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禟的唇吻上我的身体,灵活的舌头在上面舔过,“你不是真的学生,再说,我会放过么?”
我昂起头,双手紧紧搂住宴禟,一片粗重喘息声中,宴禟的话语似风吹过,温暖且安心。
“一生,永不放手。”
去学校的日子终于来到了,妈妈替我在不久前就将被子凉席还有日用品全部准备好,宴禟上楼,将这些东西搬到他的车子上,姗姗蹦前蹦后地帮忙,还不忘和宴禟说说笑笑。最后,她还一起挤上车,说要去看看我的学校。
我跟宴禟说,你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去学校的。宴禟拍拍我的脑袋,眨着眼睛,一副这种小事还拦着他的架势,勾起嘴角,轻声笑着说,这么多东西,没车子不方便,我正好有空,一起去你学校看看。
于是,我们一伙四个人,朝着目的地,飞驰而去。
宿舍是四人一间,有卫生间和浴室,总体来看,还算干净。孙谦比我早到一会,他的床位在我对面,正和家人铺着床整理书桌,见我们来了,他羞涩地笑一笑,他的目光在宴禟的身上停留了一会,随后便埋头整理起他的东西。
“这么小的床。”宴禟皱起了好看的眉,偏头略有担忧地说道。
这小子想干什么?我嘴角有些抽搐,他怎么一来就先关注床了,是大是小和他都没关系吧。我挑了挑眉,“能睡就好,管他大小。”
一旁的阿姨,应该是孙谦的妈妈吧,她一听,一巴掌拍上宴禟的背,“不小啦,小伙子,学校的床都这尺寸。”
我噗嗤笑出声,看着宴禟还是疑惑不解的表情,那位阿姨又好心地说,“将就将就,来这里是学习,不是睡觉。”
这一说,妈妈和姗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孙谦拉了拉那阿姨,朝着宴禟致歉般点点头。和孙谦的拘谨所不同,妈妈,姗姗和那位阿姨几句话就聊熟了,小小的宿舍也顿时添了生气。
宴禟从来没上过学,也难怪他会有疑问。他似乎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学校的床怎么会这么小。宴禟四处逛了逛,大概是觉着新鲜吧,眼睛亮亮的,可爱极了。
“床这么小,你不会翻下来吧?”宴禟还在纠结床的尺寸,眼里瞬时又聚满了担忧,“你得靠里面点。”
我不禁失笑,“床旁边有围栏的,你要是实在担心,上去试试就知道了。”话说回来,军训的时候床也是这种差不多大小的,只不过那时条件差一点,旁边不是围栏而是一根钢丝。那时也没见宴禟有多大担心,还是他没注意?抑或军训的时候我大部分时间不是睡在宿舍里的所以他也无需在意?
我眨巴着眼,看着宴禟脱掉鞋子爬上我的床,他在妈妈铺好的床单上躺了躺,翻了几个身,最后终于放下心,面朝我,一本正经地说,“只要幅度不是很大,应该没问题。”我咬住嘴唇忍住笑,同样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心儿,把凉席给我。”宴禟坐在床上指挥。
我将席子递给他,他接过后,平平整整地铺在了床单上。末了,又躺了一躺,随后一个翻身,爬下床。走到我身边,似是安慰般,“我睡过了,不要怕。”
我又是点了点头,想着这块糖糕今天有点反常,不禁咧开嘴,独自乐了一会。瞥了一眼姗姗,小姑娘也在一边偷着乐。见我看她了,更是笑得小脸通红。
正当我们都弄得差不多了,妈妈和姗姗还有宴禟准备回去的时候,宿舍里的另外两名同学也到齐了。
分别是袁晨斌和秦亦铭。
第二十七章
宴禟跨出大门的脚步又迈了回来,目光随着袁晨斌和秦亦铭走向各自的床位移动。在看到袁晨斌将行李放到我旁边的床位时,英挺的眉毛微微蹙了一下。
姗姗已在门口催促着宴禟快点走。宴禟朝她扬了扬头,示意让她先去。姗姗莫名地朝里面探了探脑袋,随即了然一笑,拉着妈妈快步离开。
我一步上前,立在宴禟跟前,对他说,“你快走吧,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忙么。”
宴禟宠溺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朝我勾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弧,可是脚步却是一步一步往前的,踩在地上铿锵有力,并无回去的意思,我站到旁边,等着看他准备要干什么。
宴禟径直走到袁晨斌面前,袁晨斌先前一进来就和我们打招呼,笑得很明朗,一如那时在视频小小的屏幕里看到的一样亲切。见到宴禟后,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即恢复他惯有的笑容,和我们的家长打起招呼,随后便直奔我旁边的床位,整理起了东西。
听到宴禟的脚步声直逼向他的袁晨斌终于抬头,和宴禟对视。露出笑容,对着宴禟礼貌道,“有什么事吗?”
宴禟站住,并没有被袁晨斌友善的行为所打动。墨黑深邃的眼里透出冷冷的寒光,正如他清冷的声音那般令人战栗,字字有力清晰地对他说,“不准碰心儿。”
轮到我愣住了,宴禟没必要这样去吓别人,难道就因为上次在夜总会的事情,他记恨到现在?见袁晨斌还是愣愣的呆滞在那里,碍于宴禟站在旁边,不好上前去,正在我想着怎么把宴禟拉开的时候,宴禟已转身向门口走去,微笑着和我道别,告诉我,有事找他。
宴禟一走,我们好像都松了口气,却又很默契地不去提他。
静了一会后,各自都去阶梯教室参加首日教育会,我属于外国语分院,日语专业。日语专业一共两个班。我是一班,所以按照黑板上写的,我坐在最左边,看了看旁边的孙谦,他朝我憨憨地笑,我们一个班。孙谦又指了指另一边,我看到袁晨斌和秦亦铭坐在那里,他们是两班吧。
发了新书,辅导员老师说了些关于纪律的问题以及住宿问题后,便解散了。我有些小小的失望,还以为今天能看得到鸟老师,也罢,明天正式上课,总不会错过了。
这所学校外人都宣称是贵族学校。可当我第一次踏进这个校门时,免不了一声冷笑,除了第一幢装门面的大楼像样点,后面其余几幢楼不管是外表还是里面,真可谓是破烂不堪。阴暗窄小的走廊,男女共用的厕所,环境极差的教室,足以把一个刚进入大学校门憧憬无限的学子打击到崩溃。
有一点,这所学校还真的是挺贵族的,就是其昂贵的学费。比别的高等学院贵上了不只一倍,考进这所学校的学生大多数都是三校生,高中生也有,不过相对来说少一点。对于有些学生来说,进这里不过是混个文凭,学费反正父母出,天塌了也不关他们的事,天天玩得昏天暗地。
可惜了那些真心想学点东西的学生,我自己非常明白,若是一个普通的三校生,能凭自己的能力考进国家教育局规定的大学是多么的不容易。
光看这样的环境,就能知道,这所傻子学校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好老师。而鸟老师虽说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身为一个教学了得的老师,在这样的学校任职,可想他的窘境。反过来也可以说,这是学生们的福气,只要他不乱搞。
姗姗应该不知道鸟老师在这里教学,不然她也不会跟我来这学校。我自己考虑的最坏打算,就是呆满三年,如果能早些搞定鸟老师,那么我也可以早些离开,功成身退。
眼下最主要的,我得找袁晨斌谈谈话,给他道个歉,希望他不要留下什么阴影才好。
捧着书回宿舍,堆到桌子上,随手翻了翻。看到袁晨斌进来后又出去,我便快步跟上了他。他停住脚步,回头,依然笑嘻嘻地问我有什么事。
见他这模样,我顿时也放下了不少心。跟他说,宴禟没什么恶意,希望他不要在意。
袁晨斌点头,也不像以前那般多话。忽的,神色凝重,语气极为严肃,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既邪气又胜券在握,“我怎么可能不碰你呢。”
语毕,盯着他的神情,我不自觉地稍稍后退了几步。袁晨斌凑近我,只是一晃眼的时间,他又变回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了。
这家伙有人格分裂或者精神分裂吗?怎么变起脸来这么快。
“那位宴风皇的老大说不准碰你,可是我总是要碰你的啊。”袁晨斌露出困惑的表情,摇了摇脑袋,伸手搭在我肩上,很是无辜,“这不就是碰了吗?”
原来是这样,被他的表情给逗乐,失笑道,“所以才叫你别在意。”
“那你是说,我可以碰咯。”袁晨斌搭在我肩上的手动了动,喜笑颜开。可我怎么总觉得这话有点变味了呢,于是便不再多说什么,回了宿舍继续翻起了书。
晚上袁晨斌和秦亦铭出去了,我洗好澡后也没什么事可干,孙谦带了电脑来,所以我跟他坐一起看起了电影。之后,我爬上床,在脑中想着见到鸟老师的场景,想着想着,也就自然地睡着了。
半夜,床一阵晃动,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是袁晨斌爬上床的动静,也就再次阖上眼,过了一会时间,我觉着睡着不踏实,总觉得有人看着我似地。我懒得睁眼,就翻了个身,挥手将被子蒙上头,这一挥手,我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无奈地放下被子,郁闷地睁开眼,黑暗中,碰上了一对明亮的朝我眨巴的眼眸,没有睡好的我自然没有好脾气,朝着正拿手揉着额头的袁晨斌压低声音怒道,“干什么?”
袁晨斌揉着额头的手放下,扁了扁嘴巴,在我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小声说道,“我一个人睡,害怕。”声音里还透着些许不安和无辜。
我的脑袋一下就耷拉下去了,这是个什么事啊,一个大男人,睡在学校里还害怕。从对床那边,不知是秦亦铭还是孙谦,发出有感染力的熟睡鼾声,让我好生羡慕。我耐着性子,抬头凑近看着他的脸,确实可怜兮兮的,抿了抿嘴唇,我也不好说他什么,于是强撑着眼皮问他,“你想怎么样?”
袁晨斌激动地跳起来,一步跨到我床上,侧个身子,贴在围栏上,“我想和你睡。”
我的脑袋再次像失去重力般耷拉下去。有没有搞错,这么小个床,还要再挤一个人。但是对上他这张满心期盼的脸,还真的居然狠不下心拒绝,再加上我的睡意渐浓,也无心和他多说什么,见他这么自觉地靠在外面,也就随他去了。
袁晨斌见我没有拒绝,毫无愧疚之心的安安稳稳地扯过我的被子,我挑了挑眉,没再理他。
睡梦中,觉得身上有异样的触感,软软滑滑的。我皱眉翻了个身,梦到了宴禟,梦到了他趴在我身上,舌头舔着我的身体,软软滑滑的……
薄薄的一层阳光覆在脸上,很不满地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不下十分钟,手机闹铃已在耳旁震动起来。摸索着将它关掉,袁晨斌欢快的声音闯进我的耳膜,“隐心,起床了。”
我哼哼着应答,掀开被子倚着墙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闷,“你什么时候回去的?”
袁晨斌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我听着大致意思应该是,我睡着后,他就又爬回去了。他还挠着头,很不好意思地和我说谢谢。
我们是两个班,所以课程也是不一样的。梳洗干净后,去食堂吃了早饭,我们便进了各自的教室。
外语专业的班级,女生永远是比男生多的,我放眼望去,各个都是活泼可爱的小女生,男生就六个,我们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靠窗的位置,正好六个男生坐一排,其余都是小女生,听着她们唧唧喳喳的,也还蛮有活力。
我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等待着鸟老师到来。铃声响后,迟迟不见老师,我用手撑着脑袋,在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声钻进我的耳朵。我猛地抬起头,幅度大得让讲台上的女老师朝我这边看了看。
我有些不能接受,不是都安排好的么,我的老师是鸟老师才对啊。
叹了口气,无声地笑了起来,唯一只有一个可能,鸟老师临阵和别的老师换班了,你就这么怕见到我,连个男人样都没有,竟然还敢玩我妹妹。你以为你不教我,我们就碰不到面了么,同在一个学校,这样的几率可是为零呢。
等等,刚才这个女老师自我介绍说她叫什么?黎棚?
呵,难道最近的老师名字都流行朋来棚去的么,两个月的朋字原来这么吃香。
第二十八章
第一堂课按着最基本的东西开始学,黎棚在黑板上一板一眼地教我们写每一个假名。
刚开学的第一堂课,学生们总是最认真最安静最配合的,大家都按照黎棚所教所说的,拿起笔在纸上有模有样的书写。
我也同样一笔一画地写着,只是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端正,赶紧改正,挺腰坐直。瞥了一眼旁边的孙谦,他也是兴致欠佳,握着支笔,神情怔怔的,似思绪已飘到千里外,眼神有些木讷。
黎棚兜了一圈,走到我们身后,我胳膊移过去,推了一下孙谦,他如梦初醒,笔在手上打了一个圆弧滑落,与木质方桌撞击发出干脆的响声。见到黎棚,将摔落的笔捡起,架在手上,缓缓地动手写起了字。
黎棚满意地从我们旁边经过,直走向讲台,总结着她看到的一些不足之处。孙谦对我露出了羞涩地笑容,衬在他白净的脸上,竟也有了些书生气息。
我耐心地等待着下课,铃声一响,我就起身冲出教室。听到黎棚生气地一拍讲台,我皱眉,与她对视,见这位老师的脸上有着愠色,望着底下皆是坐得好好地学生们,顿然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黎棚压制着怒气,以老师的威严说道,“我还没有下课。”
我撇了撇嘴,颔首以表歉意,走回自己的座位,我准备去两班的教室门口逮鸟老师的,这样一拖延,依他的性子,肯定溜了。听着黎棚在讲台上布置着作业和一些废话。突然,眼底晃进一片白色,见是黎棚站在我面前。
我仍保持着低垂着脑袋的姿势,一只手伸到我面前,示意我站起来。我慢慢起身,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扯开嘴角,直视黎棚。听到黎棚变得柔和的声音,说道,“你是课代表,跟同学们介绍一下你自己。”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我对这东西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来这学校又不是为了当课代表的,我摇了摇头,推辞,“我日语一点都不好,担当不起。”
“那这不是正好锻炼一下你的日语嘛。”黎棚和颜悦色地说道,没有一点后退的余地,我苦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倒是哪点能锻炼日语。继续摇着脑袋,黎棚的声音带有丝笑意,我听着有点像幸灾乐祸,“快点,不要拖延大家的时间。”
你脑子没问题吧,拖时间的人是你黎棚才对。见推脱不得,我也就做起了自我介绍。很快就下课了,黎棚轻声对我说,来下办公室。
我也不多说什么,跟在她身后,进了办公室,我一下就锁定目标,见到了我朝思暮想,苦苦等待的鸟老师,不觉间,嘴角上扬。
鸟老师见到我,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后镇定地拿起书,走出办公室,我完全无视黎棚对我说了什么,当鸟老师经过我身边时,我一把就拽住了他,悠悠地说道,“老师,我想找你谈谈心。”
我们来到了楼梯口的转角处,下课时间,来来往往喧嚣的学生很多,但这并不影响我们谈话。鸟老师的胳膊撑在栏杆上,俯视着学校的风景,等待着我开口,此时的他,面上已然看不出半点异样之色。
我跟他反个方向,背部靠在栏杆上,胳膊肘放上去,我偏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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