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离我而去,他们都是那么的狠心,留着我有何用……”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流得再多也不能唤回心中挚爱。
“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南宫不停的在他耳边说着,也没帮他擦泪水,只是更加抱紧了他,任由他放纵自己的情绪。
“呜呜……”杜风在南宫怀里扭着身子,等南宫明白他的意图后,欣慰涌上心头。
转过身体的杜风趴拱在南宫胸口,嚎啕大哭,不住呢喃“只有你了,只剩下你了……”
南宫听得真切,抚着杜风的后背,感受着怀里人儿贴着他的心处不住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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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二十二)
无尽苍穹如黑玉静谧而莫测,紧紧的揽住弧月星辰,自私的藏着它们的美丽。
杜风睁开了眼睛,摘去了体内的蛊,身体变得怕冷也不再瞌睡。屋子里的门窗全关紧了,可是风依然钻得进来,透过摇曳的床幔看向外边,炭炉中还闪着红光。
身体本能的往身后热源处靠近,不安稳的扭动。
“睡不着?”知道他怕冷,南宫更加搂紧了他。
“好冷……”
“慢慢的就会适应了。”
“不要。”发现南宫松开了他,寒冷似乎更加汹涌,杜风马上发出抗议。
“我去加点炭火。”杜风没吭声,反身抱住了他。
“好好,不去。”南宫伸手掖紧了被子,接着双手环住越来越依赖他的杜风,心里甜到发腻,幸福似乎来得快,让他时时怀疑是否在梦中,思绪是日日浮在像暖昧起来的空气中。
杜风蹭了蹭南宫的身体,心里怪异着,以前老顶着自己的棒子这段时间却是不见了踪影。阿弥陀佛,莫不是被自己残害得不举了?想到此处,杜风“扑哧”的笑了出来。
“还冷?”似乎打喷嚏了……
“没有,那个……我好像不恨你了?”这个人救过自己很多次吧,都数不清了。莲姨说得对,纠缠在过去,没什么好处啊。
“嗯。”
“明天就回谷好吗?”杜风心里纳闷,这人还真是闷葫芦。
“想回去了?打算和你去洛阳看牡丹。”
“下次吧,我想回去陪陪莲姨。”
“人死如灯灭,冥香谷都是不办葬礼的。”
“哦。”人死如灯灭,死后再怎么风光亦是无用,冥香谷这个地方倒是脱了世俗陈规。
“那我们去看牡丹,洛阳牡丹甲天下哟……”
南宫心里一颤,他懂杜风心里的苦楚,这强装的欢颜让人心疼。
“我想喝点酒,可以么?”
“再过几天。”
明日复明日,很有可能遥遥无期。杜风认命了,他什么都可能会妥协,但是对身体不好的绝对不会让你碰,这禁酒令也太久了,就不能让人借酒浇愁么?
“睡吧,我们明天就启程。”
“嗯。”杜风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便安然睡去,蒙蒙胧胧间独自一人到了一处河边玩耍,看到一只拳头般大褐色的的河螃,兴奋的冲下去,徒手抓起生龙活虎的这只,定睛一看这只奇物,不料螃蟹一跳,双钳就钳住了他的嘴巴……
猛然惊醒,进入眼帘的是南宫笑盈盈的俊颜,还有他的手正撅着自己的嘴巴,原来梦中那只凶巴巴的东西是他,噢,这梦也太有意思了。
“都晌午了。”
“嗯嗯……”杜风伸了个懒腰,懒懒的爬起来。
南宫执起木梳细细梳理他的发丝,望着铜镜里面南宫专注的眼神,杜风心里一阵阵暖流。
两人置了些用的东西和雇了辆马车便十分兴致上路了。
“冥香谷的事务不要紧么?”杜风撩开马车的帘子,饶有趣味的看着外面的摆着各种小玩意的小摊。
“谷中自有人照料。”
“那样就好。”
平稳前行的马车突然的停了下来,“公子,当差官人要搜查。要人都下车哩。”外面的车夫无奈而略带歉意的说道。
“怎么会在城中搜查的?”杜风疑惑的望着南宫。
“我下去看看,你待在这儿。”
南宫向前望了望,不知何事,只见得前面人群耸动。
不好,耳后有异,南宫猛然飞跃到马车后面,果然已被破开,竟然在他的眼皮子下把人给掳走了!
前面几道气流涌动,南宫急速飞身,银针更是先发,几个蓝衣人立倒。南宫紧紧扣住余命者的双臼,“说,人在哪!?”,被扣的人如弱鸡般,双脚已离了地,口中含的毒却是无法让他止住这样的折磨。
种在杜风身上追踪香已经被破掉,竟然是调虎离山之计,看来是预谋已久,他真是太大意了。
“南宫谷主,何事如此动怒?”
“喀喳”手中之人的喉骨被生生扣断,同时来人亦是轻巧的躲过致命的银针。
见到来人面目,阴霾凝聚南宫脸庞,涛天怒火在心里翻腾。
傅君勉见南宫这幅模样,笑了笑说,“谷主,别来无恙?”
“若伤他丝毫,本座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磁性的嗓音融着怒火变得低沉冷重无比。
君勉不再说话,一旁的慕容飞楚向前对南宫作揖,“久仰冥香谷大名,今日初见谷主,果然名不虚传……”
对上前面之人阴冷洞若的目光,慕容飞楚一顿,此人如此俊美,立于尸体中,却恍然给人一种夺命罗修之感,“四天后举行武林大会,还望谷主临席持大局。”
话落,南宫如炬如箭目光投到君勉身上,便如闪电般逝了踪影。
慕容飞楚叹了口气,“王爷,如您所言,此人不用些手段还真的难以……”
“慕容兄,怕是那些手段手用不上呢?”
君勉敛下笑意,转身。
钻研了房间半天,杜风彻底的放弃了逃跑的念头,莫说门窗关得紧紧,外面还有人守着呢。
百无聊赖的托着腮,把玩着茶杯,害怕倒是一点也没有,只是有点担心南宫找他找得着急,不过倒是确信南宫一定不会让他有危险的。
门外有人叫了两声“王爷”,杜风耳朵立即坚起,警惕顿涌。
“小风!”门一开,傅君勉笑脸热烈的迎上。
杜风心里警惕卸下,这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傅大哥,见到你太好了。”
“真的?”君勉吃惊,欣喜涌上,他可是等待了许久才有这个机会把人给夺回来的。
“我今天就去洛阳的,迟了就见不到你了。”
君勉脸色一变,“是和南宫洛尘去么?”
见到君勉脸色有异,杜风心里直觉得不对劲,可还是说了真话,“是和他去的,我们今天就启程的,不知为何到此?傅大哥你赶快带我出去吧。”
“你,喜欢上他了?”君勉眼直直人盯着他,不放过他的一丝丝神色。
“这……”杜风睁大了眼,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最终黯然的垂下了头。
见他垂了头,君勉重重的叹息了一下,“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你先在这里住下,别想着出去了。”
杜风诧异的看着君勉,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你聪明,你身上的玩意,我先帮你收着,拿出来吧。”伸手过去,然而杜风却戒备的后退了一步。
“过来!”本来心情就不好的被他如此动作,更是火大,都没发觉自己的语气有多重。
见杜风用极度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一下子像被猪油蒙了心般,冲过去,“不要……”杜风惊恐的大叫,却是无补于事,衣带被拉开,猛然的就扯开了衣袍。
“啷当噼咣……”杜风身上的瓶瓶罐罐全都被甩到了地上,滚得到处都是,有些瓶子破碎后液体飞溅出来,一些闪着蓝光的银针花器洒了亦一地。
然而君勉却没看到这些,只是张大眼睛紧盯着杜风的锁骨处,像是要看穿洞来,而胸膛起伏不已。
见他若吃人的眼神,杜风惊得不知所措,却无处可逃,可怜巴巴拉着自己的衣领,“傅大哥……”
君勉却像是大受打击般冲上去撕开杜风的里衣,没有痕迹!锁骨,胸脯,小腹,后背,所有的都没有了!
“啊……”嫉妒如一把火瞬时就燃起了整个干燥的心田。
“傅大哥!住手,住手……呜呜……”傅君勉紧紧的揽住挣扎不已的杜风,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掠夺般的蹂躏着杜风的红唇,忘情狂热的捕捉他的躲闪的舌头。
两人的津液混合着沿着下颌流下脖颈,杜风心酸的看着他眼中越来越浓的□,只得狠下心来咬上君勉的舌头。
“不要这样,冷静点,求你了……”
君勉受痛,却是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喊叫,更没有放开他,而是把他压到了床榻上,身体急切陷入了他的两腿间,胡乱的啃咬着他的胸脯。
小腹难耐的贴着杜风的身体扭动,手灵活的滑到他的□,灵活的挑逗企图引起杜风的□。
杜风已不再挣扎,也没力气挣扎了,莫大的悲哀充斥着心房,整个身体一点热度都没有,君勉着急的动作根本无法引起他一点反应。
“好紧,你没有和他做过,对吧……”杜风身体一震,察觉他的手指已探入了自己体内,他的硬挺抵着自己的下腹。泪珠滑出眼眶,只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君勉,君勉你出来……”外面一个高喊的男声伴着吵杂声,杜风激动的睁开了眼睛,事情居然有了转机。
君勉赤红着眼久久的望着他,外面的捶门声越来越重,最终只能起身来,拿过被子盖住他的身体,略微整理好自己的凌乱的衣服才走了出去。
随着打开门的吱呀声,“啪”的一声,似乎是巴掌声。杜风微微的探出头去,来人被傅君勉身体挡住,不过从露出的那只肘子看得出是来人被打了。
来人捂着脸颊没吭声,突地推开傅君勉冲了进来,杜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蛮力拉到了地上,啪”一个巴掌也落到杜风脸上。待到傅君勉拉开那个似乎发疯的人,末了,杜风还遭到一脚。
杜风只觉头痛得很,金星直往上冒,打得力道不小,更何况还是光着身子莫明奇妙的被打,就像捉奸一样。
“你这个疯子……”君勉只得制住来人,还没来得及安慰杜风。
“你混蛋!利用我……我要打死这贱人。”来人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看来场面很混乱呐,地上还洒着剧毒的银针,觉得脑袋好点的杜风抓过衣服赶紧套在身上。
看到站起来的杜风,那人更是挣扎得厉害,君勉的耐性也用完了,使力把他推倒在地。
杨翰!杜风心里着实一惊,他忘了他那长长的名字,只不过这张阴柔艳丽的脸,他记得清楚。
此刻,跌倒在地的杨翰那狭长的凤眼正怨恨着看杜风,君勉冷冷的看着他,把杜风拉到了背后。
“是你不肯走的,我没逼过你。”
杜风静静的看着,从刚才杨翰抓狂如妒夫的行为,这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猜到,而自己敬佩的,有家室的傅大哥对自己……实在是难以接受。
杨翰站了起来瞪着傅君勉,满脸的泪痕却是切齿,“我恨你……”
傅君勉对此嗤之以鼻,“恨我就给我滚得远远的,要不就杀了我啊。”
“我不走!每次都这样……我不走……”
看到他的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不知是同情还是带点幸灾乐祸,杜风心里堵得发疼,到底不过都是可怜人。
君勉轻轻的揽过杜风,“我们走,任他在这儿疯。”
“你敢走!”
杨翰执住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已渗出了点点血丝,神色一片坚狠绝望,“你敢和他走,我就死给你看。”
君勉露出厌恶的表情,“你要死就死。”
“傅大哥?”怎么会变得如此无人情……
见到杜风质疑与陌生的眼神,君勉心里一惊,他竟在在反感着自己。君勉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别担心,你先在这里休息。”
说完一把拉过杨翰懊恼的走了出去,杨翰手里的匕首不觉落了地,安静的心甘情愿跟着他走。
外面的人很快的进来收拾房里的狼狈,杜风半躺在床上,又烦又累,头像胶着一团腊,重得很。
要是南宫在,肯定会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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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二十三)
像一张稠密的蛛丝网的绵绵细雨从黄昏就开始飘洒,捂着一切,一直持续到入夜。
南宫洛尘站在窗边凝望着慕容山庄的方向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泌着水的空气触着脸颊,透着丝丝的凉意。
默默念着心底里记挂的人,没有人陪着他,不要被冷着才好。
“主子,该歇息了。”霓衣轻声提醒。
“嗯。”南宫目光没有变方向,忐忑不安的心情让很难受,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如果失去了很可能是一辈子。
可是他的心却系在别人那里,怎么能甘心?
慕容山庄西厢,上官谨儿放下一碗参汤,“君勉,夜深了。”
君勉抬起头目无波澜看着自己的妻子,轻轻的滑过她微隆起的肚子,“你应多些歇息。”
上官谨儿压住心里的暗然,抚着肚子,焉然一笑,“他很调皮呐,一定是个男孩。”
“男女我都喜欢。”
烛火下,他底下头凝神的样子格外柔和,把不卷却长长的睫毛茸茸的投了两帘暗影。
“不是雨田,是杜风吧,我都知道。”上官谨儿的手依然放在腹处,努力的平静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你从边疆回来就不对劲了,不久来了一个胜若女子的雨田,你和他竟形影不离……”
“不要说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交待的。”君勉叹了口气,目光低垂。
上官谨儿心里立即涌上凄然,什么交待?休妻么?自己挺着个大肚子从京城跑到这里来,不过就是奢求留住孩子的父亲。怆然出口“杜风住这里了,让我见见他吧。”
君勉略带疑惑的看着她,惊讶于她哪里来的手段。
“我也是上官家的人。”这一句绝对是威胁,君勉眯起了眼睛,介备跃于眸底深处。
上官谨儿不免更加难受,同床共枕多年,他竟一点也不了解自己,可是自己爱他,付出所有的去爱。
“你想和他在一起,我不介意。”意思就是说只是收个陪房的,一般的大富人家都会有如此嗜好,后园里养着清伶小倌,那不足为奇。
君勉倒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不过却出口,“他会介意。”
上官谨儿的脸一下子惨白,手里的绢子落地。她忽然想起南宫洛尘念的那句诗,“落雁沉鱼饰容貌,天上人间独风骚”,还有杜风的“何时思念作萍飘,从此消遥作杰豪”,那真是绝大的讽刺,她只是区区凡胎,有血有肉会痛会累,可是守着一个从不都不曾在乎过自己的人。
而君勉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去,出到门口就看到专注看着他的雨田,也就是兵败的阿弗然民族阿乌辛雷王子。
那双狭长狐狸眼让君勉心里升起反感,可是这个人的手段更是高明,只身来到中原,成了八皇子的人,却保住了自已的民族。
“走吧,你可是答应我的。”雨田抿着嘴笑着,一双凤眼在黑蒙的夜却是格外的清亮。
他刚才已经得罪了自己的妻子,间接的与上官家过不去了,而八皇子他还得罪不起,至少他还有要保护的人。君勉若有所思的走到雨田身边。
天依然漆黑,不知离天亮还有多久,杜风哆哆嗦嗦的窝在被子里,这个天很冷,可是从心里泊泊而出的寒气更是把他逼疯,根本无法入眠。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而自己正是导火线,如何能安心?
他知道外面守门的那两个高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