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囚禁作者:曹阿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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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囚禁作者:曹阿馒-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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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庭芝略一颔首,随即快步退了出去。
  待邵庭芝离开后,越星河的脸上才猛然浮现出一丝纠结的痛楚,他看着什么都不懂的阿傻,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脸颊上那道深刻的伤疤。
  “陆逸云,你真是个傻子,可我不是你,我不可能会做出你那样的傻事。这一世,或许我真的要负你到最后了。”
  千机门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等余九信的马车到了之后,他们立即迎了对方与已然醒来的陆逸云进入了机关重重的密室。
  让陆逸云补充了些许水食,又准他洗浴了一番之后,便有人送来一碗黝黑的汤汁。
  “请陆谷主服用。”
  陆逸云费力地用捆在一起的双手接过了那碗药水,什么也没问便喝了下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即便要他喝的是穿肠毒药,他也无所谓了。
  喝下药水之后,陆逸云只觉浑身一股奇异的感觉,身体的不适也在瞬间被放大到了极点。
  站在余九信身旁的千机门门主对他解释道,“这是让人身体敏感十倍的药物,回头待陆逸云接受刑责时就有苦头吃了。”
  因为之前已定下了规矩,苦主们可以对陆逸云用任何刑罚,但是有一条,这些刑罚都不能直接伤害陆逸云的性命,而且有些过于血腥残忍的刑罚例如烙刑等亦被禁止,可为了让陆逸云更觉痛楚,所以才让他服了这么一碗药水,到时即便是最轻的鞭刑也足可让对方生不如死。
  然而……余九信却是不知道陆逸云那特殊的体质的,听到千机门门主这么说了,他也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准备一会儿看看这药的效果到底如何。待陆逸云受了这般的折磨之后,说不定自己再去劝他,也会更有把握一些呢。
  越星河与邵庭芝从关外出发,一路快马加鞭未下鞍,待到了千机门所在地之后,恰恰赶上了陆逸云受刑的前一日。
  两人本是易容而来,到了地方后,先寻了一间客栈住下,随后邵庭芝便发现了此处还住了两名代表家族前来对陆逸云用刑的苦主,当即与越星河动手杀了他们,尸身用化尸粉化去,再照着对方的样子重新做了人皮面具戴上,然后将最为重要受邀金函揣在了身上。
  “有了这个,到时就能顺理成章地去看看热闹了,或许还能亲自动手呢。”
  邵庭芝摆弄着精致的金函对越星河笑道。
  越星河此时易容成了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便连眼中的那一抹碧色也被邵庭芝精心用药掩盖住了。
  他接过金函仔细地看了看,上面除了写清楚受邀人的名字之外,背面还写上了其与墨衣教的血海深仇如何如何。
  越星河冷哼一声,丢了金函在桌上,说道,“这些人只记我墨衣教杀了他们多少人,却不曾说他们也杀了我墨衣教多少人,哼,何其虚伪!”
  “教主,您别生气,明日见了陆逸云那厮,想必您就可以消消气了。”
  邵庭芝说着话,手却是轻轻地盖到了越星河因为恼怒而青筋暴起的手背上,越星河被那只细腻柔滑的手摸得微微一愣,当即便缩了手回去,借口休息便径自上床了。
  看着越星河背对自己的身影,邵庭芝也不气恼,他想到明日便可见陆逸云的惨状,反倒是心情愉悦,这才蹑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第二日,拿到受邀金函的苦主们纷纷赶往了千机门。
  不过虽然按照当年的名单金函散出去不少,但是余九信他们统计了一下,还是有三分之一的苦主未曾赶来。
  想必他们也是厌倦了多年的仇恨,面对犯下大错的陆逸云,却是愿意放下一切,不再追究。
  但是即便如此,按照所来的人数,估计陆逸云也有至少六七日的苦头要吃。
  今早将陆逸云押出来的时候,看到对方的面容苍白胜过往常,余九信不免有些心疑,他问陆逸云可是有哪里不适,对方却只是摇头不语,更求他们不要堵住他的嘴,让他可以在受刑时替那些受过墨衣教残害的苦主们致歉,想来陆逸云虽然曾想自尽,不过到了这时候,对方也不是一个一味逃避之人,余九信也就顺了他的意,没再让他无法做声。
  陆逸云身着罪衣,被固定在了千机门广场上的圆形刑架上,他的四肢被大大的拉伸着,手足以及头部都被锁在了刑架之上,他的身边放了不少刑责中要使用到的鞭子木棍水缸乃至几副拶子夹棍等等一系列常见的刑具。
  余九信因为是风华谷的人,不便直接参与此事,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七大门派分别派了人前来监督,一是提防陆逸云逃跑或是为人所救,二是防止有的苦主一时不能自控害了陆逸云的性命。
  苦主们站在并不算大的广场外围,有的人咬牙切齿,有的人却只是面露悲伤,而有的人则是神色木然,不知脑海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让众人确认了刑架上的正是风华谷谷主陆逸云之后,负责协助的行刑人手下则取出了一个厚重的布头套套在了陆逸云的头上,头套紧绷而富有弹性,陆逸云戴上之后挺拔俊美的五官随即呈现在了黑布之上,而给他戴上头套的原因却是为了不让他看到对他具体用刑的人到底是谁,以及在有人选择水刑时可以增加他的痛苦,甚至还可以让众人不会注意到他痛苦的表情而无法继续刑责。
  既然一切都准备就绪,监督的七位武林名宿便开始宣布规则,以及根据今日到场的苦主们开始一个个地点名上前。
  获得用刑资格的第一个乃是一个壮实的汉子,他向诸位名宿拱手作礼之后,在协助的行刑人引领下来到刑具面前,指了指一根木棍。
  “我选这个。”
  “最多打他十棍,脆弱敏感或可致死之处皆不能打,一旦违反,你将被永远剥夺资格。”行刑人解释道。
  那汉子狠狠咬了咬牙,看了眼被绑得丝毫无法动弹的陆逸云,上前去便将木棍猛然打在对方伸展的手臂之上。
  剧痛在黑暗之中来临,陆逸云浑身一绷,随即便紧紧咬住了双唇,他已经知道那个药的药效为何了,而他本就是敏感之躯,吃了此药之后,所受的疼痛何止十倍增长,这样的痛简直痛得他宁可立即死去。
  接下来的棍击又猛然落在了他的另一只手以及双腿之上,当他的背心被重重击上一棍之时,他又是一声惨叫溢出。
  而他耳边传来的却是台下众人一片叫好的声音。
  越星河站在人群中沉默地看着陆逸云受刑,他知道对方若非痛得不可忍受是不会叫得这么凄然的。
  看见陆逸云颤抖挣扎的模样,邵庭芝的嘴角又已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转头看了眼越星河,对方的双眼只是冷冷地盯着陆逸云,却不见一丝爱恨。
 
  第 70 章

  待到那第一个用刑的汉子十棍打完之后,陆逸云已是痛得人事不清,可他依旧强撑着一口气,隔着那窒闷的头套哑声说道,“抱歉……是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
  那汉子本已要走下刑台,忽然听见陆逸云这样一喊,却是猛地转过身,狠狠啐了一口。
  第二个被叫到名字的乃是一名二八女子,她身着素衣,双目微红,纤纤身形缓缓上到前来,左右顾盼,面前森冷的刑具让她不由一惊。
  负责协助的行刑人上前问她要选哪一样刑具,女子摇了摇头,柔荑一指,便指了放置在地上的水缸说道,“便用此物吧。”
  行刑人点点头,对她说道,“也好,这刑罚倒不算伤身,不过倒很能解恨。”
  他拿起一把木勺与一块有些污脏的厚实麻布递到那女子手中之后,摇动机关将圆形的刑架平放了下来,让陆逸云的身体呈头部向下的平躺状。
  “将这麻布搭到他面上,然后再用木勺舀水淋湿便可。待他呼吸不能之时再取下麻布即可,切记不可将他弄死了。”
  或是那女子也没想过那水缸的用处原来如此,她接过东西,缓步走到了陆逸云的身边,轻咬朱唇,将麻布盖到了对方本已戴了头套的面上。
  陆逸云知道已又换了一名苦主,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酷刑。
  女子舀了一勺水之后,随即在行刑人的教导下,倾斜木勺将水淋到了陆逸云的脸上。
  忽然之间,所有空气都被隔绝,冰冷的水也倒灌入了陆逸云的口鼻之中。
  他痛苦地呛咳着,狠狠地抽动着鼻翼却无法吸到任何空气。
  但是这样的痛苦对他来说却是比刚才的痛殴要好一些。
  不过即便如此,没多久陆逸云的手足便开始了明显的挣扎,他无助地攥紧着自己的双拳,双脚也绷得紧紧,脚尖亦在不断颤抖。
  台下的人看见陆逸云这般痛楚,纷纷交头议论。
  “哼,陆逸云这伪君子!活该受这罪孽!”
  “这小妹子就是心软,对这等与越星河勾结的家伙还有什么客气要讲!”
  这时,正目不转睛看着陆逸云受刑的越星河忽然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那人似乎颇为激动,一把拉住越星河,指了陆逸云便冷笑道,“老丈!素闻这风华谷谷主有风华绝代之姿,这时候果真占些便利呢!不过那妹子莫非不知陆逸云这贱人乃是兔儿爷,喜欢的是那恶鬼般的越星河,嘿嘿……你说,要是能这台上能让我们狠狠这帮汉子狠狠操一操这陆谷主的屁股,岂不更为过瘾!那越星河也指不定会多心疼呢!”
  越星河的目中顿时一冷,他压低了声音作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淡淡附和道,“越星河心疼不心疼他,老朽并不知晓。不过,这里毕竟是个正式的场所,若真做出那种事来,丢脸的也不过是我们自己而已。”
  “管他什么丢脸呢!墨衣教害死我父母,要我说这样的大仇怎么报都不为过!该死的陆逸云,竟然放走了那个魔头,我此刻恨不得吞了他!”
  邵庭芝看到越星河的目光愈发冷鸷,随即便轻轻地推了推他,示意他权且冷静,切莫激动。
  待到陆逸云感到痛苦难支之时,他面上的麻布这才被人拿下,只不过紧扣在脸上的头套仍是残忍地限制着他的呼吸。
  “对不起……放走越星河是我的错。对不起……”陆逸云此时已头脑昏沉不已,可他仍挣扎着对站在自己身侧的女子道了一声歉意。
  站在女子身边的行刑人看陆逸云已缓了两口气,急忙催促她道,“把麻布搭上去继续吧,按规定你还可以溺他九次。”
  岂料那女子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个虚弱不堪的罪人,通红的双目再也忍不住,泪水旋即滚落。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放那魔头走?你是风华谷谷主,你不该做出那种事的啊!我恨你,我恨你!”
  忽然,那女子甩手一记耳光打在了陆逸云的脸上,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大哭着奔下了刑台。
  “真傻。”
  一直静默的越星河忽然出声说道,邵庭芝顿时瞪大了双眼,他不解地看着越星河,却不敢出声问这句真傻到底说的是谁。
  酷刑还在继续着,那些对墨衣教以及越星河怀有深仇大恨的苦主们既然来了此地便也早就有了泄愤的打算。
  刑台上的刑罚几乎已经在陆逸云身上用遍了,当人们发现用皮鞭狠抽他能听到这位风华谷谷主惨烈非常的叫声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选用这个看似普通的肉刑。
  陆逸云上身穿着的罪衣在密集的抽打下早已破碎,筋肉矫健的身躯布满了鲜血淋淋的伤痕,而他本人更是痛昏过去了数次,以至于不得不用盐水泼醒后才能继续。
  即便如此,台下的人仍是不解气地咒骂不已。
  “真没想到这陆逸云这么不经打,哼,也不知他凭什么本事坐到风华谷谷主的位置的。”
  “不会是他借了自己的几分姿色勾引了前任谷主吧……这烂货既然会对越星河那厮死心塌地,想必什么龌龊的事也都做过了!”
  “定是如此的,定是如此的。”
  虽然周遭的人骂骂咧咧,越星河却依旧毫无反应,他只是一直盯着陆逸云,盯着对方的每一分动静。
  台上又有人施完刑走了下来,陆逸云的头因为被禁锢在刑架之上,也不能低垂,只能歪歪地倒向一边,他的胸口缓慢地起伏着,被用过几次拶刑的双手已是连手指都不会再颤抖了。
  本是负责协助的行刑人看陆逸云这个样子似乎已有些支撑不住,不由走到七位负责监督的名宿面前询问了一番,而此时余九信亦是铁青着脸色站在一旁,他恨陆逸云的固执,对方若肯求求自己,又何至于落入今日这地步。
  片刻之后,行刑人走回了陆逸云的身边,低声问道,“陆谷主,还撑得住吗?若是不行,今日便暂时停止了,明日再继续。”
  身上所遭受的痛楚被放大了数十倍,陆逸云的嗓音已是变得极为微弱低沉,所幸他头上戴了黑色的布套,他所呕出的鲜血也无人看见。
  “继……续,我还能撑。”
  其实此时的陆逸云心中想的却是何不就这么干脆地死在刑架上?接下来的日子里还要受这样的折磨,乃至数日,乃至数月,乃至数年……还不如让他快些死掉的好。反正阿傻那孩子业已交付了越星河照顾,这世间已没什么让他可牵挂的了。
  虽是心中挂记着那狠心的人,可陆逸云也知晓,对方想必是不会再愿与自己相见了。
  他既然如此逞强,负责协助之人也只好照办,对方拿出一张名册仔细翻了几下,对台下喊道,“苦主李云真请上前。”
  邵庭芝轻轻撞了撞越星河,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叫您呢。”
  越星河想起那受邀金函上所写的名字,似乎确是李云真无疑,不过他还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就叫到他。
  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之后,越星河伛偻着背,缓缓走了上去。
  到了台上之后,他这才更看清了陆逸云的惨状,对方往昔那光滑白皙的肌肤上几乎已没有一处完好,那副修长的双手更是被拶子这可怕的刑具毁得不成样子。
  “你要选什么刑具?”
  耳边响起了一个冷漠的声音,越星河微微一怔,侧头看了过去。
  那些刑具上大多都沾满了陆逸云的鲜血,显得十分可怕。
  他扭头又看了一眼胸腹微微起伏的陆逸云,上前轻轻抓起了一把长针。
  “老夫用这便行。”
  越星河自然是知道这长针是做什么的,当日他被正道所获之后也少不了受对方酷刑逼供,自然也尝过这长针的滋味。
  虽然长针入体若避开重要的脏器穴位并不会致命,但是带来的疼痛却或许不比那些直接施加在肉体上的刑罚要少,而它最大的优点则是不会留下多余的伤痕在受刑人身上。
  “噢,选这个啊,你可清楚人体构造?若是不太清楚,那么我劝你不要轻易动用此物,省得扎坏了陆谷主。”
  越星河仔细地选了十三根长针,冷冷说道,“放心,老夫知道那些地方可以扎,那些地方不可以。绝不会弄死他的。”
  “唔,那好……你便试试吧。”
  想来有这么多名宿在旁监督,这老儿也不敢乱来,协助之人随即便站到了一旁。
  越星河拿着铁针走近了被紧缚在圆形刑架上的陆逸云,仔细地找到对方胸腹间避开脏器之处,小心翼翼地将第一根银针慢慢地扎了进去。
  便在那一刻,陆逸云全身上下都禁不住轻轻一颤,头套之后也传来了对方微弱而隐忍的声音。
  “对……不起……是我让你们无法报仇……对不起……”
  他对每一个对他施刑的人都要道一声歉,既是为了表示他心甘情愿受此责罚,更为了让那些对他下手的人不会过于愧疚。
  越星河扎完第一根针后,抬头看了眼看不见自己的陆逸云,双唇轻轻一动,使出了传音入密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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