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风暖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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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风暖寐-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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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饰,于涵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老师,说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涵垂下眼睑,有了些许哭音,“考上这种学校是我无能,我有自知之明,好的学校根本上不了,我想着来这后好好学习,谁想碰到这种老师,同学们都自顾自,我一个人孤掌难鸣。”

    我默不作声地听着她的话,心里怜惜,她接着说,“老师你以前听课这么长时间,她怎样上课你是知道的。你为二班上课,大家不是傻子,有好老师一个比较,不难选择。”

    她以为我以前是来听课的?我笑了笑,这个想法不错,“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要老师帮我查查卷子,讨回公道。”于涵合起双手,“老师,拜托了。”

    我本因是只教二班的,一班的老师是黎棚。我在学校上课的第二天,一进教室,就看见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一班学生,里面有孙谦。我先是以为他们来串班玩的,直到上课铃响,也不见他们有离开的意思。

    孙谦和我说,他想听我上课,秦亦铭还有其他两班的学生都说不错,所以他也想来听听。

    一两次没关系,可天天如此,就产生问题了。比如说,黎棚该如何是好。而且人数不断增加,最后,整个一班的学生都搬了过来。他们用一句话堵住了我赶他们回去的口。

    哪一个老师会赶走一个真心想求学的学生?

    我上课,他们学习,这样的关系很美好也很和谐,其他的,或许可以不用去想。

    “小时候胖乎乎的,怎么长大就瘦了呢?”尽心尽职的滕古言小毛孩和年年小朋友坐在角落里,聊着天,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左看右看,我撇了撇嘴,心下明白那是什么。

    而这句台词,就是宴禟的原话。

    “滕滕,你说年年长大了也会变瘦吗?”年年咬着手指头,对着照片吸了吸口水,“像心哥哥一样。”

    “年年现在不算胖,圆滚滚的很可爱。”滕古言摸了摸年年的脑袋安慰道。

    我上前,一把抢过照片,这两个人怎么这么闲,滕古言也就算了,年年小家伙不是要上幼儿园么,怎么也跑来了。

    “充公。”我晃着手里的照片,挑起了眉毛。

    “小隐心,你卑鄙,我分心的时候你抢东西。”滕古言一鼓脸,很生气我的行为,“为什么就我们充公,姗姗姐说了,当初妈妈觉得你可爱,一连照了好几张,现在老大一张,姗姗姐一张,我们拿了一张,妈妈那里还有几张呢。”

    我晃了晃脑袋,就算有很多张,你们也不至于要到人手一份的地步吧。

    宴禟捏着照片,看到了传说中的裸照,当即笑弯了眉眼。

    头顶着泡沫,身上套着一个玩具救生圈,泡在浴缸清清的水里乐得咧开嘴,脸上的两团肉嘟嘟的,煞是可爱,双手向前扑腾着,冲着闪光灯做着鬼脸,据说妈妈一个情不自禁按下了好几个快门,才导致了现在这种分刮财产的现象。

    宴禟目不转睛地瞧了照片好半天,遂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只能算是半裸。

    所以他理直气壮地敲诈姗姗还要再找些其他的给他,不然以后就不满足她的要求。我瞪了宴禟一眼,要是姗姗要我们表演活春宫,是不是也得实行。

    这人,真会算计,怪不得能当别人的老大。

    宴禟的视线投到我身上,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只听宴禟悠悠地说了一句,小时候胖乎乎的,怎么长大就瘦了呢。接着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要我实现诺言,还不待我点头,就拽着我往房里拖,消解他这段时间的欲火。

    “诶?”我一个晃神,手里的照片不见了,正想讨还,袁晨斌却很自觉地挥着照片大摇大摆地跑路了,还不忘撂下一句,

    “先下手为强,照片归我了。”

    滕古言小毛孩腾地窜过去,一手按上袁晨斌的肩膀,两人似是过上了几招,不过这全是我个人的猜测,因为太快了,我根本就看不清他们两人做了什么,最后,小毛孩脸色一凝,极是严肃地回到我身边,看他空空的两手,想必是失败了。

    “小隐心,那人是谁?”第一次见到滕古言这般老成,脸上毫无表情却令人望而生畏,我刚想问他怎么了,他喃喃自语地说道,“我要禀告宴老大,这个男人,不简单。” 






第三十七章

不简单?

    什么不简单?

    告诉宴禟?

    宴禟?袁晨斌?宴禟?袁晨斌?宴禟?袁晨斌?……

    有一种莫名且混沌却又诡异地不断重复的念头袭进我的脑内在里翻腾着,似一股猛烈的冲击波般瞬间将我的意识搅烂,视觉听觉都派不上用场,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一个人藏在模模糊糊的影像里,伸出双手向我愈走愈近,我认得他,他的名字就在我的嘴边,呼之欲出。

    可真当我张开嘴,一片哑然,一片茫然,神智恢复,我看清楚面前的滕古言,小毛孩正晃着我的手,圆嫩的小脸上映出些许不满,我…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吧。

    “他是袁晨斌,我…同学。”

    小毛孩略有所思地瞧着我好半天,随后悄声说了一句,“你呆在这里别走噢,我去去就回来。”

    话音犹在,人已经没了踪影,我还是依言点点头,刚才是怎么回事,幻觉么?为什么最近总是有这些怪异的影像钻进自己的脑子里呢。可隐隐觉得这是极重要的讯息,那又是什么讯息呢?那个我认识的人到底是谁?

    不能忽视自己的反应,从适才头脑里映出的人像开始,心脏就扑通扑通跳得剧烈。

    手不禁抚上胸膛,想按住在里狂跳的心脏,有什么事,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被我漏掉了,我为什么想不来?

    身体有些摇晃,撑着桌子,我这是怎么了,是因为昨天太累的缘故么?

    “心哥哥,年年饿了,想吃饭。”

    小家伙软软的声音抗议着我忽视了他,我勉强弯起嘴角笑了笑,见年年有些怯怯地看着我,“心哥哥,你不舒服嘛?年年给你揉揉,年年再也不乱拿照片了,心哥哥你别生气。”说着说着,眼泪顺势就要滚了出来。

    我呼了一口气,真正地笑出声来,搭在他的脑袋上,感受着手下滑溜柔软的毛发,“我没有生气,年年想吃什么?”

    “嗯”小家伙咬起了手指,微微扬了扬脑袋,“年年要吃上面是冰激凌,下面是汽水的冰激凌汽水,还要吃心哥哥做的什锦炒饭。”

    “炒饭回去再给你做好不好,学校离家太远了。”正和他商量着,我才发觉学校周围也没有什么冰激凌汽水啊,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冰激凌汽水回去的路上给你买好么?”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哥哥,这分明就是玩弄了一个孩子的心灵,明明什么都没有,还要问他想吃什么。

    所幸年年是个乖小孩,不但没有追究我的责任,还给我提供了一条光明大道,“那心哥哥带我去这里的食堂看看,年年大人我一定要吃好吃的东西。”突地拍桌而起,拉过我的手走出了教室。

    年年大人,我抿了抿嘴唇轻声笑了,这可是和滕古言小毛孩时间呆长了的后遗症啊。

    左挑右捡,小家伙终于决定了吃什么,我将他放到一张空桌边占好位子,便去排队买饭。回来的时候,位子上多了一个人,一名女子。她正笑嘻嘻地看着年年手举调羹,迅速利落地挖着冰激凌。我快步过去,放下手中的餐具,那女子抬起头,冲我妩媚地一笑。

    我礼貌地朝她点点头,道了声谢。

    她却是一副我很见外的模样,精致美丽的脸上写满不解和讶异,抹着亮亮的唇膏,形状姣好的嘴唇微张,半晌才说出话,竟是让我深感意外,“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我挑了挑眉,我当然不认识你了,什么真的假的。给年年拿好筷子,也没有再理她,把这位美人小姐晾在一边。

    年年吃得呼哧呼哧,甚是开心,我也总算少了一点愧疚。

    再看看边上的美人小姐,她似乎有些失落,我也并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于是,推了推餐具,说道,“你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

    美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像是我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一样,我一个瑟缩,手一抖,捏在手里的筷子向下滑了几分。

    不吃就不吃,这么凶干什么。

    我斜眼看了看美人,偏巧她也正在看着我,眼神流转带出些许魅惑的意味,略略低了低头,轻启朱唇,柔柔地说道,“要不是早听说传闻,你这样的脑子会忘了人,还真是奇事一件。”

    我这样的脑子,我什么脑子啊?莫名其妙。人长得漂亮怎么说的话也让人漂亮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等等,传闻?她会不会知影像里模糊的人是谁。

    “什么传闻?”我决定问个清楚,“你是谁?”按这人的话推测,我极有可能认识她。

    “啊,老实头来了,我得走了,不然他肯定没好脸色给我看。”女子掩口娇笑了几声,附在我耳边,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垂落,拂过我的脸庞。“你以前叫我煜煜。”

    我还想再问些什么,只见一片阴影挡在眼前,抬起头,来人是秦亦铭。

    煜煜估计是见人已到跟前,反倒不急着走了,手勾在我肩上,挺起胸,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对着面前的秦亦铭。

    秦亦铭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在年年身旁的位子上坐下,此时的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如果这单单是一个一个独立的事件,那倒并没有什么,只是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想必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了。我一定错了过某些细节。

    在我思考的档儿,两人说起了话,待我竖耳聆听时,正是秦亦铭对着煜煜下了逐客令,“商小姐,没事的话请你离开,没有BOSS的指令,不要随便接触隐心,你知道后果。”

    “哼,BOSS,BOSS,你个老实头就知道你的BOSS,”煜煜勾住我的手用力,没有防备的我一下歪过了身,撞上了她的脑袋,煜煜嘟了嘟嘴,满不在乎地道,“BOSS还不是我哥,他能拿我怎么样。”

    “BOSS……”我一出声,两人都齐齐看向了我,不自在地笑了笑,没有理睬他们,挑起一口饭就往嘴里塞。心底的疑团越聚越浓,BOSS是指宴禟?不是吧,秦亦铭不是宴风皇的人。这个BOSS是……

    挑起筷子的手顿住,眼睛盯着面前的饭食,脑海里快速闪过几个画面。

    秦亦铭好像只跟在袁晨斌后面,袁晨斌随意地一句话秦亦铭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只有在面对袁晨斌的时候秦亦铭是毕恭毕敬的……

    宴禟显然是认识袁晨斌,但除了在搬进宿舍的第一天口头威吓了他一番并没有其他的动作。按照宴禟的性子难不保会做出些什么,可是没有。

    是什么让宴禟没有动手?若不是他们的实力旗鼓相当,就是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协议。

    呵,抑或我是太高估自己了。

    捏紧筷子,这个BOSS是袁晨斌?!

    秦亦铭叫煜煜商小姐,煜煜是BOSS的妹妹,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还是其他?

    商,商,商……

    晟我们出去玩,闷死我了。

    嗯?你不开心,怎么了?

    那个人,很讨厌,老是叫我心儿心儿的,让他别叫了,他还叫。

    心儿。挺好听的,不行,凭什么他能这么叫!

    就是呀,你说他有没有问题。

    我也得这么叫才算平衡,他叫心儿,我叫隐儿,怎么样,我的更好听吧。

    去死。

    隐儿,没生气了,我带你去玩。

    好吧,小隐总可以了吧,就小隐了怎么样,我带你去玩,乖,走了。

    脑袋疼,头疼,我扶住额头,这是什么,为什么在我脑子里翻腾打转,为什么我听见他的声音却看不见他的脸,晟,是谁?好难受,别让我再听了,我好难受。

    小隐,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地盘,很大很厉害吧。等以后,我会把他发展成世界上最大的基地。

    小隐,我是晟,你的晟,别跟他走。

    我哗地站起,奔出食堂,风声在耳边咆哮,似要活活撕扯开愈合多年且已被遗忘的伤疤,一处无人的地方,我弯下腰,污秽物从口中喷涌而出。

    许久,我挪到了水池边,抹干净了嘴巴,漱了漱口,脑袋伸了进去,冰凉的冷水极有镇定作用。我大口喘着气,闭上眼睛,任由其冲刷。

    我一定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回去后,得好好请教一下宴禟。

    正憋得满肚子火及郁闷无处发泄的我,当然找到了一个好出气的地方,为于涵查卷子,搞清真相。

    结果事实证明,于涵的猜测是正确的,她的试卷成绩是良好,可被有些老师硬生生地改成了不及格。

    我冷笑一声,何其幼稚无耻,竟这样折腾一个学生。要是于涵没有觉出不对劲来找我求助呢,档案上不就永久刻着她补考的事了么,多冤枉。可惜我对这种人没兴趣,不然也好好折腾他一下。

    本该是纯洁无垢的学习殿堂,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肮脏不堪的模样。仅仅因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擅作主张,一手遮天,轻易地改变、毁灭一个看不惯的学生。不是该一视同仁么,不是该教学相长么。

    为何教师之间也会有这种小儿科的勾当,你怕了是不是,你做这种事也知道掩人耳目是不是,不然你为什么千辛万苦让学生另一门不及格,而非是你的科目。

    学生向老师提建议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接受也就算了,偏偏去作弄学生,这样小心眼,真是让我佩服。既然认为上课趴着睡觉的学生也比勇于提意见的学生讨喜的话,那何必在第一堂课首次见面时假惺惺的说些亦师长亦朋友的话。

    这样的老师是否可以随手捏来,要多少有多少呢。

    “禟,看来你从未在学校生活过,未曾不是件好事。”

    宴禟见我回家,询问我情况时,我这么和他说。

    “心儿,你无须去理解这其中的关系,世事皆如此,等这学期过了,也别再去那种地方,呆在我身边,随你无法无天。”宴禟揉着我的脑袋,含着笑说道。

    “糖糕,我最近脑子里老是蹦出一个人来,”我看着宴禟的表情,小毛孩肯定把事情汇报给他了,宴禟的表情无异,只是揉着我脑袋的手顿了下来,知道他会调笑着和我扯开话题,我直接说道,“不是你。”

    宴禟垂下了手,“心儿,”我直视他,宴禟敛下眼,吐气有些厚重,透着隐隐的紧张,心脏没来由地抽紧,略久,他沉声道,“对不起。” 






第三十八章

宴禟对于我的疑问并没有多说什么,事实上说完对不起后他就闭上了嘴巴,垂下的手握上我的手,轻轻地捏了捏,随后将我拥入怀中。

    安心的气息和味道,放松身体,双手回抱住宴禟。我本想好好“请教”他一番的情绪也在他的呼吸之间消失殆尽。我不明白对不起三个字的含义,隐约间自己似乎也有些排斥,不想去了解,不想去知道,就这样挺好。

    既然这样,那就随他去吧,既然宴禟不在意,甚至还摆出一副要么你自己想办法从别人口中问出,要么你就争气点自己想起,总之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欠扁姿态。依着这样的宴禟,看来那段事情也许并不重要。

    至少不会影响我和宴禟的关系。

    是的,这个想法我向来是极其的肯定。

    但是我却忽略了另一个人,那个印象模糊看不见真面目,但若是想起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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