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完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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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完整篇)-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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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你又要吃醋,才没告诉你的。”他也装出一副可怜样。   

   

    “什么?‘又要’?”我身手咯吱他,“我什么时候‘又要’了?”   

   

    他笑着在我怀里扑腾,“江南哥,江南哥,我错了。”   

   

    “看来你还有两下子,楞撮合了一对鸳鸯。”   

   

    他笑而不答。   

   

    “你真的应该交女朋友了。”过了一会儿,他又一次说起。   

   

    “你不就是吗?”我看着他问。   

   

    他叹了口气,“我真希望我是。”   

   

    “你就是,我就要你。”我搂紧他,一种恐惧,好象他即将离开我似的。   

   

    “我真希望我是女的。”他深深地贴在我的胸口。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会说希望自己是女的。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喜欢女人啊?虽然我也不确定真的喜欢男人。但我爱他呀,这就足够了。   

   

    “安,什么男的女的,你只要记住我爱你就够了,什么也别瞎想。反正我就认定你了,再谈什么女朋友之类的,我可跟你急啊!”   

   

    他懂事地点头,然后很迷惘地望着我,“那以后呢?我们真的能一直这样吗?”   

   

    他问了一个我一直没有答案的问题,这个问题也迷惑了我很久。我无从回答。是啊,以后呢?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事情被发现了,在他们眼里再不是纯洁的感情,我们该怎么办?这种从小培养起来的,兼有亲情,友情,爱情的感情他们能理解吗?这种不能分隔,不能淡漠的感情他们能接受吗?我真的不知道。   

   

    “安,我都说了,别想那么多。你现在要配合医生治病,还有,记着我爱你,我只爱你,这就够了,知道吗?”我亲他的额头。   

   

    他吻我的唇,我的脸,我的颈,每一次触碰都有一阵刺痛在心里。“安,我们爱的那么深,为什么还会有痛呢?你的吻为什么那么用力,是因为绝望还是因为爱?”我不停地在心里这样问他,只是此刻,除了用同样的热情回应他,我没有别的能做。。。。。。   

   

    蒙蒙的暮色笼罩着我们,街灯一盏接一盏照亮,就象我们的欲望,一点接一点被燃起,那个傍晚,在轮廓尚分明的顶楼,我们拥抱了彼此,疯狂而投入。他短短的指甲抓破了我的后背,我揽在他腰上的手臂擦破了皮。没有星星,月亮也不明亮,但我觉得浪漫,因为我怀里有他的呼吸,他的温度,还有,他和我一样炙热的爱。。。。。。
第十八章
 

“江南,你最近是怎么了,我们一起吃饭,打球你也不来?”阿唯有些不满地问。   

   

    “是啊,老三,你忙什么呢,几乎每天都往家跑?”老二也发出疑问。   

    

    “没有,家里有点事儿。”我含糊其词。   

   

    “不会是偷偷忙着考研的事吧?”老大斜着眼睛打量我。   

    

    “要我看不是,你们没见这几天三哥人都憔悴了吗,肯定是和感情有关系,对不三哥?”老四一向很会察言观色,我当然逃不出他的眼睛。   

   

    见我沉默不语,大家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是安慰了几句就各忙各的。   

   

   

    “江南,有什么不开心的和我讲讲,别老一个人闷着。”阿唯等宿舍没人的时候对我说。   

   

    他对我一直很关心,有什么事我也愿意和他聊,包括几个女生向我表白,哪个老师对我有成见,我都和他说。他的确是一个很合格的听众,而且能很给予我意见甚至帮助,对于他的好,我完全当作是哥们儿义气。即使有几次大家喝高了,他搂着我说“你对我很重要”,我也仅仅视为特别的友情。一方面我不太相信真的会有除了安以外的同性喜欢我;另一方面,我确实不太注意除了安以外,同性的温柔。   

   

    “江南,我可以约你出去聊聊吗?就你和我。”阿唯用一种很虔诚的语气这样问我,让我没办法拒绝。   

   

走在10点以后的校园里,昏暗的灯光照着夜的空洞,仿佛黑暗一下子浓重了许多,显得我们两个很突兀。   

  

    “我们学校9月会有一批学生去英国留学,”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们艺术系有5个名额,如果我申请肯定能去。”   

   

    “那挺好啊,机会难得,你可要好好把握。”我真的替他高兴。   

   

    “其实我也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去。”他显得有些落寞。   

   

    “有什么可考虑的,我要是你肯定去了。”   

   

    他低头不看我,“如果出去意味着和心爱的人分隔两地你也会接受是吗?”   

我一时无语。对于我的爱人,两个星期的军训都是煎熬,何况是异国他乡的久别呢!   

   

    “看,我就知道,你也是离不开爱人的。”   

   

    我笑了,没错,我不否认,我离不开安。   

   

    “江南,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了所爱的人?”这是阿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问   

我有关爱情的问题,问得我有些茫然。   

   

    “怎么了你,突然这么严肃?”我觉得他和往日有些不同。而且从没有人如此认真地问过我这样的问题,我自然把它看成是玩笑。   

   

    “你能认真地回答我吗?这对我很重要。”他几乎是板着我的肩追问着,让我感到震惊。   

   

    “是的,我很爱一个人。”面对他执着的追问我别无选择。   

   

    似乎是松了口气,他拿开了放在我肩上的手,无奈地笑笑,“我早猜到了。”   

   

    “你这几天一直情绪低落,是不是和他有关?”   

 

    “是的。”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病了,很严重。”我突然觉得有眼泪在打转,脑子里又是安笑着和我说‘没是,开个刀取出来就行了’时的样子。   

   

    “江南,对不起,是我问的太唐突了。”他用手轻抚我的头发,大大的,很修长的手让我觉得很舒服,但并不安心。   

   

    “看我,又丢人了。”我躲开他的手,别过头去擦眼泪。   

   

    “江南。”阿唯突然搂住了我,“江南,他爱你有你爱他那么深吗?他能让你幸福吗?”   

   

    我已经泪流满面了,落在他T—恤上,渗进他的皮肤里。   

   

    “阿唯,”我努力撑着他的肩膀,让自己和他分开,而他的手还用力地环着我的腰,“阿唯,他同样爱我,他给我的幸福远远胜过我能给他的,他是唯一的,是唯一的。”我默念着。   

   

    他放开我,转过身不让我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一定也哭了。。。。。。   

   

   

    “我们是一样的人吗?”他如此问我。   

   

    我沉默,所以他转身冲我微笑。   

   

    我已经默认了。   

   

    “你的那个他是平安对吗?”   

   

    我看着他不否认,于是他又笑了,很勉强,很苦涩。   

   

    “如果。。。。。。”   

           

    我一直等待着他的后半句,可他始终没有说出来,只是给了我一个很诚恳的微笑,然后不好意思地轻轻摇头。。。。。。
第十九章
 

“看那儿,紫的!”安兴奋地给我指着礼花燃起的方向“真漂亮!”   

   

    顶楼上站了好多人,大家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虽然对于个人来说,香港回归没什么细微的影响,但从某种意义上说,那的确激发了我们的爱国热情。   

   

    北京,不同的方向,燃放着不同的烟花。伴随着人们一声接一声的惊叹,一簇簇的光亮映着自豪的笑脸,映上骄傲的心。   

   

    “安,你跟我来。”我拉着他跑下楼,直进了街心花园。   

 

    “你干嘛?礼花还没放完,我还想看呢!”他有些不满。   

 

    “看!”我把手里的塑料袋打开给他看,里面是我托同学在远郊帮我买的烟花。   

   

    “你那儿弄来的?”他惊讶地大声问我。   

 

    我赶紧捂住他的尖叫,“小点声,你想被抓呀?”   

   

    “你怎么弄来的?”他又一次问,声音近乎耳语。   

 

    “我同学帮我买的。”   

   

    他举着几个‘彩明珠’,‘天女散花’什么的呵呵直乐。   

   

    “我记得你说想放这个吧?”我故意拿着一个二踢脚在他眼前晃。   

   

    他眨着眼睛不明世事般地看着我,然后一咬牙“放就放,有什么了不起。”说着从我手中毫不犹豫地接过。   

   

    当我把点着的香递到他手中时,他却举着不敢点了。用一种可怜又可爱的眼神向我求助,我早在一边笑得不成了。   

   

    握着他的手,我轻轻地说,“闭上眼睛,许个愿吧!”   

   

    在他还没睁开眼睛时,我已经将燃着的二踢脚用力地仍了出去。   

   

    “砰,砰”在空中留下两声闷响,在我面前是安轻微的颤抖。   

   

    “不是跟你说不许拿在手里点吗!要是炸到了怎么办?”他很大声地责备我,“你老是这样,是不是不吓死我不甘心呀?”   

   

    我看着他不说话。他的确生气了,可是他紧紧握在我手里的手并没有挣脱。   

   

    “安,刚才是我们一起点的!”我完全没在意他的态度。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香,又看看我,“你自己玩儿悬的不说还要拉上我!”他   

装做生气地别过头,可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哈,这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在这时候,他最怕的就是那个字,我却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出人意料地,他搂住了我,贴着我疼得发烫的脸,一边抚摸我的头发,一边轻轻地说“我们谁也不许死。”   

   

    “安。。。”我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覆上的唇推了回去。   

   

    “快点儿,再不把那些放完,咱们真得被抓了。”说着他就迫不及待地去点烟花了。   

   

    望着一簇簇升上半空的火光一点点绽放成耀眼的光环时,我祈祷我们的未来也是如此绚丽,如此令人期待……   

   

    ……   

   

    “嘿!干嘛呢?”还没收拾完地上药皮的残局,就听见有人往这边跑来了。   

   

    “赶紧跑!”拉起安,我们迅速‘逃离现场’。一路上,边逃边笑,以至于跑回楼里我们两个都岔气了,扶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谢谢,江南哥。”躺在我的怀里安悄悄地说,恐怕隔壁卧室里我爸妈听见。   

   

    “谢我什么?”我一阵莫名。   

   

    他笑而不答,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   

   

    吻他,他热情地附和着我。他得病后,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但如此睡在一起却很少了。倒不是别的原因,只是我怕自己的欲望会使他的病加重。每每察觉自己将要抱他时,赶紧找些别的事做,让彼此都平静下来。可以看出安的茫然,但我固执地认为这是必要的。   

   

    此时,当我再次意识到理智即将被感情所累时,我移开了深埋在他胸口的头。   

   

    “江南!”安猛地搂紧了我的脖子,“别放开我。”   

   

    看着他俊俏的轮廓,感受着他不知因为闷热还是激情引起的发烫的皮肤,即使是再有理智的人也会输给感触的。所以我不断诅咒自己的同时抱了他……   

   

    “我没问题。。。我们可以再进一步。。。”他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让我顿时没了思想。   

   

    我们结合在一起。   

   

    因为早已忘记了上一次发生的时间,所以我们特别地投入……   

……   

   

    躺在我的怀里,他几乎沉沉欲睡。   

   

    “安,听医生的,下星期去化疗吧!”   

   

    他不说话。本来上星期就应该开始的,由于他的任性拖延了。   

   

    “都说很有效,去吧,大家都盼着你早点好呢!”   

   

    他还是听着不说话,眼睛盯着他放在我胸口的手。   

   

    “你是不是担心钱的事?”   

   

    他在我的臂弯里摇头。   

   

    “你别不承认,我早猜到了。”我抚摸着他瘦瘦的肩膀,“没事儿,我妈不说了吗,我要是病了治不治都两可,你这么好的孩子一定得治。所以到时候我爸妈肯定会帮忙。再说我马上就实习了……”   

   

    我话还没说完,他便笑了,“不是因为钱。”   

   

    “那还因为什么?”我一头雾水。   

   

    “化疗头发就掉光了,多难看。”他小声嘟囔着。   

   

    “天呐,安,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在心里默念着,不禁笑出了声。   

   

    “不会的,即使掉光了,你也是我最漂亮的宝贝儿。”我吻他,在他耳边低喃。   

   

    他贴着我的脸,笑得很羞涩……
第二十章
 

    安的第一次化疗安排在我考试的几天,所以我没能及时去看他。   

   

    考完试急急忙忙跑去他家,他睡得正香。   

   

    “别叫醒他,好不容易才睡下。”平心拍我的肩膀,我才意识到自己试图去握他的手。   

 

    “他一直吐,医生说是正常的反应。”她显然很担心,眼泪就在眼圈里转。   

 

    “姐,没事儿,医生都说是正常的,咱也别太担心了。过两天可能就好了。”看着她即将到预产期的身子,我握了握她的手。   

    

    “江南,你也没少照顾平安,我也知道他跟你比跟我都亲,你可一定得叮嘱他按时吃药。”平心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赶上我又快到日子了,郁飞工作走不开,他妈又得伺候半身不遂的老伴,不能伺候我,到时候我妈就得两边忙活,就得麻烦你多帮着照应平安。”   

 

    “姐,瞧你说什么呢,不用你说,我也得帮忙呀!你是亲姐,平安是我亲弟弟。”说这话的同时我也在想,要是我就这么承认对于她弟弟,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保护,只因为我不能没有他,她会如何理解?但我没有说,不是没有勇气,而是不想再给这个家增加负担。   

   

    将近傍晚他醒了,脸色苍白地从卧室出来,我正在帮着平心择菜。   

 

    “你没事了吧?”我想扶他坐过来,他却马上推开我往卫生间跑去。   

 

    一直没吃什么东西,当然只能是干呕。我蹲在他身后轻拍他的背,不自觉地就湿了眼眶。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痛苦,我受不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受那份罪的人是我。象他那样瘦的身子怎么禁得起这般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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