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案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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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奇谭-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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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句逗小孩的话成效非常显著,楚大人的寝居门很快从里面拉开来,楚大人头发乱糟糟的,衣冠不整,眼带红丝。
  何人觉将他推进屋内,关上门,小红姑娘内心在哭泣,没得看了。
  “你的脚怎么了?”何人觉第一句就是这个,楚大人一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何仵作也大概猜到了,将楚江开按到床上坐下,卷起他的裤管,道:“还那么怕疼?”卷至膝盖处,赫然现出一片血红。
  何人觉的眉头皱了一下。开门出来吩咐小红去拿来温水和布巾。又去看楚江开,楚大人低头不语。何仵作坐到他身边,肩膀挨着肩膀,楚江开似乎感觉到,何人觉的皮肤热度,它能穿透好几层的衣服,紧紧地贴住他的皮肤。
  “我记得。”楚江开突然开口,“我刚来的时候,上台阶时不小心扭到腿也是你照料的。”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新科探花滨洲走马上任,面容英俊,身材挺拔的新任府尹大人引来无数滨洲子民围观,探花郎紧抿着唇,严谨端正,气势威武,往那一站,就差头顶没写上“正气凛然”四字。哪知道这探花郎刚踏上滨洲府衙大门口第一阶台阶就脚底一滑——
  那时候孙斯见孙大夫还没有到滨洲府衙呢……楚大人又比怕死还怕疼,拿他自己的话说,宁可一刀断首,不可剩下半条命苟延残喘,怕疼便不敢让人碰,连碰都不让碰几个大夫医术再高明也只能干看,而何仵作便适时出场,全然不把楚大人的哀嚎放在眼里,将那伤处按了一通,说扭伤,没有伤到筋骨。然后亲自上药,换药。
  一路下来都是冷冷淡淡,却让楚江开从此陷入。不过那时候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两个大男人也可以在一起……要是早知道也许早就得手了!无数次夜半回想往事,楚大人总免不了咬着被角如此感叹。
  总之,这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何人觉忍着笑,压着声音道,“你还记得?”
  “那肯定。”楚江开说得有些得意,说得理所当然。如果不是那样,哪里会对旁边这人动了心。好像是……第一次嘛,楚大人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咧开嘴,月牙儿一半的微笑在脸上,好像许多花一朵接一朵开得满山遍野,灿烂炫目,直让何仵作觉得这家伙耀眼过头了吧!
  佯咳一声,何人觉道,“就爱记得这些无谓的。”语调一如被冻结的湖面一样平静无波。
  “不是无谓。”楚江开说话的声音轻轻的,犹如石头掷入湖面,荡开圈圈涟漪。
  不是无谓。那是第一次,他们相遇。楚江开很认真地转过头,看着何人觉。
  黄色的烛光被风吹得一闪一闪的,暧昧的气氛轻轻流转在两人之间。楚江开忍不住凑近何人觉……
  正此时,却听见门外又脚步声传来,楚江开才回神,连忙摆正姿势,脸红如火烧。很快,小红出现在门口,手中扶着一盆冒着腾腾热气的水,手背上搭着条干不巾。楚江开一见这情形,心里立即明白,脸垮下大半,无比扭曲。
  看到楚大人的反应,还看到他们并肩坐在床上小红姑娘愣是没有忍住笑,一口白牙晃得楚大人眼花。她说:“何先生,您要的东西。”那话跟在蜜糖里泡过一样,甜得叫人恶寒。
  何人觉示意她将东西放在地上,然后示意她可以出去了,末了还要加一句,“关门。”
  小红姑娘又是想看又是要保持矜持,双重矛盾,笑着泪流满面,退出房间。
  看着门被关起来,何人觉换了位置,半蹲在地上,将布巾浸入水中,然后拿起来沥干,道,“我们开始吧。”
  楚大人可以对着佛祖咒誓,他确实看到了,何仵作唇角不明意含的,狠毒残酷的微笑。
  一夜,哀嚎遍滨洲府衙。
  不可否认,何仵作手段是强硬了那么一点……楚大人说,不止一点,是很多点。但是确实隔日早上,楚大人已经疾行如风,嗯,如果不去考虑滨洲府衙上下都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的话。

  卷九 楚大人惨遭美人戏

  向捕头:如果告诉我何仵作喜欢什么,我不计较你骗我被柿子砸头。
  楚大人: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向捕头:你不告诉我我就去告诉何仵作。
  楚大人:好吧,我妥协。仵作他喜欢……
  向捕头:喜欢什么?
  楚大人;死人。
  向捕头:吓?
  滨洲向来多美人,不管是本土的还是外来的。这一点,楚大人在云 雨梦泽得到进一步的肯定。眼前一片莺歌燕舞,各色美人薄衣轻衫穿梭其中,让人眼花缭乱。
  定了定心神,走进去。跟在后面的张小乙擦擦汗,他才十六岁,来这种地方,会不会……但是楚大人并没有给他胡思乱想的时间,一见大人走进去,张小乙连忙跟上,要是让大人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灭口的。但是这种地方……不心猿意马的男人肯定是不正常的啊!!
  大人啊!张小乙紧紧跟着楚江开为他护航。可是他忘记两点——首先,大人长得很帅。长得很帅的男人进了云 雨梦泽,多数会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留;其次,大人虽然穿着便服,却是件刺绣精美,看起来十分华贵的衣物,很容易被认为是“有钱人”的衣服。有 钱人进了云雨梦泽大多数荷包会被吸得连渣子都不剩。兼备以上两个特点的大人进入云 雨梦泽简直是送羊入虎口一般,想贴上来的姑娘多不胜数,绝对不是张小乙一人之力可以排解的。
  楚大人显然也很苦恼,这地方人实在太多,想使轻功脱身都没办法。可是任着莺莺燕燕们吃软豆腐他也不乐意。
  就在这两人皆是束手无策的当口,听见一道十分好听的声音道:“楚兄,久见了。”
  楚江开想不出
  楚江开想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倒是那群美人,一看到那人来,
  竟然是自动退让出到一边,楚江开看清了那人,那是个男人,头发极长,用根乌木的簪子斜斜挽了一部分在脑后,十足风流。而他的样貌也是极好,眉目不似何人觉一般凌厉,如若江南的烟雨,弥漫着化不开的雾气,清秀,却又妖娆。轻轻笑起来,便能盖住在场所有人的风采。
  但是,楚江开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你……”楚江开想问你是谁,那男人却挽住他的手臂,道:“楚兄,我在二楼有间雅间,你也一同来罢。”言毕,便不由分说地将楚江开拉着便走。
  张小乙顿时紧张起来,扯住楚江开另一只手。
  “哎?”楚大人觉得自己成了拔河用的那根麻绳,被两头拉着,进退两难。
  “小乙!”楚大人并不知那男人的名字,不得已,喊了张小衙役一声,张小衙役却似乎误解了,甩下楚大人的手,一脸愤然,道:“大人你个渣!”
  “哈?”楚大人还来不及解释,便被那不知名的男人拖走。
  说起来,这男人还为楚江开结了围。楚江开却还不知如何是好,任凭那男人将自己拖到雅间。本来以为一定是有群姑娘候着,没想到进入了,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雅间布置相当简洁,任何多余的装扮都没有,中间一张圆桌上放置几味点心。
  “坐。”男人随意招呼着楚江开,自己也往塌上斜倚,颇有些挑 逗的意味。
  “阁下,请问你这是要做什么?”楚大人也不坐下,就这样站着与他说话。
  “哦?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虽然是问句,但是男人并没有表示出惊讶的样子。
  楚大人苦笑一声,道:“能叫云 雨梦泽的姑娘让道放人,又占着最好的雅间而不让姑娘陪,还不会被赶出门的,怎么想都只有一人吧,殷老板。”
  男人终于露出惊讶的神情,道,“都说楚大人冰雪聪明,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下殷未离。”
  你才冰雪聪明,你全家都冰雪聪明!楚大人暗自腹诽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与之周旋。他道,“殷老板找本官来,是有何事情?”
  殷未离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半垂着眉,道;“无事便不能找你么?别忘记可是我救你于水火之中啊。”说着殷未离站起来,走到楚江开身前,凑得是极近,连吐息都交织在一起。
  楚大人向后退一步,端起架子,道,“本官是来寻人的。”楚大人平时是十分随和,但是紧要关头,还是可靠的。
  殷未离见了他这样,不由得收起戏谑,道,“我知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谁。”
  “咦?”
  “这几日总有官兵在云 雨梦泽的门口徘徊,云 雨梦泽又是人多嘴杂的地方,稍微问一下就知道了。”殷未离摆出一副无趣的模样,双手交在胸口,头微微倾斜着,漆黑的眸子却是看着楚江开,犹如,一只在看着猎物的猫。楚江开被看得有些窘迫,正欲说什么,适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殷未离扬声道。门被打开,门外站着一个少女,看不出来年纪,头上簪着碧绿的玉歩摇,手上戴着上好的羊脂玉明月环,腰间也饰有叫不上名字的玉器,似乎是极爱玉器之人。
  “你是那花容玉姿?”见此情形,楚江开有七八分晓得那少女的身份了。
  少女大大方方地看着他,毫不畏惧,也没有良家女子那种羞涩。
  殷未离对她道:“这是滨洲的府尹楚大人。”
  青玉走上来,双手握成拳状交叠在身前做了个万福,道:“小女子青玉,拜见楚大人。”青玉容貌纯良,粉黛薄施,肤如凝脂,又似白玉,怎么看都是良家女子的青涩模样,不似一般娼者那样风尘。
  “青玉姑娘。”楚江开也丝毫不拖泥带水,开门见山地问:“你可认识这个玉指环?”他自怀中拿出一个深绿色的指环,递给青玉看。
  岂知青玉瞧都不瞧,便道,“不是我的。”
  楚江开见她态度不好,还是摆出君子的样子,再道,“青玉姑娘,着指环牵涉着一个人命案子,您还是仔细看了再下定论不迟。”
  这一下,那青玉竟然是用力推了楚江开一把,将毫无防备的他推退了好几步,她道,“说不识就是不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娘们还婆婆妈妈!”
  楚江开生生是被吓着,这看起来娴静温文的女子说话不客气,动作竟然也这样粗鲁。
  那边殷未离沉声道,“青玉,不可无礼。”
  “哼。”青玉冷哼一声,撇开脸。
  殷未离接过楚江开手中的玉指环,仔细地端详一通,说,“我总觉得这个有点眼熟。”
  青玉扭过俏脸,瞪着杏目,说:“现在的财主员外多戴着这个,您看着当然会觉得眼熟。”
  “说起员外,我倒是想起来了。”殷未离将玉指环归还楚江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长长的指甲划过楚江开的手心,楚大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殷未离似有若无瞥了他一眼,却是对着青玉说话。
  “这是城南陈员外的吧?青玉,他是你的老主顾吧?”
  青玉神色有些怪异,道:“是。”
  殷未离道,“这个玉指环,之前似乎见你拿过?”
  “确实。”青玉对殷未离的态度与对楚江开的态度真真是大相径庭,她毕恭毕敬地说,“主人,前些日子,陈员外将这玉指环赠与奴家,奴家拿过把玩几日后便还他了。”
  “哦,你不是向来喜好玉器,就这样还给他,甘心吗?”
  “都晓得他家有只母老虎,要是让她知道陈员外拿玉指环赠我,还不扒了他的皮。”青玉扬起柳眉,说。
  殷未离见青玉如此说,也不想为难,道,“既然这样,楚大人您怎么说?”
  “嗯……”楚江开不置可否,又问:“青玉姑娘是哪里人氏?”
  青玉扭头不屑回答,高傲的把下巴翘上天。
  “青玉是从扬州而来。”殷未离道,“说来也是个可怜人,原来在扬州与一男人交好,为他千方百计来到滨洲,岂知那男人已经有了家室,鸳鸯梦碎……”他边说,边是怨怨地瞅了楚江开一眼,瞅得他头皮发麻。
  楚江开不想为难这苦命女子,二来又是在怕招惹这个样貌阴柔的青年,只能道:“我姑且相信了,待有疑问,再来询问青玉姑娘。”
  “未离欢迎之至。”殷未离又勾起一抹轻佻的微笑,男女通杀那种。
  楚江开几乎落荒而逃。
  出来的时候,估计是殷未离交代了什么,没人再纠缠他。出了云 雨梦泽的大门,就见张小乙一脸痴相忤在那里,脸上还有几个胭脂印子,似乎还被灌了酒,整个人醉醺醺,摇摇晃晃的,楚大人不由得掩面——果然不该带未经人事的大好少年来这种烟花之地!
  回去府衙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府衙大门都关了。楚大人带着张小乙,要去爬墙不太可能,只好去敲门,很快地门就开了,穿着一身蓝色衣衫的何仵作站在那里,在楚大人开来好似谪仙。
  张小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拉着他的衣袖子,说,“神仙哥哥,刚刚的神仙姐姐都哪里去了?”
  何仵作脸色一冷,看得楚大人心惊肉跳,却也没见他又什么反应。
  “去找青玉了?”何仵作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犹如春冰开裂一样,说不上什么感觉。
  楚大人狂点头。
  “被戏弄了吧?”
  楚大人继续点头。
  ……
  欲知后续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卷十 陈员外道破指环局

  向捕头:难怪何仵作比较理你!
  楚大人:哎?
  向捕头:你说何仵作喜欢诗人,我是大老粗一个,又不像你探花郎会文的。
  楚大人:囧TL我是说……死人。
  何仵作走下台阶,走到楚大人身前,抬起手,以袖子擦去他脖侧一点红色的胭脂痕。
  然后转身便走,到了门口,回头来问呆掉的楚江开,“不进来?”
  楚大人顿时如梦初醒,说进!然后大步流星冲入府衙之内。
  何仵作的唇角微微地扬起来。
  隔天一早,楚江开便叫来两个心腹,稍微交代一下就让他们出门。
  向捕头问药让他们去哪里。楚大人却是笑而不言。
  下午时候,滨洲府衙来了一个意料之中的访客。
  “陈员外,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吧,这里没外人。”花厅内,楚江开似有先知一般,泡好了茶,等着他来。
  陈员外坐下,却还像有什么顾虑一样左顾右盼一番。
  “怎么?还有顾虑?”楚大人端给陈员外一杯茶,轻声问。
  陈员外接过茶,又放下,说:“那个玉指环,是我赠与青玉的。”
  “昨日我去过了云雨梦泽,已经听青玉说过了。”楚大人说得意味深长,鹰凖盯得陈员外直冒冷汗。
  他道:“您也知道我家那……老虎的脾气,我哪里敢和她说,只能编了个谎言,欺瞒她是丢了。”
  “哦……”楚江开拖长了尾音,心里却是另有算计,这两人当是一人说了谎,陈员外看起来胆小怕事,明明惧怕妻子却还背着她到云 雨梦泽寻花问柳;青玉虽疑点众多,却也看得出来是个耿直之人,又有云 雨梦泽的老板殷未离的背书……看来事情还是得等早上派出去的人传来消息才成。
  别过陈员外之后,便有衙役来说,何仵作请他过去,楚江开连忙过去,还有什么比何仵作的召唤重要呢?大人啊……
  楚江开来到仵作房,却是不见人影,门口的守卫说,仵作是去停尸的地窖。楚江开又匆匆过去,在路上却碰见他最最不愿见到的向捕头。两人碰面难免又是一阵抬杠斗嘴,等当走到地窖,已经过了两刻钟,何仵作站在放置尸体的台子旁,手中拿着刀,面色不善,一双凤眸中尽是寒光,犹如玉面罗刹。
  楚江开连忙走近,细声细语说:“我们来了。”
  “嗯。”何人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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