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鬼魅般的老人,就替毁夫人扳回了优势,再加三十六曹,白剑这一边已是成了网中之鱼。
手到擒拿,随时都可以把白剑他们置于死地。
陈夫人生性残酷,要不好好折磨白剑他们一番,如何消得了胸中那口怨气,所以,她反而沉下气来,向陈小凤一招手道:“凤儿,过来!”
陈小凤这时也只有豁开了,螓首一昂,道:“你不能过来么?”陈夫人双目之中倏地泛起两道阴森森的凶芒,罩住阵小凤,一步一步向陈小凤身前走来。
陈小凤只觉一阵凉意从底冒起,不由胆战心惊,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白剑大喝一声,道:“站住!”横身插过来,挡住陈夫人。
陈夫人嘿嘿一笑,道:“现在没有你的事,你与老身退开。”举袖一拂,一股劲向白剑涌到。
白剑一翻腕,甩掌而出,接了陈夫人一袖。
忽听身后全能秀才胡贯天大喝一声,道:“白少侠,挡她一阵,我们退。”只见他人已快若电掣,闪到陈小凤身侧,左手疾探,抓住她的膀臂,掠出数丈之外。
刹那间,喝叱之声,响彻云霄。
全能秀才胡贯天带着一群人,已向他的住所退去。
白剑若掠天大鹏,仅其所能地截阻着追击的人。
全能秀才胡贯天那住所,曾经他本人下过一番工夫,暗中设置了许多防御机关机关,只要能逃进那房子里去,据险以守,便不难等到救援赶到。
只可惜白剑独力难支大厦,挡得了张三,挡不了李四,他挡的人还在后头,而追的人已追到前面去了。
蓦地,一声怒喝,震天暴起,武林一怪公孙丑一马当先,从黑暗之中跳了出来.接住一个追者就打。
黑夜里,又传来七巧玉女叶萍的呼声道:“大哥,大家都进山来了。”
原来,武林公一怪公孙丑与七巧玉女叶萍果然带着接应来了。
转眼间,又是人影交错,寒光耀眼,一场惨不忍睹的混战又展开了。
这时,全能秀才胡贯天他们又折了回来,重新投入战场。
这一场恶斗,比刚才打的更是惊天动地,鬼哭神嚎,由于三十六天曹的厉害,山外来的人虽多,一时之间竟是胜负难分之局。
这时,只见和自剑动手的正是那鬼魅一般的老人,二人都是赤手空拳,只听掌声呼呼,拳风霍霍,翻翻滚滚绞在一起。
另外一边,武林公믒怪公孙丑接住了陈夫人,陈夫人虽然厉害,无奈武林公一怪公孙丑更非弱者,加以生性好强,奋不顾身,陈夫人一时之间,竟无法奈何得他。
只是,时间一久,武林公一怪公孙丑那股锐气,便渐渐被陈夫人厌制下来。
武林公一怪公孙丑连施杀手,猛力扑拳,都被陈夫人轻而易举地消化于无形,心气一泄,情势陡变,不但再无取胜的机会,甚目险象环生,发发可危。
武林公一怪公孙丑一身高例不群,连番在陈夫人手中吃败,已是脸上无光,不由犯了死心眼,至少也要和陈夫人拼叱一个同归于尽。
他武功本高,再一抱这同归于尽的决心,突然之间气势大振,叉支持了一段时间。
忽然,武林一怪公孙丑大吼一声,一招“力劈华山”,猛劈而下,接着“青龙出洞”一拳见胸而上,紧跟着纵步腾身,又来一招“飞骨黄泉”猛砸陈夫人。
这三招连环迸发,快速无匹,招式玄妙,威力绝伦,是他精急之下的牺牲打法,大有不成成功便成仁之慨。
陈夫人冷笑一声,只见她翠袖飞舞,轻描淡写化解了前面两招,接着张口发出一声森森冷笑,拧腰半旋,穿手而出,屈指一弹,向武林公一怪公孙丑丑肩井穴点出一指。
二条人后,倏地一分,武林公一怪公孙丑苍白着一张脸,扭动不已,怒目连翻,紧盯在陈夫人脸上。
接着,忽然大叫一声,向后一仰,摔倒下去。
陈夫人施展“魔煞阴气”,点倒武林公一怪公孙丑,不由发出一声得意的长啸,张起冷眼,向全场一扫。
只见不远处,聚集着回春圣手张彦春,短叟武显,铁臂苍龙华杰,全能秀才胡贯天等人,另外还有一位极为眼生的老人在居中指挥。
陈夫人一见这几人,不由恨得牙痒痒的,一声怒喝,拔起身形,疾若劲夫,直往他们立身之处扑了过去。
全能秀才胡贯天一见陈夫人掠空而来,不由猛然大震,喝声道:“各位请速退,让老夫挡她一阵。”这时,全能秀才胡贯天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宝剑,但见怒吼一声,宝剑倏然一转挽剑进拳陡地向陈夫人双脚扫去,声出剑到,快速之极。
陈夫人怒喝一声,道:“养好为患,老身第一个容不得你。”一招“法轮九转”,左掌拼力一挥,凌空劈下。
全能秀才胡贯天不敢轻挡锐锋,扭腰旋身,连人带剑,闪出一丈开外。
陈夫人恨他如骨,一声怒叱,凌空一指点了过去,但听“嗤!”的一声,全能秀才胡贯天身形一侧,滚在地上。
陈夫人杀气腾腾,举步向回春圣手张彦春他们逼去。
蓦地,半空中暴吼一声,飞落一人,接住陈夫人恶战了起来。
接着,又见一连飞落数人,那是七巧玉女叶萍,陈小凤与追魂指屠舜华,另外秃首飞龙何元亮也背着阴阳剑程南轩飞身而来。
原来,乱中七巧玉女叶萍与陈小凤二人赶到囚人之处,把他们救了出来。
酣战之中,也没有什么寒暄,互道姓名后,阴阳剑程南轩劈头便问道:“白少侠何在?”
短叟武显接口道:“在那边,被老贼婆请来的一位高手缠住了。”
阴阳剑程南轩顺着短叟武显所指之处望去,一见那与白剑拼战的老人,不由一震道:
“这老魔头也被她请来了。”言下也不免惊悸意味。
短叟武显一震道:“他是什么来头?”
阴阳剑程南轩道:“黑心秀士罩丹你们都没有看出来。”
“啊!”大家都有毛骨惊然的感觉……
就是这几句话,忽听接住陈夫人恶斗的拳魔袁天宸大叫一声,被陈夫人用“魔煞阴气”
打伤了。
陈夫人这时已是凶性大发,“魔煞阴气”连连出手。
玉指迫魂屠舜华一见拳魔袁天宸失手,倏地腾身而起,半空中暴叫了一声:“老娘和你拼了。”
奋不顾身地掉头下扑,五指齐张,“苍鹰捉兔”,猛朝陈夫人头上抓下。
陈夫人杀机贯目,接住玉指追魂屠舜华便打。
这时已有人把武林公一怪公孙丑,全能秀才胡贯天,拳魔天宸抬了出来,幸好他们都未当场致命,只是中了陈夫人的“魔煞阴气”,痛苦难当。
回春圣手张彦春对“魔煞阴气”之伤,也是束手无策,爱莫能助。
阴阳剑程南轩深知陈夫人“魔煞阴气”的厉害,放眼当前,除了白剑“天罡指”外,简直无人可敌,但白剑又被黑心秀士罩丹缠住脱身不得,而黑心秀士草丹一身功力之深厚,在场人中,也是难以找到抵挡之人,不由长叹一声,道:“我们得想办法,把白少侠换下来对付何香芸才好,否则我们都将被何香芸各个击溃。”
在场众人之中,白剑之父白一心,功力初复,这时只怕连短叟武显都比不上,就是阴阳剑程南轩自己,即使双腿未断,也难望是黑心秀士罩丹的敌手。
其余的人,更不用说了。
尤其对付黑心秀士这种绝世魔头,如力不敌,就是想以多为胜,一齐而上,也是白搭,因为人多,配合不当,只有碍手碍脚,徒替对方制造下手机会,白送性命。
阴阳剑程南轩一语道出当前隐忧,大家无不忧心忡忡。
回春圣手张彦春沉吟俄倾,道:“在下有一种‘金针亢阳’之法,用之可以激起一个人的潜在内力,功力培增,或可一敌黑心秀士……”
一言未了,只见白一心截口便道:“老夫筋骨久闲,正想一试身手,这个机会,给了老夫吧。”
短叟武显哈哈一笑道:“这是老夫的生意,谁也不能抢。”
铁臂苍龙华杰道:“老夫的一份可也少不得……”
一时纷纷争秃,都要争着接受回春圣手张彦春“金针亢阳”之法。
回春圣手张彦春摇头道:“且慢,在下还有话没说完哩!”
顿了顿,接着道:“在下这‘金针亢阳’之法,使用后一场恶斗下来,必精力耗尽,武功尽失,形同废人,我们且等一等,看看有别有的办法没有,非倒不得已时,此法最好不用。”
短叟武显昂首道:“人生百岁难为死,老夫一臂已残,这身功力留下来,别无用处,张兄,不必等待了,就请在小弟上下针吧!”一时,又都纷纷请求张神医用针。
阴阳剑程南轩忽然道:“各位且慢争论,请听在下一言。”
回春圣手张彦春道:“程大侠有何高见?”
阴阳剑程南轩道:“不知神医准备施法几人?”回春圣手张彦春道:“一人力量单薄,马二人为宜。”
阴阳剑程甫轩道:“这二人的武功路数,最好能够联手配合……”回春圣手张彦春接口道:“正是如此。”
阴阳剑程甫轩道:“那不角争论了,老夫的阴阳剑与公孙老兄的掌法,不止联手过一次,这次任务就交由武老弟和小徒儿何元亮了吧。”
大家都是武林之中有数高手,深知二人联手配合的重要,阴阳剑程南轩这样一说,别人自是不便再争,却也高兴死了短叟武显和秃首飞龙何元亮。
阴阳剑程南轩吩咐秃首飞龙何元亮把他放在地上,取过一柄宝剑.在地面上一划,一面指示他们二人配合联手之道。
阴阳剑程南轩话刚讲完,那边王指追魂屠舜也已闷哼一声,伤在陈夫人“魔煞阴气”之下。
阴阳剑程南轩这时也顾不得双腿已断,单手一撑地面,身子一弹,跳了起来,人已掠空而起,手中宝剑一挥,划起一道经天长虹,便向陈夫人扫去。
岂料他人才离地而起,忽见人影一晃,白剑已带着一声清啸,后发而至,先挡在陈夫人之前。
阴阳剑程南轩双腿虽断,一身功力似较武林一怪公孙丑尤胜一筹,那么猛的势子,竟能凌空一折腰,在半空中一式“鹞子翻身”,轻飘飘地落回原地。
白剑何以能抽身来对付陈夫人?这种念头不约而同在大家脑中兴起,出此,大家的视线不是追问白剑,而是先向与白剑动手的黑心秀士那边望去。
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一位老人接住黑心秀士罩丹,打得难分难解。
大家心中如释重负,不由都吁了一口气,把注意力再转到白剑与陈夫人身上来。
这时回春圣手张彦春也暂时停止了为短叟武显与秃首飞龙何元亮使用“金针亢阳”之法。
白剑飞身挡到陈夫人之前,并未立时动手,陈夫人连伤武林一怪公孙丑等数位武林中绝世高手,真气内力,不无耗损,他先冷冷地望了白剑一眼,忽然一闭双目,站立原地,迅速地调息起来。
她竟是看穿了白剑的为人,不会乘机向她出手,所以放心大胆地调息起来。
白剑忽然晃身退出一丈开外,神色之中,一片凝重肃穆。
此时,除黑心秀士罩丹与那位突然出现的老人犹在缠战不休外,其余的人,都已因白剑与陈夫人之间的大战即将起幕,停下手下来,一个个鸦雀无声,哄若寒蝉,大气也没有人吁—声。
忽然,陈夫人双目猛然一睁,精光暴射,气色凌厉地一瞪白剑,冷笑一声,说:“白剑老身对你不薄,你为什么处处与老身为难?”顿了一顿,接道:“如果夫人能立时放下屠刀,洗心革面,改过向善,在下当然也不为已甚……”
陈夫人忽然纵声大笑,截口道:“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一点胸襟气概,反来说老身不对,听来真叫人笑掉大牙。老身的怀抱,谅你也不懂,老身也懒得与你空费唇舌,杀了你,还怕天下武林不尽在老身掌握之中。”白剑剑眉一扬,道:“这一动手,在下再不留情,请夫人小心了。”
忽然,陈小凤闪身插过来,道:“且慢动手,小妹有一件事,非问个明白不可。”陈夫人阴侧侧一笑值:“问什么?老身成全你,让你做个明白之鬼就是。”
陈小风激动地道:“你说,王剑金环可是血手恶煞害死的?”
陈夫人道:“你既然知道了,还问老身做什么?”陈小凤厉声道:“你可是罪噬祸首,主使之人?”
陈夫人漠然地道:“是又怎的?”陈小凤悲号一声,道:“本姑娘和你挤了。”手中的隐霞剑一摆,就要纵身而上。
白剑伸手一把抓住她道:“凤妹,不要冲动,一切自有小兄代劳。”
陈小凤欲待不依,白剑忽然出手一指,点了她的血道,招呼七巧玉女叶萍把她抱到后面去了。
陈夫人陡地冷哼一声,斜肩错步,箭射而上,双掌一分,向白剑胸前拍来。
她不怕有失身份,竟偷袭起来。
白剑一见陈夫人如此不讲身份,招呼也不打一个,出手掌力已到胸前,只有收胸吸腹,横飘八尺,让开掌来,剑眉一挑道:“夫人既不知自重,在下也就不礼让了。”左掌一挥,击出一股凌厉掌风,直向陈夫人肩下撞去。
陈夫人双掌翻飞,硬以强劲的掌力,与白剑打作一团。
这一场恶斗,惨烈异常,交战两人,可说是双方最厉害的人物,只见掌影纵横,指力啸空攻拒之间,奇招失出,生死须臾。
两人这一搭上手,片刻之间,已力搏了六七十回合。
这次双方都用上了全力,使出了真功夫,双方都为对方的功力而掠凛不已。
蓦地,陈夫人沉声一哼,变掌一指,猛地向白剑“三焦穴”上戳来。
我并指一戳,凌厉慑人,“魔煞阴气”破空生啸,仿佛一支疾劲的利矢。
白剑未料到陈夫人蓦地使出了压箱本领,作此孤注一掷,若让她一指戳上,虽说自己练成了“天罡指”,纯阳真气,不怕她阴寒毒气,但那指力的劲道,也必将自己点倒。
间不容发之际,白剑一偏身暗运神功,将背后各大穴,霍地横移半寸。
这是瞬刻间之事,只见陈夫人玉指已落,点到了白剑背上,将他击得机伶伶一个寒战,身子向前一冲、冲出五尺多远。
这一变化,只掠得大家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陈夫人更是洋洋得意,引颈发出一声得意的长啸。
讵知,她啸声方起,白剑已一射而起,疾若闪电,左手凌空一指,对着陈夫人“喉结穴”点了出去。
陈夫人以为白剑被她“魔煞阴气”所伤,哪料到白剑先将穴道移开,虽中了她了一指,伤势并不严重,同时,白剑也就假装受伤甚重,将身子冲出去,以骄敌志。
要知,陈夫人一身功力,实已到了通神之境,招数变化玄奥万分,白剑“天罡指”虽是她“魔煞阴气”的克星,无奈点她不到,一样奈何不得她。
所以白剑对“利用这机会,拼着自己先中她一指,趁她高兴疏神之际,突然发难。
陈夫人果然上当,待她发现,白剑指力已到,只见她晃肩欲退,已是不及,口中啸声,突的一断,接着,闷哼了一声,脚下“登!登!登!”一连退了五步,才站住身子。
这时,她脸上已是泛起无尽错愕之色,眼神之中,现出的人的红芒,望着白剑。
白剑也是屹立如山,举着一双精光的的的星目,望着陈夫人,一言不发。
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相互盯着,就是是一对斗眼鸡,择时再作全力一扑。
忽然,陈夫人大叫一声,扭头旋身,双足疾登,凌空射起,直向一旁君雄头上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