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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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寻情-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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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25、第二十五章 。。。 
 
 
  (二十五)
  入夜,气温又降了下来,杜风弄了半天才把火堆燃了起来,昨晚下了场雨,那些枯草都透着湿气。
  用衣袖擦了擦一个果子递给南宫,自己随便拿了一个就往嘴里塞,现下是初夏时分,找到一些青涩的果子已经很不错了,况且他还捣到了几颗鸟蛋。
  杜风不停的喇嘴和吞口水,眼巴巴的盯着火堆,挑拨的让火烧得更旺,更暖和,南宫看着到他这个样子心里荡着涟漪。
  “好饿啊,你的药是没有丢就好了,来颗大力丸什么的一切都搞定。”
  南宫从怀里拿出两枚山鸡蛋,杜风皱深了细眉,拿过鸡蛋剥开了壳,“病人就应该多吃,你竟然还留着。”恶狠狠的瞪着一脸笑意的人。
  南宫轻轻的咬了一小口,飘过来的目光十分的幽怨,“吃不下……”
  杜风也啐了一小口,“我都吃了你的口水了,你也要吃……”
  南宫舔了一下落到杜风手里的蛋渣子。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天杀的恶心,远方寂寞的狼嗷嗷一声声绕在空旷的野岭,鸟儿扑翅的声音的静僻的夜格外的清晰。
  相倚着静谧,两个人从未有过的满足心安。
  “南宫,你在谷里开心么?”没有待在父母亲身边,怨恨多少都有点吧,而且疼他师父已经过世了,杜风心里涌着怜惜,以后自己好好的陪着他。
  南宫怔了一下才出口,“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在谷中了,跟着师父的确有点辛苦。”
  “你有想过回到父母身边么?”南宫看到他的水眸里漾着心疼,心里又酸又甜,“找不到父母了,现在有你就好。”
  杜风一怵,疑惑代替了瞳眸原来的波光,只是的南宫靠着他的肩膀没有看到。翻手为云覆为雨的南宫竟会不知父母是何人,那在边疆的事故是又该如何解释?难道莲姨骗他,可是这样的借口,让他亲口答应了留在南宫身边。莲姨到底为什么而……牺牲,卖了他?
  杜风低下头却看到南宫脸上不但平静而且还带着甜意,如果他是在说谎,这个表情让谎言理所当然,南宫,你有多可怕。
  南宫一点也看不到杜风脸上阴睛变幻,轻快地出声“小风,你的头发髻起来吧,把及冠之礼行了。”
  也许事情只是自己想得太复杂而已,杜风转念释然,况且事情已经过去了。
  “还差几个月呢。”
  “没关系的。”南宫解下他的发带,挽起半发盘起螺髻,摘下自己翡翠润泽的玉簪,轻轻的固定住。
  杜风摇了摇头,摸摸头顶感觉不会掉嘛,“好看么?”满怀着期待问出口。
  “好看,”南宫笑了一下,“下回给你办场盛大的。”
  “不用,那些东西烦人。”杜风拿过自己的发带,抚着南宫的发丝。暗自感叹,容貌俊美还算了,头发都生得这般漂亮。乌黑透亮而柔顺,天底下任何的绸缎也不能比拟,连女子都会自愧不如。
  束好后,杜风认真的打了个蝴蝶结,反正他又看不到。
  “你真的很美。”杜风情不自禁发出赞美,无可挑剔的五官,唯一的瑕疵就是下巴一点疤,看起来就像一滴汗,别添了风情。
  “这样看着,你肚子还饿吗?”南宫的确有点沾沾自喜,满意的看着杜风木然的摇头。
  “小风,唱歌给我听好不好?那种情为何物,生死不计的……”南宫脸上微微发烫,不过那红晕被摇曳的火光很好的隐藏。
  杜风心里明白,他是要自己表明心意罢了,暗暗思索,吟唱出口,……
  跳动的火舌微舞映照着两人相偎的身体,只不过衣服盖住了两颗脑袋,杜风说怕虫子撒尿。
  直至天边泛着淡淡的红晕,杜风破天荒的先醒了过来,细看南宫腹上的针孔,黑晕没有扩大,手臂上的伤口倒是没有再流出黑血。
  也许是太累又或是满足感把心里暖暖的填实,南宫睡得很安心,把武人的警惕丢得光光,杜风离去的动作也无所察觉。
  杜风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南宫,便蹑足走向密林深处。
  一缕柔柔的阳光化成星迹落下,斑斑点点。
  眼皮底下变得橙红,南宫习惯性的住旁边摸去。猛然睁开眼睛,没有,身边没有,周围也没有。熄灭的火堆只剩下黑灰的残骇,一丝烟也没有,除了些鸟儿清晨时的吱吱叫,没有别的声响。
  “小风!”巨大的的恐惧涌上心头,他去找傅君勉了,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狠狠的剜着他的的神经。
  着急慌恐的起身动作,令腹部巨痛,南宫不堪痛楚的捂腹倒地。
  他昨夜还绐自己唱歌,要跟自己生活在一起,“青丝髻,许情丝,菟丝牵牵连连痴痴,红豆嗔嗔泪泪伊伊。月夜素星私私,曳翅雀舌唧唧,山野泉涧汀汀。风逐尘,尘融风,风尘相携共朝夕,戏那世间万缕千丝……”昨夜杜风清澄眸子里的真,亮若璀璨星辰紧紧的锁住自己的心神,可是他在说谎!
  “南宫,怎么了……”从灌木丛中钻出来的杜风一眼就看到南宫趴在地上,心里着急却不知发生什么事。
  南宫红眼抬头,挣扎着爬起来就往杜风身上扑去,“嗷……”俩人同时倒地。杜风前襟兜着的果子哗啦的落地,手里紧紧的拽住那双免耳朵,可怜的兔子直蹬腿扬起沙尘。
  “我以为你丢下我了。”南宫蹭蹭杜风脏兮兮的小脸。
  “去看昨晚布下的陷阱了……可是只有一只。”
  “咳,南宫,你先起来……”
  “没力气了。”
  杜风像个小丫鬟一样跑来跑去,手脚虽然笨拙,可也照料得细致。弄干净清爽南宫的脸颊手脚,再把裹住伤口的布给换了。
  忙不迭已的去处理免子,看着骨碌碌褐色的兔眼,杜风还真的难以下手,尽管他是每餐无肉不欢,可鲜少处理这些活物。
  背脊向天,一个下场就是以腹为棺,杜风小心翼翼的烧烤着来之不易的食物,阵阵肉香弥漫,南宫也有点期待,想不到外表嬴弱的他竟懂得这么多。
  他佝偻的背影,让南宫心里甜甜腻腻,暖暖的闲逸流窜全身,从未有过的满足愉悦充斥着心房,他很骄傲,恨不得向告诉全世界,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有点焦了,将就一下。”杜风细细地挑去乌黑的屑末才送到南宫嘴边。
  吃饱了有力气了,杜风熄灭了火堆,挽着南宫离开,这样的日子过一辈子都愿意,南宫是这样想的,不大情愿伤口那么快的好起来,所以脸上就有些别扭。可是杜风的心思都系到他的伤势上,那必须要找到一块磁石。
  两人在一户农家宿了一晚,挽上了粗布衣,留下的华衣换了一辆驴车就赶往几里开外的镇上。
  南宫的伤口虽说没有恶化,可是痛起来也是煞人的,杜风除了担忧南宫的伤势,也记挂着傅君勉的安好与否,同时也怕被人追杀。
  这样忧心忡忡和忐忑不安,睡眠又严重不足,杜风整人很快憔悴下来,眼底下的淤青深抹,南宫看着也心疼,可也享受他的照顾,如此矛盾不已。
  “这毒,已经伤不了你了。”斑斑白发的老人精神依然矍烁,皱纹满烙的脸庞镶着铜钱大的双目,“把东西取出来就行了。”
  “林爷爷,你轻点。”杜杜风坐在床边握着南宫手,一脸的不信任。
  林大夫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臭小子,这下刀的事能轻吗?快扶他起来。”杜风憨憨的笑了一下,轻轻的扶起南宫,让他舒服的靠着自己。
  南宫握紧了杜风的手,“没事的。”
  老人混浊的双眼瞥着两人的情意绵绵,昨晚被姓杜的小子惊天泣神的鬼叫而积聚的火气歇了不少。
  浸过烈酒的利刀以黑圈为中心划了个十字,黑血一下就涌出。
  “别咬嘴唇,咬我的手好了。”
  “好痛,你吻我……”刷的一下,杜风的脸成了猪肝色,而南宫松开牙关,微微的仰起头索吻。
  杜风瞄了一眼林大夫,嘴巴迅速的贴上南宫的脸上,没想到过于着急,离开的时候发出“啵”的一声,杜风尴尬得要死,南宫隐隐得意。
  幸好林大夫全神贯注地的凑着磁石到伤口上,倾刻,查看磁石,上面附着细不可辩的银白。
  “好啦,那黑血就让它流出来就好了。”林大夫把刀子丢到酒瓶子,立马整理好东西,“诊金十两,可以滚蛋了。”
  杜风抚着南宫的衣裳,垂着眼,糯糯出口中,“我们没钱。”
  “没钱!?你这家伙,没钱你三更半夜的吼什么吼叫!”
  “我可以帮干活!”杜风同样睁大杏眸对上那双混浊的铜钱眸。
  “想坑我米饭,没那么容易!”
  “小风,那瓶子给他就行了。”林大夫气得直吹胡子瞪眼,他的病人,垂着眼帘,简直!赤/裸裸的,鄙视。
  抢过杜风从怀里掏出的瓶子,那是杜风为了预防有人追来留下的一点点药。
  “是剧毒,老人家。”南宫吐话好心提醒。
  林大夫打开瓶盖,掂量着瓶子,眼珠子往上一跳,就激动的向外跑去。
  “哦,他看上的是里面的药。”杜风如醍醐灌顶,那瓶子是用白玉做的,典当了值不少钱。
  “我去把瓶子要回来,顺便拿几片鹿茸给你补补血。”
  “嗯。”南宫看着杜风消失在门口处,慢慢起身坐起来,打开林大夫的药箱,取了一支红瓶子纳入怀中,轻轻的阖上药箱,带着浅笑躺下。
  卖掉瓶子,有了些钱,找了间客栈,两人暂时先住下。
  初夏的日子,气温微凉,那些花花草草浓染绿,欣欣向荣的让人嫉妒。
  南宫半躺舒服的眯眼看着杜风认真的表情和享受着力道合适的按摩。
  过往这些事都是他为杜风做的,守得云开见月明,往后他可要好好享受这个人的侍候。
  因为没有办法连络到青云他们,只能在这里多待些日子,可危险与担忧就天天加深。
  这里离临安城二十里,来回两个时辰就够了。况且,杜风想起了林大夫说过,若是伤口迟迟未好,一是用内力,二是药物。可是杜风不信,南宫常常喊伤口疼,定是他体质异于常人,所以想着见上傅君勉一面,要赶快和南宫回谷医治。
  “我想去临安一趟,黄昏前回来。”
  南宫莫地张开眼帘,“我不准。”
  杜风停下手上的动作,略略无奈的说:“我偷偷看一眼就回来。”
  “若傅君勉死了,你会回来?而他活着,你更不会回来了。”胸腔堵着一吕气,闷得难受。
  他的话让空气瞬时浓稠胶固,当初是傅大哥把自己掳走,是他失手还是故放,都不想再深思下去,自己不是已经回到他身边了吗?杜风起身想喝口水,不料膝盖撞上了躺椅腿子,痛得杜风直接的半跪在地上,南宫见状急忙下地来扶起他,“没事,没事……”南宫揉着他的膝骨处理,杜风着急的起来肘子却撞上南宫的腹部。
  “你没事吧?”杜风紧张的扶着他的腰,看着南宫,自己肯定弄疼了他,“你快躺了去。”
  “怎么问起我来了?”南宫见杜风依然直不起腰来,定是痛得厉害,挽起他的裤子果见一大片淤黑,差点就用了内力替杜风化淤,幸好才想起自己身体受了“重伤”。
  杜风敛下疑惑,没有再问出口,“我坐会儿就好了。”静静的坐在躺椅旁的一张椅子上,凝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柳丝,思绪却絮乱无比。
  见杜风完全的忽略了自己,南宫重重的坐到床上,语气酸溜溜又夹着刻薄,“是他先杀我的,他死也活该。”
  杜风闻语心里微颤,他不知如何接话,刚才举动已知晓南宫的伤势已经好了,可他为什么要隐瞒。
  如果说傅家死了,那他杜风活着也只会痛苦,因为他也是兇手。
  “他不会有事的。”杜风悠悠的回了一句。那天早上是杨翰放他出来的,杨翰跟他说,他不会让君勉有事的,无论是下毒还是内外伤。他记得很清楚杨翰眼里的决然,只是不知杨翰何来的自信。
  不过他还是相信了杨杨翰,况且他还有另一个筹码,南宫答应过他不会为难傅大哥。
  “不去就不去,我去林爷爷那儿拿药了。”杜风回过头对南宫释然的一笑,南宫俊眸里蕴着怒火,出口却是,“你别偷偷的回去,找个日子,我和你一起去。”
  “我怕那些人对你不利。”
  “不怕,不会的。”
  “那好吧。”杜风想了想,反正自己实在不放心。
  
  




26

26、第二十六章 。。。 
 
 
(二十六)

  南宫霍地站起来,眼底一片深沉。
  “小风,我们洞房吧。”
  “咳……”南宫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杜风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南宫抱住他,低下头寻着他的唇,两人投入的湿热唇舌相交。
  “我等了很久,很想要。”南宫在杜风耳边低语,自从爱上杜风之后,南宫没有再找过别人,而爱人在身边却吃不到,憋得也够狠的。
  自边疆神智不清的那次,杜风也同样的未着性/事许久,有时想了只是自己撸出来,不可否认,杜风也想要。
  可是要两人袒裎相对,杜风还是有点紧张,“现在还是大白天呢!”
  “我不管。”南宫依然抱紧他,舔着他的耳垂。
  “不行,不行……”杜风连连摆手,推开他。
  “你不愿意?”南宫垮下了脸,见他这个样子,杜风只能妥协了,并且早已知晓他的伤已经好了,也不好以这个为借口。至于他隐瞒他的伤势,可能是他想讨回以前受的委屈,杜风也不想挑明。
  “不是,我还要去拿药啊,”每天他都是这个时候去拿药,误了时辰林大夫的臭脸比茅坑还厉害几分。
  “晚上,晚上就依你。”
  南宫闻语狠狠的亲了杜风一口,以解心庠。
  见他终于宽了颜,杜风也松了口气,暗自纳闷这南宫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以前自己才是被宠的主儿啊。
  杜风下了楼前往林大夫的医舍,心情阵阵愉悦,想着今天晚上再做点好吃的,卖点酒小酌,然后……

  “杜小子!”杜风被突然出现的林大夫吓了一跳,“我来给你送药来了……”林大夫扬着手中的药包,脸上开着一朵菊花,堆满着谄笑。
  杜风心里七上八下的接过药,这里是他与南宫住的客栈一楼,吃饭的地方,也是卖酒的地方,听说林大夫也喜欢小酌几杯的,“哦,这里的飘香酿不错,我正想给您送去……”
  “不,不,”林大夫直摆手,“你那毒我没见过,不过我可弄出了它的解药,鸩酒,鹤顶红,蟾蜍皮,蜈蚣脚,蝰蛇胆,断肠草,颠茄,雷公藤……”
  杜风被一连串药名弄得糊涂,林大夫又在叽里呱啦个不停,让他无从插话。
  林大夫带着点窘迫,拉着老脸,“你快说到底还差哪样?”
  “我听不懂,要不你拿张纸记下,我去问问南宫。”
  “那你先不要问,我再回去看看,弄出来了你就不用告诉我啦,知道了?”林大夫见好说话的杜风不懂这个,最后还不忘为自己留点面子。
  “嗯嗯,”杜风马上附和着哈腰送走这个古怪的而对药物痴迷的老人。
  要是告诉他,南宫是药谷谷主,那这个老头还不疯掉,他的南宫那么厉害。
  心情愉悦的杜风拿着林大夫新捣的药走上房间,给南宫先上药,伤口快点才行。
  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那伤口不要再被折腾了。
  “三殿下亲自来了临安,说见主子一面才回去。”
  楼道的拐角第一间房就是两人所住的,杜风停下了脚步,他隐约听到了不属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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