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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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花-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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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中交待,这李坤所以有人面铜娃之称,就是靠着这奇形兵刃而得名,可见,武功之长,亦应在此兵刃之上。
  双方瞬息之间,一招过去,姑娘哪允许敌人有缓势之机,倏的!剑光暴长,一式“秋风落叶”横扫颈项而至。
  那李坤仗着兵刃沉重,不避反迎,身子跟着斜侧踏进,猛砸来势剑身。
  姑娘化式变招,“凤凰点头”,剑锋一低,随势幻作“倒曳乾坤”,竟向敌人下盘,齐胯倒挑。
  这时,李坤忙一闪身,随即又发出一招“横扫飞沙”、“落叶归根”,就这么一闪、一躲、一攻、一侧身。
  突的,那李坤施展一招“飞旋十八转”如旋风般飞旋而至,姑娘亦敏捷的顺势反转,那李坤竟扑了个空。
  虽然李坤的武功变化莫测,但以那胜玉凤的武功,要对付区区一个李坤,绝对绰绰有余。
  此时,荒山医隐到了长沟峪,与昆仑三子,及醉仙董一壶,略一商讨,乃决定即刻奔往“蝙蝠岭”应援,并请醉仙等候银髯下落!
  谁知到了蝙蝠岭,那温神道人款待一番后,还没等对方发言,竟提出无理要求。
  因为姑娘等自被安置“蓬莱别院”后,温神道人乃入密室,请示帮主玄阴叟,当即得到授意,先把胜玉凤及柳青困住别院,胁为人质,然后等荒山医隐来到后,以“犀蛟元丹”,作为交换条件。
  正当荒山医隐局促不安,感到辣手之际,远远却传来战斗之呼啸声,老人家心知有异,当即暗使眼色,几位风尘异人竟突然寻声,飞驰追去!
  等到逼临战场,而姑娘竟在凌空被袭之时,以超特武功,把敌人四堂之一的李坤香主,活活生擒手中。
  双方略一停滞,那温神道人突然冷冷一笑,说道:“果然名不虚传,真不愧雪山神尼高徒,现下我方已为彼等所获,但不知有何高见,请示当面。”
  荒山医隐哈哈一笑,接道:“好一个堂堂白骨玄阴教,竟然以卑劣手段,希致幸逞,而今?”
  说着,面挟寒霜,冷冷说道:“你等要知悔过,可令玄阴叟,亲自送我等离山,当真贵派一香主,我们也不会留作人质,强为作难,若是再耍花样,可别怪我荒山医隐心黑手辣。”
  温神道人谲密一笑答道:“送客迎宾,乃本派应有礼仪,何值一提,惟‘犀蛟元丹’之事,必待请示敝帮主后,始能定夺,好在小山虽湫隘,倒也有接待之处,何妨少事逗留,以便作一了断。”
  昆仑三子之白云子,早已不耐,截住说道:“吾等乃为应约来此,既然所约已践,则留此实无必要,可转告亦阴叟,如想使李坤香主,安然无恙,可令之前往昆仑山请罪领人可也。”
  语音甫落。
  温神道人面包突异,一阵凄厉长啸后,说道:“我当是何,原来是昆仑当家的,凭尊驾三言两语,就把我们白骨玄阴教左右,等于招牌给揭啦! 我想,别说帮方不愿意,就是在下也不能让你们称心爽意吧!”
  “图穷匕见”,双方似已又形成僵持局面。
  这时崖底处,传来一阵内功极为蕴厚之长啸声!
  胜玉凤姑娘闻声知异,连说:“小丐侠,现在崖下蓬莱别耽,啸声起于此处,莫非有警。”
  荒山医隐略一忖念,急道:“姑娘开道,把贼人交给柳丐侠,我们闯!”
  一语甫毕,数条人影,已捷如鹰盘鹘落,飞崖而下,可是奇怪,温神道人等,竟未出手阻拦,亦未随身跟去。
  果然事出遽尔,那小丐侠,竟在姑娘登崖应敌之间,亦已不见,无疑的,也着了人家的道儿啦!
  正是:“强中更有强中手,诡谲变化一着棋。”
  荒山医隐等,进入“蓬莱别院”,一看小丐侠不知何去,不免惊疑良久。
  老叫花关心小叫花,首先说道:“看来!这小子也是让人家留为人质了,倘如此,敌人必抱有以人换人打算,可是如此一来,我等先机已失,后果确难处理。”
  白云子心直口快,接着说道:“要饭的,你也别急,敌人不会耽搁多久,定派人前来,进行谈判,到时,咱们再相机行事。”
  玄真子接道:“师弟之料确有见地,不过敌人诡计多端,我等须防他在换人之际,作下手脚。”
  荒山医隐哈哈一笑,说道:“这一点,我早有顾虑,到时根据情况,也只好作一个对付小人之打算了。”
  正当众人由小丐侠失踪,而谈到交换人质之时,院外一声佛号,那温神道人,已落身院中。
  果不其然,温神道人开门见山说道:“小丐侠柳青,已由本帮请去,明日午时,于演武厅上,交换李香主,到时,将有三山五岳江湖英杰见证,并可趁此群英相聚之时,也可领教各位侠尊之盖世绝学。”
  说罢,毕掌螓首,一声长啸,竟不等对方回话,人儿已飘然离去。
  温神道人一走,荒山医隐等又免不掉讨论一番,这时已近午时光景。
  江湖之上,尽管诡诈万分,口密心剑,可是在接待上,仍是:山珍海味,水陆并陈……
  一晃眼,已是晚饭开过,华灯初上之时。
  众人又商量了一番,也就分别安憩,以备养精蓄锐,迎接明天这一场不堪预料的正邪之争。
  谁知,入夜之后,又生怪异之事。
  首先是两位姑娘之屋,正当妞儿们娓犹私谈,喁喁窃语之际,忽然,窗外传来“嘶嘶”之音。
  又刹那,窗外鬼影幢幢,屋内冷风悚然,姑娘等不觉大惊!
  玉凤一声怒叱,随手宝剑拔出,跟着掌风起处,那扇面窗,已随劲势,扬然远去!
  而姑娘们再一注目窗外,竞吓了个胆裂魂飞。
  原来,面窗而立竟有个奇形厉鬼,一个头若磨盘,一张白碜碜怪脸,巨口獠牙,火舌乱舞,一个面似黑漆,两眼灼灼,冒着蓝火,而口中鲜血漓洒,“咻咻”作响。
  两女惊魂甫定,而院子里也啾啾长啸,鬼火磷磷,阴风冷气四起,夹杂着一阵阵的破空凄厉风笛之音,竟然入耳,震心动魄,神不守舍。
  而此时院子之中,呼叱声大起,两女一听,似是荒山医隐之音,不觉胆气大壮,跟着两条俏影裹着万点银辉,破窗而出。
  略一打量,只见二十多条鬼魅魈影,厉厉长啸,钢爪齐舞,围攻荒山医隐与丐侠柳不疑。
  胜玉凤首先发难,剑光幽光,金蛇乱吐,亦已奔驰而至,只见惨厉声中,断爪折臂,血腥一片。
  这时,荒山医隐突的发话道:“胜姑娘,少事杀孽,此辈皆是,无辜乡愚,为详细阴教邪法鼓动而去!”
  而当此时,崖上风笛遽紧,宫商顿变,这批“鬼魔”,好似为笛音感染,忽的怪吼连连,长啸凄凄,竟不顾死活,冒着剑光掌雨,爪牙齐施,何啻疯狂。
  玉凤姑娘,已知该辈非鬼乃人,早已神情大壮,而又闻笛知异,暗自揣测,已知是那崖上人,背后作鬼,“打蛇打间”、“斩草除根”,姑娘立化一缕轻烟,恰若弹丸般,疾射而起,几个长身,已飞抵崖上。
  对方似已知道,姑娘学富渊源,早已在娇躯腾现之时,溜之乎也,一时笛声顿歇,风清气和,而崖下之战,也在这光景,告了结束。
  白笛声停止后,这批“鬼缱”,似已失去主宰,惨啸频频,竟也如飞般,星散逃去,而荒山医隐瞩目战场,血肉模糊,反倒长叹起来。
  众人到了屋内,荒山医隐说道:“白骨玄阴教,心性毫无,竟然利用邪术,易服化装,驱使一般乡民送死,而吾等为了自保,又不得不妄事杀孽,看来!天道实难窥也。”
  李秀鸾偎着爹爹,接道:“敌人妖术,如此厉害,更能驱人若鬼,而明日之战,将不知使出什么花样,我想……”
  荒山医隐喟然一叹,接住话头道:“孩子所虑,不谓不对,可是法魔卫道之责,乃是身为侠义之任,何况对方又勾引异族,阴谋叛国呢!所以明日之战,只看天要如何了。”
  玄贞子接着道:“尽管敌人邪法无边,但‘邪不侵正’,古之名训,只要抱元守一,不为形相感染,谅此左道旁门,不会猖狂几时!”
  一夜之间,就在敌人幻法扰闹之下,打发了过去,眼看鸡鸣报晓,又是一天。
  午时将届,那温神道人率同各堂香主,前来“迎驾”,好在事已摆明,也用不着怎样客套,于是一前一后,抹山拐脚,到了一个场所。
  只见环山抱立,中平四突,却现出一人工开拓之极大坳地,面北之处,有一大厅,厅旁左右,一拉溜摆着许多条椅和杌等!
  这时,温神道人一声诡笑道:“此厅乃是本山聚宴及练武之所,下面坳地,确极平坦,餐后印证武学,当在此处,我想各位侠尊,不会认为又碍手碍脚之处吧!”
  荒山医隐微微一笑,也未答言,随走进了大厅之内,这一看,黑压压的,早已坐满了人,略一打量,心头不禁一震!
  原来厅内竟是蜈蚣派,以及红衣教等全部人马,除此之外,就是本山砦,以及不大相识之绿林人物。
  荒山医隐虽暗惊于当前形势,仍是不着形色,双拳一抱说道:“真是幸会,也真是感激,竟在此时此地,蒙白骨玄阴教之安排,又能和这么多老朋友见面,李士贞等所来不虚也。”
  接着,蜈蚣岭的百脚真人,红衣教的赤缕仙子,也分别稽首,说了些语意带刺,不关痛痒之话,算是把这套江湖过节,应付过去。
  于是,山珍海味,罗列并陈,杯觥交错之间,谁又能看出,这是一个江湖仇杀之前奏曲呢?
  饭后,由温神道人引导,荒山医隐等坐于厅外左上首,而其他人等,坐于右上厢,刹时,献茶已毕。
  温神道人干咳一声,说道:“本帮帮主,因有要事不能分身,暂由小道代表接待。”
  说着,威棱四扫,阴沉沉的,又道:“当前群英大会,真乃武林一大快事,今日之举,除了藉此良机,以印证各派武功之外,并约定当代侠尊:荒山医隐、昆仑三子、丐侠、神尼传入胜姑娘等,以了断分水犀蛟元丹及交换人质之事,我想在此天下英雄齐矣一堂之时,摆在桌面,求个公断,倒也不失江湖义气也。”
  语罢,一声震啸之音,回荡四际,历久不绝,无疑的,这小子来了个先声夺人!
  荒山医隐一听嗤笑,接道:“真人过誉,李士贞等,也只懂得些强身之术,怎敢以英雄侠尊自诩,需知群豪杰者,三不溅血,只为卫道,英雄者,能办是非,舍己为人大丈夫,扪心无愧,惟问天道人心,其他概所不求也,尊驾既有所约之事,徒说无益,但请划出道儿,虽刀山油镬,我等是舍命相陪。”
  一语甫毕,群贼胆寒,邪不侵正,孰谓不然!荒山医隐这一慷慨陈词,真不愧为当代侠士,而温神道人呐呐几许,反正不知应该如何答对了。
  这当儿,对方宾位上,百脚真人突的发言道:“徒具巧舌之辩,非江湖儿女本色,既然双方已摆明,不妨早些铺开,求个了断?”
  温神道人微微颔首,一声冷笑后,接道:“百脚掌门,快人快语,既然天下英雄都愿吾等早作了结,那就先把双方人质交换,再以武功高低,决定元丹谁属,如何?”
  说罢,举手示意,小丐侠柳青,已被推出当场。
  荒山医隐真不愧是老江湖,威棱一扫,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当下先把双方穴道解开,求得应对,方算对这么多江湖人物,有个交待。”
  这话之意,很明显的,只要任何一方,能够说话,什么手脚,都可揭穿,何况,当着这些,各派宗主,再厚脸皮,也不便遽下毒手!
  温神道人接道:“既然如此,就遵台命办理。”
  说罢,袍袖微拂,柳青穴道已开,而荒山医隐隐处,几乎同时,也把李坤穴道解除!
  于是,李坤面含愧容,一个纵身,早已飞了过去,而小丐侠柳青,却不慌不忙,脑袋一晃,找补了一句。
  “我老人家一时大意,竟中了小子们诡计,等会儿,咱们手底下见功夫。”说完,也就晃了过来。
  人质已换,气氛立紧,温神道人厉声说道:“印证武功,难免伤亡,也只好凭各人真才实学,求到结果吧!”
  说着一顿,面露诡异,又补充道:“比武之地,就在下面广坳,胜负以场数判成败,蛟珠元丹,作为胜者贺礼,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荒山医隐一听对方之意,倒也心惊,尤其:“以场数定高低”,这不是无止无休,无时无刻了吗?
  然而势已如此,徒说无益,也就朗声接道:“李士贞等,一切遵命!”
  语音甫毕,一条黑影,已纵立当场,众人一看,却是白骨玄阴教木亥坛香主喷火兽赵子齐。
  这还用说,荒山医隐这方几于同时,那白云子一声怒啸,亦心飞落当场。
  于是,战斗序幕揭开,场子内,兔起鹘落,已在瞬息之间,拆了十数招。
  两人动手,全未运用兵器,这当儿,赵子齐突的一声暴喝,掌法遽变,只见压磕滚掳,兜搭绾插,点戮斫劈,挑打推摘,霎时,掌风飙然,四下裹至!
  白云子一见来势,变应疾遽,随丹田贯一,力达双臂,也将数十年浸淫而成之昆仑掌法,迭次使出。
  两人如旋风般,缠战一处,遥闻风暴激荡,狂飙四扬,掀起了两朵风墙,劲力逼挫,震吼连天,真也煞的惊人。
  倏尔,又是二十多个照面过去,这时场内厉吼频频,掌风呼呼,似已到了分际之时。
  这当儿,喷火兽赵子齐右掌一晃,身形滑侧倒曳,左掌化拳为指,猛击对方期门穴。
  白云子单掌对避,身形暴长,以“怪蟒翻身”手法,凌空遽袭,跟着“火天大有”、“地火明夷”以“干”、“坎”二宫,互易递进。
  说时迟,这两招一式,连环并用,端的非凡,一股暴力劲风,旋起丈许狂飙,亦已从空罩下。
  喷火兽一式走空,敌人疾如雷火之掌力已至,再想化解应招,已是时不可子,连忙气聚丹田,合掌猛推,企以凭本身功力,减去来势。   蓦闻一声闷响,胜败悉判,那喷火兽赵子齐,早已踉跄倒退,口涌鲜血,面色惨变!
  孰料,当赵子齐受伤遽退之时,这喷火兽竟把昔年仗以成名之“流火金丸”,以内家手法弹出。
  白云子也是一招得逞,过于大意,而敌人竟在垂危顷刻,毒弹发出。
  两颗弹丸,互撞进发,一声掀天巨响,磷火干点,飞烟走荧,遽尔下降!
  闻声知变,白云子“倒翻平波”,猛的身形拔起后撤,可是,分厘之差,谬之千里,一个左肩,连袍带袖,已陷入火焰中。
  正当喷火兽赵子齐受伤遽退,白云子毒弹伤身,磷火片片之际,一阵狂啸厉吼,几条人影亦已疾落当场!
  白骨玄阴教的水申坛香主太乙剑周天锡、火寅堂香主散花仙子抢救了赵子齐,而昆仑碧云子、慧玄也已救脱了白云道人。
  说来话长,实际战场生变,双方出身应援,也仅是顷刻之间。
  二人既经救走,战场中,却明显的,剩下两对,于是,相互一打问讯,两男两女,又已拼斗一起!此时双方,各把兵器亮出,一色的清澈照目,寒光宝剑,顷刻倏然骤合,裹起四条银蛇,进腾吞吐,闪展蹲跃,激战一处。
  场子里打的热闹,场子外也看的紧张。
  这时,胜玉凤姑娘对小丐侠轻声说道:“你注意一下,那个靠近百脚真人,六十多岁满脸横肉着,正是蜈蚣岭金蛇舵主,我与他有杀父之仇,青弟弟,有无善策,诱他下场,为姐的想藉此机会,先了断一番心事。”
  柳青摸了摸头皮,计上心来,说道:“激他下场,易如反掌,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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