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3月。
法院的判决迟迟下不来,荣盛和远大的口水仗却越打越激烈,战火蔓延到各大报纸上,两家互相揭老底,骂得是不亦乐乎。
一时间,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荣盛和远大那档子事。
荣盛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那叫一个越斗越勇。远大倒不至于被荣盛缠的焦头烂额,但长时间的官司让远大在舆论方面颇为头疼,被荣盛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确实是不好受。
4月,判决结果下来,荣盛胜诉。远大当然不服,上诉要求二审。
再一转眼,就是5月。
天气晴暖,草长莺飞。
君享度假开门营业,给毛老大也送了体验函。忙了这么长时间,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了。于是毛老大回去拎上小屁孩儿,奔着君享度假就去了。
两个人吃啊喝啊玩啊叫啊洗温泉啊,洗着洗着就洗到一块儿去了。
毛老大抱着热腾腾新鲜出炉的小屁孩儿啃,抓着小屁孩儿的命根子问:“想我没?”
小屁孩儿张嘴:“没”
毛老大的手上握紧了:“嗯?”
“啊啊啊啊啊想了想了”小屁孩儿赶紧改口。
毛老大的爪子松一松,小屁孩有样学样地把手摸下去攥紧了:“才怪!”
小屁孩儿手上没轻没重,毛老大疼得直抽气,让他气得脑门儿疼,压下头堵住他的嘴,直把小屁孩儿吻得三魂七魄去了大半,再也动弹不得。
这下毛老大高兴了,拿毯子把乐洛川裹了,抱到屋里扔到床上,整个人就扑了上来,连啃带咬连揉带摸,到最后一步,正要一鼓作气冲进去,谁知小屁孩儿竟晃够了神清醒了过来。
乐洛川从上往下扫一遍,看清了形势抱着屁股“嗷”一声就窜了起来。
毛老大被他吓了一条,抓住他白花花两条大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你你你···”小屁孩儿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毛老大可不能由着他思维清晰了,那样指不定又闹什么乱子,于是抱住大腿再次放到,拍拍小屁孩儿的肚皮:“乖,趴过去。”
乐洛川哪里肯乖乖就范,死命推开毛老大:“你乖,你趴过去。”
毛老大眯眯眼:“嗯?”
乐洛川仗着胆子:“便宜都让你占了,这次我要在上面!”
“不行!”毛老大想也不想。
“为什么?!”乐洛川炸毛。
“上面不舒服,下面舒服。”毛老大哄小屁孩儿。
“那不能总让你不舒服,这回换你舒服舒服,咱们试试。”
“唉,你看你不会,这次我先教教你。”下次还是我教你!
“我都学了好多回了,没事,你趴下,实践出真知嘛!练习一次,下次不久会了么。”想骗我,门都没有!
下次?还有下次?
“上面真的不舒服啦,你会后悔的。”
“可能你觉得下面舒服,我觉得上面舒服,试一试嘛,真是这样那以后咱们就直接换过来好啦!”
苗头不对啊,这小屁孩儿不仅是要反攻,还想永远反攻啊!
“不行,你不舒服我心疼,你在下边。”
“你老不舒服我也心疼,你在下边。”
“你下边。”
“你下边!”
“你下边!”
“你下···呜呜呜···”
谈判破裂,毛老大武力镇压,堵上了小屁孩儿的嘴。
箭在弦上,小屁孩儿扯着嗓子杀猪般叫唤:“下边才不舒服呢,你要觉得舒服你自己在下边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嗷疼死了!好疼啊啊啊啊啊!嗷嗷嗷!”
毛老大烦得只想把他的嘴塞上,喝他:“闭嘴!”
乐洛川才不停呢,自顾自地在那嚎,嚎着嚎着就骂上了:“挨千刀的毛老大你生儿子没j□j!”
毛老大乐了,朝某个点大力顶一顶,唤他:“儿子!”
乐洛川“嗷”一声,要不是有毛老大握着他的腰,就一猛子窜出去了。这下子总算没劲闹腾了,躺在床上拌死人。
毛老大尤不死心,顶一顶又唤:“儿子!”
乐洛川胳膊搭在眼上,被摇得水中小船一样。
毛老大低下头靠近了再唤:“儿子!”亲他的小脸蛋,亲了一嘴湿。
毛老大挺住不动了,小心翼翼地把小孩儿胳膊拿开,小孩儿闭着眼,眼角亮晶晶的,看得毛老大心里一颤,赶紧从里面退了出来,抱住他的小屁孩儿:“怎么了?这么委屈?就这么疼?”
不哄不要紧,一哄小屁孩儿就如山洪爆发,哇哇哭起来,哭了阵子抽抽搭搭地指责毛老大:“我都说不舒服了我不要在下边,我疼呜呜呜,我疼!”
毛老大百爪挠心:“乖乖不哭,都怪我不好,弄疼你了。“
“你知道多疼吗?呜呜呜你知道吗?”
“宝贝宝贝对不起宝贝,我不知道,咱们不玩了,疼就不玩了啊。”
“真的?”乐洛川抹抹眼。
“真的!不玩了,以后等···”
“还有以后。”乐洛川又开始嚎:“下边可疼了你知不知道,疼!”
毛老大这会儿一门心思哄小屁孩儿,忍着下面胀得他闷到脑门上,小屁孩儿说什么都一律好好好,等反应过来,乐洛川早就不嚎了,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爬到毛老大身上,两只手不老实地胡乱抓:“你趴好。”
毛老大一骨碌翻过身来把小屁孩儿搂在怀里,皱着眉头眯眼凑到小屁孩儿面上:“什么?”
老狐狸发威了,小狐狸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身子不能自制地抖了一下。老狐狸裹得又紧了紧:“嗯?”
“趴,趴趴趴···嗷!毛老大你个王八蛋!疼啊啊啊啊啊杀人啦啊啊啊啊···”
毛老大抱住小屁孩儿一阵猛摇:“好儿子,叫响点,爸爸疼你。”
“疼你妹!疼你儿子!”
“对,疼我儿子,”毛老大拍一下小屁孩儿的屁股:“放松,别这么紧。”
“死去吧你个王八蛋你嗷嗷嗷疼死我了···”
毛老大头疼:他怎么就这么聒噪呢?真疼还是假疼?
当然是假的,乐洛川叫了一会就喊哑了嗓,声音小下来,贴在毛老大耳朵边上催:“嗯···嗯···快点快点···嗯嗯···啊···”
毛老大眯着眼睛大力冲刺:“好好好,快点,快点,这样怎么样?”
乐洛川哆嗦着攀住毛老大的背,脚趾都蜷起来,两只脚在毛老大腰上勾住了:“嗯嗯···再快···嗯···”
毛老大冷笑:哼哼哼哼···
于是···
第二天两个人睡到大晌午都没能起床···
于是···
下午毛老大坐在驾驶座上腰酸得呲牙咧嘴,小屁孩儿兴高采烈呀神清气爽!
这是什么个情况?
毛老大叹口气:果真是老了么?
乐洛川趴在车窗上偷笑:我难道会告诉你我有采阳补阳之术咩?
注:纯属臆想,请勿轻信。
☆、无妄之灾
毛老大开着车往家走,小屁孩儿一直趴在车窗上动也不动,瞅也不瞅他。
有什么东西轻微地叫了一下“咦呜~”,乐洛川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洛洛。”
“嗯?”
“什么叫?”
“啊?谁知道呢?可能是外边···”
“咦呜~”又一声。
“洛洛。”
“嗯?”乐洛川依旧不回头。
“坐好。”
乐洛川当没听见,依旧趴在车窗上。
毛老大把车靠路边一停,掰过小屁孩儿的肩膀来。
乐洛川不情不愿地坐好了,怀里鼓鼓囊囊的。毛老大盯着瞧,乐洛川假装镇定:“干嘛?”
怀里的东西适时地蠕动了一下,又叫了一声:“咦呜~”
毛老大把小屁孩儿外套拉链拉开,毛衣撩上去,乐洛川被搔得咯咯叫:“哎哟哟~”毛老大拎出一只黑漆漆的小奶猫来。
乐洛川故作凶恶,狠狠地把猫夺过来:“我的猫!这可不是别人家的,是我捡得!”
毛老大被他逗笑了,算了,爱养养去吧。
荣盛和远大打起了持久战,人们热热闹闹地讨论一通又去追逐新话题了,各大报纸也都消停下来。
谁知平静了没多久,远大重新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有人揭露远大旗下酒店装修不合格,铅、苯、氡、甲醛等均超标。
如果说之前荣盛和远大打官司百姓不过还是在看热闹,这次的室内污染可是真真切切涉及到了大家的生活。
很快就有人质疑,既然远大的酒店都装修不合格,那么大家高价购买的远大精装住宅楼又如何能安心入住?一时间人心惶惶,远大的形象一落千丈,股票一跌再跌。甚至有购楼者联合要求退房。
远大当然不肯坐以待毙,第一时间积极出来辟谣,但中国人向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远大越解释越乱。人们甚至把荣盛的官司搬出来,一时间远大“信誉不良”的印象可谓深入千家万户。
风暴来得太突然,舆论更是一边倒,更要命的是,君享度假为了及时承办研讨会和随之而来的一系列项目,赶工装修完就及早营业了,装修而造成的室内污染物超标自不必谈。
远大是从建材起家的,更有自己的建筑和装修公司,一系列工程都是自己在做,现在远大需要有人出来负责,需要给外界一个说法一个交代,而且这个交代能把远大撇得越清越好,选择只有一个,提供家具的毛氏。
四个地方频道直播远大集团的记者招待会的时候,毛柳犹在工厂里忙得焦头烂额,热火朝天地赶远大君悦第三四主题的货。
毛氏彻底出了名,第一个告诉毛老大这个消息的是他二弟毛檀。
毛老大当然怒不可遏,立即联系远大要说法。
毛氏哪里是远大的对手,远大的责任推都推了出去,当然是立即反咬毛老大一口,语带诘责地提出解除合同,并向毛氏要求赔偿。
一点征兆都没有,毛氏就被卷入了风暴的中心。负面新闻铺天盖地,毛大怎么也想不到他辛辛苦苦创建的毛氏第一次出名竟是这么大的恶名。
真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
毛檀出了电梯,第一眼就看见了最近日日堵在门口的宝蓝色跑车。让跑车主人乐杭吃惊的是,这次毛檀竟然直接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不是早就要请我一起兜风么?不走?”毛檀瞥一眼呆若木鸡的乐杭。
一路无话,夜色渐渐降下来,车子驶过城西,远大的楼盘和周围新被拆得破破烂烂的房屋在两侧疾行而过,周围空荡荡荒无人烟。
毛檀揉揉紧皱的眉,思绪仍旧停留在办公室里。就在远大记者招待会的半小时前,宋铭把一沓资料压在了他面前,资料是关于13年前远大的承瀚房产收购案,而承瀚房产,就是远大地产的前身。当年在工地上视察被水泥板砸中意外身亡的承瀚老板,正是乐世老爷子乐承泽的弟弟,乐洛川的亲爹,乐承瀚。
这么些年来,乐世看上去和远大无纠无缠,可暗地里却一直在盼着远大出事。从多年前的劳务纠纷案时毛檀就觉得,凡是关于远大的案子,背后总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帮他们。原来是乐世。
可是毛檀不明白,这和他们毛家有什么关系?
若是有意,为什么单盯上和这些恩怨毫无瓜葛的毛家?若是机缘巧合,这可真真是天意弄人。
心上人主动上了自己的车,却一路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乐杭酝酿啊酝酿,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在凯门尊府停了车,请毛檀吃晚饭。
毛檀深深看他一眼,看得乐杭心里七上八下的,同意了。
毛老大愁得一头疙瘩,一切来得太快了。
不能这样由着远大信口雌黄,毛老大开车就去远大地产找人理论,意料之中地,吃了闭门羹。
毛老大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跑,应对的方法想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行得通。
夜风呼呼地吹着,毛老大渐渐冷静下来。
把车停在河边,打开电脑搜出远大记者招待会的视频,远大可真是条理清晰撇得干干净净,连质检报告都拿了出来。毛老大扶额苦笑:这是倒了什么霉!
电话响,是远大的三世祖。
远大的要求很简单,毛氏把责任承担下来,而远大承诺不会让毛氏走上绝境。
“不让毛氏走上绝境?蒋总,您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绝境吗?!毛氏根基尚浅,背下这样的恶名以后还怎么发展?!”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几声轻笑:“毛经理,绝境和佳境,有时候只是一步之差啊。”
毛柳沉默不语,挂了电话。
怪不得远大这些年如日中天,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借由这件事闹开,正是放言软装不放心,进军家居行业的好时机。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请君入瓮的一个套儿,毛大就不明白为什么单单是他倒霉。
毛檀放下手中的刀叉,擦擦嘴:“乐世和远大渊源不浅。”
乐杭猛一听到他这句陈诉,当机了一下,随即笑:“乐世的事情,不是我管的。毛律师要是问我,可是找错了人。”
“听乐先生的话,是知情?”
乐杭也放下刀叉,擦擦嘴:“确实知情。不过有瓜葛也不是乐世和远大的瓜葛,是乐家和远大的瓜葛。”
毛檀不搭话,摆出一副敬听下文的样子。
乐杭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装纯装傻装可爱:“我们家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哟!不要随便猜忌嘛!”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就写成这样了呢?撞墙!
☆、进退维谷
毛家其他人知道老大的厂子出事了,已经是一周后。
老爷子扯着墨斗,头也不抬:“活该!谁叫你不务正业,正经八百的祖宗手艺不学,天天活到钱眼里。撇了那什么厂子,好好回来跟我学手艺,还不晚。”
毛楠平常看不惯他大哥,这时候急得团团转:“就没别的办法?由着远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咱就个做家具的,说甲醛什么的超标也就算了,哪里来的什么放射氡?”
毛柳苦笑:“行了行了,全天下就你明白。还真当你大哥做了大买卖成了大老板了,财大气粗哪里都能使上劲?远大这么说那是万全准备都做好了,质检部门的报告都出来了。他远大担责任的,超标也没有太离谱的,基本都在范围内,还是环保优质呢。”
毛楠恨得牙痒痒:“欺人太甚!”
“算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当被狗咬了吧,胜败兵家常事。厂子不要了,好歹我还有个家。”毛柳面上云淡风轻地安慰他的傻弟弟,攥紧的拳头指甲都嵌到了肉里。
毛家一片愁云惨淡,谁也没注意到乐洛川溜了出去。
乐宅。
乐洛川小斗牛一般瞪着他堂哥乐京:“就是你,你害毛大破产!”
乐京翘着二郎腿:“毛大破产?关我屁事!”
“就是关你屁事!不是你投资给毛大厂子的?!”
“乐洛川!这关你什么事?这是让你在毛家玩野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吗?”乐杭从门外进来就听见里面在吵,走过来点他堂弟的脑袋:“怎么说话呢?”
“你们就是一丘之貉!”乐洛川拨开乐杭的手:“肯定是你们让人在毛大的家具上做手脚了。”
“他自己的产品不合格关我屁事!”乐京火:“你个二愣子你在毛家听说什么了都?明明是他妈远大做的手脚你有眼珠子没?有脑子没?!”
乐京说完气哼哼地回屋去了。
他还生气呢,他暗里投资毛氏原本只是因为毛氏接了给远大做家具的活儿,毛氏供货及时远大才能及早装修营业。远大室内污染物超标这是他早就掌握的,单等着君享度假快马加鞭地开门营业他便把这些捅出去。他也没料到最后远大竟然会咬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