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囚禁作者:曹阿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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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囚禁作者:曹阿馒-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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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谷主这般安排,老胡自然是不敢有丝毫意见,他点头哈腰地目送着谷主坐在轿上被人抬了出去,狠狠地抽了口手里的烟枪。
  阿蒙终于也是见了次谷主,甚至还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了,此时亦是一脸茫然,似乎还未缓过神来。
  “谷主的声音真好听……”
  “傻瓜,你就只听着谷主的声音好听吗。哼,甲监一那位才是重头,谷主为他想的周到,连人绝食之后不能马上大量进食都一并考虑了进去。不过那厮也太过顽劣了,可怜吴老被他所害啊……”
  阿蒙全似没听到老胡的话,依旧喃喃地念道,“不知面具下谷主到底长什么样呢……”
  陆逸云一行离开,地底石牢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各房都继续了平日的工作,而派下去打扫甲字监的人手亦很快便收拾妥当上来了。 
  为了顶吴老的缺,余九信特地将自己的心腹,隶属风华谷刑堂的张铁调了下去。
  “下去之后,一切皆需照章而行,绝不可有丝毫徇私,以免再出现老吴那般的惨事。”
  身量高大,神情暴戾的张铁冷冷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属下理会得。”
  余九信独眼里也渐渐渗出一抹狠毒的笑意,这才挥手道,“那好,你收拾下便去接管那个烂摊子吧。”
  大家都走了,就留下自己一个人在甲字监之时,许十三这才感到有一些害怕。
  毕竟,之前和他同屋而住的吴爷死的是那样凄惨。
  不过好在经过医师的诊治,许十三身上的骨折伤并不算十分严重,而且在谷主的允许下,他还用上了谷中居然说最好的雪莲续骨膏,身体的疼痛也在瞬间减轻,现在除了些微的恐惧之外,许十三心里便满是被越星河欺骗的愤怒了。
  与此同时,甲监一中,越星河一脸漠然的坐在床上,他的双手和双脚都已被锁上了重达数十斤的玄铁镣铐,随便一动便是哗啦啦的铁链拉动声,而他现在要穴为陆逸云所制,又兼身受内伤,已是难如昔日那般潇洒自在。
  阿傻静静地趴在越星河的腿上,它早已习惯了主人这般的沉默,只是不时会翻动身子换个舒服的姿势。
  左腿的伤势依旧不轻,虽然上了药可仍是痛得厉害,毕竟在匣床上他这条腿就已经遭够活罪了。
  有时候越星河也会想,自己这般坚持下去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如今风华谷势力日益庞大,便连当今天子也与之有所勾连,墨衣教当年一役已是元气大伤,就算自己能逃出生天,只怕有生之年也难以再率墨衣教众人卷土重来了。
  但是一想到陆逸云时刻都想逼自己服软,越星河却是怎么也不愿遂了对方心愿。
  一死于他而言何其容易?可他的骄傲却让他无法轻易放弃,绝望就死。
  抱过身边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大黄猫,越星河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慈爱之色,他揉这对方可爱的小脑袋干脆将这小家伙抱到嘴边亲了亲。
  “阿傻,若爹爹死了,你会难过吗?”
  “喵呜……”阿傻轻轻地叫了一声,毛绒绒的小爪子紧紧攥住了越星河的手腕。
  越星河也是一笑,但很快他的眼里又多出一抹倦色,径自呢喃道,“爹爹累了,真想躺下去便一睡不醒。可是爹爹还不能……陆逸云还活得好好的,要我死在他之前真是不甘啊……爹爹答应你,若有朝一日,我能离开此处,必定带你一起走,永不回来。”
  说着话,越星河用手指挠了挠大黄猫的下巴,逗弄得对方十分惬意,不断发出惬意的咕噜声,而这时,寂静阴森的甲监一监房中这才多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第 23 章

  新来的甲监一看守是一个身量不输越星河的壮汉,许十三见对方缓步进来,立即起身行礼。
  张铁挥了挥手,对许十三道,“我姓张名铁,以往在刑堂做主事,今日便左护法派来此处,特地看守越星河这厮,你既已在此地,想必也是知晓甲监规矩的。”
  “张爷,小的许十三,乃是甲监的杂役,有什么尽可吩咐小的。”
  许十三见张贴额面貌凶恶,竟有些怀念起吴老来,说话上也客气小心了许多。
  张铁看十三老实乖巧,当即点了点头,他径自搬动机关打开了甲监一铁门外的石门之后,然后便步入了甲监一通往外室的狭窄甬道之中。
  许十三看他进去后便打开了甲监一铁门上面的那扇小窗,随即对里面喊道,“越星河,你听好了,日后此处便由我张铁看守,你休想再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必叫你悔不当初!”
  铁门之内除了几声轻微的猫叫外,越星河一字不发,许十三站在石门外,心中也略约描摹出了越星河此时的神情,对方必是极为傲然不屑,那双碧眼也定然连这边看都不会看一眼吧。
  果然,看见越星河竟丝毫不搭理自己,张铁随即便冷笑了起来。
  “哼,等着瞧吧。谷主已下令先将你饿足七日反省,那么这七日你可要好好撑过去了!莫半途便饿死了辜负谷主一片心意!”
  说完话,张铁猛地关上了铁门上部的小窗。
  他转身走出了甬道,又将石门关上之后,这才对十三说道,“我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许十三哪敢表示半分异议,自是忙不迭点头。
  张铁冷冷一笑,又道,“这厮自诩硬气,怙恶不悛,不过到底也是血肉之躯。他这次杀死吴老,伤及淮南王犯下大错。不过谷主仁慈,念及他有伤在身,收回之前断他水食七日的惩罚,只断粮七日,每日还是给他清水一碗吊命。谷主的命令,我等必须严格遵守,除了清水之外,别的东西一律不许予他,还有就是,更不能再让甲监一里面飞只苍蝇出来!”
  
  饥饿的滋味对于越星河来说已是很久没有尝试过了,除了前两年他为了获得养阿傻的资格而绝食十五日。
  不过对于越星河而言,饥饿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惩罚,他素有耐性和忍性,可是他忘了,阿傻只是一只猫,一只弱小的动物。
  他自己倒是可以不吃不喝,可是长在地底石牢之中,终年难见阳光,更要忍受此处阴寒而身体孱弱的阿傻却不能。
  只两天时间,阿傻就饿得嗷嗷直叫,它可怜兮兮地望着往日总会把碗里的肉和鱼饭食分给自己的主人,小小的爪子不断拍打着越星河的靴子,希望能像以前那样得到可口的食物。
  越星河心痛地搓揉着阿傻的脑袋,看了看剩下不多的清水,只好将碗拿了过来。
  “阿傻,过几日便有东西吃了。都是爹爹没用,害你受累。”
  越星河叹了一声,看着阿傻舔了舔碗里的水,随后又可怜兮兮地望向了自己,眼里满满都是渴望。
  虽然越星河自己能忍受饥渴之苦,不屑祈饶,可是眼见阿傻日益衰弱,他这才有些慌了。
  
  这一日,约莫午时,张铁打开了甲监一外的石门,吩咐许十三打开甲监一铁门下面的小窗,将今日的清水送进去之后便出来。
  许十三身上的伤势还未完全复原,身体的疼痛也提醒着他越星河究竟是如何欺骗伤害过自己。
  冷着脸将一碗清水拿了进去,许十三打开了小窗,对里面唤道,“过来拿水喝。”
  很快,他就听到一串铁链声响了起来,许十三蹲在一旁,也不去理会,只是看到一只被锁着黝黑镣铐的手慢慢伸了过来。
  看见越星河就要拿走水碗,许十三想也没想就要把小窗关上,可沉寂了数日的越星河却忽然说起话来。
  “小兄弟……可不可以给我拿些吃的进来,一点就好。阿傻它快不行了……我只想让它能吃上点东西。”
  越星河的嗓音此时听起来已少了原有的那分浑厚,他饿了几日,也一身伤病,身体自然也是虚弱了许多。
  许十三是全然没料到越星河会这般低声下气向他们讨吃的,他想起这人先前也是副诚恳坦然的模样把自己骗得好苦,甚至还害吴老枉送了性命!如今,要他再相信越星河实在是难上加难!
  “少说废话!能给你每天一碗水吊命已是谷主大德,你怎么还敢诸多要求!”
  说完话,许十三再不理会越星河更多,当即便把小窗拉了下来关上。
  隔着小窗,许十三隐约还听到越星河在说什么,可等他离开甬道,石门自动关闭之后,却是什么也不能听到了。
  
  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小猫儿,越星河只能紧紧搂住对方,他不停地低头亲吻着阿傻毛茸茸的脑袋,一双碧眼竟也是渐渐红了。
  阿傻虽然已是虚弱异常,可是发现主人难过,它仍是挣扎着冲越星河喵喵叫了几声,小爪子也轻轻搭住对方的手,似乎是在安慰这个本是人见人怕的大魔头。
  这监房之中一点可以吃的东西也没有,越星河也只好将水碗送到了阿傻的嘴边,哀声哄道,“乖孩子,你喝点水吧,再过两日他们一定会送吃的进来,届时爹爹让你吃个够好吗?”
  不知是不是真能听懂越星河的话,阿傻喵喵叫了两声,勉强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水,但很快就不再喝了,只是憔悴地窝在越星河的怀中,大大的猫眼轻轻地眨动着。
  越星河眼见阿傻难以坚持,也顾不得自己现在正受责罚,他放下阿傻在床上,拖着手脚上的铁链便踉跄着奔去了门口。
  他抬起双手使出全力砸着那扇厚重阴沉的大铁门,干涩嘶哑的嗓音怒吼道,“来人,来人啊!”
  
  张铁此时正在屋里检视这十多年来,历任看守主事所记录的日志,而许十三一人闷着也是闷着,虽然身上还有伤,可他也是闲不下来。
  拿了扫帚和抹布便准备去甲监三收拾一下,自上次霍青被送走之后,之前他住过的甲监三就一直空着,还没来得及打扫。
  一边清扫着甲监三,许十三也是一边怀念起了那个待人温和而不失一身傲骨的淮南王,他听陆逸云都夸对方是一条英雄好汉,心中也不知为何有些高兴,也有些难过。
  或许对方是不会再回到这个鬼地方来了吧?许十三默默地想,他笑了笑,看见床上霍青盖过的被子,干脆放开了手里的扫帚轻轻抱了起来。
  想起那人赤裸而修长的身躯苍白而矫健,就如一块雕琢好的美玉一般横成在这小小的床上,那景色虽然残忍,却又莫名让人心动。
  许十三轻轻嗅了嗅霍青被子上的气息,脸上不知不觉已是一片绯红。
  
  待他收拾好甲监三的监房之后,他这才提了打扫的工作出来。
  刚走在厅室之中,许十三便听到甲监一那道石门后竟似隐约有声音传出,按理说,被层层隔断的甲监一里面是不可能传出声音到外面来的。
  看见张铁正全神贯注地查看着手中的册子,许十三也不知是不是该把自己听到异响的事情报告,不过很快,张铁便合上了手里的册子,斜睨了一眼有些坐卧不安的许十三,问道,“怎么,你有事吗?”
  既然张铁主动问了,许十三也不再隐瞒,他起身回答道,“张爷,我方才似乎听到甲监一里面有什么声音传出来?不知是不是那大魔头有什么事?”
  张铁冷冷一笑,似乎觉得颇有意思,他之前在地上的刑堂做事,日子哪有这么枯燥无聊,如今有点事做了,他心头倒是高兴。
  而如果能借机找到越星河的茬子,那就更是有意思了。
  “走,去看看。哼,若他敢胡来,那正好给我机会收拾他!”
  
  果然,石门打开之后,许十三很明显地听到了猛烈的击门声,以及越星河那被铁门隔断得微乎其微的怒吼。
  张铁上前便打开了上面用来观察监房情形的小窗,厉声问道,“你吵什么吵!你难道不知道你还在受罚期吗?!”
  为了引起外面的人注意,越星河被镣铐锁住的双手已是在铁门上捶打得鲜血淋淋,他看见小窗被打开了,立即扑了过来。
  “我的猫儿要不行了!你们得救救它!”
  “哈哈哈,越星河,你真是被关傻了吗?你这糟践人命之辈何时连只猫儿的生死也放在心上了?!”
  张铁狂笑了一声,得意地盯着失魂落魄的越星河,在他眼中,对方那双碧眼简直就像恶魔一般。
  “它不是我,它从没害过谁,不该陪我吃苦受罚。我犯下大错那是我的事,可他是无辜的!我求求你们,给它点吃的吧……如果你们怕我偷吃,我可以把它送出来给你们照顾。”越星河说着话,又回身去床边把阿傻抱了过来。
  许十三在旁瞥到了越星河满是鲜血的手里捧了那只已然瘦骨嶙峋的黄猫,心头也是微微一怔,是啊,他们只记得不许越星河吃东西,却是同时也将这猫儿的口粮断了。
  越星河也看到了站在张铁身旁的许十三,在他心里,这小子确是是个善良老实之人,虽然自己欺骗过对方,可此时此刻,越星河也只有对方可以依靠了。
  他望向许十三,对他哀恳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上次都能帮我照顾这猫儿,这一次也求你帮帮我吧。”
  似乎是因为从未见过越星河有过这样无力软弱的一面,张铁竟颇觉得有趣,他转头看了眼一脸呆愣的许十三,忍不住笑着问道,“怎么,还想被这人骗一次吗?”
  许十三被张铁一言点醒,顿时浑身一震,被越星河欺骗的感觉实在太过痛苦,而对方残忍杀害吴爷的手段,他也绝不会忘。
  “我再不会帮你。”许十三深吸了一口气,断然拒绝了越星河的请求。
  “我知道你恨我骗你,可它,它是无辜的啊……”
  “吴爷也是无辜的!”许十三被越星河酸涩的双眼逼视得有些心慌,急忙扭过了头。
  这时候,张铁已经准备关上小窗了。
  他对越星河说道,“自己造的孽总得自己尝啊,越教主,你好好熬着吧,再过两日你又要受鞭刑了,届时可得撑着点啊。”
  “如果我自求两倍鞭责,你们可不可以救救这猫儿?!”越星河嘶声狂喊,嗓子几乎要喊出血来一般。
  张铁无不遗憾地对越星河笑了笑,淡淡说道,“这可不行,你是谷主亲自严令看管的要犯,我们可不敢随意伤你,该怎么罚就怎么罚,绝不能乱来。呵,至于猫儿嘛,你若真希望,待这只死了,你再绝食向谷主讨一只不就得了。”
  说完话,小窗被张铁猛然关上。
  许十三有些心悸地听着铁门后传来的疯狂捶打声以及越星河凄厉的咒骂声,神情恍惚地跟随着张铁离开了甬道。
  石门关上之后,一切的声音又都变得微弱难闻,如果不仔细去听,其实也听不到什么了。
  
    第 24 章

  “阿傻,都是爹爹连累了你。”
  越星河瘫坐在铁门的旁边,鲜血淋淋的双手几乎因为过度捶打而伤得可见肉中白骨,他面色木然地抚摸着愈发衰弱的阿傻,在看见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时,碧眼忽然微微一亮。
  其实这个监房里也并非全无东西可吃呢。
  “哈哈哈哈!”越星河声音干涩地大笑了一声,言语里也带了几分兴奋与喜悦,他搂着不时眨眨眼望着自己的阿傻,高兴地说道,“有了,好孩子,有了,爹爹有东西给你吃了!”
  说完话,越星河随即将阿傻放到了一边,然后径自拿起那个还盛有半碗水的瓷碗,他将碗里的水一口饮尽之后,随即便把瓷碗摔碎在了地上。
  挑选出一块尖锐的碎瓷,越星河一把撩开了自己的下裳,褪下裤子,露出肌肉紧实的大腿。
  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阿傻的脑袋,随即又笑道,“阿傻,你等一下下,爹马上就给你好吃的。”
  阿傻却是不知越星河到底要做什么,它喵呜了两声,小小的身体软绵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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