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醒卖身作者:琰汜(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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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醒卖身作者:琰汜(完结+番外)-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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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喝了一口细细品味,脸上没带什么表情,方敬哉越发有些紧张,攥紧的拳头手心里沁着汗。

  「如何?」

  封若尘放下杯子,浅然一笑,「入口绵和醇厚,又蕴涵着一丝古朴清醇,够得上绝品佳酿。」

  方敬哉似松了一口气,随即心里又有些窃喜,自己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而后擎着酒杯轻轻晃悠,「若不是为了要让你心服口服,我才不愿把这酒给别人呢。」

  「难道让封某心服口服就这么重要?」封若尘一脸的温和,看不出问这话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方敬哉梗了一下但没有答他,不是答不上来,而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在意。对于方敬哉来说,这是他唯一拿得出手和封若尘一较高下的地方,那种胜过对方的喜悦,让他分外满足。

  「其实世人怎么说并不重要,觉得自己好就可以了。」封若尘执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道,「就像这桃花,也只有遇到你才能化为恒久的醇浓,若是别处,不过零落一地的芬芳罢了。」

  方敬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听到他这么讲,心里竟是百感交集。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认可过,而生平第一个称赞自己的外人,却是自己最讨厌的人。

  「你不用说这些话来讨好我,若真是喜欢,明年送你个几坛好了。」

  「那在下先谢过了。」封若尘笑着拱手,然后又想起什么,问,「这酒就叫桃花酿?没有别个名字?」

  方敬哉看了他一眼,「桃花酿制的酒当然叫桃花酿,难道还叫梨花白,杏仁黄不成?」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就像女儿红又名花雕,竹叶青实则是汾酒。。。。。。如此佳酿,不该有个更动人的名字?」

  方敬哉不耐地摆手,「我玩不来你们文绉绉的那套。」默了一下,突然扑在桌上凑近了封若尘对他道,「都说若尘公子才学卓然,你来想一个。」

  封若尘看向窗外,思忖着,嘴里轻念,「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然后回过头来,「你看,叫『笑春风』,如何?」

  「好!」方敬哉一拍桌子,而后执起酒杯和封若尘手里的那杯子碰了一下,「桃花飘零芳华逝,化为酒香笑春风,这名我喜欢!」

  仰首一饮而尽,然却发现,这次换作了封若尘捏着杯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方敬哉不禁有些奇怪,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谁想他抬起手将他握住。

  两两相视,都没有说话,方敬哉似乎能感觉到彼此之间有暗流交汇,但却是僵在了那里恐怕一个动作便激起无边的汹涌将彼此吞没。

  约摸一刻,封若尘先有反应,他很缓地凑了上去,然后。。。。。。

  四唇相贴。。。。。。

  早已熟悉的气息,没有任何抗拒地甚至是主动地张开嘴迎接对方,在一片桃花香气里追逐厮缠,意识溃散。

  良久,封若尘才退开来,仍然握着他的手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方敬哉有些讶然。

  「不。。。。。。做么?」声音压得很低的问。其实在大门口被逮个正着的时候,方敬哉就有了心理准备,自己就像送货上门,按道理说封若尘不会什么都不做。

  「我不想。。。。。。这么快就让你把债偿清。」封若尘含声而道。

  松开方敬哉的手,下一刻,却被他反握在手里。

  方敬哉看到封若尘怔愣的表情,接着视线落在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上,再往下,是从领口隐隐露出的锁骨。。。。。。腹下渐渐升起了一团热焰,如火烧灼的疼。

  老天!方敬哉在心里叹了一声,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对他竟生了情欲!

  眼前这人,既不是身材姣好有着绝丽容颜的女子,也不是懂得各种技巧能在床上婉转讨好的小倌,甚至于,他们之间连愉快的交流都屈指可数,但是他就是生了这样的念头,不只一次。

  想看他被压在身下,想蹂躏他折磨他看他受辱凌乱的样子。。。。。。

  欲望一旦被挑起,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扑灭?

  「但是我想。。。。。。」方敬哉含糊了一句,便凑上去啃他的脖子。

  「一百万两一次。」封若尘再次好心提醒。

  「你敢说。。。。。。这不是你情我愿?」这次方敬哉没有被那数字呵住,他知道,他不会。

  手探入对方的衣襟,见对方没有抵抗便顺势将他推倒在地上,自己跨坐在他身上,欲望抵到另一个灼热硬挺,方敬哉笑了起来,伸手去脱他衣裳,用着恶霸欺良的口气,「上次不记得了,你不如让我再回味一下?」

  「只怕。。。。。。并不是很好的回忆。」封若尘也是笑,极为坦然地躺着任他抽开衣带,将衣襟敞开。

  方敬哉满眼浓烈的情欲,低下头亲他的嘴唇,「我会让你。。。。。。食髓知味的。」

  话音落,室内除了细梭的布料摩擦声,便只剩了断断续续暧昧不清的低吟,情欲的红潮分别染上这两具纠缠在一起的年轻身体,而就在这情潮纷涌之际,一阵敲门声传来。

  「老爷。」如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苏老板,李老板,江老板已经来了,正在前厅等您。」

  醉醒卖身 26

  封若尘推开方敬哉,紧贴着纠缠在一处的唇舌分开时牵出一根银线,闪过的光泽,暧昧不明。

  「你让他们稍等片刻,我马上就过去。」封若尘的脸上是高涨的情欲,声音却是如平常那般沉静。将敞开的衣襟拉好,正欲起身,被方敬哉拽住了衣袖。

  哪有做到一半就走人的道理?更何况他还什么都没做。

  方敬哉皱着眉头看向封若尘,三分不解七分愠怒还掺着一丝恳求,紧紧拽着封若尘的衣袖不肯松手,「别走」两字写在脸上。

  收拾完一身凌乱的衣装,封若尘脸上的情欲已如潮退,从方敬哉手里硬扯回袖子,「别闹,那是很重要的事!」走到桌边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而后便匆匆离开。

  未曾宣泄的欲望委靡了下来,方敬哉坐在地上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带这样捣腾人的!

  在封若尘的房里等了一阵迟迟不见人回来,桌上摆着启了封口的桃花酿,甜香飘溢,方敬哉坐在那里不自觉地回忆起方才的混乱,那人躺在自己身下,裸着一身保养得当的白皙滑腻,星湿的眼眸,涣散的视线,魅惑而无助的模样。。。。。。想到这里,脸上烫得如火烧,而刚刚平息的欲望却有再度抬头的趋势,便起身走出房间准备透透气。

  刚踏出房门,就听到走廊那头有说话声,方敬哉回头看去,却是一愣。

  封若尘和那些人边说边往门口走,应该是已经谈完了事情正要送客,而方敬哉惊愣的是,那几人都是江浙一带生意做得很大的米商。

  方家的米源出了问题之后大哥也曾找过他们,但是他们的答复都是要等到秋收才行,所以大哥才不得不亲往浙江去寻米源。

  方敬哉轻声跟了上去,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能得几位老板的相助,封某感激不尽,择日定当重礼酬谢。」

  「封老爷这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生意人,你开的条件这么好我们没有理由推辞啊,前一阵方家这样的大主顾来问都被我回绝了,就是为了照顾封老爷的面子。」

  「是啊,那时候苏老板让我屯米我还不信,想封家要米做什么。现在总算明白,原来是要这样,封老板这一着棋走得真是妙啊。」

  「不然怎么说封老板年轻有为,把封家打理得这么好。」

  「几位过奖了,封某不过是照着前辈的做法依样画葫芦罢了,今后还要请几位多多关照。」

  「老李,我看我们还是快些回去让人把货装船,江南正逢梅雨,弄不好这米可要发霉了。」

  「那是那是,我们先告辞了,封老板你且回去忙吧,你要的货过几日就到。」

  「那封某不送了。」

  方敬哉心里一窒,气得紧握住双拳,指甲掐进了掌心。

  原来都是你在从中搞鬼!

  封若尘送人出门,然后轻舒了口气,转身,正对上方敬哉一张阴沉着的脸,怔了一怔,又马上恢复了镇静。

  「是我走开太久,等不及了么?」

  方敬哉看着他嘴角咧开一丝冷笑,「我和大哥还在奇怪,米仓好端端的怎么就起火了,起火也就罢了,马上就到夏收也不是不缺米源,但是怎么江浙米商的口径会如此统一纷纷表示要到秋收才行,便猜测是有人从中作梗。。。。。。呵呵!没想到真是这样。」捏着拳头的手颤了颤,终是没有没有挥上去,「都说你从不做亏本买卖,方家何时对不起你过,你竟要这般算计我们?」

  「敬哉,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狡辩!」

  方敬哉正在气头上不给封若尘任何解释的机会,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是刚从杭州回来那会在绮香阁里听如画说起过的。

  『因为陌玉是若尘公子的人。』

  『自从若尘公子做了陌玉的入幕之宾后,陌玉基本没有接过别的客人,那些个慕名而来仗着有钱没地儿使的大老爷们点了陌玉的牌之后,不仅被冷脸相待,后来又都遭了些事,不是家里变故就是生意上出了问题。。。。。。大家心里都明白想是若尘公子在后头一手操作的。。。。。。』

  不是家里变故就是生意上出了问题。。。。。。

  一句话激醒了方敬哉,果真是因为自己一时意气点了陌玉的牌,所以他在报复自己。

  可恶!

  方敬哉恶狠狠地瞪了封若尘一眼,咬牙切齿,「姓封的,算你狠!老子不会让你这么好过的,给我走着瞧!」

  说罢,甩袖而去。

  醉醒卖身 27

  三天后,封家出事。一百二十船茶叶被盐铁司扣住,说是船上挟带私盐,需要彻查。

  封家向来以公平诚信自诩,更连同受骗的商户一同打压专门欺买欺卖的郭家,此事一出,街头巷尾顿时沸沸扬扬,传得人尽皆知。那一百二十船茶叶里还有贡茶,若挟藏私盐真有其事,想来倾家荡产还是轻的。

  「若尘公子!若尘公子!您。。。。。。!」

  绮香阁的廊上一阵喧哗,而这会,方敬哉正倚在榻上,眸眼微阖,手指随着如画的曲子轻敲节拍,一派慵懒。

  「若尘公子,您这样会扰到其他客人的,若。。。。。。哎哟!」

  红妈妈一声惊呼,接着门板应声而倒,同时「铮」的一声,琴音嘎然而止。

  方敬哉睁开眼,将受到惊吓的如画楼进怀里亲了亲她的脸予以安抚,然后才侧过头来。封若尘站在门口,一袭水蓝色云锦长衫,周身萦绕着肃严和凛冽。

  方敬哉早就猜到他会找上门,却没想到他径直找到这里,挥了下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而绮香阁的护院也很识时务的将封若尘踹下来的门立起关上,暂时回避。

  房间里只剩下这两人,封若尘一改往日儒雅谦和的作风,气势凛然地直奔主题,「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方敬哉起身,迎上他冷冽的眸光,「我早和你说过了,你我走着瞧,没想到你记性这么差。」

  封若尘上前拽住他,「敬哉,别闹了,那可是一百多船的茶叶。」

  方敬哉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把他当作无理取闹的孩子看待的态度,挥开他的手,「你封家的茶叶重要,我方家的米源就不重要了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想若尘公子应该不会不明白。」

  封若尘怔了一下,不再开口,方敬哉立在原处,傲然睨之,「我不知道规矩,点了陌玉的牌,得罪了你的人,是我方敬哉不自量力,是我方敬哉的错。但是方家与你生意往来,从未亏欠过你,大哥更是待你如自家兄弟。封若尘,你算计方家的时候可曾顾及情面?可曾想过素日里的交情?」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封若尘想解释,但方敬哉却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给他。

  「想?我不用想,这根本是我亲眼看到,亲耳听见的!你敢说你没有和江浙米商勾结一块断我们米源?你敢说你没有用不正当的手段大肆屯米?」方敬哉显然有些按捺不住,说到后面眼角赤红,几成吼声。

  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方敬哉转身深吸了两口气稳定心绪。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方敬哉回过身来,「三个条件。」见他不出声便当是愿意听了,方敬哉顾自往下说去,「一、你购得的那些大米我全要了,你花了多少我一分不少的给你;二、我要你立书保证,不再连同那些商户打压郭家。」

  封若尘眼神一凛,「原来是郭函。。。。。。敬哉,你怎么可以和这种人混在一起?」

  方敬哉笑笑,「这种人?我方敬哉就是这种人,吃喝嫖赌不学无用,别把我想得和你一样,你是若尘公子,是封家的大老爷,世人都捧在手心里夸还来不及,当然不会与我们这种人为伍。」

  封若尘似乎不想和他在这方面起争执,「那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我要那张赔你三夜的契约。」

  封若尘神色凝重的撇开头,蹙着眉头似乎在思忖方敬哉那几个条件。方敬哉也不逼他,重又坐回去端过茶杯气定神闲的喝茶,其实他也不想便宜了那郭函,但是那些米却是可以解方家酒坊的燃眉之急,而那张契约。。。。。。

  「我答应你。」

  封若尘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就见他取来笔墨,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什么而后取出印章盖了个印,掂起那张纸给方敬哉看,「这是日后不再联合其他商户打压郭家的保证书。」说完从腰际摸了样东西掷给方敬哉,「你拿着这个可以直接上码头接货,最早的估计五天后就可以到。」

  方敬哉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块两寸长的做工精致的铜牌,中面镂着封字。收起那块铜牌,便提醒他,「。。。。。。还有那个。」

  封若尘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室内一片静默,空气压抑得让方敬哉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疼。不知过了多久,封若尘才缓缓抬手,从怀里取出一张叠得正正的纸,小心翼翼的打开,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这一切都被方敬哉看在眼里,尤其对方那种恋恋不舍的眼神,仿佛尖刀,一下扎在他心头。

  封若尘将那张契约展给他看,上面方敬哉三字清晰可辨。方敬哉伸手要去取,没想到封若尘却是收了回去,接着纸张撕裂的声音响起。

  那纸碎成了几片,枯死的蝴蝶那般从他手里飘落。

  本来应该为逃掉那一夜而松一口气的,但是此刻,方敬哉却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他发现封若尘正看着他,但眸子里那曜石一般的光泽却黯淡了下来,早已不复往常的光彩。

  「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要你还,不过是想和你开个玩笑,但是没想到你对那件事会那么认真,让我也开始有点期待。。。。。。如果讨厌和我做那种事,你一开始说清楚,我也不会迫你的。」

  方敬哉心里一悚,自己,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封若尘又道,「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告诉你,让江浙米商屯米的人并不是我,我回来那天恰好在码头上遇到了你哥,他和我说了你们米源被断的事,然后我们想了个应急的法子,就是让我以和方家对立的身份去联络那些米商。。。。。。而那些米,本来就是替方家购的。」

  一席话,犹如当头一棒,把方敬哉震得半晌才回过神,他看了看封若尘,又看了看手里那张盖了红印的保证书,意识到自己也许犯了个很大很大的错误,而这个错误,有可能毁掉封家!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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