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有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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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有点背-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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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少年不顾疼痛,立刻跪好。
  “嗯。”师傅点点头算是认可,“十七。”
  接着又是下一个。
  离那日已经过去了三年。也是自己加入影卫营训练地第二年。
  这一晃,自己也快十六了。
  “师傅真狠。”十七拿过药膏帮昭阳涂药,“十四,疼不疼,要不要我轻点?”
  棍子是落在肚子上的,摔出去的时候肩撞在了石头上,青了一块。昭阳摇摇头:“不疼。”
  “其实师傅已经留情了。”昭阳咬着唇辩解。
  “青了这么一大块了,还说。”
  “嗯。是我走神了。”昭阳说。
  后来昭阳才知道,那一年,那一天,那个神仙般出现的人物,已经是折月的摄政王了。
  在难以企及的高度上。
  两年前,自己要求加入影卫的训练。
  坐在高位上的那人走下来:“影卫的训练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即使每天面对的是生死,你还是坚持?”
  影卫,影子般存在的人。
  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也许今天的十四号还是自己,明天已经换上了新的面孔。
  弱肉强食的道理。
  某一天,昭阳会觉得自己惶恐。若是不够努力,也许就没办法再见到那人了。
  不能想,也不敢想。
  “是。”昭阳说。
  月王爷看着自己,如初见般。
  “我一定没有说过,昭阳,你这眼睛,真漂亮。”
  王爷说:“昭阳,好好活着。”
  “你这是愚忠。”给自己擦着药的十七果断道。
  “昭阳、昭阳、昭阳。”难受的时候就这么喊着。
  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的日子。久了,就仿佛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只是一个代码,一个工具……一个,影子。
  能做那人的影子,也好。
  “愚忠吗?”昭阳轻声说。像品味一般低声念道,又坦然一笑,“愚忠也好。”
  从只身零落的自己不慎落入皇家猎场,从那人给了自己名字,从那人悄悄救下自己,从那人说“既然如此,就跟着我吧”。从那以后,生命里仿佛只剩下一件事。
  “愚忠也好。”昭阳闭上眼,睫毛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其他什么颤了颤,“总需要一个理由,好好活着的。”
  “若非这份愚忠,又怎么做的了影卫。”十七说。笑着说的。
  “昭阳幸不辱命。”因为离得近,能看见月九霄眼里一闪而逝的差异。即使只有一瞬,昭阳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笃定,六年未见,可那人,一定是记起自己来了。
  昭阳垂下眼。
  都说近乡情更怯。六年里想着的人,就在眼前。就像原本隐藏的情感的大门突然敞开,覆水难收般。
  昭阳总愿意追随您的。
  昭阳在心里默默说。
  再抬头已然换成纨绔的表情,眉宇间透出邪气来:“王爷如此心急,昭阳真是甚为惶恐啊。”
  丞相对自己并不放心,一年前被派往丞相身边做卧底,昭阳知道,那老狐狸还是不放心自己的。
  知道自己叫十四的很多。影卫队的队长,有着“黑面阎王”之称的十四。
  知道自己叫昭阳的。除了自己,剩下的,当时在场的王爷的几个心腹,还有的……
  “昭阳幸不辱命。”
  那年你说,“昭阳,好好活着。”
  现在,昭阳回来了。
  丞相派着监视自己的人还在暗处。
  昭阳的手在月九霄的腰上若有若无掐了掐。
  “放手!”月九霄说。
  “哦?好啊,松手。”昭阳笑笑,听话地松了手,揉了揉手腕,表情甚为愉悦。
  “你到底要怎样?”重新获得自由的月九霄又恢复淡然,语速因为不悦而加快。
  是认出自己来了吧。虽然蒙着脸,但王爷说过。
  “昭阳,你的眼睛,很漂亮。”
  昭阳眨眨眼,四周看了看,终于气馁地耸耸肩膀。
  “王爷,那件事………………”昭阳故意拖迟音调,暧昧的语气,心脏却在“砰砰”直跳。
  “王爷考虑地怎么样?”
  月九霄沉下眼睛:“本王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
  “那是自然。”昭阳走到窗口。
  不要回头了。很快,很快就能够站在您的身边了。
  “王爷,丞相说过,事成之后,定不忘王爷大功。如此,还望王爷多加考虑。”昭阳手一挥,粉末状炸开了花。
  总有再见的时候。
  再见的时候,我不会是当初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
  那人一愣,既然温和地说,“叫你昭阳,可好。”
  阳,温暖之意。王爷,也许你忘了。
  昭。是赤胆忠心的昭。
  昭阳把剑系在腰间,看向窗外。
  今天,果真是个好天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写的,是一种追随的心情。。。不知道有木有很好的表达出来。。。
    
    ☆、第三十二章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瞬,那边终于再次传来声音,王宽的声音,“都给我到各处去找,各个宫门附近,宫外的各处街巷……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找出来!”
  “皇上,走吧。”珍贵妃小声劝道。
  月倾寒回头看着屋内,咬着下唇,捏紧拳头道:“走!”
  心里似乎变得格外清明,月倾寒快步走着,穿过阴冷的密道,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密道口。
  月倾寒在洞口站了会儿,确认没有声音之后才拧开了机关。
  密道外,连瑜站在那里,见有人上来,立马跪身道:“皇上,请随我来。”
  珍贵妃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万分眼熟,等那人抬起头,珍贵分捂着嘴失声叫起来:“父亲!”
  连瑜抬头看一眼,淡然地说:“皇上,此地不宜久留。”连瑜抬头深深看一眼阿衡,“先走再说。”
  站在地上,四下望去,残垣断壁、荒草乱石。
  再往远看,就见皇城北侧似乎隐有火光,侧耳去听,风中竟仿佛夹着喊杀之声。
  “现在形势怎么样?”月倾寒边走边问。
  连瑜说道:“赵将军的援兵已经到了,边境地区的大军目前归赵将军统领。连…沈谦带着精兵营的将士围包了皇宫。王爷和那位大人……”连瑜一瞬间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看一眼月倾寒,对方似乎在关注别的,而忽略了那个词。
  连瑜说道:“王爷拿着先帝遗旨赶往皇宫,在城门口集合。”
  月倾寒点点头。
  连瑜牵过马,月倾寒一个纵身跳上去。
  “城瑾,阿衡,你们留在这儿。”
  连城瑾皱眉,坚持道:“我也要跟着。”
  珍贵妃死死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身形依旧。
  “我也要跟着。”珍贵妃淡然但坚定地说。
  “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月倾寒降低声音,“前面,很危险,也许这一去就是不复返,也许……”
  “我也跟着。”
  月倾寒看着那两个人。
  “皇上。”连瑜放完联系的炮弹,低声催道。
  “好。”月倾寒看一眼,“走!”
  “阿衡,上马。”
  没有再多话语。
  这是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
  郊区的小路上,四个人,两匹往,朝着城墙的位置飞奔而去。
  马蹄溅起的尘土。
  有谁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
  四人在城墙的侧门处下马。
  “丞相的人?”看着站在侧门口的两个人,月倾寒问。
  连瑜点点头。手握着刀悄悄走过去。
  趁着守城的士兵转身的刹那,连瑜一个猛劈在肩头,那人缓缓倒下。
  守城的另一位士兵正巧也回了头,身体不及人的反应,那名侍卫张口大叫。顿时,开着一条缝的城门那边涌来数名侍卫,同时,有士兵从侧门城墙外涌过来,两面成合围之势,向他们逼过来。
  “跟着!”连瑜低吼声,抽出腰间佩刀,扔一把给了连城瑾,把月倾寒护在身后。
  “小瑾!”看着连城瑾拿着刀的背影,月倾寒伸手去抓。
  连瑜急忙抓住:“皇上。”
  “阿衡跟着我。”连城瑾低吼。
  “皇上小心。”连瑜手起刀落,朝那名侍卫斜刺劈去,那侍卫举刀挡,却立时被荡开来,身形也是个踉跄,连瑜立马一刀补上,割破了那人的喉咙……
  月倾寒觉得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不断的喊声,已经血腥味,迷蒙在眼前。
  “嘭。”是刀剑相撞的声音。
  “嘶。”是刀划破衣服刺进肉里的声音。
  “小心!”
  月倾寒看见一把刀直直刺向连城瑾的背后,匆忙中抢过士兵手里的刺枪,直直扔出去。
  刀被刺枪拦截在半空。
  连城瑾过头看了眼,又转过身进入拼杀中。
  月倾寒不是不会武功,只是不精,说出去任谁都不敢相信,坐在高位上那人,折月的统治者,见到满地的血腥竟然有晕眩的感觉。
  “吁~”地面有微弱的振动,月倾寒回头。
  月九霄坐在马上,衣带翩飞。银色的月光,那人披着银色的战甲,神色自若,指挥着手下的将士。
  那人眼里清明,看向敌人是多了一丝狠狞。
  那人驾着马一路杀过来,月倾寒只觉得身子一轻。
  那人把自己带上马来,护在胸前。
  “众将听令,斩叛军,护吾皇,杀。”
  “杀~”一声令下,身后的将士如洪水般涌来。
  那人带着自己一直杀到路的尽头。
  血在眼前溅开。
  不断涌上来的人,又一个个倒下。
  月倾寒能感觉到那人全身的肌肉紧绷,高度的警觉。
  地上密密麻麻躺满了尸体。
  月倾寒看的胃里抽痛。
  那人似乎觉察到,把自己的脸按入他的胸膛。
  仿佛四周都是片嘈杂的喊杀之声,不断有灼热的液体,溅到的身上,连身体也随着马背起伏颠簸。
  但月倾寒突然觉得安心。
  那人的胸膛并不宽敞。
  那人护着自己的手却很温暖。
  “皇上,抓紧臣。”那人在自己耳边说。
  伴随着的,还有那人坚实的心脏地跳动声。
  有力的。
  不知过了多久,像百年那么漫长。
  渐渐地,安静了。
  月倾寒感到那人的手最后一个用力。
  马停了下来,沿着原地走了几下,最终站稳了。
  “报,将军,叛军已全部歼灭。”
  月倾寒这才感觉到身后那人松了口气。
  那人翻身下马,跪在自己脚下。
  “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两个错字
    
    ☆、第三十三章

  “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那个人跪在地上,背挺得很直。月倾寒没有说话,视线自那人身上慢慢地抬起。
  所及之处是遍地的血腥。
  月倾寒咬着唇。身子里的绞痛越发的清晰。
  这是折月的土地。
  月倾寒垂下头。
  “皇上。”面前那人依旧跪着。随后赶来的连瑜也跪倒地上。
  “起来。”再抬头,已经变得面无表情。
  “随朕去皇宫。”
  那里,才是今晚真正的战场。
  “是。”齐齐的两声升起。
  夜晚的风很大,席卷得尘土飞扬。月倾寒感到头发打到脸颊上都变成刺痛,眼前发黑。掐了掐大腿才能够勉强支撑。
  月九霄坐在月倾寒身后,掌控着缰绳。
  月九霄察觉到异样,皱眉问道:“皇上不舒服?”
  月倾寒顿了顿,压下上涌的血液,嘲笑道:“朕自幼登基,如今见了这沙场血腥,竟压制不住反胃。亏朕是皇帝,他们是朕的子民。皇叔,朕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没用。”
  月九霄眉头皱得更深。直觉这话语的口气不对,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皇宫就在面前。暗地里的操作让丞相手里的大部分兵力倒戈,但仍然不能掉以轻心。想再问什么的时候,月倾寒却仿佛厌倦了,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恹恹的。
  月九霄低头看怀里那人的表情,凝重的,闭着眼,却让人莫名恐慌。情形不容人考虑。月九霄叹口气,扬起了马鞭。
  “驾!”
  踩过厚实的石板路,沿着大街一路到尽头就是城墙。
  月倾寒在拐角处停下。
  “皇上,丞相的人怕是已经知道皇上的所在。”月倾寒皱眉。
  连瑜带着连城瑾和珍贵妃以及月九霄带来的救兵和大军汇合。
  分开行动。
  正说着,北门上空闪过一道亮光。月九霄神色一喜。
  “难怪这里守卫少了。”
  看来他们已经到了北门。
  月倾寒一沉思。抬头正对上月九霄的眼。
  “看来皇上和臣想的一样。”月九霄微微一笑。
  北城门外。
  熊熊的火炬烧亮了天空。
  王丞相站在城墙上。
  下方,依稀看见一个身影,被众人团团护着。明黄色的衣服格外显眼。
  王宽眯起眼睛。
  “见到皇上龙体安康,臣总算是放心了。”
  那明黄色的身影,冷笑道:“呵,如今丞相见到朕安康无事,是否可以安心回家休养生息了?”
  王宽捋捋胡子:“皇上说笑了。臣见皇上年事尚浅,这等操心劳力之事,还是臣来代劳吧。皇上的小身板,怕这龙椅,是坐不稳的。”
  说着,传来众声大笑。
  那身影依旧岿然不动,毫不担心般:“哦,是吗,不知丞相有何凭据?”
  王宽摇摇头:“皇上不该沉迷美色不理朝政。单凭这点,皇上就可以退位让贤。”
  王宽说道脸色一变,身子一退跪在地上:“臣恭迎皇后金安。”
  皇后?
  饶是再淡定,那黄色的身影还是明显一震。
  王宽身后的一群侍从让开,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瘦尖的脸蛋,凤眼,金色后冠,那人手捧着一个盒子走上前来,肚子明显凸起。
  “玉玺在此,还不叩见新皇。”
  这声音,不是皇后又是谁?
  替代品吗?连这个都是算计好的?
  那明黄色的身影只在一震之后迅速站稳,嘴角甚至噙笑。
  “请皇上退位让贤。”丞相高声说。
  “请皇上退位让贤。”
  让贤?可笑,让给一个甚至还在娘胎里的孩子?这孩子还不是皇家的血脉。
  “别动!”冷得一声,王宽觉得什么顶住了脖子,冰凉的。
  下一秒,更多的剑指向了挟持住自己的那人。
  那人岿然不动。
  “昭阳?是你?”王宽冷笑。
  “是。”昭阳淡然。
  王宽道:“你以为,挟持住了我,你的小皇帝还能活命?”
  周围的王丞相的人立马拔出剑来指向昭阳。
  昭阳没有说话,直直看着下方。
  王宽这才认真看清,那明黄色衣服背后一直站着的人,黑色面纱蒙住了脸。
  “王宽,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王丞相这才注意到。
  那明黄色身后的背影,因为是晚上,视线并不够清晰。只能看见高大的轮廓,以及健壮的体格。
  那人的声音颇为耳熟,王丞相皱起了眉。
  那人声音一出,立马有人举着火炬靠近他的脸庞。红色的火光并不耀眼,但也足够照亮眉目。
  生疏的,未曾见过的。却莫名的熟悉。
  王宽的心一抖。
  那人把手慢慢探上脸颊。
  城墙上每隔一米就趴着一个士兵,黑森森的箭头直直指向城墙下的人。
  楼下那人没有一丝慌张。伸手一扯。生生撕下一张面皮。
  假面下真正的面孔,因为许久不见阳光而泛白。但又因为常年的战场厮杀,并没染上虚弱的色彩。
  一条长长的疤痕,自耳际穿过半张脸直达下颚。
  烈火燃燃下,那人的眼里竟然有凶狠的色彩。
  “老贼,你仔细认认我是谁!”那人手里的物事一抛,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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