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本就不爽连夜赶路,听到他的疑问更是不耐,只冷冷哼了句,“多嘴。”
知他并非走错方向,蒙小古不敢再问,细想下也明白了过来。他定是怕被人猜出他的路线而在前方截他,所以故意绕路躲过追击。但襄阳城是正义盟的所在,能猜到他会故意往敌人老窝里送的人,恐怕也不多。
真不知道他是自大狂妄还是真的艺高人胆大,也或许,只是因为太过痴情?蒙小古暗自叹气却也无法可想,只得俯身抱紧马脖子坐稳身体,随着他在夜色中快速的疾行。
第 40 章
夜沉似水,万籁俱寂。林中小道上,一匹快马疾驰而过,清脆的蹄声踏碎了黑色的沉寂。只是策马之人本安静地伏在马背上,却突然无声地跃起,轻盈地落上道边林木,任由马儿向前冲去,很快又融入了黑暗之中。
蒙小古扒着马脖子几乎睡着,突觉身体轻飘飘的被人提起,迷糊中刚想发问,却惊觉被叶月掩住了嘴巴。他立刻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已被叶月带上了一棵大树,叶月神色冷峻,正凝神注视着林中的小路。
难道有人追来了?只是不知是白道还是魔教?但能让叶月如此紧张,定是来了不好惹的人物……会是武林盟主?还是魔教教主?蒙小古虽然吓得不敢乱动,却也不由胡乱猜测,学着叶月的样子留神观察着下方。
果然片刻之后,便有几道黑影快速掠过,追着马蹄声而去。只是天实在太黑,蒙小古虽然瞪大了双眼,却仍看不清黑影是什么模样,甚至连有几道人影也没有查清。看着下面又归于宁静,他揉了揉眼睛,暗道这么黑的夜晚,想来那些人也看不清马上有没有人,等他们追上马后肯定已找不到自己和叶月。
他心中稍觉踏实,不由回头去看叶月,想问他下一步该往哪里。却发现他仍是眉头深锁,怔怔地望着树下。
刚才过去的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他吓傻了不成?蒙小古心中乱想却不敢说话,只是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叶月这才轻叹一声,夹起他飘然落下。既然已经躲不过去,再藏在树上不过徒惹笑话罢了。
脚踏实地后蒙小古更觉心安,他正了正背上的包袱,正想问叶月下一步的打算,却发现他向林中走了几步,向着黑暗的密林躬身施了一礼。
“属下参见教主。”
叶月的声音平静如常,但听在蒙小古耳中却如炸雷一般。他瞬间一身冷汗,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
“你既然主动现身见我,想来已定下了决心吧。”黑暗中有人轻笑一声,接着便是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却听不出是喜是怒,就像随意与人打招呼一般。
蒙小古早已不知所措,既想立刻转身逃了,却又觉腿脚沉重的不像自己的迈不动步子。要知这可是魔教的教主,所有坏蛋的头头,不知道会是怎样的邪恶恐怖。如果我一转身,说不定一把飞刀什么的就要了我的小命。不过魔教教主是个什么样子……肯定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看到,反正今天大不了一死,死前我也一定要看看清楚。
他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那片阴影。随着说话声有一人闲庭信步般悠然踱出,三十稍许的年纪,五官端正面目儒雅,神情懒散悠闲,看似一脸和善。
和善?肯定不会。蒙小古揉揉眼睛,定是自己看错了。不过这魔教教主看起来也和常人无疑,并不是生了三头六臂的妖怪。
叶月此时已站直了身体,迎着那魔教教主上官达略一点头。“是,我已定下了决心,从此刻起,我已不属玄天圣教!”
说罢神色一紧,竟抽出双刀向前直扑过去。他已决意叛离,自是不会再客气。
蒙小古吓的啊了一声,没想到他会突然刺杀魔教教主。但看到他的双刀堆起万点银光,已将那人卷在其中,不由心中大喜。
虽然都说魔教教主厉害,但叶月的功夫应该也不差,说不定他努把力能把教主杀了,岂不是立下大功一件。这样该算是将功抵过,那常大哥他老爹也就没有道理再为难他。
叶月的双刀越舞越快,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上官达手中只拿了一管银箫,轻巧的在连片刀光中闪转腾挪,显然没有使出真力。他翻身避开一式凌厉的杀招后,竟然还有闲余轻拍了两下手掌。
“不错,不愧曾是我圣教的护教左使。”上官达面带微笑,手中银箫轻转,点向叶月又攻过来的手腕。“只可惜,你的功夫是我父亲亲手教出来的,你的一招一式我都了然于心,你又怎么可能赢得过我?更何况……”
他说话中招式突变,不再悠闲的拆招,银箫绕过双刀直取叶月胸口要穴。叶月双刀合拢向下劈去,却赶不上如银蛇般灵动的银箫,他的刀法越来越呆滞,终于当啷两声,双刀齐齐落地。
上官达一脸惋惜地摇头,看着已被他制住穴道的叶月。“更何况父亲教你刀法,同时也传给我破刀之法。他不管教你什么,总是先传给我克制你的方法,你是我上官家制出的杀人利器,当然要防止被你反噬。”
“哼……果然如此。我在你们父子眼中,从来都只是一件工具。”叶月僵立场中无法动弹,怨毒的目光紧盯着上官达,似要将他身上瞪出一个窟窿。
上官达却毫不在意,捡起那对弯刀在刀身上轻弹,发出铮亮的响声。“虽然不该再留,但这样的利器,若就此毁掉实在可惜。”
叶月心中一沉,想到教中那种毁去人的神志,将人完全变成杀人傀儡至死方休的恐怖刑罚,他虽然想冷静下来,脸色却已惨白。
上官达没再理他,转头看向蒙小古。“你就是蒙小古?刚才怎么不逃?”
“我,我肯定逃不掉,何苦再逃。”蒙小古早吓地坐在地上,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说不定叶月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他盯上。
“呵呵,你倒挺有自知之明。”上官达说着笑起来,“叶月,你的徒弟比你聪明多了。”
“他不是我的徒弟。”叶月强自镇定,使声音显得平静。“我确实背叛了圣教,今日被你擒获也无话可说。但我有一事不明,你如何能在此将我截住?”
“叶月啊叶月,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上官达叹了口气,显得颇为无奈。“你虽藏的隐秘,但易天重伤,我知你必去找他,当然一截一个准。”
叶月背叛,上官达虽然想立刻将他擒获,但没人知道他藏在哪里,只好暂时将此事放下。而且叶月故意藏下一张假的藏宝图拓本,令上官达与教中五行部的五位长老都以为宝藏在漠北极寒之地,虽然路途遥远,但为了不出意外,不得不亲去。但他们途中得到了易天重伤的消息,上官达知道他必不会再躲藏,要捉他只有趁这个机会,于是又折了回来。后来虽然被他察觉,但总算还赶得上。
想到此,上官达又重重叹了口气。“说你傻吧,你故布疑阵,用一张假图把我们骗的团团转。说你聪明,明知黑白两道都在捉你,却为了一个男人轻易现身。”
“图是真的,你爱信不信。”叶月懒得再说话般,闭目哼了一声。
“我本以为是真的,但你用一对夜明珠为订金悬赏常炽的人头,证明你知道那批宝藏中有何珍宝。你早已去过藏宝之地,又何必多留一份藏宝图的拓本?所以那图必是假的,你只是想把我们引开,无暇去捉拿你。”
“好,那我告诉你,易天不领我的人情,我一怒下已将真的藏宝图毁了。如今这世上只有我知道宝藏在哪里,如果你有信心能从我口中撬出秘密,大可以试试。”叶月暗自冷笑,却放下心来。上官达要宝藏的下落,就不能毁去他的神志,至于其他的酷刑,他并不畏惧。
“我知道你是块硬骨头,但总要有人去啃。”上官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罢点了他的昏睡穴,任他软倒在地上。
此时错追孤马的那几人转回,看到叶月已被制服,忙上前领罪。“教主,属下无能,请教主责罚。”
“罢了,反正人已经捉到。”上官达似是心情不错,仍是懒洋洋的笑脸。“把他们两个都带回去,我要慢慢问话。”
蒙小古抱头蹲在地上,毫不反抗的被一人拎起敲晕,反正在这些人面前,没有他这小人物反抗的余地。
第 41 章
蒙小古昏沉中醒来,没敢乱动先侧耳细听,感觉身边并无旁人,才慢慢睁开眼睛。
身处之地并非牢房,室内非常整洁。手脚未绑,也没有别的不适,看来自己这小人物果然不值得他们重视。他稍稍松气,活动了手脚想从地上爬起,却立刻变了脸色,在怀中摸了摸,又颓然坐倒。
包袱没了,贴身收藏的那锭银子也没了,看来都被魔教的人搜了去。唉,好在之前把其余的银子藏了起来,就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去取。
“小孩儿,醒了就到里面来。”
他正想着要如何保命,却听到有声音传来,正是那魔教教主上官达。他吓得一激灵,这才注意里面还有一间房,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小心地推门进去。
“教主大人,您叫我?”
上官达笑呵呵地坐在床边,叶月在床上躺着,身上盖着锦被,脸色惨白一动不动。蒙小古忍不住多张望了两眼,但看到上官达的目光后,忙又恭顺地低下头。
“你既然一直跟在叶月身边,他就交给你照顾了。小心伺候他,如果他死了,我就把你扒了皮喂狗。”上官达的声音温和,似乎只是随口说说,却听得蒙小古浑身发麻,忙用力点了点头。“小的知道了。”
上官达又帮叶月掖了掖被角,替他整了整散在枕上的长发。“这么多年了,要知教中有不少兄弟都对你有意。左右现在闲来无事,你就让大家一解相思之苦吧。”
看叶月仍是闭着眼没有动静,他也不问宝藏之事,只是微笑着离去。
蒙小古见他走了,快步上前想查看叶月的情况,叶月却突然睁眼,恶狠狠地瞪他。“滚开!”
“叶公子?”蒙小古本以为他晕倒了,一惊中不敢再向前走。“你哪里不舒服?”
叶月又哼了一声闭上眼,却似连头也无法扭动。蒙小古不敢靠近,原地等了良久看他不再说话,又悄悄上前一步。见他仍是没有反应,才轻轻走到他床边。
那个大魔头让我照顾他,总要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反正他不能动弹,没有办法打我。蒙小古轻缓了口气,拉开被子去摸他手腕,却发现被下的身体不着片缕。他吃惊中意识到刚才发生过什么,却只是不动声色地拉出他的手,蹲在床边为他号脉。
叶月脉络缓弱,阻滞不振,只是他虽摸的出来,却不知该如何医治,只得将他的手又放回被中。
“去外面叫人抬桶热水,我要洗澡。”叶月却突然开口,顿了顿又改口道:“算了,去端盆水替我擦洗身体。”
“好!”蒙小古忙站起来,但尚未转身外面就进来一人,未说话先是一阵大笑。蒙小古回头去看,竟是个癞头和尚。
“怎么叶左使要洗澡?要不要我来帮你?”那和尚说着已到床前,伸手将蒙小古赶到一边,看着床上不能动弹的叶月啧了啧嘴。“不过依我看,还是等我办完事一起洗吧,省得麻烦。”
叶月脸色未变,只是冷冷地看他。“癞头陀,你敢动我?”
“哈哈哈,有何不敢?教主说了,他封了你的经脉,随我们怎么玩儿都没有关系!”癞头陀一把拉起锦被,眼中的欲望立刻又沉了几分。
赤|裸的身体白皙修长,但腿间却染满了红白浊液,一看就是刚经情事的模样。癞头陀心痒难耐,边脱裤子边不住叫嚷。“你这妖精,真勾死人了。平日里敢看不敢吃,今天要让你和尚哥哥操个够本!”
他欲|火焚心,眼中只有那具完美的身体。爬上床就去拉叶月的双腿,却不防后脑疼痛,有破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头去看,竟是刚才被他推开的那个少年,举着一只茶壶狠砸了他的脑袋。
“臭小子!找死!”癞头陀勃然大怒,回掌向他胸口拍去。好在蒙小古够机警,见一击砸不晕他,早已退后躲到了一旁。
叶月甩给蒙小古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才又冷笑着瞥向癞头陀。“上官达内力深厚,他自是能压制我的经脉。但你……呵,你不怕的话倒可以试试看,说不定我能借你之力冲开被点的穴道。”
癞头陀被那么一砸,欲|火倒有些消退,此时听了叶月的话,更是添了犹豫。暗道外面一堆人等着,却鼓动我先进来,他们定是害怕叶月仍能吸取内力,所以让我来试,我可不能轻易上当。
想到此他提着裤子下床,但看着横在眼前的美食不敢下口,心中却总有不甘。不过当他看到已缩在墙角的少年时,便又眉开眼笑起来。“这个小子倒也不错,今天就拿他将就了。”
说罢已掠到蒙小古近前,一把将他掂了起来。“来给你和尚哥哥解解火,伺候的好了就让你少吃些苦头。”
蒙小古不及反应就被他按在桌子上,惊慌的大呼救命。但喊了一声想起现在身处何地,心头一阵绝望却又不甘被辱,张嘴便在癞头陀腕子上用力咬了下去。
癞头陀骂咧咧的向他脸上甩了一掌,他被打的眼冒金星鼻口出血,险些晕厥过去。感到裤带已被扯开,他大叫着拼命挣扎,但癞头陀只用一手就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死死按住,他人小力薄,哪里挣脱的开。
“癞头陀!别动他!”叶月虽不能动,但发生了什么不用看也想得明白。他只觉心中烦燥,大叫一声后见癞头陀不为所动,咬咬牙才平静了呼吸,放缓语气。
“你过来,那种小孩儿有什么意思?”
癞头陀□着抬头,向床上看了一眼。“是没有你有意思,但你能吸人内力,我可不想冒险。”
“上官达封了我的经脉,我的功法半点也施展不开。刚才那样说只是吓你,你想要我就尽管过来,别动那个少年。”
“什么?”癞头陀一脸不可置信,放开蒙小古走到他身前。“你想保那小孩儿?没想到你还会发这种善心。”
叶月白他一眼,哼了声不再说话。癞头陀只觉那一眼勾得人掉魂儿,耐不住的又扑上床去,拉起他的双腿在腿根处用力揉捏。手中的肌肤滑润细致,只是摸一摸就觉得欲|火翻腾,令人恨不得立刻进入他身体中驰骋一番。再想教主既已早一步享用过他,想来也不会真有危险,若放着不吃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罢了罢了。今天就算是做了花下鬼,也要先风流一把。”
蒙小古抚着脖子,咳嗽着爬下桌子,见此情景虽是急的心虚冒汗,却无力阻挠,不由望向房外,盼着能有人来阻止那癞头陀。不管叶月之前怎样,但这段日子他对自己不错,怎能眼看他受此污辱。
他正着急,还真有人大步过来,碰的一声将门摔的巨响。癞头陀第二次被人打断,不由恼怒的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混帐!不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吗!”
他说着扭头,见到来人后却立刻噤声,讪笑了两声从叶月的身上爬下来。“原来是云右使,您对这叛徒也有兴趣?呵呵,那自然是您先来。”
护教右使云封,一向与叶月不和,想来是要趁此机会好好折辱他一番。只是云封生性嗜血手段残忍,希望轮到自己享用的时候,叶月不会缺胳膊少腿。他自觉可惜,却又不敢有何意见,又向云封行了个礼,才退出去并讨好的替他关上房门。
这人长的倒还似模像样,只是面无表情阴森森的可怕。蒙小古紧张地缩在墙角,虽然他赶走了癞头陀,但怕他和癞头陀是一样的心思,叶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