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扔在了河里,便赤着上半身光溜溜的往前去。
秦兮朝跟在后头捞他的衣裳,大块的血迹确实难以凭空洗净,也没有办法,只好丢在了唐无暝看不见的角落。
岸边有一个凸出平坦的石块,唐无暝就坐在上头,脱了鞋袜晾在一边,目中幽幽地看着面前这条宽阔的大河。
看了眼他光裸的身子,秦兮朝要脱下自己的外衫给他披上,可一想,就连自己的衣裳也刚在水里泡了,湿冷得很。
幸好自己穿的厚实,紧里头的衣物还是干的。索性干脆也解了自己的内衫和中衣,将他整个包了起来。
接触着他温温的皮肤,唐无暝整个被他裹在怀里。
“只要你告诉我,不管什么事我都可以与你分担,”秦兮朝低头,鼻尖抵着他的头顶,沉声说,“生死、过去、未来,只要你认可,我都可以帮你扛。”
唐无暝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眸瞳,里头满满盈了一抔月色。
秦兮朝顺着他的鼻峰吻下来,呼吸扫过他的眼角,“所以别瞪着那双眼了,嗯?”唇滑在鼻尖上沾了沾就要离去,“走吧,我们回——”
回……去。
没能说完,因为唐无暝错开了鼻峰,自己送了上去,将那还在吐字的嘴唇堵了起来,他没有秦兮朝那么高超的技巧,只是有些无措地凭着本能寻找。
他从来不主动,即便是往日时候正浓的时候,秦兮朝向他索吻,他也只是欲推欲就的任他作为。
今天,也许是触景生情吧,也许是惊慌失措吧,当你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才会觉得,其实没有什么不可以。
与秦兮朝相亲,与他相爱,与他接吻,与他拥抱,都可以;那主动一点,又有何妨。更何况,也许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就已经陷了进去。
人生苦短,真该及时行乐。
手渐渐地攀上了秦兮朝的颈,他笨拙又急撩的亲吻总是不到位,却恰好在两人之间点了一把火,秦兮朝开始的错愕慢慢也都转成了炽热的回应。
让他终无可逃。
“秦……朝……”唐无暝细喘着唤了一声。
“嗯?”秦兮朝在他颈颊两侧索索游走,只能以喉间的沉音做回应。
唐无暝的颈线仰成了一条直线,使得他的鼻峰唇舌能够从下巴开始一滑到底,直至胸前。无处可抓的手松松紧紧地扣上了他的后脑,声音从细细索索的喘息中往外间断漏出。
他说,“秦兮朝,给你吧,都给你。”
全部一切,我愿赌服输。
☆、第38章 深夜
此处的小镇本就是偏僻,通往镇子的泥路宽窄仅可跑马,便是稍大一点的马车恐怕都是行不通的。
镇子上都是些朴素的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断不会有闲人深更半夜的跑到这荒郊野林里来。
从野道到河边是一大片黑压压的树林,临近于河岸的却是参差不齐的绿油油的老竹,竹上纹路花斑,像极了偷窥的眼睛,窃窃地偷瞧着石块上纠缠的两人。
唐无暝仰着脖子看着天,鸦黑的顶上月挂空明,周遭除了沙沙的树叶声就是一片幽寂。他长这么大,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天为被,以石为床的来这么一遭。
不是跟软香似玉的姑娘,而是手可握剑的男人。
身前的敏感处被温滑包裹起来,齿舌缓缓磨动,诱得他止不住的浑身发颤,些微的快意窜上肌肤,密小的汗毛都被激起。
唐无暝只够想,自己真是疯了。
秦兮朝一手托着他的背,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一路吻得越来越低,吮咬并重地便将他放至后仰,几要失去了平衡。
也不知后栽的脑壳是不是充了血,唐无暝一手抓着他的衣襟,另手凭空挥舞了几下什么都没触到,便被秦兮朝一下攥在了手里。
他回应的握了两握,又开始发笑。
秦兮朝将他拽起,贴着颈子问他笑什么。
唐无暝摸上他的眉眼,又看看四处空寂的丛林,压低了声音悄悄告诉他,“秦庄主,你不知羞,朗朗乾坤之下,幕天席地的与人私交。”
得到的回应,便是一侧的颈肉上被用力咬了一口,随即耳垂就陷入了敌口,耳孔里灌进的温热惊地唐无暝想逃。秦兮朝喉孔出气地说话,没有声调,“到底是谁不知羞,不肯回去,还说全部给我。”
说着,耳穴里又添了一条温舌,点点尖尖地刺激着他,似是蚂蚁在爬,躲也躲不了。对情‘事,唐无暝不过是个白板一张,被撩拨了几下便投了降,扭着脑袋说,“好好好,我,是我。”
可秦兮朝不肯放过他,指有余力地划过他的脊柱骨,一节一节的往下捏,这种随时都会被人捏断脊柱的压迫感,让唐无暝只能顷身靠着他,直到那手脱了脊椎,伸了下去,寥寥绕着尾巴骨画圈,还意犹未尽地时不时地往下探。
探到凹陷处,唐无暝紧张地哼了一声,身子也跟着扭了两下,企图摆脱这种感觉。
两人本就股腹相接,这好一番扭,秦兮朝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低哑着嗓子叫他,“别动。”
“嗯?”唐无暝不明所以地眨眼。
秦兮朝无奈地笑了笑,拽过自己的衣裳将他裹起,拍着他的背道,“别动,再动就真的忍不住了。”
唐无暝回头看了一眼还伸在他身后的手。
“逗你的,”秦兮朝收回手指,规规矩矩地绕在他腰上,只啄了他一口,深情道,“挺冷的,回去吧,嗯?”
唐无暝嘴角一垂。
“这事也得挑个好地方,今天做了明天就该病了,这不是涸泽而渔的事么。”秦兮朝一边给他披着衣裳,一边认真的解释。
看着他无所谓的笑脸,整得就好像只有自己是个随处发情的浪荡子一样,唐无暝很不高兴。他不高兴,便要抓住人家的弱点,好好整上一整。
于是他直接的,干脆的,伸手摸了下去。
宽大的衣摆遮住了他的动作,隔着衣襟覆上那东西的时候,那种滚烫炽热的触感吓了唐无暝一跳。
但他还是定了定心,整个包住揉了上去,他不知道什么技巧,只是想着往日自己是怎么做的,就怎么依样画葫芦的给他弄。
秦兮朝腹上肌肉一紧,却已是无心斥责他什么。
唐无暝一边手中奋力,一边偷偷看他,见他双目微眯眉峰微颤地忍耐着什么,心里更是得逞似的爽快,动作也是又玩又捏得耍出了花样。
还笑他,“都这样了,还说要回去。”
可是除了手里不断变涨的形状,秦兮朝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便是这弄了好一会,也没个别的动静。
腰挺得也僵了,手动得也累了,动作也就慢了下来。
秦兮朝得空深呼了一口气,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扯在身前咬牙问他道,“玩得可还尽兴?”
唐无暝抽了两下,有些尴尬地笑,“还,还行。”
手掌被人提捏着按向了方才还把玩过的地方,可这自己摸和别人按着你摸是两回事,唐无暝不知怎么,脸上蓦然一热,就听他说,“再问你一次,可是不愿回去?”
他只顾着手里的触感,那还有闲心想别的。
秦兮朝自然是当做他默许了,低头笑说,“那过会可别羞得抬不起头来。”
“啊?”唐无暝显然还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不过也无需明白了。
腰上的手臂别着方向一使劲,唐无暝眼前的世界就整个来了一个天翻地覆,他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
眼里尚且晃着秦兮朝温和无害的笑脸,后背却以抵上了渗凉的石块,冷意乍一透上脊背,刺得他反射性地弹了弹腰。
“好凉!”唐无暝道。
身上覆上一条温热的躯体,秦兮朝俯下头,含进他胸前的珠点,叩齿含糊地磨咬着笑道,“过会就不凉了,会热。”
热?
他只感觉又酥又麻。
☆、第39章 深夜2
夜风,的确是凉的,带着河水森森的湿冷。
【月黑风高的夜晚,正是比武问剑的好时候!
秦兮朝手执长剑立于风露当中,夜色裹身,将他的身躯打凉。他爱怜的目光下是一个摔跌在地的年轻男子,衣衫在奔跑中掀得凌乱。
剑尖从他的喉间缓缓下滑,冰凉尖锐的铁器比夜色凉了百倍,却刻刻都激打在唐无暝的心上。
忽然,剑刃竖而划下!
唐无暝反应不及,回过神来,连忙去拿自己的武器。】
武器,武器!
唐无暝都尚且来不及填及长弩,弩弓就被人一掌劈去,尖亮的弩口正对着秦兮朝的心胸。他望着那人的表情,一瞬间竟然忘记了扣动机簧。
月色中他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衫,秦兮朝一手堵住那弩口,却柔声问他,冷么。
唐无暝扭了头,心中百般激荡,半晌才回应似的摇了摇头。
秦兮朝并没有动手,他只是握着那直对着他的弩身,感受到这往日灵巧百变的武器如今却在唐无暝的手中颤颤发抖。
为何不给他个痛快,为何要这样折磨他。唐无暝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整颗心却堵在了黑巷。】
他试着撑起身子,手却按在了石块的边缘,常年浸露在湿润河风里头的石面上零零散散地铺着一层鲜绿的苔藓,又湿又滑。
手臂打了个滑,半撑起来的身子就又跌了回去。
秦兮朝一把托住他,让他不至于摔磕在硬凉的石上。
“怎了,要做什么?”秦兮朝问他,一脸的淡然。
“……”
唐无暝见过那么多拿剑握枪的手,却都是短而粗壮,遍布老茧的,偏偏便是他的手指,修长好看精而不壮,掌跖间虽也有常年练剑的茧子,但是因保养得当并没有粗粝的糙硬感,但偏生磨在身上,就给人又添了一丝一一情。
这双手,握剑写字怎么都好,可以叫人看得入迷;但是落在自己身上,却要叫人发疯。
又舒又爽又难耐。
“你……你放开……”唐无暝遮上脸,断断续续地喘着。
唐无暝的话,秦兮朝向来是听的,且事无巨细通通都尽量按照他的希望来做,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让唐无暝想挑毛病都无处下手。
【放开。
他说了一句放开,秦兮朝便真的放开了,临走之前却又在轻弩上抹了一把。
唐无暝颓力地躺在地上,他没有力气逃跑,更没了余力反抗,与那人的武艺高下可见,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秦兮朝挑开他遮蔽双目的手,俯下来细细看他,眉目之中有柔有狠。
唐无暝倏起一掌,却在打过去之前便被巧妙的化解了。
他喘急,秦兮朝却游刃有余,身子被他蛮力压制着,使不出一招半式,唐无暝只觉得自己上下都被人封缄。
不得呼吸,不得痛快,不得解放。】
“嗯?”秦兮朝满目款款。
“帮……帮我……”
秦兮朝不动,用不沾一丝情‘欲的声音问他,“帮你什么?”
就算唐无暝再没有什么道德心,但是最起码的羞耻心还是有的,关键的字眼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那层羞耻,他无奈地蹬了蹬腿,声音只有呜咽。
“是你叫我放开的。”
【喉珠颤抖着,连连的上下滚动,唐无暝瞪红了眼睛,“求你,杀了我吧。”
秦兮朝的眼神扫过他的全身,在他的注目下举起长剑,缓缓地浅慢地刺了进去,血肉在冰冷剑器的穿透下破溃,深陷。
如你所愿,他道。】
唐无暝瞬时睁大了双眼,径直疼的惊呼出声,全然没有做好准备的身体崩得僵硬无比,原本眼角难忍的湿润也汇成了一串,沿着脸颊渗进了石缝。
(缺)
南馆他是去过的,就着出任务的机会偷看了人家的被里翻浪。唐无暝自然是知道,男人与男人是怎么做的,他瞧人家小倌各个弱柳扶风腰肢柔软,一副风一吹就会倒的模样,也能把那物吞的顺顺当当,自己这么身强体壮,自然也是成的。
只要忍过去了,大概就好了,他这么想。
唐无暝却实在是忍不了了,拍打着石面疼地发慌,想到什么就指责他什么,“你……你出去!你这技术不行,比葵水还疼!”
“葵水?”秦兮朝被他逗笑了,俯下去问他,“你来过?”
唐无暝咬牙皱着眉头,“你才来过!”
“那你如何知道葵水怎么疼?”
“我……我见山上同门的师姐,嘶……”唐无暝倒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疼痛,“每月总疼的在地上打滚,饭都吃不了,每次都像死过一次一样……可、可见是非常疼的……”
秦兮朝笑道,“葵水其实是不疼的,那是你师姐调养不当才会疼。”
唐无暝艰难地眨着眼看他。
“所以啊,”秦兮朝一手扶着他的腰身,将自己抵上去,“这个也是不疼的,不仅不疼,还会很舒服。”
骗鬼呐,明明疼得很!
底下被抵着,唐无暝耸起身子去瞧,一下就萎了,居然那、那么的……他脸上一白,推着秦兮朝的手就要往后躲。
南馆什么的都是神人,这东西怎么可能吞得进去!
无奈腰被人攥在手里,石面也就那么大,他嚷着,“不、不可能的……不可能进的……去……”
话没说完,秦兮朝握着他的腰,已经把自己送了进去,缓缓地,黏腻腻地,根本让他无处可逃。
唐无暝脑海中一时一片空白。
与他拥抱亲吻的时候,那个人不管是手还是唇,都是一种平平的温度,像一盆放了许久的温水,触手觉凉,可是在里头泡久了拿出来,会发现那水其实还是热的。
秦兮朝这个人就像一盆温水,你以为他是热的,他就平平淡淡地毫无波澜;你以为他是凉的,他却会给你一个如水裹身的暖怀。
所以他才会陷落,在不知道的时候,被他这说不清真假的关怀。
唐无暝以为,要是做起来,他也该符合他温润君子的形象才对——可他错了。嵌在身体里的东西比他身上的温度要炽热百倍,灼着唐无暝的身心,将一切能够使出来的力气都融成了空无。
秦兮朝进退间次次挠着他紧绷的精神,挠在最要命的点上,疼痛被巨大如潮水漫开的感觉席卷而去,他初享情‘事的稚嫩,就是对他自己最大的威胁。
弦,崩得过紧,便是要断的。
支撑着唐无暝身体的那根弦,在他几个挺动过后,咔地挣断了,迸发出令秦兮朝实在隐忍不得的绝妙微吟。
手脚和身体都是软绵绵的,全靠秦兮朝的托护才没从石块上滑下去,腿也勾不住地往下掉。
他双眼迷蒙着,被顶地意乱情迷,根本管不着秦兮朝将他摆成怎样的姿势,只觉得越来越热,越来越深,行将疯狂。
自古以来,仙侠妖魔的志异故事里头都有一种修行方法,叫做双修。翻云覆雨便能修道成仙,断是一种无稽之谈。
可身上的快感,沿着脊背源源不断地涌上头脑,仿佛没有尽头的灌输着什么。唐无暝便几乎想要相信,秦兮朝再多动几下都能打通他的任督二脉,让他这个常年学武不精的笨头脑一夜之间突飞猛进。
当然,他没能在武艺上突飞猛进,而是在*里即将攀上巅峰。唐无暝仿若一条涸水枯泽的鱼,收绞着身躯乞求一场润泽的雨霖。
可如此关键的时刻,那人居然停了。
好久没了动静,唐无暝攀着他的手臂,脑袋里头浑浑噩噩的,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那赤‘裸裸的眼神里写着疑惑,就与明白地说“你怎么还不动”一样的焦躁。
秦兮朝轻柔抚着他的头发,弯下腰凑上前去,唐无暝以为他是想要亲吻,焦急地便把自己送了上去。
谁知那人偏了过去,让他扑了个空。
“唔……”唐无暝不满。
秦兮朝低笑着,抬手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