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翰跟着惜欢一起给铭秋清理了身体,换了衣服和被褥,最后送惜欢出门后才回屋休息。阿翰再回到床前,身上突然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惜欢没有直接去休息,他出门上山,远远的看到爹爹的墓碑,也见到了依靠在墓碑边的人。惜欢走近,道:“老爷,铭秋生了,是个女儿,大小平安!”
“听他叫得跟杀猪一样,我就出来了!第一次觉得你爹没了也好,不用看着儿孙们这些烦心事!”
惜欢无力的笑了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不用太担心了!”
宋怡赌气到:“叫我不担心,好啊,你们都走得远远的,别让我看见!”
“那您会不会气我们不去看您,不关心您啊?”惜欢笑着反驳。
宋怡本来还想再说说,可看到惜欢疲惫的脸就放弃了,他还是赶快跟惜欢回去,免得惜欢为他担心,惜欢也好安心休息去。
作者有话要说:铭秋在意志不清中生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包子!
25、孩子 。。。
阿翰睡眼惺忪的醒来,想起这两天的过往,他咻的坐起身来,侧身探了探身旁铭秋的鼻息,见他还在喘气便放下心来。另外还有孩子,真的有孩子生出来么?阿翰的脑中几乎没有关于孩子的记忆。
阿翰一溜小跑的出门,正好撞上来看铭秋的燕惜欢,阿翰抓着惜欢问:“燕大夫,孩子呢?真的有孩子么?”
“哇……哇……”像是在宣示自己的存在般,孩子适时的哭起来了。
阿翰跟惜欢同时顺声望去,惜欢道:“还用我说么?”
阿翰先是笑着摇头,后又皱眉问道:“燕大夫,我怎么不记得孩子出生时候的事了?”
“你当时整个人都累迷糊了,毕竟跟铭秋一起熬了四天多,傅叔直接把孩子抱走了。再说怎么可能把新出生的孩子交给你们两,你们两个会带孩子么?”惜欢笑着揶揄阿翰。
“可我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阿翰很是沮丧。
惜欢奇怪,道:“孩子刚抱出来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是个小姑娘么?你还睁着眼睛追着孩子看,直到傅叔把她抱走,去清洗身体。”
阿翰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模糊的印象。当时他脑子里乱糟糟的,真不记得孩子的事了。从孩子一生下来就这样,阿翰真怀疑自己会不会成为他老爹第二。
惜欢见阿翰脸色不对,心想这孩子估计又想他爹的事了。惜欢赶紧拍了拍阿翰的肩,转移话题说:“去看看孩子吧,在老爷的房里,这小宝贝儿挺能吃的,身体也不错。”
惜欢带着阿翰来到宋怡的房内,阿翰远远就看到了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肉团子,阿翰快步走到床边低头看去,只见孩子脸红红的还有些发皱,眉毛很淡,好像还没有睫毛。即使是自己的孩子,从私心来讲,也真说不上好看,尤其她还有个那么好看的“娘”。
宋怡看着阿翰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阿翰不明所以的看向宋怡,宋怡笑着道:“你嫌她不好看是吧?我跟你说啊,这新出生的孩子都这样,再过几天就又白又嫩了!”
阿翰心思被人说中,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宋怡又道:“要不要抱抱孩子?”
“那个……我怕……”看着床上的那个团子,阿翰竟然扭捏起来了。
“不怕的,不怕的,来抱个试试!”宋怡不由分说的把孩子塞到了阿翰的怀里。在宋怡帮阿翰调整好手的位置后,阿翰就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战战兢兢的托着孩子,就像托着一块烫手的山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伤到孩子。过了许久,阿翰突然感慨说:“这……这,这也太软了吧!”
“不怕,过些日子就会硬朗起来的。”宋怡笑着说。
阿翰喔了一声又低下了头,他认真的看着怀里的孩子。这孩子现在还没有他的小臂长,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他要把她养大成人,直到她再结婚生子。这漫漫的前路何时是头?自己又能一直陪在这个孩子身边么?他爱这孩子么?阿翰问了自己一长串的问题,越想心里越乱。
宋怡看着阿翰觉得很是奇怪,一般初为人父之人都是欣喜异常,那有阿翰这般愁眉不展的,又不是养不活。宋怡大概听说过阿翰的身世,现在见了阿翰这般模样不免有些心疼。他又看了看在阿翰怀里那个安睡的孩子,都说孩子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愿这个孩子能多少弥补下她那两个父亲的心伤。
宋怡疼惜这个新得的曾孙女,道:“阿翰,孩子最近还是跟着我和惜欢吧,你有空就多过来看她。你们还年轻不懂得照顾孩子,等你们学会后就再自己带着她吧!而且铭秋……”铭秋的情况惜欢已经对他说过,宋怡听后真是烦心。
“外公,那孩子就拜托给你们了。铭秋不是没事么?”阿翰疑惑的望向燕惜欢。
“咳,咳,阿翰你也休息好了,我有事得跟你说。”惜欢清了清嗓子道。
“您说,我听着!”阿翰知道肯定没有好事。
宋怡赶忙从阿翰手里接过孩子,生怕他听后一激动再伤到孩子。
惜欢正色说:“阿翰,铭秋的身体虽然没大碍,可他的精神和神志也许会有问题。你也知道,自从他破水之后,神志就不清晰,我担心……”
“他会疯掉?”阿翰大致听明白了。可真的见惜欢沉默不语后,有了心理准备的阿翰还是觉得双腿发软。
惜欢详细的跟阿翰说,道:“我爹从小的时候就常年吃苦,所以身体对疼痛比较不敏感,也比较有忍耐力。而铭秋从小养尊处优,尤其在身体上更是没受过苦,这一次,来得太猛了,所以我担心……”
阿翰有些慌乱,急着问说“那该如何是好?您能医么?”事已至此,惜欢已是他唯一的希望。
“这心病是最难治的病,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铭秋会疯掉么?
26、第一次做爹 。。。
轰隆轰隆,耳畔雷声大作眼前金星直冒,阿翰想自己是不是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先是孩子再是铭秋,他们就像接连滚落的巨石,不由分说的砸在他身上,压得他喘息不能。
宋怡见阿翰脸色不佳,便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一切等铭秋醒了再说。”
阿翰无意识的嗯了一声,就被燕惜欢拖着回到了铭秋身旁,惜欢本来就是要去看铭秋的,结果被耽误到了现在。惜欢摸了摸铭秋的脉,又检查了一下他下身的伤口,确定铭秋身体已经无恙了,只等着转醒后确定精神状况了。
“小哥,我迷路了,能否借宿一晚?”
阿翰清楚的记得初见铭秋时的样子,那时的铭秋明眸皓齿的如仙子一般。这般人儿若变成整日了披头散发只知道大喊大叫的疯子,那岂不是太可悲了。阿翰握着铭秋温暖的手,心里不停的念叨,娘啊,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他啊!
阿翰枯坐着看着铭秋,时间久了便有些昏昏欲睡,迷糊之中突然感到身旁有动静,阿翰警觉的醒过来看向铭秋。铭秋眉头轻皱欲醒,阿翰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里又开始念叨说,娘,保佑啊!保佑啊!
铭秋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圈,阿翰心急的凑到他跟前,问道:“陛下,知道我是谁么?”铭秋如受惊的小鹿般本能的躲开阿翰,身子一动便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又闭上了眼睛。
这下子阿翰心里更惴惴了,他不敢逼铭秋,只好屏息等待。不多久,铭秋再次睁开了眼睛。铭秋的眼神闪烁躲闪,像受了惊的小兔子,阿翰感受到了铭秋的恐惧,亦知道到这时问铭秋问题有些不太适宜,可他实在担心铭秋的精神状况,几经思考,阿翰再次说:“陛下知道我是谁么?”。这次铭秋还是没回话,但他回握住阿翰的手。
阿翰问不出结果就想让燕大夫来看看。他正欲抽身离开,铭秋却把他手抓得更紧。阿翰回头,铭秋瘪着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像是不想他离开。此情此景,阿翰只好又坐了回去,双手包住铭秋的手,柔声安慰道:“你别怕,我不走!”
铭秋还是怕阿翰跑了,他把阿翰的手揽在胸口,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铭秋不哭不闹的似乎不疯,阿翰想多跟他说说话,心想铭秋肯定想知道孩子的事,便道 “陛下,要看看孩子么?是个姑娘,我去给你抱来看看?”
孩子……铭秋一个激灵,那铺天盖地的痛仿佛一下子又回来了,还有,还有……最难启齿缘由。他曾想过杀死孩子,他还抬起手要打落他,铭秋心好疼,他恨自己。现在他怎么有脸面见孩子?
阿翰只见铭秋脸色惨白得发绿,牙关紧咬,吓得他也不管铭秋要不要他离开,甩开铭秋的手就去找惜欢。惜欢闻声赶来,擦了擦铭秋脸上的泪水,拍了拍他的脸,道:“铭秋,哪里不舒服跟舅舅说!”
“孩子……”铭秋淌着泪呢喃着。
“孩子怎么了?孩子好好的?”
“我想杀了她,我疼……呜呜……”铭秋受不了内心的责难说了出来。
惜欢大概明白了,他偏过头对阿翰说:“还好,没疯!不过情况也不算太好!”
阿翰也听明白了,他鼻子一酸,眼睛里竟然也满是泪水。这泪不是因为心疼而是因为理解跟解脱。为人父母这担子太过大了,没准备好的看来不止他一个。阿翰突然觉得阳光明媚了,呼吸顺畅了,信心在忽然间爆棚。他穿过惜欢,一把抓住铭秋的手,信誓旦旦的道:“陛下,不怕的,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学着做爹娘,以后会好的,我们会学好的!我们得陪着孩子一起长大!”
阿翰说罢,便一阵风似的卷到了宋怡的卧室,抢过孩子对宋怡说,他要跟铭秋一起照顾孩子,不需要外公帮忙了。宋怡摸不到头脑,可人家的爹来要了,他也不能说不行,嘱咐了几句就让阿翰把孩子抱走了。
铭秋闻到一股奶香味,睁眼一看,一个小小的红红的肉团子就在他眼前晃。“陛下,你看,孩子,孩子!咱们两个一起学,学着把她养大。”铭秋抻着脖子看孩子,疼啊,难过啊都忘记了,他觉得好神奇,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从他腹中诞生。
阿翰抱着孩子,欢快的跟铭秋说: “我也觉得自己不爱她呢,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生的,要不是燕大夫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呢!”
“真的?”铭秋同样欢快的问。
“真的!”阿翰笑嘻嘻的说: “也许新做父母的都这样也说不定!”
“嗯!”铭秋深表同意的点头。
惜欢在一旁看着这两大一小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真是又好玩又好笑。尤其是阿翰,把他该说的话都抢着说了,这里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于是惜欢悄悄的退了出来,轻轻的给他们带上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个抽爹,看他们怎么带孩子!
27、满月 。。。
夜半,孩子的哭闹声又起,阿翰揉着眼睛起身下床,抱起孩子去找奶妈。孩子吃奶的时候,阿翰就一个人坐在屋外不停的打瞌睡。奶妈送孩子出来,见迷迷糊糊的阿翰就好心问他要不要把孩子放她这里。阿翰闭着眼睛一个劲儿的摇脑袋,从奶妈怀里接过孩子摇摇晃晃的就回去了。
孩子吃饱了便睡了,阿翰把孩子放回小床里,还没来得及爬上床就倒在床边睡着了。铭秋第二天早上醒来,就看到阿翰赤着脚趴在床边睡得正香。虽说是他们俩一起学着照顾孩子,可他身上还不大好,舅舅不许他乱动,所以这几天都是阿翰一个人在照顾孩子。
铭秋跟阿翰都是独子,根本不知道照顾孩子要花费这么大的心力。看着疲惫的阿翰,铭秋的心口就柔柔的很温暖。他轻轻的拍着阿翰的背,道:“起来,上床睡!”
“嗯……”阿翰睡眼惺忪的抬起头,还来不及对准焦距,就哀怨的问:“孩子可又哭了?”
“没,你上床来睡,这样容易受寒!”
眼前,铭秋的脸庞渐渐清晰,那炯炯的眼神,白里透红的脸颊,阿翰看得口干舌燥。阿翰一边傻笑着一边翻身上床,张开怀抱把铭秋给抱了个结实。嘴里还喃喃说:“一起睡!一起睡!”
身子被阿翰这么一扯,不免牵动伤口又是一阵疼。铭秋气恼的想推开阿翰,可当阿翰温润的气息吹拂到自己脖颈时,铭秋就又醉在其中不想动弹了。铭秋眯着眼睛躺在阿翰的怀中享受着大概只有片刻的温存。果不其然,不到半刻,阿翰就在小宝贝高亢的哭声中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认命的去换尿布。
孩子出生后不久阿翰就给她起了个小名叫方方,还笑着说以后再让铭秋给她你生个妹妹,叫圆圆。铭秋听到再生一个就马上黑了脸,身子也不自觉的开始发抖。晚上铭秋更是发了噩梦,他梦到了自己痛得把舌头都咬烂了,孩子可还是不肯出来。
“陛下醒醒!”阿翰听到呜呜的哭声以为是孩子醒了,他睁眼一看,孩子安静的睡着,泪流满面的竟然是铭秋。尽管被摇醒,铭秋依然惊魂未定,他的心突突的跳着好像下一刻就能从口中蹦出。
“陛下这是做什么噩梦了,怎么弄得一身的汗!”阿翰用帕子给铭秋擦了擦汗,因为铭秋怕得发抖,阿翰就把他拥进了怀里。
铭秋靠着阿翰,心里七上八下,可嘴上却不依不饶的道:“还不都是你的错!不然我也不会发噩梦!”
“哦?噩梦?莫非又梦到你爹了?”阿翰记得铭秋上次发噩梦就是因为他爹。
“才不是!”铭秋心中愤愤,“我梦到孩子生不出来,痛得我把舌头都咬掉了!”铭秋抚着心口,心有余悸的道。
铭秋的话差点逼出了阿翰的泪,铭秋生产时的惨样阿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是如此更不用说痛在身上的铭秋。阿翰心痛的轻抚着铭秋的背,道:“陛下,不会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可你说还要孩子的,连名字都取好了叫圆圆!”铭秋委屈的说。
“啊哈?”阿翰愣住,悲伤迅速消散到无影无踪,幸福瞬间爆棚,他憋着笑,扳过铭秋的身体让他正视自己道:“这个是我随口说说,不当真的!你真的在乎我的话?”
阿翰的眼睛在黑暗中越发的明亮,现在更是掺进了许多铭秋说不上来的情愫,热辣辣的要把铭秋融化。铭秋的脸被这炽热的目光烤得发红,局促的嗔道:“谁叫你瞎说的!”
感觉着阿翰越来越近的气息,铭秋身体的温度就不断的攀升,突然铭秋身子一歪,就被阿翰按到了床上,铭秋别过脸不看阿翰,心里却期待着阿翰接下来的行动。谁知阿翰竟从他侧面倒下去躺下,大手一勾就又把他抱个满怀。铭秋紧贴在阿翰的胸前,疑惑的想,这要怎么做?
“陛下,我怎么舍得你再受苦呢!有一个方方我就满足了,咱们再也不生了!”阿翰说罢,就轻柔的拍着铭秋的背,像哄方方那样哄铭秋睡觉。铭秋难为情的咬了咬嘴唇,又动了动给自己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甜蜜而不甘心的睡觉了。
虽然阿翰已经保证不再要孩子了,铭秋还是时不时的发难产的噩梦,每次都吓得脸色苍白浑身是汗。以至于铭秋身体都已经恢复了,阿翰还是不敢跟他有太过亲密的举动。
转眼方方就满月了,宋怡热心的为重孙女操持了满月酒,整个寨子都喜气洋洋的好不热闹。惜悦也风尘仆仆的赶来喝了孙女的满月酒。铭秋见了母后,没有冷嘲恶风也没恶言相向,自从有了孩子,铭秋就总是笑,笑得惜悦心头也暖暖的。
等满月宴散了,惜悦来到铭秋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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