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抱抱这个他大概已经抱不动了的小鬼,想摸摸他,亲亲他,告诉他对他的思念,听听这些年他的经历,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这些年不联系自己,责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没有过一点想念。
乐洛川出现得太突然,要做的事太多,要说的话太多,要问的问题太多,毛柳陷在这汹涌复杂的情绪里,觉得自己激动到要当机了。
同样当机的还有乐洛川,他回来连家都没进就直奔毛家老宅,为得就是给毛柳一个惊喜,半路上看见毛柳的车想都没想就鬼使神差地跟来了。见毛柳穿的人模狗样地来见女人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在第六感地带领下抓包了相亲现场,结果竟然是真是好不郁闷。
不等他从郁闷里缓过来,谢淑媛接着说:“不过,我还是毛柳的前女友。”
这下,对面的两个人脸上都好看了,白红绿黑来回变换。
桌子上唯一冷静的只剩下谢淑媛,两个人的状态收在眼底,自顾自地说给毛柳的薪酬、提成、送他的股份和红利。
姚夫人朱唇轻启,嫣然一笑:“毛先生对这条件还满意吗?还有什么意见?这次还恳请毛先生不要再拒绝了。”
“不,淑媛,我今天咱们先到这里吧,我这儿”
“毛先生说不是没有意见了?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不,淑媛,我”
“毛先生还是要在考虑考虑?其实生孩子前我就决定,再不管自强这些生意上的事情的,这次是为了要请阿柳你,我才来的,难道这么个面子你都不肯给我?何况还是能共赢的事情。”
乐洛川听她对毛柳的称呼已经从“毛先生”改成了“阿柳”,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脸上彻底黑了。
谢淑媛见毛柳不回答她,幽幽道:“唉,你要是还想再考虑考虑也可以的,我可以等。今天看你也有事,那改天咱们再联系?”
乐洛川眉头紧皱,眼底的风暴马上就要把酒店的顶掀飞。毛柳知道谢淑媛,这女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挑拨别人动怒最有办法,要是不如了她的意,那今天这时隔五年的团聚之日铁定会变成分手纪念日。
“好,如果姚自强愿意给我17的股份,我就去。”
狐狸果真还是狐狸,老了也是老狐狸。谢淑媛垂下眼帘,毛柳这招来得挺狠,本来她还以为毛柳没怎么注意听她开得条件呢,这一开口就从7变成了17:“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要知道,自强也只有31的股份。”空手套白狼也得有个限度吧?你毛柳的眼力值这么多吗?
“五年前我没接受远大软装的17去做管理层,今天,如果自强给17,我的工作可不仅仅是管理层吧?”
谢淑媛会然一笑:“好,17。那咱们合作愉快?也先祝你今后工作顺利,咱们一起发财。”
毛柳跟在他年轻的“男朋友”的身后出去了,谢淑媛指甲都掐进了肉里,随即又松开:17多是多了点,倒也不至于没法向姚自强交代,何况,毛柳这个人从不妄估自己的能力,时间长了,自强也自能识得出来。
另外,毛柳话里的意思,他这五年,好像也不仅仅只是看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肉肉吧!大冬天的,来点高能量暖和一下嘛~且待我酝酿酝酿~
☆、乐洛川反攻事件始末
乐洛川冰着一张脸出了酒店,毛柳在后面跟上,扯住他:“要去哪?”
乐洛川把袖子扯过来,也不说话,又要走,这次被毛柳抓住了胳膊:“小鬼,怎么了?”
几秒钟后乐洛川回头挑眉一笑:“去哪儿?”抬抬下巴指指酒店大门:“哪儿也不去。”
门卡贴近感应器,“嘀”地响了一声。
毛柳跟在乐洛川后面进了房间,两个人都不说话。毛柳想:好,看看到底谁更沉默。
门锁碰上,“咔嗒”一声,乐洛川回头撸紧毛柳的领带,猛地把他向后推抵在门板上:“酒店里和前女友谈生意?”
毛柳不舒服地抻一抻脖子,微微摇一下头:“我哪里还有生意可谈?她也说了,是去给她老公干活而已。”
“哦”乐洛川眯着眼睛拖着长调:“那就是在谈人生规划咯。你前女友一家挺有识人之明啊,听那意思,不止是三顾了吧,人家老公在的时候你怎么不答应呢?”
毛柳深深瞅了他醋意大发的小屁孩儿一眼,笑了:“这我也没想答应啊。”
乐洛川把领带又收紧了一下:“什么意思?”
毛柳趁其不备抓住乐洛川行凶的两只爪子背到他身后去,乐洛川挺着胸脯挣扎,被毛柳圈紧了带进怀里。
毛柳抻抻脖子,把下巴抵上乐洛川的颈窝,几年不见,小屁孩儿都已经长得和他差不多高了,浑身散发着青年健康的朝气蓬勃的味道,而自己这身子骨,就折腾了这几下,却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可见岁月不待人。
乐洛川依旧气势汹汹,哪里知道毛柳的万千思绪,扭来扭去挣扎个不停,毛柳手上加力,再圈紧点,埋在他颈窝里闷声闷气地说:“别闹,让我抱抱。”
乐洛川在毛柳怀里僵了一下,随即用力抽出双手把毛柳推回门板上,左手举起,斜卡在毛柳肋骨那儿:“先交代问题!”
毛柳给自己松松领带,仰头向上轻咳了一声,眨眨眼睛把泛起的潮意压了回去。乐洛川瞪大眼睛盯着毛柳看,老狐狸眼角都是时光刻下的疲惫,看得他心里莫名一紧,手上的力道松了一松。毛柳得了间隙,俯身对着乐洛川的双唇就啃了下去。
唇舌推拒,毛柳抬手扣住了乐洛川的后脑勺。看到躲不过了,乐洛川哪里肯示弱,索性奋力地对啃回去,原本推着毛柳的手也向上游移,勾住了毛柳的脖子。
两个人咬得不亦乐乎,都赚了满口血腥味才停下,喘了不多会儿,乐洛川把毛柳的脖子搂近,又啃了上去。
乐洛川用身子把毛柳往门板上抵,奈何毛柳还是比他高那么一点点,拥着他往房里带,一番你来我往,乐洛川还是抵不上毛柳会用巧劲,三晃两转就把他带上了床。
身下一软,乐洛川清醒过来,放开毛柳的唇舌开始挣扎。毛柳跪趴在他上方,两手分开在身侧死死按住他两只手,眼睛里有火苗一样的东西一闪而过。
乐洛川抬腿便要踢,谁知刚抬起来便被毛柳拿膝盖抵住了拨到了一边,另一只腿也伺机挤进来。乐洛川曲腿想收回来再踢,毛柳往前靠靠身子,用力把他的胳膊举过头顶拿大掌按住,俯下身来和他贴得密不透风,气息喷吐在他脸上:“还闹?”
两人贴的紧紧的,毛柳对乐洛川某样物什的动态自然一清二楚,那物什这会儿已经硬邦邦地抵在了他小腹上,乐洛川则身子微僵,不敢再妄动。毛柳坏心地晃一下腰,出其不意地磨过那个敏感的部位,本就满脸通红的乐洛川顿时倒抽口气,脸上的红晕爬过耳朵一路红到了脖子上。
毛柳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乐洛川本就羞得不行,被这一笑刺激得红了眼睛,知耻而后勇,胳膊挣个不停,还费力把腿往回蜷,气哼哼地要摆开毛柳。
毛柳心里更乐了,乐着乐着眼睛都湿了,这么久了,他的那个容易恼羞成怒的小屁孩儿终于又回来了。乐洛川一尾鱼一样扭来摆去,毛柳高兴归高兴,感概归感慨,却深知这时候最不能松懈,对小屁孩儿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能掉以轻心。
乐洛川挣扎了半天也没挣脱,只落了个把自己累得气喘嘘嘘,而且毛柳贴得那么紧,刚才一番磨蹭,却把自己搞得j□j难耐,真是怂。
乐洛川最不愿认怂,尤其是今天,他终于又高又壮(?)地归来和毛柳相见的第一天!
乐洛川深知:今日若不能反攻,那等待他的命运就是永世为受了啊!
“起来。”
“不。”
“放开我。”
“不放。”
乐洛川喘着粗气讨价还价,一点用都不管,反而被毛柳钳制得越来越紧。
“起来!不玩了!”
毛柳的抽出一只手来往下边走:“你确定?”手掌笼在某样物什上,漫不经心地按了按。
乐洛川的眼睛睁得不能再大,整个人只剩下抽气的份儿。毛柳把拉链拉开,慢悠悠地攥住乐洛川立正站好的小跟班,揉了一把。
乐洛川一下子卸了力道,分分钟化成了滩水儿。
毛柳不紧不慢地揉着搓着,带茧的拇指爱抚过跟班小朋友的小脑袋,乐洛川终于受不了了,憋足了气冲毛柳吼:“别他妈磨蹭,快···啊···”话还没说完,毛柳手上骤然加了力道,速度也快了,乐洛川咬着牙嗯嗯呜呜,最后在毛柳手上释放了出来。
毛柳看乐洛川瘫在床上连眼神都迷蒙了,暂且放下心来,探起身来伸长胳膊去够床头柜上的纸盒,谁知这边刚扯着纸,乐洛川长腿一伸,腰部用力,翻个个扭坐起来。木质的纸盒落在地上闷响一声,毛柳指尖夹着两张纸,手上的液体甩了乐洛川一脸。
乐洛川坐在毛柳身上死死把人压住了,才腾出空来晃脑袋:“噗···呸呸呸···”
毛柳躺在他身下乐:“自己的东西还嫌弃?”
乐洛川拿空着的一只手往脸上摸一把,放到毛柳面前:“你不嫌弃,给你!”
毛柳张嘴含住他的食指,舌头还裹住指尖唆了一下,看得乐洛川红了眼,小跟班又猛地站起来。毛柳吐出那根手指,眼睛向下扫去,嘴角很明显地弯了弯,看在乐洛川眼里,这反应充满了挑衅。
乐洛川很不讲究地把黏哒哒的手在毛柳衬衣上蹭蹭,然后向下摸去。毛柳忍不住笑出声来:“小鬼,还以为这么几年你多长进了呢,原来还是照葫芦画瓢啊。”
这话惹恼了乐洛川,心里一急去抓毛柳的腰带。乐洛川七手八脚地和毛柳的腰带作战,这边毛柳两手趁空猛地掰住他的肩膀,顺势再次把他翻了下去,利落地扯下领带把他的手缚好。
乐洛川怎么甘心!身子活鱼一样东挺西挺,两腿乱蹬。
毛柳再次攥住他的小跟班:“乖,别急,这就让你舒服。”
“呸!老狐狸,你故意激我!”
“兵不厌诈。”
“呸!放开!给我解开!我要在上边!”
毛柳眯眯眼,他的小屁孩儿果真还是惦记着这档子事儿呢,他能让步么?当然不能,这次拿下,终生受益,这次放纵,永为祸患。
“乖,别闹,”毛柳一边装傻一边逗小屁孩儿:“咱们不赶时间。”
乐洛川听出来他是在取笑自己刚才快枪手,心头恼意更盛,口不择言:“那也比你强,老不举的老不羞!”
“哦?”毛柳挑眉:“你是担心我老了?放心,他还年轻着呢,有活力得很。”说着身子一压,某样烙铁一样火热的东西就贴上了乐洛川的。毛柳把两个都拢在手里:“他两个这么久没见,也彼此很想念嘛!”
乐洛川在不要脸的比赛中败下阵来,却还是不甘心,强忍着欲望:“放开放开!不玩了!不做了!”
自个儿老婆,哄还是要哄得,毛柳手上不停:“你不是不会嘛,我来教你。”
乐洛川哪里肯依:“谁用你教!你教你教,从来都是骗我!我要在上边,不然就不玩了!”
“哦?”毛柳停下手上动作:“他同意?”
小跟班果真倒戈了,哭得颤巍巍地向乐洛川抗议。乐洛川忍得脑门突突跳,毛柳的手这里搔搔那里挠挠,最后探到隐秘的地方揉揉按按,把手上腕上余下的那些黏液摸回去给乐洛川自产自销,小弟还不时地骚扰一下乐洛川的小跟班,把乐洛川戳得四肢百骸痒得难受。
乐洛川深呼吸又深呼吸,最后一丝理智还是因毛柳冲进来的手指挠上某一点而崩断了,张开嘴发出一串似哭似笑的讨饶声,还带着些许羞涩而矜持的怒意:“嗯···哼,哼···要,要玩,玩的话···就,就别废话···啊!j□j···呜···”毛柳接受到身下人的精神指示,立马挺身冲了进去,并俯身堵住了乐洛川的嘴。
他可没忘,别人叫起来是妖娆,他的小屁孩儿叫出来,可都是脏话。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我写H确实是···不是一般得废···
所以,小狐狸想反攻老狐狸···(大雾)
☆、这艰难的世界啊···
真枪实弹地演练了一番,乐洛川迷迷糊糊还记得要上位的残念,缓了一会儿便爬到毛柳身上去,然后···
然后昏头昏脑地被毛柳死死钳住,骑乘着又来了一遍。
久别重逢,两人陷在蚀骨的甜蜜里,嘿|咻|嘿|咻折腾了大半夜,到凌晨四点才算是齐齐使不上劲儿昏睡过去,一睡就睡到了大中午。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酒店门,乐洛川黑着脸,毛柳心情愉快。
路边一辆宝蓝色的宾利里,乐杭坐在副驾驶座上,用右手使劲揉眼睛:“喂!什么情况这是?前边走得那个是我兄弟?后面走得那个是你大哥?”
毛檀淡定地瞥他一眼。
“喂!为什么是乐洛川捂着腰啊我|操!你大哥不要欺人太甚!”
背后一阵麻麻的冷意,乐杭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战战兢兢地转头看毛檀,发现毛檀正面不改色地,呃,盯着他绑着石膏的左手瞧。
发觉他看了过来,毛檀眼皮一翻,笑得很温柔:“胳膊不疼了吧?”
乐杭在心里泪流满面:他媳妇儿这话绝对不是字面上那个温柔的意思啊···为毛他六年抗战才得手了一次还被媳妇儿在床上打折了手,他毛柳就能把自己家那臭脾气的孩子训得服服帖帖啊···这就是命么?!难道乐家人都是抖M受虐狂?!
乐京趴在床上盯着蒋琪的睡颜出神,冷不防一个大喷嚏,还没来得及腹诽是谁在说他坏话就被蒋琪一脚踹下了床。
蒋琪坐起来顶着两个黑眼圈表情淡淡地看他:“你叫人起床的方式还挺奇特的。”
所以···都是命啊!
毛檀:哼,要不是乐杭那混蛋那天折了胳膊还死命纠缠,自己也不会错了主意屈居人下。真是一着不慎,万般皆休啊。
天气晴好。
作为一只已过中年有丰富社会阅历的中华田园犬,旺仔趴在门口,边吧嗒吧嗒地舔着自己的···呃···某个重要部位,边思考。
成熟的社会形态,是稳定的,是共生的,是互惠的,是没有绝对意义上的矛盾的···旺仔把他高贵的头颅从后腿下抬起,忧郁地回头。大黑猫趴在狗窝顶上,懒洋洋地晒太阳,察觉到旺仔幽怨的目光,极具震慑力地眯眼望过去,旺仔背上的毛“唰”地立正了,大黑猫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旺仔条件反射就冲了出去。
然后···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寒意弥漫,鼻腔里充斥着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气味,旺仔鼓足勇气犹犹豫豫地抬头,然后立马耷下耳朵缩起脖子夹紧尾巴,哆哆嗦嗦后退两步,换个方向“嗷”一声跑没了影儿。
乐洛川抓抓脑袋,问毛柳:“那是旺仔?他怎么了?”
“窝着食了,出去做运动。”
黑猫立在狗窝顶上伸个懒腰,优雅地跳下来,走到乐洛川腿边闻闻蹭蹭,抬起头“喵呜~喵呜~”。
乐洛川摊手:“我是觉得你很可爱没错,可是你太大了,我不准备抱你。”
黑猫在他腿边又绕了一圈,横在他脚前翻了个身肚皮朝上,抻脖子挺胸脯,表示不抱也没关系,帮我搔搔肚皮嘛!
毛柳的脑门突突跳:所谓的气场相和?所谓的宠物与主人的情谊?他|妈|的是我喂你这么大的好吗?!怎么不见你跟我撒撒娇?!
旺仔溜溜地在田间的小路上小跑,感受着世界满满的恶意:太可怕了!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