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宴禟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想不到他们玩的竟是老套的掉包戏,难怪宴禟不能摘下面具,后面站着的那些个人,十有八^九是世界政府暗派的。
我看了看手上白浊的液体,挑了挑眉,往沙滩上抹去。
商曦晟扮成宴禟么,这个倒是从未见过,一旁得到纾解的某人心情愉悦的一手揽过了我。
“他不用化妆成我,替我顶着就好。”宴禟的脸贴上我的脸,细腻窝心的触感,解答我心中所想,宴禟蓦然冷下声,不爽道,“所以我也没有很多时间,世界政府这帮老玩意,哼!”
和他们对着干,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宴禟被他们缠住,目前只能乖乖蹲在牢里服刑,好在还有个商曦晟,等待时机来个里应外合,出来不是难事,我倒是有些期待不肯吃亏记仇的宴大佬之后会使些什么阴损的招数对付他们,到时闹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的场面定会有趣得很。
第五十三章
那段荒唐诡异的关系在我看来维持的相当长,妙的是我竟然开始慢慢的习惯,也渐渐学会如何处理三人之间合适的位置,同时享受我该享受的,我并不否认自己是个重欲自私的男人。
可气的是,我根本没什么机会能尝到宴禟的甜头,通常是在我被几次折腾的快要忍不住骂他祖宗时,他才终于大大咧咧的换上商小子的脸皮,待到晚上意气奋发地闯进来,每次都从不同的地方冒出,并且悄无声息,不得不让我生出种这家应该是他的错觉。
稍微了解宴禟的人都知道,这人岂止不肯吃半点亏,讨回来了还不罢休,非得损到你求爹爹告奶奶,这还没完,要等到他宴大佬不想玩了,腻了,你才可能有一线逃生机会,而每每此时,你也被他打压到这辈子翻不了身的地步。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折腾起我来愈发变本加厉。
我自是不甘处于弱风,等着他送上门之时用劲努力地讨伐。
进入一个恶性循环了么?
依我看未必,这样一种心态,与我们二人来说,无疑是增加了一味调情剂,互相撕咬,互相索取,互相沦陷,原始如野兽。
一方压倒性的强势独占转换成了双方疯狂的沉沦。
与此时,我和宴禟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加复杂,一时也无法说清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我不是个会为难自己的人,既然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按眼前的方向前行,总是会出现道路的。
再后来,宴禟几乎不用商小子的脸皮了,这个现象产生的直接影响就是我不能再上他了。
不公平!本来占他便宜的次数就屈指可数,这下完完全全是没机会了。
几时开始,又有莫名其妙的人找上门来,又是几时开始,商曦晟从我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声招呼也无。
宴禟重又忙碌起来,见面的频率下降。
我也乐得清静,只是几天后,发觉自己不可抑制的想到宴禟,自此,我有了人生第一个重大的疑惑。
宴禟,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心里憋不住,等到好不容易见上宴禟一面,当面问道,问完了,见宴禟抿紧双唇,好看的眉毛蹙起,似极是困惑,我才觉出这问题有多傻,当下心脏剧烈跳动,惴惴不安而又怀有点点期待的等着答案。
宴禟迟迟未开口,觉得丢了面子的我转身气汹汹地离开。
难受,失望等多种负面情绪急急涌上心头,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就是难受的要命。
一双手按上我的肩,使了使力定住我的动作,宴禟绕了个圈,立在我跟前。
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很喜欢。
直统统地扔出这句话,伴随着宴禟略显失落的俊朗脸庞。
我愣愣地张开了嘴,想说的话却似堵在喉咙口,发不出一个音节,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暖暖的化开了一片,在我意识到时,嘴巴已经大弧度地咧了开来。
宴禟的脸凑近,墨黑柔润的眸子漾着柔柔的水波,看得入神,忘了回应贴上双唇的两片柔软。
商曦晟再次出现在面前,换上了一派慵懒幽雅的气质,坐在那几个进行游说的人中间,始终眉目含笑盈盈,俊逸非凡。
我一时没有准备,听到他们说要铲除宴禟,着实慌了三分,但见商曦晟笃定的姿态,再听他肯定的语句,想着先配合为好。
这之后,宴禟和我说了一些事,关于世界政府。
告诉我,他需要一个中间人,一个头脑记忆好使,能被世界政府吸收的一个人。
我自高奋勇,宴禟但笑首肯。
我突然有种自投罗网上了贼船的感觉,却已是后悔不得。
进入世界政府,也了解清了局势,原是以商曦晟带头的原栤墨成了他们的一部分,而宴风皇自然成了对立的一方,他们达成共识,铲除宴风皇后,增强原栤墨势力,满足其提出的可接受条件。
我自始至终从未考虑过商曦晟是否真的和宴禟对立,就算再怎么看不惯宴禟,也无需一个外人来插手。
世界政府派下的任务,我得完成,无非是一些靠头脑的任务,几次下来,也没见他们如何为难我,相反,似乎建立起了一层稀薄的信任。
我明白,这是因为宴禟之前的表面功夫起了效用,再怎么说,他们一介外人看来,宴禟当时确实能称得上虐待的强硬行为,无疑给我造成了心理阴影,从而心底里恨透宴禟,无时无刻不想将他除了去。
而这个想法,我和他们不谋而合,敌意自是减了不少。
商曦晟用的什么方法取得他们信任的我是不知道,但宴禟套用商小子脸皮温柔的安慰,主动献身平复安抚我的不安,选择倾向他也合情合理。
一个双向计划在宴禟,商曦晟和世界政府的几位高层谋划下产生。
几次过招,短兵相接,兵戎相向,我处于中间人这个尴尬的身份,意外的毫发无伤。
之后几个关键点:服药,贴身监视,暗中推使宴禟和世界政府分裂。
到这里,事情都按着世界政府的预想,亦何尝不是按照宴禟铺陈的路线。
交与世界政府的宴风皇据点地图,不可能是真,宴禟事先设了几个假的窝,他们前去捣毁,当然一举成功,尝到甜头,同时也不再怀疑我从中作假,捣毁任务交由我处理。
“你什么时候走?”
我挤开宴禟,揉揉脚站了起来,坐得太久左腿发麻。
宴禟伸出手捏了几捏,针刺般尖利的疼痛,单脚往后跳了几步,左脚重重踩上沙滩,这样应该会好的快些。
“一会儿。”
宴禟坐在原地,弯起眼睛对我笑,语声轻柔,似是放下了心一般,“我想你,看看你好不好。”
猛然觉得鼻子一酸,胸腔闷闷的,可嘴上忍不住顶道,“多大的人了,说话还不会拐弯。”脱口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逻辑性问题,不会拐弯正是好事,说他做什么,怎么就这么语无伦次了呢。
宴禟听了也不反驳,依旧笑弯了眼睛,双手撑在膝盖上,看架势大概是要起来了。
一想到他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见面,身处监狱肯定不会好过,急忙改口问道,“你到底在牢里过得怎么样?”
宴禟起身走近,牵起我的手,淡淡地道,“还行。”
你总是这样,宴禟,自己的事从来都不说,就算说了也是避重就轻,都这样了还总先想着我,傻子都知道监狱生活很黑暗痛苦,何况那里是出了名的真正残酷恐怖的人间炼狱,因四面环海得天独厚的位置,戒备亦极其森严,曾泄露报导出的各类刑具,使人闻之毛骨悚然,普通人只是听说就会产生抵触恐惧感,更何况你是呆在里面了,加之世界政府必定会特地关照你。
我怎么敢想象你在里面的日子,纵然你是大名鼎鼎神通广大的宴禟,在那里,只有服从的份,绝无半分还手之力。
定住脚步,两手按着宴禟的脸颊,昂起头,大力地吻上去。
宴禟,你可知道,我……也会心疼。
双手摸索着解开他的衣服,被宴禟按住,我顿了一顿,宴禟趁隙反被动为主动,更深地缠绵。
“不要勉强,心儿,我不要你对我除了爱以外的感情。”宴禟轻声低柔道,顺势朝我脸上再印上一吻,“做你喜欢的,我是真的不要紧。”
宴禟,你让我该拿你如何是好,还真是专制强横的一个人,什么叫不要爱以外的感情,我不是随随便便为了无聊的感情和你在一起的,我承认接受不了这么多人围观的亲热,但是刚才一瞬我是认真的,既然你不要,那就作废吧,反正我现在后悔了。
好吧,小糖糕,我得说你很了解我。
“心儿……”宴禟的手抚上来,掠去了晶莹滚烫之物,宠溺的话语里略含笑意,“哭什么?”
“不知道!”他愈是这种问法,眼泪愈是扑刷刷的往下掉,我怀疑是不是和年年小朋友在一起的时间混长了,传染了这个毛病,“忍不住!”
轻笑声传入耳膜,宴禟另一只手拍着我的脑袋,“真的没有事,你没看我现在很厉害么。”
“没有你想的饿着肚子干活还被抽,脱光衣服吊起毒打,被人揩油之类的,一点都不苦,没骗你。”
“啊呀,怎么哭得更凶了,那边的黑衣服都认为我欺负你了,天晓得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成。”
“心儿不哭了,乖,禟哥带你买好吃的去。”
“噗——”看来极少哄人的宴禟,哄起人来还挺擅长以及搞笑,瞧他那副无措的神情,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是糖糕。”
“好好,是糖糕,来,糖糕领你去吃糖糕。”
嘴角咧了开来,语带哭腔,“我要吃腌的,不吃甜的。”
“好,我们吃腌的,他要敢做甜的,砸了他的店。”
宴禟,谢谢你,你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好好珍藏于心,谢谢你,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这样一个无用自私的男人。
住校无网,痛苦……
第五十四章
按照我们国家的习俗,要不了多久就该是新年。
等宴禟出来后,重建宴风皇是头等大事,忙是肯定的,但抽一天的空还是可行,对了,遭此一变,宴风皇还能继续堂而皇之的生存下去么?
“你说,宴风皇能屹立不倒吗?”心里想着,嘴上也就问了出来,“现今人人都知道有个穷凶极恶的组织叫宴风皇,专干不齿之事,危害人类,你确定之后没有任何问题?”
宴禟朝我抛来一个媚眼,里含幽怨,不直说而反问,“那你说该如何?”
“最起码换个名字吧。”建议完我还点了点头,不是有很多类似的例子吗,换个名头照样干得活色生香,无视足以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甜腻眼神。
“那就换成金风皇好了,”宴禟无所谓地说完学着我的样子点了点头,含笑道,“照你来说,人人也都知道宴禟,索性连我也一起换了,金禟。”
“哈?!”
这个禟小子思维正常么?看那表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金风皇,亏他想得出,他干脆去取个名叫金凤凰算了,看他改了名之后怎么大摇大摆地跑出去和人气定神闲地介绍。
金禟也给弄出来了,从宴变成金,他倒是跳了好几个级,要真是这样,以后我就不能再嘲笑他腌糖糕了。
斜眼瞅了瞅宴禟,见他一脸认真,明白他当真是这么所想后,决定先忽略这个问题,“世界政府你们势必不会再倚靠,但没有了这个靠山挡箭牌,你们有些事情的确不方便,到时该如何运作存活。”
“黑帮。”宴禟悠悠然地吐出这两个字,浑然不为这些问题所困,见他脸上浮现不满,想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宴风皇从世界政府隐秘起的强大组织改头换面成黑帮,哈,小糖糕确实厉害。看来倒是我多虑了,也是,这位宴大佬都不在乎的事情,我去瞎操个什么心。
还有,他……过年能不能顺利回来。
没有再出口提问,不想惹宴禟不快,沉默的随宴禟牵着朝热闹中心地带走去。紧跟与身后引人注目的那几人,大概也知道避嫌,隐于暗处不见了身影。
这一年,爸爸回来了,总算是能过个团圆年了,如果妈妈不介意的话,爸爸可以把他在日本新建的妻儿带来一起,不过,呵,这个可能性很低。
妈妈跟着宴老爹出去玩了不少时间,依着妈妈的性子,过年前肯定是要回来的。
人员全部到齐,届时定会很快乐吧。
可以和家人吃酒谈天,可以一起看新年晚会,若是无聊了,就去欣赏绚烂美丽的烟花,趴阳台上也好,跑出去凑热闹也好,看尽那一朵朵拼劲全力努力延伸光亮的花火。
一到零点,齐齐炸出震耳欲聋的炮竹声,小孩捂着耳朵四处乱窜,大人们放松身心全无压力地笑闹,点燃各式炮竹,看他直冲而上,响彻夜空,这种迎新的吵闹振奋能够足足维持一个小时之久。
自从爸爸出国后,每逢过年家里便从不燃放爆竹,先前我还溜出去弄回一些独自偷乐,时间一长我也失了兴趣,毕竟不见妈妈有多喜欢,甚至还嫌噪音太大影响了她看电视,明明以前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候,都会热热闹闹的放炮仗庆祝。
记得有次不晓得是哪家的车设有警报装置,炮竹声一响,震得它也不甘寂寞的“呜啊呜啊”直叫唤,跟二重奏似的。
好遥远的记忆了呢,现在爸爸也回来了,这次应该会放炮仗的吧。
宴老爹知道我们的事,那么我是不是也该让我的爸妈也知道呢,他们会不会生气?
妈妈很喜欢宴禟,但要是让她把宴禟当成儿婿一样对待,能不能接受呢?
我晃了晃脑袋,这些事就随他去吧,船到桥头自会直,遇上问题再去思考也来得及,趁着现在开心,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过年前一定会回来,别担心。”
嗯?这话是从我心里冒出来的,还是……
“怎么了?”一声柔情的疑问,我偏过头去看向套着商小子皮相的宴禟,见他嘴角动了动,才确定了声音是他发出的。
“我就在想你赶不赶得及和我一起过年。”扯了扯嘴,三分玩笑道,“我怕你嫌我烦,不敢问。”
宴禟抿起了嘴,抿成了一条刚硬的直线,侧了侧头,忽恍然大悟憋屈地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你老是关心宴风皇,关心商曦晟,就没问过我,我不开心。”
“哪有,我不是一早就问了你情况了么。”也许知道相处的时间不会长,对如此的宴禟没有了以往的怒骂,而是急急地解释。
“还说没有,你都,你都不帮人家消火。”某人打蛇随棍上,更加鼓起了脸以示极度不满,可惜的是这张脸是商曦晟的,我想象着宴禟的脸做上这种表情的效果,真是……可爱。
“我不是帮你用手了么,你……”
我住了口,没好气地看着那位满脸喜色,仰天大笑,冠缨索绝的人。
这个人……
要是再在这个话题上围绕,宴禟难保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些什么事,于是扯开,“小糖糕,你说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难不成你是我肚里的蛔虫?”
“我不是虫。”宴禟敛起笑板起脸,一本正经道,“我是你身体里的糖糕。”
“什么?”
我咬了咬嘴唇,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禟小子已经高视阔步,候到人身后排起了队,我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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