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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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哥儿-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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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哥儿刚才突然脑子里就窜出来了杜若那天和自己最后一句话,回过神来马上摇头,“没什么……那个,秦鬟的事就算了,老爷会处理……说说我的生辰吧,我的生辰快到了,只怕酒楼那边的事要先耽搁几日,府里事情会多一些,尤其你们几个,怕是逃不掉事务缠身。”

  “哥儿过了这个生辰才是真的满十七了。”苇儿笑道,“哥儿说说,有什么想要的吗?”

  笙哥儿摇头,“我能想要什么,只是你们几个陪着我就是了。”

  笙哥儿在心里叹气——年岁大了,也不知离分别的时间还有多久,还有几个节日可以一起过……若是如此,还不如不要长大呢,想起彼时在庄子里的生活,那是多么惬意啊,大家都在一起,好好的……也不用思考太多的事情……想着想着,又想到杜若的事了……

  杜若是回来了,也是平平安安的,可是却明确了对自己抱有那种心思,至于昌阳,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上……

  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

  哎,怎么又像个小老头一样叹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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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很快,昌阳也要出现了。

  第三十九章 请假 (3729字)

  “哥儿,这是我的贺礼。”甘姨娘走过来,让下人奉上了礼盒。

  “嗯。”笙哥儿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甘姨娘神情有些尴尬,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行了礼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舒姨娘她们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幸灾乐祸——要说笙哥儿和甘姨娘的恩怨,还是得从五年前说起——

  那时,也就是老爷失踪的时间,甘姨娘的孩子刚流掉没多久,她的一个贴身丫鬟,唤作翠黛的,竟然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内,当时在场的就只有笙哥儿的奴才昌阳一人,昌阳和翠黛都是衣衫不整,翠黛是撞在柜子上撞破了头死的,甘姨娘的另一个丫鬟红玥来找翠黛,才发现了这件事——当时,整个傅府都被惊动了,甚至最后连族里的人也知道了,以傅启章为首也来干涉这件事——甘姨娘咬定是昌阳逼奸不遂就杀人解恨,一定要扭送昌阳见官——笙哥儿坚持要不同意,要调查真相再做决定,甘姨娘认为是笙哥儿想要包庇下人,闹得厉害,傅启章等人也添油加醋,两方的矛盾很激烈。后来……后来有一天早上,昌阳突然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当事人不见了,当时笙哥儿给了翠黛的家人一大笔的银子,对方都是见钱眼开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地不了了之了。其实具体事情真相如何,他们这些人是不关心的,戏看完了也就罢了——只是从那以后,笙哥儿和甘姨娘就这样冷下来了——就算后来老爷回来了也还是那样。

  “哥儿。”重楼走了过来,低头在笙哥儿耳边道,“待会少喝点。”

  “知道了。苍术呢?”

  “在外面清点贺礼。”

  “嗯。”

  虽然重楼说了少喝点,可是真的等到开宴的时候,总是免不了的——好在笙哥儿并不是容易喝醉的人,只是喝多了酒他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会很痛苦,所以重楼他们都会盯着他,平日根本不会轻易让他沾酒。如果是其他人的生日宴,众人的注意力也不会全放在自己身上,而今天,自己就是焦点,所以不停地被敬酒也逃不掉了。通常这个时候,笙哥儿半途都会借着醉酒或者三急回去,就算不能那么早退场也要出去透透气再回来——而今天也不例外,有老爷应付他们,笙哥儿让重楼和苍术替自己挡着,自己离开了宴席,他也没走远,自个儿在宴客的兰桡堂不远的一个亭子里坐坐,让凉风吹吹,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

  笙哥儿按按自己的眉头,果然,自己不是很喜欢这种喧闹啊。笙哥儿单手撑着脸,抬头看着天上的那轮月亮——中秋一过,这月亮的缺口也越来越大了……

  突然,笙哥儿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而且,那目光很热烈……

  “沙沙沙……”

  笙哥儿扭头看去,不远处的假山后面似乎有声音——难道……有人躲在那里?

  笙哥儿平素是个胆大的,而且是在自己的府邸,笙哥儿起身,往那发出声响的假山走去,一步一步,但是等他走到那假山后时,却什么都没看到,疑惑地皱起了眉,转过身,却见面前站着一人——

  笙哥儿刚张嘴,就被捂住了嘴巴。被那人抱起来,身体腾空——

  笙哥儿抬头看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明明五官都没有变化,脸上的线条愈加坚毅,身上的气势也更加凌厉了……

  几个跃身,笙哥儿落地的时候,已经在回缈轩上了。

  “昌阳。”笙哥儿的声音有些干涩,“你……回来了……”

  一身黑衣的昌阳单膝跪地,低头,“昌阳给哥儿见礼了。”

  笙哥儿把他扶起来,“几年没见,规矩都忘了?只是我们的时候不需要这些虚礼的。”

  昌阳站起身,昌阳的身高在重楼他们之间也是最高的,更别说对哥儿而言了。哥儿仰起头,“先坐下吧。”

  “是。”昌阳对哥儿依旧是毕恭毕敬的。

  两人倚着栏杆坐下,笙哥儿开口,“你此番前来……是秘密的吗?”一身夜行衣,而且也不想要出现在其他人面前。

  昌阳点头,“我现在的身份不便出现在外面。”

  “你……现在好吗?”笙哥儿问道。

  “好,我很好。”昌阳望着笙哥儿,“哥儿,昌阳这几年都不能伺候哥儿,是昌阳的失职。”

  “你如今的身份不同了,伺候我也不是你的职责,你要做的更多……”笙哥儿说,“军营里的生活艰苦,和府里的生活根本就比不了……当初你留下一封信说去参军就走了,这几年我想要寻你,却苦无线索……”

  “哥儿,昌阳让你担心了。”昌阳低声说,“这些年战事不断,昌阳想要给哥儿个信儿也不能,只是前些日子,火头军那边有个弟兄退了,我就托他给哥儿个信儿,哥儿收到了吗?”

  “收到了。”笙哥儿道,“只是那一张条子上也就几个字,到底不及亲眼见到你放心……这几年你都在战场上,有没有受伤?”

  “受伤总是难免的,但都只是小伤,哥儿看昌阳如今好好地在你面前就知道了。”其实昌阳没有说实话,他的那些伤当然都不会是小伤,有一次甚至被敌军的刀穿胸而过,好在偏了些,没丢了性命——那次军医都有些放弃了,连他自己都以为挨不过去了,可是……在他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好似看到了哥儿,这般挣扎,到底活下来了……当然,这些他不会对笙哥儿说。

  笙哥儿抿唇,拉住昌阳的手,“昌阳,你当年本不必走的……”笙哥儿是相信昌阳的,不止昌阳,他们几个他都相信,若说是昌阳因奸不遂杀人,他是怎么都不相信的,况且没那个翠黛他是知晓的,翠黛早就对昌阳钟情有加,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昌阳在他面前承认是自己错手杀了翠黛,但并不是有意的,翠黛有意献身,可是昌阳不愿,再加上喝了些酒,推推攘攘之间,力道大了,不想把人推倒,就撞到了柜子上,才出了事……虽然昌阳对突然去了翠黛的房间的这段话有些含糊,可是笙哥儿还是相信昌阳的。

  “哥儿,当年的情境,昌阳再留下去,只会陷哥儿于不义,当时没有第三者在场,这件事也说不清了,到底人是死了……哥儿就当昌阳是不想有牢狱之灾把吧……”昌阳确实隐瞒了一些事。

  “好了,事已至此,”笙哥儿叹口气,“我只想让你知道,傅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昌阳点头,“昌阳晓得。”

  笙哥儿就着月色和回缈轩廊上的灯,看着昌阳的脸,突然伸手去摸昌阳的下巴,“你以前虽然不是太讲究,可是也不会如此……这里还有胡渣呢……”有些扎手。

  如若不是在晚上,就可以看到昌阳脸上竟然有些红了——倘若被军营的那些人看到,只怕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冷脸先锋竟然会脸红……

  昌阳握住笙哥儿的手,干咳一声,“出来急了些,就顾不上了。”平时在军营里,哪里顾得上太多东西,别说刮胡子修正颜面了,就是好几个月不洗澡都是可能的事,今天为了来见哥儿,他难得动用了一下私权,好好让烧了些水,冲了好几次澡,也没用自己这里的粗糙皂角,而是拿了大将军的澡豆来用,用得大将军都心疼了,这且不提。

  “你……出来没关系吗?”笙哥儿还是知道军营里的那些军规很是严谨的。

  “只因这次营帐扎在城外不远的地方,我同大将军请了一个时辰的假,才出来的。”昌阳没有说自己这一个时辰假的代价没有说。

  “那……如果一个时辰不能赶回去呢?”

  “军法处置。”

  “军法……”笙哥儿顿了下,“军法是什么?”

  “轻的就是挨军棍还有军鞭了,在数目上往上加。”

  “那重的呢?”

  “重的就是性命相关了……不过我的还不至于这个程度,只是前者而已。”就算是前者,那军棍和军鞭也是常人受得了的,军棍和府衙里的那种打板子可不一样,而且执法的人也是将士,那力道可想而知,可不敢放水,否则受罚的就是自个儿了——而军鞭也不是一般的鞭子,材质都是很结实的,况且上面还是沾着盐水,甚至是辣椒水,那几鞭子下去……

  “哦。”笙哥儿道,“那你出来多久了?”

  “一个半时辰吧。”

  “一个半?那你……”笙哥儿有些紧张。

  “赶回去怕是来不及了,反正是要受罚了,都一样的。”昌阳并不介意,不管回去如何,现在能好好地和笙哥儿在一起,昌阳已经很满足了。

  “好吧……”

  笙哥儿和昌阳又就昌阳的随军生活聊了好一会儿,最后笙哥儿也担心昌阳回去罚得厉害,说,“昌阳,你还是回去吧。”

  “好。”昌阳默了下,道,“哥儿,如今……你房里可有人了?”

  “房里?”笙哥儿反应过来,昌阳问的是“女人”,摇头,“没,虽则老爷问过,我还没那个想法。”

  昌阳暗暗松口气,“哥儿,战事差不多了结了,昌阳很快就要跟着大将军回京复命了,接下来应该会太平一阵子,你等着昌阳回来……在我回去之前,哥儿,可否允许昌阳做一件事?”

  笙哥儿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打结——他马上想起了那日和杜若分离前杜若做的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干涩着声音开口,“好啊……”

  昌阳靠近笙哥儿,然后……抱住了他,没错,是抱住了,只是抱住,抱得很紧。

  笙哥儿回抱住他,心里小小松口气——还好,昌阳没有要亲自己……不过,昌阳亲自己的话自己会怎么办……杜若那件事果然给自己影响太大了,怎么老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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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成人 (2645字)

  “哥儿,你方才去哪了?”重楼看到笙哥儿,快步走过去,“我们都找不到你。”

  “我去回缈轩坐了坐。”笙哥儿回答。

  “哥儿,你下回去哪里好歹身边带个丫鬟或者小厮,大晚上的,又喝了酒,一个人出了事可怎么是好。”苍术也走了过来。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这是自己府里,能有什么事?”笙哥儿不以为然,“里面的宴会怎么样了?”

  “有好些人都喝醉了,老爷的意思差不都就散席了,只等哥儿回去跟众人敬个酒。”重楼把自己拿着的喜鹊登梅披风给笙哥儿披上。

  “嗯,那就回去吧。”

  这晚的宴会也算是宾主尽欢了,好吃好喝的,而且老爷花重金请了歌舞坊的歌女舞女来表演,这些表演大多数的男人都是爱的,宴席开到二更才结束——笙哥儿挨到这么晚还是很辛苦的,他最后昏昏沉沉的,不是喝多了,而是困了。

  “哥儿,洗漱好了就可以休息了。”苍术一边给坐在凳子上的笙哥儿说一边给他解发。

  笙哥儿打了个哈欠,问,“重楼呢?”

  “在前面送客呢。”

  “哦。”

  苇儿和葭儿各自捧了一盆水过来,一盆水是给笙哥儿洗脸的,一盆是洗脚的。

  笙哥儿被他们伺候着,洗漱完毕就上床了,被子今天拿出去晒了,也熏好了,软软的一团抱着很舒服,笙哥儿很快就睡着了。

  笙哥儿做梦了,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梦里迷迷糊糊的,只是画面更迭着,好像一只手向自己伸过来,然后是两道身影交缠在一块儿,翻滚着……总有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抚摸,身体热起来了……越来越热……最后……

  笙哥儿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倒是把那边桌子旁正在记礼单和对贺礼的重楼和苍术吓了一跳。

  “哥儿,怎么了?”重楼放下了笔,先走到了床边坐下,关切地问笙哥儿。

  笙哥儿眼神还有些迷茫,嘴唇微微开着,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又做噩梦了?”苍术倒了杯茶过来,“来,喝水。”

  笙哥儿抬头看了眼苍术才就着苍术的手把水给喝了。

  “还要吗?”

  笙哥儿摇了摇头。

  “是不是今儿睡前没喝安神汤的缘故?”苍术担忧道,“怎么又做梦了?”

  “安神汤是好,可是也不能每日喝啊,是药还三分毒呢,长久下去,难道就真的要依赖一碗汤才能睡觉不成?”重楼望着笙哥儿,“哥儿,你又做什么梦了?是怕人的吗?”

  笙哥儿没有马上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摇头,“不是。”

  “不是最好。”重楼轻声说,“我和苍术还有一些没有单子对好,哥儿先睡吧。”

  “嗯。”

  重楼扶着笙哥儿躺下,但是笙哥儿的后脑勺还没有接触到枕头,他就又坐了起来。

  “怎么了?”苍术问。

  笙哥儿在苍术和重楼面前把被子给踢掉,然后去拉自己的裤子,“湿了……”

  “……”

  苍术和重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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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哥儿这岁数才开始是有些晚了。”苇儿把被子给晒好,“不过这17岁生辰才刚过……也算是真的长大成人了。”

  “哥儿还以为是自己尿床了呢。”重楼想起昨晚的情景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以前倒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苇儿你懂些医理,怎么一直没提醒我们呢?”

  苇儿瞟了他一眼,“我也不是正经的大夫,况且我一个女孩子家家,这种事怎么好开口呢?你们才是,成日跟着哥儿,同吃同睡的,不是更应该有所觉察吗?”

  “是我们的不是。”重楼点头,“你看……”

  “放心,待会我去炖一些温和的补汤给哥儿喝,对他有好处的。”

  “怪道哥儿说苇儿贴心了,果然如此。”重楼笑道。

  “你也别打趣我。”苇儿拍拍被子,“现在你们的麻烦才刚开始……哥儿如今也成人了,只怕等到他懂得男女之事,你们哭都来不及。”

  对于苇儿知道他们的心思这件事,重楼是很坦然的,只是现下听苇儿这么说也拧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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