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之成王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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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后之成王败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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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那人也来了,仍是远远地坐在湖对岸的山石时不来惊扰她。涓依故意对他视而不见,每次都让人背身摆放铁琴,不看他一眼。
  喜萍拧起了秀眉,心想这便是公主每日必来此处的原因?其实是为了看他?
  谁都感觉得出公主的笑容比从前多了,从前的公主少有欢颜,而嫁到王府以後便喜欢笑了,这会儿已不再闹著要回宫。虽然也常常被一些人和事吓著,但喜萍知道,离开了皇宫那个牢笼,而今的公主才是真正的公主。若是不知公主的秘密,喜萍当是欣慰的,但就是知道王府并非公主久留之地她才忧心。
  “嗯?有本曲子。”涓依翻开琴桌上的册子一看竟是本曲谱,“谁放的?”
  喜萍道,“公主可试一试。”
  “好。”涓依随意找了一曲,略微熟悉之後便拨动了琴弦。
  这是涓依从未听过的曲子,虽是琴弦能够弹出的东西,但却不像乐曲,每隔几弦便是一个重音,更像是某种动作的节奏。
  他?!
  见那人忽然从山石上飞身而起,涓依的手指停了一瞬不过马上又恢复了琴音。手中虽在拨动琴弦,双眼却在看著他。他这是在……舞剑?
  那样高大的身躯却轻巧如燕,一会儿窜上树梢一会儿又从湖面划过,一把长剑已然化为他身体之物,变化多姿的剑花在眼前频频飞过,看得人眼花缭乱。但他并非是在乱绕乱刺,他像是在跟著某种节奏……涓依猛然惊觉,他竟是在随著自己的琴曲而动!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惊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涓依以为这不过是对古人的虚夸,却不想一个男子竟让她看到了这一幕。
  “啊……”剑气如雷霆万钧席卷而来,涓依不禁惊呼出声。而当她以为会被刺中时,那人忽而转身脚尖落在她身侧的扶柳之上,腾空数尺之後,一串剑花从空中一路绽放到了眼前。脸上突然一阵凉意,才发现他竟将那湖水挑到了她脸上。
  他真可恶,涓依气恼地想。
  又见她鼓起了小脸,刘蕴发出一阵大笑,手腕一转,越加使坏地把湖水划向她。
  喜萍疾呼,“王爷使不得!”
  涓依却不恼,扬起脸迎上他,手中飞快划动琴弦,既然是他跟著自己的音律,那便让他忙不过来。
  那琴音快如湍流,仅是这样刘蕴还能跟上,但狡猾的小东西竟擅自改了曲子,每当他随著剑曲飞龙直上时,忽而一个嘎然像投石击剑一般将他从中折断,而当他在半空飘游时,突然的拔高拔快让他无处借力,只得怏怏而落。如此几次,郕王再也受不住,一头扎进了湖中央。杀人於无形,便是如此。
  涓依停下抚琴,走到亭栏边看著那落汤鸡,再也忍不住放声笑出来,“你果真是笨,哪有人……哪有人真的随乱曲舞剑,呵呵……”
  看著那笑到失态的公主,喜萍呆若木鸡,“公主……”
  刘蕴游到她脚边,却还是一派悠闲,“小王不过是想和爱妃琴剑和鸣,谁想爱妃如此戏弄为夫,伤透我心。”
  涓依被他调戏之言弄得红透了脸,“你乱讲……”谁和他琴剑和鸣。
  “哪有……乱讲!”
  “啊──”
  落水鬼忽然窜到跟前,与她脸贴著脸,涓依吓得扑出了亭子。不过她很快便被一双手托了回来,刘蕴是很想和王妃鸳鸯戏水,但这样冷的天,真掉进水里可就麻烦了。
  “喜萍,我们走!”涓依捂住胸前的一双湿手掌印,气得甩袖而去。
  刘蕴看著自己的手,想起方才那平板的触感,不禁叹道,“果然还是小东西。”
  
  “那就请公主安歇吧。”喜萍放下垂帘吹灭两盏便和侍女一起走出了寝房。
  涓依脱掉绣鞋,正要解衣时便被一个声音吓得跌了一跌。
  “你自个儿宽衣?”不知何时,王爷已稳稳坐在了绣榻上。
  涓依张嘴就叫,“喜……”
  “娘说要骟了我。”见她停止叫喊,刘蕴又道,“娘说我今日再不与你同房,便要骟了我。” 
  “娘她……?!” 涓依不敢相信老王妃竟会说出这种言语。
  刘蕴躺倒下去道,“你放心,在你十五岁之前我不会碰你。”这小东西需要好生长长,“不过从今日起,本王要在王妃的房中落脚了。”
  涓依岂能允许,“我去和娘说!”
  刘蕴摇头,“我已说破了嘴,但娘的话便是圣旨。”说著便开始脱衣。见她又想呼叫,但又说道,“你总不能让我穿著外衣便睡吧?”
  “你,你是如何进来的?”涓依想喜萍她们决计不会放此人进房,他又是如何……
  刘蕴指了指了外屋,涓依奔出去一看差点昏倒,屋顶竟有一个大洞!
  “我明日会补上的。”
  涓依抬手一指,“你到外面去。”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外屋冷。”刘蕴道。
  涓依怒道,“我让人给你加火盆!”
  “爱妃,你可有发现?”刘蕴忽然靠近,“你似乎不怕我了?”
  才这麽说,涓依就扑到床上用锦被裹住自己。
  刘蕴撇嘴,当他没说,“歇息吧。”
  歇息,这叫人如何歇息!涓依缩到墙角,一双眼像铜铃死死顶住那人,手下摸了把匕首,倘若他再靠近绝不饶他!可是,他这是怎麽了?
  “你,你身子抱恙?”抖得这样厉害。
  刘蕴蜷缩在对面的榻上,双手紧抱住自己,哆嗦道,“我冷,冷……”
  涓依看著身上的被褥,想了想,起身给他丢过去。
  刘蕴抓过锦被裹好,但仍在发抖。
  “还冷?”
  “兴许是今儿落了水,受了……凉……嘶……”
  心性单纯的公主从不知有一种狼名叫狡猾,一见他话也说不畅,忙过去查看。脸面泛红像是在发热,鼓起勇气摸了摸那额头果真很烫,“我叫大夫。”
  刘蕴抓住她的手,“我到床上睡……睡一觉便会好了。”他的爱妃快点头啊,他的内功已维持不了多久了!
  涓依还是摇头,“睡觉怎会好,我去叫大夫来。”
  “不!”刘蕴死活不肯,“我绝不服汤药!”
  涓依一脸错愕,他竟怕服用汤药?!
  “你若叫大夫,娘定又说我耍花样,到时候又得给我用家法了。”
  这话戳到了涓依的痛处,想起他上次无辜被杖责,愧疚之下竟把他扶到了床上。
  “别走!”刘蕴抓住要离开的人。
  “放手!”涓依马上就要举起袖管里的匕首。
  “外面冷……嘶嘶……你若……你若染了风寒,我岂不也要被娘教训。”
  自己的身子弱,涓依也清楚,这下她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刘蕴再接再励,“你本就是我明媒正娶之妻,同床而眠当是人伦之理。我说过,我当下不会碰你。”
  嫁人、与夫君同床皆是人伦之理麽?涓依沈默了,但母妃说她是公主,可与别的女子不同,公主便该如此麽?再说她和这人还是姑侄两辈……
  “涓依,别……”别钻墙缝啊。
  她的名字,出自夫君之口。涓依又被吓到了,王侯之家,谁会叫妻妾之名,不是这妃便是那姬。王侯的妻妾,说到底连百姓家的都不如。恨不生为男儿身,马革裹尸亦不悔,迷糊中涓依想到了这一句。
  这一夜刘蕴是很规矩的,他也不敢不规矩,那小东西比刺蝟还要尖锐,他稍微动弹一下马上就瞪眼相对,这也是他头一遭与人同床,连手指头也没有碰到,羞哉愧哉。可是想起那起足以倾世的容颜,便觉得一切忍耐都是值得的。




(13)东窗事发

  眼看公主的脸就快埋下汤碗里,喜萍忙将她抓起来,“公主,用过膳便去歇息吧。”
  “哦……”好困,好想一个人美美地睡上一回。“喜萍,等会儿给我房里加两条褥子。”
  “夜里冷吗?”
  “嗯。”涓依心虚地看了眼女官,心中再三犹豫还是没把实情说出口。明知应当把那郕王夜半『闯宫』一事如实相告,可是她却是想揣著掖著。
  喜萍发现了,这几日公主总是一副睡不饱的样子。她还发现,每日早晨进公主的房中,外屋的地毯上总有很多碎渣木屑。不过女侍官再聪慧也无法将两件事联想在一块儿。
  这晚,刘蕴又照常来了。涓依很是好奇,他究竟是怎麽不惊动他人扒开那个洞的?
  “你这是……”刘蕴疑惑地看著他的王妃。
  涓依将新加的两条褥子一条丢给他,一条叠好放在床中间,再扯断条珠链将一颗颗滚圆的珍珠整齐地排到那褥埂上,“我明早若见到珠子掉了或是歪了,我便让喜萍叫来侍卫。”想了想,威慑似乎不够,“还和娘说你把我推下了翠湖。”她想过了,既是夫妻又是姑侄,若要都不背德,这是最好的法子。
  “你!”刘蕴恨不得把那些珠子全吃进去,他是否太纵容这小女子了?
  这一夜涓依睡得很安生,往後的一月她就更安生了。因为自这晚以後刘蕴便没到她房中来,几天後她才得知原来王爷被召回了军中处理紧急事务。
  明明是松了口气,可涓依却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公主若喜欢这些珠子,我差人去多取些来。”喜萍到今日才知,原来公主喜欢玩儿珍珠。
  涓依忙收起手中丢玩的珠子,拿过一旁的绣品继续针线活儿。
  喜萍看著她手中将完成的衣袍,问道,“这可是给李大人的?”
  涓依红著脸回道,“娘让我给王爷做件衣裳。”她听说老王妃喜欢牡丹刺绣的巾帕便亲自绣了些拿去,谁知老王妃叫她也给夫君做了一些东西,她思来想去便做了件衣裳。
  “嗯……”喜萍不知该说什麽好。
  刘蕴身负将军之职,虽说战事暂歇但职责还在,这些日子他在一直在忙於兵器和战甲更换事务。国库空虚、硕鼠横行,著实难办。忙碌了一个月,这日他才从武备监回到府上。何之寅取笑他新婚燕尔不舍新王妃,他并不否认,虽然并非旁人所想的,但他急著回来的确是因为想念那小东西了。
  “你这厮又给我瞎著眼走路。”被一个小厮迎面撞上,刘蕴却不动怒,他此刻心情正好著。
  王爷的贴身小厮寒来抬头一看便呼道,“王爷您回来的正好,小的正要把这衣裳给你送去。”
  刘蕴道,“哪儿来的?”无端端送他衣服,这厮改做绣坊的人了?
  寒来道,“是王妃送来的,这衣裳是王妃缝制的。”
  刘蕴一把抓起衣裳,惊道,“王妃亲手做给本王的?”
  寒来点著头,“当是,小的去时王妃刚收完针线。”
  刘蕴当即把这衣裳揉进胸口,那小东西!不,是他的妻!
  
  当晚,刘蕴没有急著去见他的王妃,而是净身沐浴穿上那件新衣来到涓依的厢房。身上的这件衣裳,不论是哪里都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比出自王府绣坊的还要做得精细,看来真是得了一个貌若天仙、德才兼备的小贤妻了。
  与之前一样,刘蕴没有走正门,而是又飞上屋檐抛开那个洞到了王妃的寝房。还没进里屋就看到里面热雾萦绕,她在沐浴?
  刘蕴悄悄躲在帘面,一阵心猿意马。虽然他说过要等她到十五岁,但如今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否信守承诺。
  光洁如玉的身子从水中站了起来正要擦拭,刘蕴虽疑惑为何没有奴婢服侍,但又想如此正好,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她背对著,不知有一双火辣的视线正透过帘缝窥视她。瘦削优美的背脊,白嫩细腻的肌肤,颗颗水滴像珠子似的滚落而下,纤细的美颈随著她的仰长更加诱惑。她扶著浴桶边沿跨出时,那臀腰之间勾勒出的一个弯弓夺人呼吸。
  刘蕴屏息看著,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手脚不让它们擅自行动……我杀了她!
  虽然只有一眼,但刘蕴还是看到了。他的王妃竟让一个男人在她房中沐浴,竟然给他偷人!
  “王爷?!”涓依刚穿上中衣便被人从後掐住脖子,艰难地转过头,看到的竟是她的王爷夫君。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刘蕴当即松开手,下一刻任何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惊骇,“涓依?!”不对!重新掐住那支细颈,“王妃在哪儿!”
  “啊……放开……”涓依痛得说不出话,只得死命地挣扎捶打。
  “我再问你一次,本王的王妃在哪儿!”刘蕴心中所想的是他的王妃出了事,也许是被掳被害,而如今一个长相相同的男童冒充了他的王妃。
  “我……”涓依既恐惧又疑惑,究竟是怎麽了,这个人竟然不识她?!“我是涓……王爷,我就是涓依啊……啊!”
  “活得不耐烦了!”刘蕴手一挥,手中的小东西便摔在了一边。
  涓依被扔出去砸倒了一片东西,巨大的声响引起了门外侍从的注意。
  “公主,公主?!”喜萍在外面拍门喊道,“公主怎麽了?绊著了吗?喜萍可否进来?”
  “喜……救我……”涓依抓著床沿想要撑起身来,但随即便有一把雪亮的刀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刘蕴将匕首抵住那支颈子,微微用力便划出一道血线,“你若再不从实招来,我将你的肉皮一片片切下来!”
  这个人疯了!涓依只想到这点,为求活命她开口道,“王妃她……她在那儿……”
  刘蕴马上奔向他指的绣榻,可是拉开所有的东西也没有看到人。
  涓依趁机奔向外屋,边跑边呼,“喜萍救我!有刺客!喜……”脖子重新被掐住,停止了她的叫嚣。
  一听有刺客,喜萍立刻带人撞门而入,而进门所看到的景象让所有人惊呆了,“王爷?!”刺客竟是王爷!
  衣衫不整昏死过去的公主,想要嗜妻的王爷,没有人怀疑这铁一般的事实。
  “保护公主!”喜萍一声令下,公主的近身护卫马上举刀而上,不管刺客是何人,保护公主才是他们的职责。
  刘蕴抓起手中的小东西,轻易避开侍卫的刀剑,跃身扑到门外喝道,“此人并非你们的公主!”
  喜萍却充耳不闻,“快救公主!”
  “他是男子!”刘蕴很想一把扯掉这个冒充者的衣裤,但直觉又不想这麽做。
  喜萍掩嘴惊呼一声,“住手!”
  侍卫们停下了攻击,和喜萍一起愣在当场。那分明是公主,为何王爷会说『她』是个男子?
  喜萍几乎要随公主一起昏死,王爷看到了,他看到了公主的身子!千防万防的事终是被揭穿了……“东公窗主,事有发难。”
  谁也不知喜萍为何突然说了这麽一句奇怪的话,而其中一名侍卫听到此话後立刻闪身而去。东公窗主事有发难,拆开字眼便是:东窗事发,公主有难。
  “王爷。”喜萍上前跪下道,“还请先别取此人性命,一切等知会贵妃娘娘後再做定夺。”
  刘蕴拎起那快没气的小东西,冷道,“无须劳驾娘娘,本王自会找回王妃。”说完便准备要带著男童前去严刑拷问。
  喜萍扑上去抓住他的腿脚,“王爷不要!”
  刘蕴狐疑地看著这名女官,“你等没有看护好王妃已是死罪,本王稍後再来处置你们!”
  “不!他便是……”喜萍哭道,“奴婢等人死不足惜,此人便是罪大恶极,但为了公主的安危还请王爷先不要处置此人,等贵妃……”
  “要如何做,无须你来教本王!”
  喜萍被一脚踹开,扑在地上哭喊,“王爷留情啊!王爷──”

作家的话:
秘密终於还是曝露了,呼。。。。。




(14)受刑背弃

  若非这张脸相极了他的王妃,刘蕴早将他拧断手脚,决计不会好端端地把他拖到地牢。
  “出去!”一入地牢,刘蕴立刻喝退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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