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之相思灰作者:沐镜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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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之相思灰作者:沐镜扶瑶-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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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04

  红衣面上的红纱湿透了贴在脸上,隐隐勾勒出了他口鼻的轮廓,火光之下,叶静珽隐约可以看出他容貌端华,心中猜测他必定不是普通人。
  
  叶静珽年纪不大,可自小少年老成,行事向来稳重,知道不该干的事就不能干,不该说的话也不能说。
  
  所以遇到红衣,他虽然心中不忍出手相助,但也不会去做多余的事。
  
  就像他在红衣的衣服里摸出不少东西,也全都看也不看的塞在一处,只等红衣醒了就还给他。
  
  再伸手摸了摸红衣的额头,只觉那处的温度变得更烫了,叶静珽心中一紧,意识到光是换了衣服怕是不够。
  
  他又抱来不少稻草,铺在红衣身边的地上,把他拖过去躺下,再从包袱里翻出他所有的衣服,一股脑儿全盖在红衣身上。
  
  想起出门前娘给他准备了一些药包,里面有退烧用的,他又从包袱里翻出一个小型的铁锅,出去盛了雨水回来煮开,把草药倒了进去。
  
  看著在煮的药,叶静珽禁不住勾起了嘴角,多亏他娘想得周到,什麽都给他准备了,这会儿才能派得上用场。
  
  虽然一路上背得很是辛苦,可到了此刻,便觉得那些都值得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药煎好了,叶静珽拿出一个小碗,把药汁倒出来吹凉,这才挪到红衣身边,小心地扶起他,把他的面纱掀开一点点,低声道:“喂,喝点药吧,会好受很多的。”
  红衣没有意识,叶静珽喂了他两口,都从口角流了出来。
  
  这下可把叶静珽急坏了,好不容易熬好了药,难道还没法子给他灌下去不成?
  
  在包袱里翻了半天,发现没有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叶静珽绞尽脑汁了半天,突然想起以前有一次娘生病的时候吃不下药,爹是拿嘴给喂进去的。
  
  思及此,他低头朝红衣看了一眼,面纱被他掀开了一些,露出了红衣的下巴和半边嘴唇,可仅仅是看著那半边嘴唇,他的心脏就有些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糟糕了,这下可怎麽办,嘴对嘴,娘和他说过,那可是只有情人间才能做的事啊!
  
  虽然他现在没有心上人,可是,对方是个男人啊,就算他可以忍,对方醒过来要是知道了大概也会觉得诡异吧?
  
  这可怎麽办?外头的暴雨还在下,他也没法找个女人来喂对方啊。
  
  “师兄……对不起……”
  
  就在这时,一声模糊的低喃突然传入耳中,叶静珽浑身一震,低头看到红衣皱紧了眉,因发热而干裂的双唇正微微开合。
  
  一声一声,全是歉意,对他师兄的。
  
  他的眉皱得那麽紧,火光在他脸上跳动,他微微摇头,那些光在他脸上织出光影,闭紧的眼角陷在暗处,像是欲落不落的泪滴。
  
  很突然的,叶静珽觉得心脏处一阵抽痛,那突然而来的痛,竟是为了眼前这一个根本就是陌生的人。
  
  红衣还在低喃,他像是陷入了噩梦,拼命挣扎,却还是走不出来。
  
  叶静珽深深吸了口气,这一次,他不再犹豫,托起红衣的脑袋,自己含了口药汁,俯身贴上了红衣的唇,小心翼翼地把药汁哺了过去。
  
  直到把一碗药都喂光了,他才放下红衣的面纱,满头大汗地退到了边上。
  
  “呼……呼……”,一时之间,破庙里满是他的喘息声,他的心脏比之前跳得更剧烈了。
  
  唇上似乎还留著刚才的触觉,那人的唇滚烫滚烫的,却很柔软,含在口中,像是要融化一样。
  
  叶静珽的脸涨得通红,他感觉脑袋上快要冒烟了。
  
  糟糕,他在想些什麽乱七八糟的,只是喂药救人而已!
  
  这样想著,他又往边上挪了挪,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忙了大半夜,外头的雨已经停了,叶静珽知道他此刻应该继续往洛州城赶,他应该在城门开之前就去等著,否则以他的脚力,明天怕是赶不及进场。
  
  可是,他转头朝还昏迷不醒的人望了一眼,为难地皱起了眉。
  
  别说这人还没有退烧,不可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就是方才听到的那几乎低喃,就让他觉得阵阵心痛,不忍独自抛下他。
  
  这人到底是谁呢?怎麽会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心中想著这些,叶静珽曲起双腿抱著自己,把脑袋枕在膝盖上,就这样呆呆看著红衣,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05

  再度醒来,是因为破庙外的林间传来了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
  
  叶静珽猛地一惊,抬起头,便见外头天光大亮,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
  
  他瞪大了眼睛,惊跳起身,两手同时抱住了脑袋,惊慌地叫道:“糟糕了!赶不上殿试了!”
  
  刚醒的大脑一片迟钝,他竟然只记得自己今日要去殿试。
  
  直到弯腰要拿起他的包袱,他才猛地想起些昨夜的一切。
  
  等下?自己的包袱……怎麽都理好了?原本应该散乱在附近的药包和锅碗都不见了,他的包袱好好地扎著,正安静地躺在他脚边。
  
  视线再往前移,原本铺在地上的那套红色衣服不见了,就连原本躺在稻草上的那个伤患都不见了!
  
  那人自己走了?这个念头一在叶静珽脑子里冒出来,他便泄气地垮下了肩头,亏他昨晚为了那人留下,那人倒好,起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这下可好了,他不但赶不上殿试,恐怕也见不到那人了。
  
  叶静珽悔恨地重重咬著唇,抓起他的包袱甩到背上,脚步沈重地往外走。
  
  这下可好,赶不上殿试他可怎麽办?如果就这麽回去,爹娘的脸都会被他丢光的。
  
  抬头看了眼日头的位置,估摸著距离殿试开始应该还有半个时辰,他决定不管怎麽样,先拼命赶一赶再说。
  
  正要迈开大步狂奔,林间突地传来了马蹄声,叶静珽怔怔抬头,便见两匹马儿正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奔来。
  
  两匹马,却只有一个人,那人一身红衣在周边的暗色下显得异常醒目,叶静珽一看到那红色,心头顿时抽紧了。
  
  红衣已不是昨夜那件红衣,面纱似也换过了一条,可叶静珽知道那是谁。
  
  马儿很快在他面前停下,昨夜被他救了的人此刻端坐在马上,看起来竟像个没事人似的了。
  “你可会骑马?”那人拉著缰绳掉转马身,一边开口问道。
  
  声音不响,却直击叶静珽心头,他愣了一瞬,点头激动地答话道:“我会!”
  
  “上马,我带你进城,殿试快开始了。”
  
  “嗯!”
  
  待叶静珽上马坐稳,红衣一扬缰绳,两匹马儿顿时狂奔起来。
  
  有了马儿代替脚程,叶静珽总算在殿试开始前赶到了皇宫北门。
  
  宫门还没开,外头却已经挤满了人,除了各州推举上来的贡士之外,还有不少是陪著来赶考的贡士亲属,直把宫门外挤得水泄不通。
  
  叶静珽远远看到那边的人潮,知道自己没有耽误时辰,顿时松了口气。
  
  红衣勒停了胯下的马,转头对他说:“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叶静珽自马上下来,看著红衣感激地说:“这位大哥,多谢你,若非有你相助,我今日怕是赶不上了。”
  
  红衣神色淡漠地看著他,并没有回应他的谢意。
  
  其实说起来,应该是他谢叶静珽才对,毕竟若不是眼前这人昨夜出手相助,他现在还不知道会怎麽样。
  
  此时,前方的宫门已经开了,贡士们一窝蜂的开始往里挤,那些送考的亲属们则抓紧最後机会大声喊著他们的叮嘱。
  
  宫门外顿时一片喧闹,就连守门的侍卫也没法让他们安静下来。
  
  红衣一把按住了叶静珽要从马上拿下的硕大包袱,看著他道:“殿试不允许带包袱,我会帮你寄存到前面转角处的客栈,你考完再去取。”
  
  “这样真是帮了大忙了,谢谢。”
  
  叶静珽本来还在想要怎麽处理他这麽大的包袱呢,若是拜托给宫门口的侍卫,人家说不定也会嫌麻烦,现在红衣愿意帮他,真是太好了。
  
  红衣微微颔首,用眼神示意他快走。
  
  他仍覆著面纱,叶静珽虽然看不清他容貌,可此刻看他那双眼睛,总觉得已不似昨夜那般寒冷,也就再没了心惊的感觉。
  
  随後,也不知怎麽的,他脱口问出一句:“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他知道,红衣本不该与他相遇,便是现在也不算与他结识,早上回来找他,是报他相助之恩,但此刻一别,也许便是後会无期。
  
  可他却不希望他们就此别过,往後便是陌路人。
  
  红衣显然并未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眸光在他身上停了片刻,点了点头。
  
  待叶静珽进了宫门,红衣引著马儿来到他先前说的客栈,将叶静珽的行李寄存之後,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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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06

  那一年的殿试,洛州本地秀才游谨言博得头筹,被当朝天子钦点为状元,南州会元沈谦中榜眼,北州会元叶静珽,则成为探花郎。
  
  叶静珽从宫里出来,心情自是兴奋,很想立刻见到红衣,让他一同分享自己的喜悦。
  
  他从家乡独自出来赶考,这一路上本就缺个说话的伴儿,红衣对他来说,便是他在洛州的第一个朋友。
  
  虽然,他知道红衣却未必把他当成了朋友。
  
  到了此前红衣提起的客栈,他刚进去自报家门,店小二就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叶公子,你的朋友帮你预定了客房,小的这就带你上去。”
  
  朋友?这两个字突地刺入叶静珽耳中,让他心头顿时一阵狂喜。
  
  那人把他……当成了朋友吗?
  
  心里虽然激动,可他还是很快回过神道:“他连客房都帮我预定了?”
  
  “是啊,要知道,这几日来考试的秀才可多的很,叶公子你要是去别家客栈,恐怕还找不到空房间呢。”
  
  听那小二的话,叶静珽觉得好玩,当即打趣道:“那为何你们这里还有空房间呢?”
  
  “我们这的天字号上房价钱要贵些,所以一般人都不会选这一间。”那小二答著话,言语间颇为自得,带著叶静珽上了二楼,来到转角处的一扇门前。
  
  一听是价格昂贵的天字号上房,叶静珽顿时紧张地拉住了店小二的手,扯著嘴角说:“小二哥,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是穷书生,恐怕付不起房费。”
  
  “叶公子,你不必紧张啦,你的朋友已经帮你付了。”
  
  “什麽?帮我付了?”
  
  “是啊,那位大爷看起来是个江湖人士,叶公子你就放心吧,常听人说江湖上的那些人为了朋友都是可以两肋插刀的,区区房费,想必那位大爷也没放在心上,你就安心住下吧。”
  
  小二说著,推开了眼前的房门,率先入目的是一扇画著山水画的屏风,就摆在进门三步远的地方,很好的保证了房间的私密性。
  
  小二笑容满面地引著叶静珽进了房间,继续说道:“叶公子,你的行李就在这儿,需要什麽直接出门喊一声,我们客栈的服务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屏风之後是一个偌大的会客厅,再往里走才是卧室,这房间收拾得纤尘不染,店家还很有心的燃了香炉,那香味很是清雅,让人闻著便心情舒畅。
  
  叶静珽傻眼地看著眼前一切,他哪里想到,他一个穷书生在平步青云之前还有幸能住在这种地方。
  
  “叶公子,那没什麽吩咐的话我先下去了。”那小二见叶静珽愣愣的不说话,笑著又补了一句。
  
  叶静珽先是点了点头,却在小二走到门口时突然又追上去,拉著他问:“小二哥,我那朋友可有说他何时再过来?”
  
  “这个,那位大爷倒是没说。”
  
  “这样,谢谢你。”
  
  “叶公子不要客气。”
  
  关上房门後,叶静珽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他很想立刻见到红衣,可是心里也清楚,那个人不是自己想见便立刻能见的。
  
  脑中回味著之前小二说的那些话,他嘴角禁不住扬了起来,为朋友两肋插刀?这句话可真好听。
  
  昨夜没有睡好,他此刻有些疲惫,当下决定叫小二送热水和浴桶上来,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後,他爬到已经许久没有睡过的舒适的床,安安心心闭上了眼睛。
  
  
  此时,洛州城南,宰相府的书房中。
  
  当朝的宰相名叫上官正行,年过六旬,从仕数十载,为官清廉,公正不阿,一直是文武百官中最为百姓尊崇的一位。
  
  此刻,他正坐在书房的圆桌边,而在他的对面,坐著一位穿著黑色锦袍的少年。
  
  少年年约十七、八岁,生得形貌昳丽,姿态端华,一双深邃幽静的眼眸微微低垂看著桌上置著的青瓷茶碗,不知在想什麽。
  
  他给人的感觉很难形容,初看温文尔雅,恬静淡泊,细看却又觉隐约有股寒气聚於其身,这人便是君子如玉,恐怕也是块寒玉。
  
  “殿下,刚才说的事,你打算如何决定?明日一早老夫便要进宫面圣了。”上官正行见他沈默了许久,忍不住出言提醒。
  
  少年慢慢抬起了头,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好看得很,用风华绝代去形容,怕是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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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07

  “虽然素来科考的进士都是进翰林院,但真的进去了,往往没什麽前途。”
  
  “殿下说的是,进了翰林院,除非想办法坐上宰相高位,否则怕是顶多只能官拜三品。”
  
  “还是让他去六部吧,若是努力,也许还能坐上尚书之位。”
  
  “可进士前三甲去六部的前例极少,皇上那里怕是要找个好理由,而且,目前六部似乎并无好的官职空缺。”
  
  “听闻前几日武库失窃,被人盗走几件兵器,库部令史被斩了几个,总得派人补上。”
  
  “库部令史只是从七品的小官,而且似乎没什麽机会升迁。再者,他是嘉陵关出了名的才子,如此安排的话……”
  
  上官正行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若要按殿下说的给那人日後青云直上的机会,去六部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可库部虽是兵部的下属,但负责看守武库的库部令史却是个闲职,只要不像之前那几个那样倒霉遇上有人去盗兵器,基本便是个混吃等死的职位。
  
  少年嘴角的笑容却有些高深莫测,看著上官正行笃定地说:“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让他升迁。”
  
  听出他语气中的自信,上官正行点了点头,“既然殿下这样说,那老夫会说服皇上的。”
  
  “多谢宰相了。”
  
  “和老夫,殿下还说什麽谢字。”
  
  觉出上官正行的诚恳,少年再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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