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叔扬声道:“陛下,高辉求见!”
里面静了一会儿,有个太监出来道:“高大人请回吧,陛下说了,谁都不见。”
高叔心下不安,什么时候他连见主人一面都成难事了?
这时,里面传来沈丹青的声音:“高叔,朕累了想歇会儿,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高叔只得应道:“是。”
养心殿里。
沈丹青面色不悦地揉着额角,李昕含笑道:“陛下真不去早朝了?”
沈丹青道:“早朝早就过了,朕还去做什么?李昕,吹个笛子吧,朕想听。”
李昕笑道:“遵旨。”
笛声悠悠传来,高叔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心中隐约有不详的预感。
他问身旁的人:“谁在吹笛子?”
随从也不知:“难道是陛下?”
高叔听了听,觉得那笛声悦耳非常,大概真是主人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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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丹青上了两天朝后,又开始犯懒不去,什么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止不住了,一天不去两天不去,渐渐的他开始有半个月没上朝,奏折了堆了满桌子没有批阅。
高叔心知不对劲,劝了几次可沈丹青完全听不进去,后来更开始躲他,整天陪着那笛声醉生梦死。
☆、第三十三章
福来客栈门口被人放了一个箱子。
千狐命人抬进来,只觉得寒气逼人,打开后里面是柳敛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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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宫女摆好了刺青之物就悄悄退下。
沈丹青摘下面具淡笑道:“你会不会?”
李昕把细针放到火上烤,笑道:“放心吧,不会把你变成丑八怪的。”
沈丹青闭上眼睛,尖锐的疼痛从额角的肌肤上一阵一阵往指尖涌。
李昕的神情很专注,嘴角一直挂着温柔的笑意,一针一针在沈丹青脸上绣出一枝桃花来。
这滋味并不好受,沈丹青却似乎对疼痛有点麻木了,等李昕绣好让他看镜子的时候,他竟还笑了笑:“不错,很好看。”
李昕笑容里微微带了点冷意,他俯身在那枝桃花上吻了一下:“丹青,你怎么这么好看?”
沈丹青笑问:“怎么说?”
李昕的笑容越来越凉:“我第一次见你,就被你这张脸勾了魂,若不是…若不是你这么好看,我怎么会那么喜欢你?”
沈丹青微怔间,李昕已经俯身含住了他的唇瓣轻柔吮吸着,双臂紧紧箍住了沈丹青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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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叔听到福来客栈收到柳敛人头的消息几乎如晴天霹雳,脸上瞬间满是冷汗:“陛下呢!”
属下忙道:“还在养心殿。”
高叔咬牙道:“传令全城禁军戒严,我现在就去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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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昕把沈丹青压在身下,剥去他的衣衫分开他的双腿,后来狠狠地进入他的身体,看着那个永远笑得云淡风清的人露出被情特么的欲控制时无措的表情,发出平日里无法想像的呻特么的吟声…
李昕感觉自己空荡荡的血脉都被填满了,原来…只要这样就好…只要这样就能得到最大的满足…如果只要这样,那我做的那些傻事都是为了什么?我为什么要跳进湖里捞那盏花灯?我为什么会想抛弃一切陪你去西湖!!!
李昕凶狠地在沈丹青身体里进出着,眼眶里却越来越湿润,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沈丹青!沈丹青!沈丹青!!!”
沈丹青低低笑了一声:“李昕,你是想干死我吗?”
李昕笑着说:“是啊,我真想早两年就干死你。”
沈丹青闭上眼睛低声笑道:“你现在干死我还来得及。”
李昕笑出声来,他在沈丹青耳边咬牙切齿地说:“沈丹青,我真的会干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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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叔还没赶到养心殿就被人拦下了,拦下他的人身着重甲,甲上带着西北边陲的血腥气。
晋王把西北军调到京城来了?
高叔远远看着养心殿的方向,没有听到笛声,倒是刀剑声和喊杀声从四面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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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李昕轻抚着沈丹青额头上的那枝桃花,低喃道:“我也没送你什么东西,这枝桃花你带着,咱们下辈子再好好算账。”
沈丹青平静地沉睡着,不肯理他。
李昕轻笑了一声,起身带着他的木笛走了出去,外面站着晋王世子。
李昭表情复杂地问:“人呢?”
李昕淡淡道:“死了。”
李昭扯了一下嘴角:“你真舍得了?”
李昕长笑道:“他凭什么让我舍不得!”
尾声
西湖六月,荷花万里。
一叶小舟从荷花里飘出来,水墨白衣的清俊男子在舟上斟着酒。
李昕抢过他手里的酒壶:“你不许再喝了。”
沈丹青无辜问:“干什么呢?”
李昕一本正经道:“我不认识路,你要是喝醉了我们今晚就只能睡船上了。”
沈丹青笑笑:“一壶酒而已,当年我纵横烟花地的时候……”沈丹青看到李昕瞪大的眼睛连忙收了口,轻咳一声,“那,我渴了怎么办?”
李昕指指水面:“喝吧。”
沈丹青笑着揉揉他的脑袋:“你再这么欺负我,我可就走了。”
李昕呲牙道:“有种你就从这里游到岸上。”
沈丹青眸子里浮起烟云:“李昕,我真的会走动。”
李昕一怔,沈丹青已经站了起来,一袭白衣融似乎进了荷花里,慢慢飘远。李昕大惊失:“丹青!丹青!!!”
他身形一晃跌进了湖里,猛然从梦中惊醒,江南的月光柔柔地撒在手心里,他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
李昕站起来往窗外看去。行宫就建在西湖边上,触目就是满目烟湖,荷花的香气随着夜风飘过来。
怪不得…怪不得会做那样的梦。
李昕睡意全无,披上件衣服走了出去,到了湖边才发现倒不是他一个人半夜里跑出来折腾,晋王世子正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拿着个东西往湖里扔。
李昕走过去问:“你在干什么呢?”
李昭嘴角扯了一下:“我送柳敛的骨灰回江南,他让我扔西湖里的。”
李昕沉默着坐下。
李昭问:“你想沈丹青了?”
李昕淡笑道:“有点。”
李昭把手里的酒壶喝光了扔西湖里。
“也不过就是有点罢了。”李昕站起来看着远方的波光,“朕现在才懂了父皇的话是对的。”
李昭懒洋洋道:“他说什么了?”
李昕道:“朕如今已坐拥天下,要什么美人没有,又何必再执着于一个沈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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