

    吴其康上京久久未归,而他贴身之物怎会出现于此?!莫非吴其康已被人所害;冤屈上达天界,仙人显灵,遂空降虎符于人间,以示吴其康已亡故?可为何偏生空降虎符;而非他物;莫非……这是暗示着吴其康已被天子所害,要他吴啸调兵遣将,反了天子?!

    思及此;吴啸哈哈朗声大笑,即刻派人去搜附近,查查可是有人故意作祟虎符之事。手下将周围每一处地皮皆搜了个彻底,都未有发现可疑之人,吴啸更是笃定虎符出现乃仙人显灵,昭示他要掌握兵权。

    吴啸实则乃是吴其康心仪女子的私生子。多年来,吴其康为了护着他,以免他卷入西平王府的勾心斗角之中,便在远离西平王府处,建了一座府邸,给吴啸同他娘亲居住。也因是如此,在西平王府众人被朝廷中人拿下时,吴啸方能逃过一劫。但吴其康这份护子之心,虽在此时救了吴啸一命,却在长年累月中,让吴啸生出了不平之心。盖因吴啸一直认为吴其康是嫌恶自己,不愿见之,是以方单独让他同娘亲居住在偏远之地。

    因着这份同亲爹大相径庭的心思,吴啸受吴其康所染,渐而生出了谋逆之心,企图取代吴其康之位,再反了天子,登基为帝,君临天下。

    而今上天顺应他心,将他心心念念的虎符降临他手,有如此良机,他焉能错过?兵权在手,只消时机一到,他便可举兵谋反,攻下京城。

    吴啸朗笑着将虎符收入怀中,同时唤人去查探吴其康的下落,待确信吴其康确实身故后,再动手策反。

    当日天亮后,吴啸早早便去寻了那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似乎已等候多时,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捋须问吴啸可是有何喜讯。

    吴啸笑着拍算命先生的肩头,说他算的果然非虚,自己果真有好事降临,遂砸出一锭银子,让算命先生再给自己算上一卦。

    算命先生也不多话,当即给吴啸算了一卦,但这一卦出来,算命先生脸色变得极其古怪,喜怒哀乐便如五味瓶,打翻在了脸上,为难地道:“王爷,此事说妙不算妙,说不妙中又有妙。”故弄玄虚了一番,将吴啸的心都吊起了,方缓缓续道:“王爷今夜入睡将有噩梦一场,梦中有人托梦而至,而梦醒后,王爷欲做之事,将决定您的后半生。”

    吴啸忙问:“这决定后半生是怎地回事,莫非会出现什么?这决定若是错了,后半生会如何。”

    算命先生却说看不透,道不尽,若是决定对了,将有贵气缠身,若是决定错了,便说不准了。一句话说得含含糊糊,却在隐隐之中,将吴啸的心思往贵气缠身处带。

    吴啸心念一转,当下又丢下了一锭银子问道:“若今夜我不睡会如何。”

    算命先生顿了一瞬,道:“天意而为,不可不睡。”

    吴啸自然不信,哼了一声,拂袖便走,说今夜定要不睡。

    算命目送着他的背影,依旧笑而不语。

    吴啸回府后,抱胸在房内不安地走动。晚间时,特意喝了数口浓茶,逼迫自己压下所有困意,点灯在书房内,看书以转移注意。但未过多久,鼻尖好似飘过一缕淡香,他的眼便撑不住地打起了架,数个呵欠后,眼皮子一沉,便趴桌睡了过去。

    重重黑暗欺身压来,白烟团绕,梦魇而生,他依稀听到一个熟悉的尖叫响在耳畔,接着便见一断头之人鲜血淋漓地朝自己走来。他心脏猛跳,呼吸都顿在了那一瞬间,明明那人毫无头颅,他却能从涌出血液中,感觉到一斩不断的血脉联系——那断头人是自己的爹亲,吴其康。

    断头的吴其康,步伐趋近,好似便近在眼前,却怎地都行不到自己面前,忽近忽远,如若游魂,飘飘荡荡。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响彻于耳,仿若仅在耳边,又仿若远在咫尺天涯,那声音不断地说着一句话:安天仁,还我头来,安天仁,还我头来。

    心都被这一句话压得剧紧,闷得无法跳动,吴啸便在如此紧张而压抑的情状中,赫然惊醒,方一睁眼,便直直对上了一双流着血泪的惊恐大眼!

    “啊!”嘶声大叫灌满府内每一隅,守卫急忙冲门而入,看到吴啸床头摆放的东西,也惊得呼吸倒抽,险些喊出声来。

    那东西竟然是一个头颅!而这头颅,正是吴其康的!

    吴啸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守卫大声询问,方才可有人进过他的房间。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摇首道,他们一直在门外守候,未曾见过有人进房。

    无人进房,一头颅又如何凭空显现?!吴啸睁得眼如蛙眼大,只出气不进气,忽而想起那从天而至的血色虎符,更是心惊胆战。莫非此乃冥冥注定?而他爹托梦于他,便是为了让他替他报仇?

    一夜惊魂。

    天亮后,吴啸早早便赶去寻算命先生,熟料等了半日,都不见算命先生的踪影。他逮着了数人便问,算命先生何在,那些行人,竟然迷茫地摇头,异口同声地道,这条街上从未出现过算命先生,不知世子所寻何人?

    吴啸霎那大惊,不知所踪的算命先生,从天而降的虎符,以及那个凭空现出的头颅,这一连窜的诡异事件,莫非是在昭示着什么。

    便在吴啸迷茫之刻,突而有下手赶来,唤吴啸归府,吴啸一惊,连忙赶回府上,惊然发现他府中的外墙上,竟有一条千只蚁类形成的巨龙!他怔愕大眼,周围有百姓路过,看到皆惊——真龙降临,此乃天子之兆,有些愚昧百姓看罢,蓦地跪下,便给吴啸叩首,喊着世子乃真龙也,求世子能替百姓们诛杀庸帝,还一干净天下。

    心潮随着众百姓叩首后出口的“参见皇上”而翻卷浪涌,此时此刻,尚有何种理由能阻挡吴啸起兵之心。他当下振臂一呼,大喊本王定诛庸帝,以救百姓!瞬间,换得百姓高声大呼,迎合吴啸,高呼万岁。

    当日,吴啸便偷偷去寻了他爹养在深山中的西平王军,将吴其康的头颅以及自己所遇奇事道出,言道天子无能,残害郡王,理应顺应民意,反了天子,一腔肺腑之言厉声喝出,众士兵杀意腾升,高举长枪,大声呐喊“杀杀杀”,喊声震天,直灌云霄。

    夜深人静之时,吴啸带兵冲入了西平王府,将守着那处的朝廷众人杀了干净,解救了被拘禁在内的王府众人,冲出府时,振臂一呼,扬声呼喝众百姓一同反了天子。深受赋税之苦的百姓,听闻如此热血之声,皆红了眼,有能力者皆加入了西平王军中,竟在一夜之间整合出了十多万的精兵。

    吴啸大喜过望,令众人修整一日后,立马肃整队伍出发,朝京城之路开去。

    因京城处于东北之地,南相处于西南方向,若想前往东北,直线最快距离则是西南到东北走向,而这段走向中,最临近的便是东南方的芳城!

    便在吴啸带兵前往芳城之时,成御相赶回了芳城,将傅于世的信函交至了许颂铭手中,让其转交晏苍陵。

    彼时晏苍陵还在抱着季临川悠哉悠哉地卿卿我我,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时日,一听有信函送来,脸都垮留下来,蔫蔫地亲了在吃糕点的季临川几口,将他嘴边的残渣卷入舌中,不满地嘟囔:“璟涵,璟涵。”

    “撒娇无用,”季临川将一块糕点丢进晏苍陵的口中,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拍了拍手道,“去忙正事去,我不同你说话。”

    晏苍陵无奈,报复地啃了季临川一脸的糕点渣,连忙跳起,避开季临川挥来的巴掌,硬着头皮去看许颂铭递来的信函。

    一看到信内署名,他脸上颓然骤收,易成沉稳之色,抿唇将其中内容抽出一览,只是匆匆掠过几眼,便如遭雷击,脸色唰地变得惨白无色,连扯着信件的手都抖动不休。

    “怎地了?”听到晏苍陵的呼吸急促而沉,季临川疑惑地走去,伸头方想看个仔细,却见晏苍陵身子一背,手心一攥,将信稳稳地攥紧了手中,不让季临川看上零星半点的字,回身之时,晏苍陵苍白的脸上堆起了一个难看的笑:“璟涵,你先归去歇息罢,我有事要办,稍后再来寻你。”

    季临川疑云满腹,挑着眉梢看了半晌,想道出一些关切之言,但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颔首道:“好,那我等你,你先忙罢。”

    “好,”如若蜻蜓点水,晏苍陵在他颊边亲了一口,“璟涵去罢,稍后我再来寻你。”

    “嗯。”季临川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

    目光满满地撑着一个季临川的背影,晏苍陵深吸了几口气,试图用外部清新的空气除去内心的浑浊躁动,但此时此刻,竟觉这空气都承着痛意,一入肺腑,便是刺骨钻心的疼。

    许颂铭深觉不对,躬身上前低声问道:“王爷可有何吩咐。”

    “去唤柏津来。”短短五字,便如强从齿缝间挤出一般,带着深刻的咬牙切齿之味。

    随后,晏苍陵跟着许颂铭前往书房等待着乐梓由的到来。等候期间,晏苍陵不知喝了多少口的凉水,甚至拎起茶壶,将冷茶一鼓气丢入喉中,当冷茶顺着下颔滑落胸口时,方感觉到畅快淋漓。

    许颂铭自始至终沉默不言,站于一侧,只在乐梓由敲门而入时,稍稍将眉梢抬起,看了一眼,又将头沉下。

    带着笑意而来的乐梓由,一入房,便被房内砭人肌骨的杀意骇得血液骤僵,笑容凝滞,颤了颤声问道:“怎……怎地了。”

    “自个儿看!”

    声音落时,一封信携着凌厉的杀气扑面而至,乐梓由一翻身将其卷入袖中,看了晏苍陵盛怒的脸庞一眼,小心地打开,征得晏苍陵同意,行至许颂铭身侧,同其一同观看。

    当信中最后一字,在心底落下深刻的印痕时,许颂铭同乐梓由脸上皆交织着愤怒与仇恨,杀气腾升,如惊涛骇浪翻卷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月开始日三更~更新时间为8:00、15:00、20:00。因为日三更对上班党来说是很累的,所以希望大家能留评就多多留评,冒泡出来打分撒花我也会很开心哒~乃们的评论是我更新的动力,不然评论少感觉就像自己在撸硬盘文,木有看客,木有激情,更木有为了那几十来块的收益去拼搏的动力了QAQ



第六十七章 ·痛苦


   “你们知晓我现今是怎样的心情么!”晏苍陵陡然切入一声;将这杀意之浪,搅得天翻地覆,“我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剥皮拆骨;生氮其肉!”

    许颂铭同乐梓由齐齐低首;一句话皆无法续上。

    这封信中的内容;乃是季临川被拘宫中,以及被送出宫的事情经过。那一日经由李桀同王恩益的对话中;傅于世知晓了王恩益便是将季临川送去品芳阁的主谋,于是为了明白事情经过;他便将目标放至王恩益身上;派他在宫中的势力细查;不消几天;他便得到了消息;将其整合,写成一封书信将查出的结果寄给晏苍陵。

    原来七年前,刑部那人在街上偶遇了季临川,为了能讨天子欢心,他便私下寻人画了季临川的画像,寻季临川的下落。不想这画像竟被天子意外得知,引起了天子的注意,当下也命人四处寻季临川。此事落到了王恩益耳里,王恩益自然不愿自己的宠爱被季临川夺去,是以想方设法将那刑部之人除去,将寻季临川之事一压再压,使得季临川安心了七年。但七年后,一次意外,天子再次想起了季临川,不知用了何等法子,竟知晓了季临川的身份,而季崇德也随之因篡改户籍之事获罪,为了能得到季临川,天子也不细查便地定了季崇德的罪,让他流放出境,而天子自己则心安理得地派人将季临川迷晕了送进宫中。

    安天仁此人有一特点,不会勉强他人做事,反而喜好虐待他人,摧残身心,迫使他人臣服于自己。那时,季临川被送宫中,自然万般不愿同安天仁好,是以不断反抗,结果反被安天仁断了手脚筋,之后为了迫使季临川臣服,安天仁给季临川下了过量的*药同合|欢药,试图逼他开口求饶,期望承|欢。男人之身,对欲|望最是难忍,可想而知,在那段时日,季临川经历过的非人对待,有多残忍。

    而更甚者,安天仁还会将数名的娈童弄进宫中,强逼着季临川看那些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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