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逮着了金采,那话匣子可打开了,这个那个吧啦吧啦你说是不是对不对?
金采嗯嗯啊啊是是是对对当然,那个,柳儿今天没来呢?
老爷子顺杆爬,你说那个兔崽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给你说这几个不孝玩意儿吧啦吧啦,你就说今天吧,我说吧啦吧啦你说是不是对不对?
金采什么也没听进去,继续嗯嗯啊啊是是是对对当然,那今天柳儿还回来不?
老爷子攥着金采的手,让他回来干什么,一个个最好都别回来了,唉,你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不是大伯家的呢,你看这几个兔崽子,都快把你大伯气死了吧啦吧啦你说是不是对不对?
嗯嗯啊啊是是是对对当然,伯父,叫柳儿和楠楠都回来吧,一家子一块吃吃喝喝就高兴啦。
唉,还是你这孩子懂事!他们几个要能有你一半伯父也知足了吧啦吧啦你说是不是对不对?
···
毛檀听着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
☆、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作者有话要说: 哦啦啦既定目标达成!中秋第三发!
呼呼~~~好累哦~~~
林荣盛自杀了。
毛檀风风火火赶回事务所,罗永军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指甲,宋铭坐在对面老僧入定一般闭目养神。
“罗师兄,真是稀客。”毛檀挂上大衣,给罗永军的杯里添水。
“还不是因为你宋师兄不待见我,轻易不敢来啊。”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就没好事。”宋铭脸青得和楼门口的铁树有一拼。
“看看,这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不就说我和你说不清。”罗永军把脸转向毛檀:“毛儿,我单等你回来呢。”说着递过来一沓纸:“看看。”
毛檀草草翻一遍,不过是让荣盛撤诉。
毛檀笑:“师兄,远大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
“早了早安心,迟早要解决的事情没必要总拖着。”
“是这样?可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没有让你们决定,我只是想,我们同行之间总要交流一下这提议合不合理。”
“够了,别绕圈子了,罗永军,我们凭什么给你当说客?”宋铭不耐烦地点燃一支烟。
罗永军笑得春光灿烂:“宋宋你还是这么副急脾气,你可不是给我当说客哟,是给远~大~不过,我敢肯定荣盛正眼巴巴地等着你这说客呢。”
宋铭拼命缩身子,想离黏过来的罗永军远一点:“死开一点!你这死人妖!”
“哎呀!说这么难听人家会伤心的嘛~”罗永军越黏越紧。
“死人妖!你是属膏药的啊?”
“都说了人家会伤心的啦!还这样说,真不乖!”
“啊啊啊啊啊啊···”
“我又没有毒,沾你一下又不会死啦讨厌!”
“啊啊啊啊啊啊···毛儿快救我!”
“哎呀你这么样真是好可爱,真让人受不了。”
“啊啊啊啊啊啊···”
···
“罗师兄,远大这么心急的理由,不止是忙着雪中送炭吧。”毛檀摇摇手中的几张纸:“这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给的是个什么名目?总不能无缘无故吧。”
“雪中送炭不能是缘故么?毕竟合作过那么长时间。哎呀你老实点啦。”
宋铭:“啊啊啊放手啦放手···”
毛檀:“原来远大在生意场上还重视仁义二字。”
宋铭:“你要干嘛?爪子拿开!”
罗永军呼哧呼哧地忙乎着:“你老实点别乱动,让我亲一下!”
毛檀清嗓子:“咳咳!罗师兄!”
宋铭:“啊啊啊啊啊不要啊死人妖啊啊啊啊啊···”
罗永军:“就一下,我想你这么久了嘛!每次见到都这么凶!”
毛檀“啪”地把纸拍到茶几上:“要不我先出去溜达一圈,你们忙完咱们再谈?”
宋铭:“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毛儿···”
罗永军捏宋铭鼻子:“每次见到你都耽误事儿!”
毛檀捏捏眉头,让这两个人吵得脑门疼:老男人之间的恋爱真是让人反胃!
陈礼言大力拉开门,从里间的办公室出来,铁青着一张脸:“林荣盛自杀了!那是一条人命!不是你们讨价还价的筹码!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真!恶!心!”
说完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我去看看他。”毛檀取下大衣追了出去。
留下罗永军和宋铭面面相觑:“你家这愣小子脾气还真大。”
宋铭斜他一眼:“还不滚开!”
罗永军抱得更紧了,狗皮膏药一样糊在宋铭身上:“你生气了呀?是嫌我害你在学弟那里的威严受损了?哎呀我吃醋了···”
宋铭:T^T···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毛老大的车停在N大门口:“毛楠,送你到这儿?生活费还够吗?”
毛楠白一眼他哥,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不用操心!”
看毛老大的车载着小屁孩儿绝尘而去,毛楠心里忿忿:哼!看老大抠的那样吧!求我去你家我还不稀罕去来!三十好几的老光棍的家有什么好去的!
乐洛川横在后座上哼哼唧唧:“阿里巴巴香喷喷大烤串···加辣不加辣···”
毛老大就当没听见:明明刚才撑得都快走不动了,还想着吃。
乐洛川:“加辣不加辣···加辣···不加辣···辣···不辣···阿里巴巴···”
魔音灌耳!毛老大把车载音响调大声:坐你开的车听你听的歌我们好快乐第一盏路灯开了你在想什么 ···
乐洛川的人工智能音响也自动调大音量:“吃他烤得串沾他沾的料烤得刚刚好第一串皮焦里嫩我想再来点 ···
毛老大:这什么吃货孩子这是!
晚上乐洛川洗白白了套着大睡衣在毛老大床上摆大字,小脸红扑扑的。
毛老大过去掐一掐捏一捏,嗯,手感依旧这么好,多水嫩的小孩儿啊,就是怎么这么热呢?探一探额头,烫手!
量一量温度:39度5!
七手八脚地给小孩儿挂冰袋擦酒精,折腾到大半夜这体温总算是降了下来。
毛老大长舒一口气,望着熟睡的小屁孩儿红润的小脸儿笑,蹑手蹑脚地趴上去吧唧一口。
手机嗡嗡嗡地响,毛老大起身拎起手机往客厅走,陌生号,这二半夜的,也不知道是谁。
“毛先生,您好,冒昧打扰了。”
“嗯,这二半夜的,确实挺冒昧,请问是哪位?”
“敝姓乐,乐京,舍弟这段时间给贵府添麻烦了。”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客气了。乐洛川很得家父喜爱,能哄老人开心是我们求而难得的,谈不上什么麻烦,我们都很欢迎他。”
“承蒙关照,在舍弟有难之时收留了他,乐家定当厚谢。不知哪天合适,我们好去接舍弟回来。”
“贵府上不是已经接过一回了么?”
“让您见笑了,实不相瞒,这孩子正处在叛逆期,不好管。上次没有通知您就去接他回来也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还请见谅。”
“见谅这话就言重了,只是,他这次跑出来找着了接回去,能保证他下次不跑出来吗?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这两次都遇到了我们收留他,可下一次他会遇见谁呢?我只是想问乐先生,有没有治本的办法,如果没有,还不如让他先在敝处安心。”
毛柳说得不客气,电话那头也失了耐心:“治标还是治本,是乐家自家的事,就不劳毛先生操心了。”
毛柳毫不让步:“是吗?可是上次贵府不声不响地接走乐洛川,可是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家父因为担心乐洛川的着落还生病住院了。难道贵府觉得不应该给我个交代吗?”
“看来毛先生是爽快的热心人,那不妨我们找时间好好聊一聊···舍弟的教育问题。”
“好。”
见乐京挂了电话,乐杭问:“怎么?”
乐京笑:“你见过有抢别人家兄弟的么?”
乐杭翘着二郎腿:“是想勒索吧。就是要钱呗。”
“不然呢?”
毛老大把手机关机,回卧室再探一下小屁孩儿的体温:嗯,没反烧。
轻手轻脚爬上床熄了灯,毛老大侧过身看小孩儿小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叹气:小屁孩儿一个,哪来那么多事儿呢?真累人。
捏捏小屁孩儿鼻子:睡这么沉,做什么好梦呢?
☆、各折腾各的
毛柳替毛老爷子去参加毛柏的家长会。
成绩单到手,毛柏从上往下扫过去十几行,放弃了,从下往上数,第十名。
会后唐敬把毛柳留下,拿了张成绩分析表:“毛柏同学的成绩不是很理想,但是很稳定。”毛柳一看,就乐了,连续四次考试,每次每门都紧压及格线,不偏不倚,也真是不容易,要是换个活泼点的孩子,他都要怀疑这是故意的。
唐敬见毛柳乐,也跟着笑:“这成绩,想让人不注意都难啊。依毛柏的成绩,提也不一定能提太高,高考还是有些困难的。其实我有个建议,如果学艺术或者体育,再抓抓成绩的话,应该还是能考一所不错的学校。”
毛柳点头:“辛苦唐老师了,我回家和他商量商量。”
毛楠和同学在球场打半场,瞄准,投篮,“嗖”,进了一个。
扭头看见金教授阴沉着脸站在球场外。
毛楠扯起球衣擦擦脸,有人从后面跑过来搂着毛楠的脖子:“哎哟喂,了不得,金娘娘亲自来接了。”此人回头冲大家摆手:“散了啊,散了。要不植物学拿不到分了。”
毛楠在一片哄笑声中不情不愿地朝金教授挪了过去。
金娘娘冰着张脸,抓了毛楠就走:“不接电话就知道你在这儿,走,去看你家老爷子。”
毛楠无奈:“喂喂,你好歹让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啊!”
金娘娘手机响了,毛柳在那头问:“采儿,今天有空吗?”
金教授那小心情荡漾啊荡漾,哪有没空的道理!挂了电话,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楠楠,你还是跟同学好好打球吧,中途溜场让人家多扫兴啊。”
毛楠的表情瞬间冷了,眼睛里像挂了层霜,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转身走了。
乐洛川唆着根棒棒糖有滋有味地躺在毛柏床上。
毛柏对着作业抓耳挠腮。
“毛柏,你以后想做什么?”
毛柏咬着笔头:角A角B,边a边b。
“我想做木头活儿,当个木匠。但是总有人告诉我不行,不能这样。只有毛伯伯说术业有专攻什么做好了都有出息,可是毛伯伯···”
毛柏愁眉苦脸:三角函数?半角公式?
“毛柏,其实我不会要毛伯伯的东西的,真的。”
毛柏坦然放弃,下一题,几何题哦,先画图。
乐洛川念念叨叨,毛柏不亦乐乎地画着他的图。乐洛川爬起来看,这是什么?!飞机?
乐洛川越看越喜欢:“毛柏毛柏,给我吧这个给我吧!”三下五除二扯了毛柏的练习簿就跑。毛柏在后面喊:“哎哎,我的作业!”
毛柳找金采吃火锅,拨了半盘子牛肉下去:“我今天去我们老四家长会了,老师问有没有意向学个艺术体育的。”
“怎么,成绩不理想还是小四儿的天分闪光了?”
毛柳把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递过去:“你看呢?”
金采展开那张成绩单,乐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哎我说,小柏不像是那调皮捣蛋的孩子呀,这成绩是故意的吗这是?语文数学英语六十一六十二六十一,百分制?这是怎么考得这是?哈哈哈哈。”
毛柳也笑:“所以我找你嘛,打听一下你们学校特长生的招生政策,也好有个努力的方向。回头我也和四儿谈谈,学习还是得加把劲啊。”
金采还兀自在那里乐:“柳儿,我说这个不对啊,这是你们家毛柏故意的吧。你,你家老二老三,不是学霸就是人精,你家老四这成绩,不至于啊,这是故意考成这样的吧?啊?哈哈哈哈。”
“我也想是他故意的,可是四儿哪样的你还不知道,随便找个人两天就能把他摸个门儿清。这还真不是他故意的。”
“行,你说得那我多关注着,回头给你信儿。”
“咱们这关系,我可不说谢啊!”毛柳开了瓶啤酒给两人各倒一杯。
“行,要讨谢我也去找你们家毛柏,不找你。”金采举杯主动和毛柳碰一下。
毛柳爽快地干了,放下酒杯:“特长归特长,老四这成绩也得提提。”
“哎呀,那有什么,包在我身上,我给他辅导!”金教授心里打着小算盘,又有正当理由找你了毛家老大。
毛檀和宋铭到底还是给远大做了说客。
罗永军说得不错,荣盛头两年为了城西地块的项目投了不少钱,这些钱又多是靠外界投资,当时为了吸引个人投资者,林荣盛甚至划了底息线,保证稳赚不赔。而后落到这一步,手续费就已经令荣盛投资不堪重负。林荣盛自杀,荣盛投资失了主心骨,可谓内忧外患,远大在这时候提出无偿提供百分之二十手续费,无异于雪中送炭。
除了陈礼言,几乎没有人再去追究远大这番“宽宏大量”背后的原因。毕竟从荣盛的角度考虑,也没有比立刻息事宁人更好的选择。
宋铭叹口气:“真是闹剧。”弹弹手中的信封:“这样的佣金还真是收得于心不安。”
毛檀拿过信封:“难道于心不安就不收了吗?”
宋铭苦笑:“就怕礼言那倔小子瞎折腾。”
宋铭想对了,陈礼言正跟在罗永军的后面。
走到一个巷子口,罗永军闪进去不见了。陈礼言加紧两步,刚走到巷子口,一只胳膊伸过来把他捞了进去。
罗永军贴在他面上:“小师弟,是你呀!”
陈礼言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一声不吭。
罗永军贴紧他:“你这样跟着我,该不会是想暗杀我吧?”
陈礼言把头扭向一边,罗永军笑:“那就是暗恋我?”
陈礼言斜他一眼,在心里说了句:呸!
罗永军再接再厉:“暗杀也好暗恋也好,要么动手要么表白,你这样站着,问你什么也不说,就有点奇怪了。”罗永军的手爬上陈礼言的脸:“还是说,你太害羞了,突然被我说破,还在酝酿?”
陈礼言终于受不了了,奋力甩开罗永军的手:“死人妖,离我远点!”
“哼!”罗永军冷笑,他还真不喜欢听到宋铭之外的人口中蹦出这三个字:“那告诉我你无缘无故地跟踪我要做什么?”
“是不是远大逼死林荣盛的?”
罗永军挖挖耳朵:“什么?”
“两年前远大本来是要竞标城西那块地的,后来为什么放弃了?那么巧荣盛竞得了地就来找远大合作,分析书根本就是远大故意泄露给荣盛的,压着荣盛的钱起地基起楼盘,中间做手脚让荣盛资金周转不动,趁火打劫。”
罗永军倚在墙上,点颗烟,冲陈礼言扬扬手,示意他接着说。
“林荣盛有远大暗动手脚的证据,远大则以两年前窃取商业机密这点来威胁林荣盛,并反咬林荣盛诈骗,给了林荣盛足够的压力。最后向林荣盛保证,只要毁掉那些证据,远大就捞荣盛一把,而林荣盛是证据中的一环。”
罗永军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那你的意思是林荣盛是被谋杀的?”
“不,他是自杀,但是是迫不得已!是被威胁的!不然远大的反应怎么那么快,这就是早就预谋好的!”
“我不得不说你非常有想象力,但是比起当律师来,还是当编剧更适合你。”
再和这家伙谈下去简直就是浪费时间,罗永军心里对宋铭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