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三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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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三叠-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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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三叠
作者:师承重黎

文案
杨诚,大夏第一杀手组织黑山门的未来门主;
郭笑天,大宋名门正派九华派掌门横河道长的外甥。
一个取材于西夏、北宋和辽三国鼎立时期的耽美文。
结局HE。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诚,郭笑天 ┃ 配角:黑山,慕容灵,贺朗 ┃ 其它:黑水门,黑山门,九华派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悲催,那个师承M重黎就是我,原来用盛大通行证登陆,结果修改不了文章、修改不了授权,除了更文,基本做不了后台操作。一怒之下,想删文删号,结果还是操作不了——
话说,JJ真的跟盛大分手了?不带这样的,好歹夫妻一场啊。
于是,我只好重头再来,原来发的锁掉——幸好,还可以让我锁掉……  公元1002年,是农历的壬寅年,这年三月夏国公李继迁(即西夏国建立者)率各蕃部大军,如猛虎下山般包围灵州,这已是夏国公第三次袭击灵州了。
  灵州背倚贺兰山,俯临黄河,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宋的河西屏障。同时,大夏杀手组织黑山门、黑水门门主率领门众趁夜色奇袭,切断了灵州粮道,灵州危在旦夕!
  知州裴济亲写血书,十万火急,派人请求宋朝廷派兵增援,大军迟迟未至,知州裴济以身殉职,灵州失陷。
  李继迁改灵州为西平府,派弟弟为督城官,修关隘、勤练兵、立宗庙,次年正月正式迁都于此,开始了他成霸王之业的征程。从此,夏国公打通了西进的大门,得以把河西各族网罗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为之后的立国奠定了基础;而宋朝再也得不到来自河西的战马,更是拱手让出了控制西北的主动权,天下的局势逐渐开始发生倾斜。
  黑山门和黑水门助王室立了大功,得悉黑山和黑水师兄弟是白狼族,李继迁授白狼令一对给黑山黑水,从此,黑山门和黑水门在江湖的地位声名鹊起!
  三十年后……
  黑山门和黑水门已是赫赫有名,黑山门专管杀人,是纯粹的杀手组织,座下有青龙令主细锋萨都和白虎令主叶玉那孩,黑水门专管救人,经营药行、镖局,座下有朱雀令主贺朗和玄武令主野火令普。
  世人只知道黑山和黑水是同门,武功皆已臻化境,由于与大夏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黑山门、黑水门有一条门规,门主及令主必须由党项人担任。黑水门门主黑水在八年前已经将门主之位传于弟子野利荣,野利荣是党项八部之一野利部族长的女儿,是大夏有名的美人,当今夏国公李元昊的爱妃就出自野利部,野利荣的夫君兀南布是赫赫有名的甘肃军司将军,甘肃军司南临回鹘、吐蕃和宋,重要性可见一斑。黑山门的下任门主是黑山唯一的弟子米尔纳穆,米尔纳穆是白狼族的孤儿,被黑山收养并传授武功,据说米尔纳穆是武学奇才,已是当世少有的高手。
  令江湖中人好奇的是,黑水门门主野利荣和座下令主不论是朝廷事、江湖事都逢邀必到场、到场必高调,而黑山门一直保持高度的神秘性,从门主黑山、准门主米尔纳穆到两个令主唯一公布于世的就是姓名、性别,是高是矮是俊是丑一概无人知晓,抛头露面的事一律由大管家慕容灵出面。
  最奇特的是,慕容灵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正牌书生,一个眉清目秀的胡汉混血儿,江湖中人已经细细打探过了,慕容灵不会武功、不知毒术、不识杏林、不懂经商,除了饱读诗书外无任何特长,这样的人,竟也能稳坐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大管家之位,江湖中人对黑山门不由多了一层景仰。
  铺长席,置弦琴,故事从这里开始——
        
第一章 渭城朝雨(上)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离开JJ出去混的时候,遇到一个美女,她告诉我发文要分段,要保持每段行数不能太多。涕泪纵横,我想说,作为一个新手,这样的提议真的很中肯!
贺朗唱的“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是李后主勾搭小周后时写的诗句,在当时应该属于靡靡之音的小情歌,SO,最不靠谱的就是贺朗啦!  七月,残阳如血,官道上只有马蹄嗒嗒的声音。杨诚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去会州,说什么去历练,其实从两年前开始,门中事务都是自己处理的,师傅兼门主黑山总是有诸多借口,比如春天风沙大、夏天温差大、秋日牧草少、冬日旧疾易复发等,他曾经问过师傅,秋日牧草少和不愿意处理门中事务有什么关系,黑山答道:“风萧萧兮草枯黄,感念苏武心头凄惶,无心公务,须调息静养。”这一静养,就神龙见首不见尾了,譬如这次,师傅也是传书给自己的。
  黑山门位于夏与契丹交界的阴山西侧,而会州则在黄河南岸,与宋朝的兰州相邻,要由北而南纵穿大夏,就是纵马日夜不歇也要一个多月才能抵达,出发时杨诚已将门中事务托付给总管慕容灵,这次就权当游山玩水吧!
  一路走走歇歇,眼看已入定州界,路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杨诚在官道旁找了一家客栈打尖,意外的是一眼看去大堂内竟以江湖人居多,杨诚心中一紧,莫非师傅此次派自己过来另有所图?杨诚存了心思,于是刻意放滞脚步,走到几个江湖人围坐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小二手脚麻利,上了一盘牛肉和囊饼,杨诚就着茶水慢慢的吃了起来。周围吵吵闹闹,众人说的无外乎是些江湖轶事,杨诚静静的听着。
  侧首的是一位年约二十的青年,正对着身旁的中年男子低语:“师兄,师傅让我们找的是黑山门,我们无功而返就算了,这样贸然的去找黑水门,万一那个朱雀令主真的应了咱们,师傅怪罪怎么办?”
  “权当试试吧,吃了饭即刻上路。”中年男子说完,又低语道:“黑山、黑水两门本来就是一家,慕容总管的话你没听懂?他的意思分明就是让我们找黑水门,若无他引荐,你我又如何得知朱雀令主的行踪?闲话少说,这一路我们走得不太平,吃完赶路要紧。”
  杨诚不动声色观察着二人,二人虽然已经刻意掩饰,但无奈脸庞过于白净不似夏人常年被风沙肆虐的模样,仔细一看即知是南方人。
  出了客栈,二人牵了马向定州城走去。杨诚摸着无影那桀骜贲张的黑色鬃毛,将无影拴在了马厩里,施展轻功悄悄跟了上去。二人在定州城从市集东头逛到西头,直到天色全黑,才出了南城门,二人将马拴在城门不远处一片树林里,转了方向,沿着一条小径向城东走去。
  定州城依黄河而建,二人顺着小径听到隐隐水声,竟是走到了黄河边上。月色明媚,照得岸边的土地一片华光,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月光下,和普通马车唯一不同的是,马的右耳边别着一朵金钗,金钗的尾部是一只浑身浴火的朱雀。
  二人对视一眼,中年男子一步向前抱拳朗声道:“九华派横河道长座下弟子徐凤、张云求见朱雀令令主贺先生。”
  吱呀一声,马车的门开了,车上下来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男子身材颀长,肤色白皙,上扬的剑眉下是一双微凹的黑蓝色眸子,薄唇微抿,尽管他身上的红衣颜色太过张扬且不合时宜,但也掩饰不了他身上的光华,不知怎的,徐凤想起了一句“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但是,红衣男子系着一条橙红色的腰带,腰带上绣的是火焰的图案,腰带的尾端竟然分别坠了一只金色的朱雀,而男子的发上,竟然也簪了一只马耳上别的那种金钗!饶是徐凤阅人无数,此刻也楞了一下,而张云愣愣的看着男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男子开口:“有礼。”
  徐凤轻咳了一下,提醒张云回神,然后对上男子的蓝眸,道:“贺先生?”
  “正是区区。”
  徐凤遂正色道:“我二人奉师命前往黑山门求援,不料慕容总管说黑山门主和米尔纳穆先生正在闭关练功、无暇□,慕容总管修书一封,让我来此拜见先生。”言毕,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
  贺朗接了书信,并未打开,看着徐凤说:“究竟有何事,你且细说。”
  徐凤没料到贺朗连书信都不看,不过既然人家有愿意帮忙的意思,他当然打蛇随棍上。于是直言道:“贺先生想必知道我派与淮扬镖局的关系。”
  贺朗微微点头,淮扬镖局总舵主是侠女李琇莹的亲侄儿,李琇莹师从扶风道长,而扶风道长正是九华派现任掌门横河道长的师叔,说起来,淮扬镖局和九华派可算同门。
  “朝廷下令查封淮扬镖局,圣旨约莫近几日到。”
  “为何?”
  “通敌。”
  “通敌?”
  “私通契丹。”李琇莹和韩平的子嗣在他们去世后前往契丹,投奔了耶律王室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当时淮扬镖局在宋朝廷的授意下,还发表申明与韩氏一刀两断、不共戴天等等。不过韩平和李琇莹去世多年,这件事情算算也有七八年之久了,这个时候算这笔通敌帐,是否有点欲加之罪了?
  贺朗问道:“淮扬镖局在朝廷里也有些交好的,就这样由着被查封?”不说别的,就凭当年韩平曾与杨延昭义结金兰,在几次大战中力助杨延昭,杨家后人也断不会坐视淮扬镖局罹难。
  徐凤道:“此次正是杨家从中大力斡旋,才仅仅是查封,否则,该是满门抄斩。”
  贺朗不由蹙起了眉头,宋朝朝廷对外一向得过且过,但是窝里斗却是一把好手,莫非这次淮扬镖局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徐凤接着道:“家师多方打探,得知此事乃是陛下亲自下旨的。”
  听了这句,贺朗左手执起腰带尾端,在食指上绕了两圈,来回踱了几步。
  他刚才一直站着,虽说是着装怪异,好歹眉目如画、声音低沉让人不觉有异,贺朗武功颇高,据说轻功身法是大理异人所授,使得步法里都带了几分飘飘欲仙的姿态。他这几步一挪,但见足履仙云、身姿洒脱,可惜每走一步腰带上朱雀和头上金钗叮叮作响,徐凤只觉得整个画面诡异难言。
  贺朗走近二人身前,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助你?”徐凤看着身前的人,再侧身一看,张云果然微张着嘴愣愣的看着贺朗,徐凤只得轻扯张云衣袖,张云一回神,脸红了。
  徐凤定神道:“家师听说太后娘娘近来凤体不适,陛下打算亲政……所以淮扬镖局此次被查封,估计是难以两全,不过,朝中既有杨家说话,已可保得李家身家性命,只是淮扬镖局舵下弟子众多,且大多分散在我大宋境外,家师本命我二人前往黑山门,求门主代为安置大夏境内的三千弟子。”徐凤见贺朗并未接话,继续道:“至于酬金,淮扬镖局总舵主有信物交予家师,若是先生应允,在下可将信物交予先生,有此信物,分舵资产可归先生门下。”说完看着贺朗。
  贺朗沉默良久,道:“此事干系重大,我不敢擅自做主,要禀告门主才能定夺,不知二位落脚何处,可否容我几天时间?”
  “这……”徐凤与张云对视一眼道:“一旦圣旨下达,镖局弟子如还未安置……”自唐末以来,华夏分裂时久,各地流民无数,如果淮扬镖局被查封,那么在大夏境内的分舵弟子就会成为宋廷流民,对于各个分裂政权来说,流民既得不到本国的认可也得不到外邦的承认,其地位如草芥,在有的部落,流民连子嗣也不许孕育。
  贺朗见徐凤沉吟,便道:“二位放心,两日之内,我必定给二位答复。”徐凤不好继续纠缠,说了落脚处后只得告辞。
  贺朗一直看着二人走远,也不上马车只是站在那里,杨诚无奈,只好现了身形,走了过来。
  贺朗道:“属下参见少门主。”世人只知米尔纳穆是白狼孤儿,却不知他乃党项与汉人混血,由于长相偏向母亲,他反而更像汉人。杨诚的身份,门内除了师傅师叔、野利师姐、慕容总管、四位令主等八人外并无旁人知晓。出了黑山门的少门主米尔纳穆,仅仅是慕容总管的汉人小助手而已。
  “说吧,师傅和师叔又有什么打算?”
  “属下不知。”
  杨诚看着贺朗,墨黑的眸色中仿佛射出两枚利刃,贺朗却放松了身体,又执起腰带把玩起来。“我可以用剑。”杨诚冷冷道。
  贺朗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少门主请便。”
  二人就这么静静站着,终于杨诚捺不住,只好走过去不自在的抱了一下贺朗随即立即放开,低低道:“贺大哥。”
  贺朗看着杨诚,眼里满是无奈:“米尔纳穆,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首先得学会与人亲近。”杨诚不自在的别过脸。
  贺朗知道杨诚心里别扭,于是后退一步,正色道:“少门主觉得,我们可否对淮扬镖局施以援手?”
  杨诚见他说正事,随即恢复了常态,想想道:“我们与中原武林一向没有什么交情,再说,此事明显牵涉宋廷内斗,如此引火上身的事情,师傅莫非有后招?”
  贺朗道:“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此事全凭少门主定夺。”杨诚想,看来这次会州之行,真的是一场历练了。
  “不过,淮扬镖局各分舵的资产倒是笔不小的数目。”杨诚有点尴尬,他料想贺朗一定猜到自己对淮扬镖局的众弟子动了恻隐之心,流民……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流民的境遇。
  杨诚看向贺朗,贺朗神色未变,道:“属下即刻按少门主的吩咐去办。”
  杨诚接着说:“我在定州城内跟随徐凤张云二人时,发现有杀手。”
  “属下会派人保护徐凤和张云,务必使二人平安返回九华山。”
  “好。”
  “不知少门主欲往何地,待查得杀手消息,属下好回禀。”
  “我今晚歇在定州城北官道旁的客来客栈,明日一早赶往兴州,到会州前,我都宿在官道旁的客栈,不进城。”
  “属下恭送少门主。”
  见杨诚走远,贺朗拆开慕容灵的信,只见偌大的信纸上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干活”,字旁还用丹砂画了一朵鲜艳的桃花。幸好没有当着徐凤和张云的面拆,否则堂堂黑山、黑水门的颜面何在?果然还是自己最靠谱,贺朗施施然上了马车,嘴里胡乱哼着歌曲“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驾着车去了。
        
第一章 渭城朝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淮扬镖局的背景:另一篇江湖系列的男女言情文《平沙落雁》(还未在JJ发)中有提及,淮扬镖局是女主角李琇莹的娘家,与大宋朝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1032年,摄政多年的太后年老体弱,宋仁宗赵受益欲摆脱太后、亲政,双方势力你争我夺,淮扬镖局是太后派系的,在斗争中落马,所以有了此次大难。由于宋仁宗宽厚仁慈,淮阳镖局并未遭屠杀之祸。  杨诚经过此事,担忧会州那里会有异变,于是次日天刚亮就骑着无影上路。刚到兴州落脚,贺朗就递来消息,追杀徐凤二人的是交趾大罗杀手。杨诚觉得此事不简单,给在吐蕃的细锋萨都和在契丹的野火令普分别递了消息,又特别关照常驻西京的叶玉那孩留心关注后,一路疾行。
  二十日后,杨诚便到了会州。这二十日内江湖风云迭起,淮扬镖局被查封后,李家人被迫迁往偏远的梓州,未接传召不得回乡。一时墙倒众人推,淮扬镖局旗下的茶行、瓷厂落入官府手中,水运和绣行分别被各家吞并,一个纵横江湖六十余年的门派顷刻间灰飞烟灭。
  黑水门接了淮扬镖局在大夏境内的烂摊子,将众弟子分别安置,黑水门此次一反常态、低调行事,江湖中并未有多少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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