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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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雄心-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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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世玉见她滔滔不绝,早已不耐,不由轻蔑的问:“否则——你想怎么样?”

    “毒娘子”存心让步,希望蓝世玉自找台阶下,没想到他居然胆敢冷言反问,
不由怒火倏起,柳眉一竖,厉声说:“要你知道我‘毒娘子’的厉害!”

    蓝世玉一听,仰面哈哈笑了,接着又不屑的说:“在下年纪虽轻,且尚未见过
你这样自大自狂,自以为了不起的人……”

    “毒娘子”一听,顿时大怒,脱口一声厉叱:“好一个不识抬举的娃娃,若不
给你一些颜色看看,谅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厚”字出口,玉腕疾扬,一团绿火闪闪的小火球,挟着“嘶嘶”响声,冒着
黑烟红火,直向蓝世玉奔来。

    蓝世玉心中一惊,知道这是“毒磷弹”之类,但是他看得清楚,“毒磷弹”并
非对正他面门飞来,因而依然未动。

    “毒娘子”一见,不禁花容失色,反而脱口警告他道:“还不快些躲开!”

    话声未落,磷弹已掠过蓝世玉身边,直奔破窗之上。

    “蓬”的一声,硝烟滚滚,磷火横飞,直向蓝世玉身上飞溅过来。

    蓝世玉大吃一惊,身形飘然而退,同时举袖遮住俊面,即使这样,数十点磷火,
依旧溅在他的蓝衫上!

    然而——奇迹出现,落在蓝衫上的点点磷火,宛如雨点打在荷叶上似的,顺着
蓝衫籁簌滚落,衣面毫无伤损!

    蓝世玉心里明白,惊怒中掺杂着欣喜,正待出手惩治“毒娘子”,楼上近百酒
客,突然惊呼嗥叫,顿时大乱。

    转首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破窗上浓烟滚滚,火苗熊熊,已被磷火燃着了。

    于是心念一动,立运“佛光神功”,大喝一声,衣袖对着窗口挥出。

    就在蓝世玉挥袖的同时,“轰隆”一声大响,浓烟族飞,火木四射,整个酒楼
颤巍欲倒,火势全部熄灭。

    这时,街上楼上,惊呼峰叫,夹杂着马嘶蹄奔,业巳乱成一片。

    “毒娘子”粉面苍白,花容失色,完全惊呆了,余下的那两个大汉,也早吓傻
了。

    由于心情慌急,蓝世玉对自己轻易施展“铁袖遥空”,非常后悔,因而亦无心
再惩治“毒娘子”。

    只是瞅着她沉声说:“今天在下念你身为妇女,不为己甚,给你一个反省悔过
的机会,不过你必需赔偿酒楼损失,速回白河寨转告独腿铁拐魏北璋,就说在下有
事特来向他请教!”

    “毒娘子”一听,神色再度一变,想不到面前这个武功高绝的俊美少年,竟然
是专程前来白河寨找碴儿的,看来魏北璋多年创下的一点基业,是保不住了。

    但,她久历江湖,见过大风大浪,于是略一定神,立即冷冷回答说:“少侠吩
咐,小女子自当照办,既然少侠稍时将要前去敝寨,小女子就先走一步了。”

    边说边转身,沿着楼梯匆匆而下。

    那两个锦衣大汉早已掏出一个足有四两重的银元宝,慌忙往桌上一丢,紧随在
“毒娘子”

    身后,低头走下楼去。

    蓝世玉见“毒娘子”等人一走,立即感到不安,心想如果让他们先回白河寨,
魏北璋万一避不见面,对他追查真凶一定有极大阻碍。

    于是决定即刻前去,而且还要先行到达,盯住魏北璋才行。

    心念未毕。

    酒保、掌柜的和一些聚赌的人,已一齐涌了过来,纷纷向蓝世玉低声称谢。

    蓝世玉无心和他们周旋,立即谦和的问:“请问白河寨距此多远,如何走法?”

    大家见问,纷纷争着说:“白河寨由此地直奔正西,大约八九里地,寨前一座
广大松林,左右和后方,三面依着白河堤。里面情形如何,外界极少有人知道!”

    蓝世玉急欲前去,说声谢谢,随即掏出一块银子,顺手放在桌上。

    蓝世玉为了怕“毒娘子”等发现他已离去,因而匆匆穿窗而出。

    浮云掩月,寒星隐现,大地一片漆黑。

    蓝世玉认准方向,展开轻功,直奔正西。

    回头一看,发现“毒娘子”等,仍没有出现,想是在寻找惊走的马匹,和安置
受伤的人。

    飞驰数里,已可以看到前面点点灯火,同时,隐约听到如诉松涛,和河水的流
动声。

    蓝世玉知道,前面那片灯火,很可能就是白河寨了。

    八九里地,片刻已到,蓝世玉举目一看。

    松林内寂静如死,一片漆黑,如诉松涛,夹杂着绕过白河寨的河水呜咽声,闻
之令人惶惶不安。

    蓝世玉凝目搜索,仔细观察,确定地面和树本俱无可疑之处后,才纵身飞入,
直向深处驰去。

    松林足有百丈,林的尽头竟是一座丘岗,一道宽大石道徐徐上升,直达数十丈
外,建筑在高岗上的巨大寨门前。

    寨墙高约数丈,是用合抱巨柏树身建成,轻功火候不够,休想越墙入寨。

    由于寨墙高大,又雄峙在高岗上,因而看不见白河寨房屋,除了深处一蓬直透
夜空的灯光之处,其他各处,一片黑暗。

    蓝世玉为了避免塞上警卫过早发现,离开宽大石道,直向右前方寨墙扑去。

    就在他电掣前扑的同时,“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已划空射来。

    蓝世玉心中一惊,想不到他的行踪早被寨丁发现,于是衣袖微拂,身形骤然加
快,羽箭掠顶飞过,直落在身后数支以外。

    紧接着“嗖嗖”连响,羽箭纷纷由寨墙上向蓝世玉射来。

    蓝世玉宛如一缕轻烟,羽箭尚未到达,他已扑至寨墙下,轻一纵身,人已腾空
而起,直向墙上射去。

    双脚刚一踏上寨墙边缘,一名持弓壮汉,大喝声中,横弓打来。

    蓝世玉旨在尽快找到“独腿铁拐”,因而无心与他们相缠,于是脚尖轻一点,
人又冲天而起。

    持弓大汉顿时扫空,由于用力过猛,险些冲出寨墙。

    寨内暴喝连声,纷纷疾扑而至,但却不见敌踪,顿时大乱。

    蓝世玉身在空中,双袖一拂,一式“龙游苍穹”,直向数大上的房脊落去,脚
尖一触,又向深处扑去。

    游目一看,房屋众多,各成院落,多是灰瓦砖房,青石铺地,修筑的异常整齐,
显得井然有序。

    数十丈外灯火明亮处,似是一座大厅。

    打量之间。

    人已越过数座院落,虽然警卫闻声纵上房面查看,可是蓝世玉身形如电,尚未
看清,已至十数丈外。

    蓝世玉来至灯火明亮处一看,果然是一座大厅,里面灯火辉煌,如同白昼,许
多人正齐集阶前,仰脸向上察看,想是已听到寨墙上传来的惊呼喊叫声。

    蓝世玉凝目一看,其中一个须发灰白,浓眉环眼、身穿土布裤褂,助下撑着一
柄沉重的铁拐的人。

    正是魏北璋。

    其余的人尚未看清楚,他已直落院中。

    除了“独腿铁拐”魏北璋和一个青袍老人以及一个白发灰衣老婆婆以外,所有
人俱都面色一变。

    蓝世玉卓立院中,星目一闪,迅速看了一眼,原来厅阶上竟有二三十人之多。

    “独腿铁拐”魏北璋见闯进内寨的竟然是一个丰神如玉,身着蓝衫的俊美少年,
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青袍老人霜须黄面,八字眉,死鱼眼,立在魏北璋身边,目光冷冷的望着蓝世
玉,显示出他内心的阴沉凶险。

    灰衣婆婆满头白发。三角脸,长眉毛,斗鸡眼内精光闪烁,手里握着一根鸠头
杖,一望而知是个难惹人物。

    立在厅阶上的“独腿铁拐”魏北璋面色铁青,强自含笑说:“小兄弟尊姓大名,
仙乡何处,深夜迳入内寨,不知有何见教……”

    蓝世玉一见魏北璋的铁拐,立刻想到在古墓中被他周身乱捣一阵的痛苦,又见
他倚老卖老,心中愈加有气。

    但,为了从他口中探听出那一天深夜,他们“五独”前往古墓的真正原因,谁
又是杀害他父亲的真正凶手。

    只好强捺心头怒火,沉声说道。“在下蓝世玉,为向寨主打探听一件极端重要
的事情,深恐传报费时,冒昧闯入寨内,失礼之处,尚望老寨主不要见怪!”

    “独腿铁拐”魏北璋见蓝世玉既不抱拳,也未施礼,心中愈加不悦,但因对方
年纪轻轻儿的,屠铭轻而易举的进入白河寨,足见他是个颇有来历的人物。

    于是,眉头一皱,呵呵一阵干笑说:“既然有重要事,就请入厅详谈吧!”

    说罢,略微移动了一下身躯,其余的人,立即让开一条道路。

    蓝世玉举目一看,只见厅上正摆着一桌丰盛酒席,但尚未食用,看来正在等候
“毒娘子”。

    于是谦逊的轻一摇头,缓缓说过:“只有几句话,不必进厅了。”

    俗话说——站在难打发。

    “独腿铁拐”魏北璋这才感觉到这个蓝衫少年来意不善。

    灰在老婆婆斗鸡眼一翻,对魏北璋说过:“北璋,就叫他在此地说吧!屠奢是
远客,等候‘毒娘子”太久了,何必再让屠奢听他罗嗦哪!“

    蓝世玉一听,不禁冷冷一笑,从她那一声亲切的称呼,这个灰衣老太婆十之八
九是拔北璋的大老婆,而她所说的远客屠奢。必是指那个身穿青袍的老者。

    只见魏北璋同意的一领首,即对蓝世玉有些不时的说:“既然是几句话,就请
快点儿说罢!”

    蓝世玉剑眉微微一轩道:“先父蓝康泰,究竟死在你们‘五独’中的何人之手,
特请老寨主见告……”

    话未说完。

    只见魏北璋和青袍老人屠奢俱都浑身一颤,面色同时一变,魏北璋一怔,青袍
老人却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蓝世玉心中一动,知道青袍老人和他父亲,很可能也有一段仇嫌。

    果然不错。

    青袍老人敛笑,怨毒的说:“想我‘朱砂掌’屠奢,昔日一锥之恨,含羞忍辱
十有余载,一直无法宣此奇耻,今夜苍天有眼,让我望空一拜,以谢苍天!”

    说罢,双手过顶,深深一揖到地!

    蓝世玉冷冷一笑,觉得“朱砂掌”屠奢装腔作势,兼有自恃自傲之嫌,似乎他
昔年的奇大耻辱,今夜已经“雪”定了,这时,“朱砂掌”屠奢已纵身落在阶前,
怨毒的望着蓝世玉,唯恐他听得不够清楚,又怒声问了句:“你果然是‘金锥银弹
’蓝康泰的儿了吗?”

    蓝世玉怕“朱砂掌”屠奢误了他的大事,剑眉一轩,立即斥责的说:“我现在
无暇和你多说,如果你想清算昔年与先父的过节儿,等在下问出杀父仇人之后,阁
下尽管划出边儿来……”

    “朱砂掌”屠奢未待蓝世玉说完,立即又狂傲的仰天哈哈一笑,接着不屑的说
:“问出杀父之仇人有个屁用,难过今夜你还想活着离开白河寨?”

    说话之间。

    暗运功力,两掌顿时通红。

    蓝世玉一听,勃然大怒,正待说什么,魏北璋已沉声说:“杀鸡焉用牛刀,兄
弟派人将这小子拿下,任凭屠兄发落也就是了。”

    “朱砂掌”屠奢,因为自己是客,不便去违拗魏北璋的意思。立即傲然一笑,
退了回去。

    蓝世玉剑眉如飞,俊面铁青,瞪着“独腿铁拐”厉声喝道:“魏北璋,你敢不
说出杀害先父的凶手是谁?”

    “独腿铁拐”魏北璋理也不理蓝世玉,转首对身后一个矮小精干,面黄肌瘦的
锦衣青年大声说道:“快将这小子拿下!”

    锦衣青年恭声称是,飞身扑下厅来,一言不发,左手疾幌,右拳猛的打出,直
捣向蓝世玉的前心。

    蓝世玉怒哼一声,飘然一闪,青年右拳顿时打空,矮小的身躯一直向前冲去。

    接着,蓝世玉身形一旋,已至锦衣青年身后,大喝声中,飞起一腿,直踢向青
年的后股。

    “蓬”的一声大震,接着又暴起一声杀猪般的嗥叫,一个矮小身影,直向大厅
对过房面上飞去。

    魏北璋、老婆子和屠奢看得神色一变,惧都呆了。

    “哗啦”一声巨响,对面房顶上青烟飞扬,锦衣青年已摔在瓦面上,两腿一蹬,
人已晕了过去。

    蓝世玉知道今夜之事,绝难善了,索性向着“朱砂掌”屠着一招手,沉声说:
“你也下来吧,今夜我若不能活着离开此地,即使问出杀父仇人,也是白搭,倒不
如先让阁下了清过节吧。”

    “朱砂掌”屠奢自恃内力雄厚,又怎么会把蓝世玉放在心上,一听之下,连声
说好,纵身扑下厅来。

    灰衣老太婆已迫不及待的抢着说:“屠兄请先退下,让我来打断这小子的狗腿!”

    说话声中。

    人已纵身扑下厅来。

    “朱砂掌”屠奢心中一动,恶念陡生,立即沉声说:“嫂夫人小心了。

    “了”字则一出口,已旋身绕向蓝世玉身后,而灰老太婆已舞起一片杖影,向
着蓝世玉当头罩下。

    蓝世玉见灰衣老太婆年高无德,顿时大怒,正待出手,房面上蓦地响起一声惶
急的娇呼:“蓝少侠请住手!”

    蓝世玉微微一楞,正待循声回头,脑后风声已至,同时,灰衣老太婆已舞起一
片杖影,向着蓝世玉当头罩下。

    前后夹击、形势万分惊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蓝世玉一声暴喝,疾演“龙
虎七式”

    中的“倦龙升天”,俯首、斜肩,脚尖一点,人已闪电腾空,上了房檐。

    厅前喀嚓一响,接着暴起一声凄厉惊心的惨叫。

    蓝世玉忙低头一看,在身后对他暗下毒手的“朱砂掌”屠奢两腿,恰巧被灰衣
老太婆的铁鸠仗打断,魏北璋等一见,顿时大乱,纷纷扑下厅来。

    这时,已从房顶上飞身纵下一人,正是刚刚赶回来的“毒娘子”。

    怔立当场的灰衣老太婆略一定神,忙丢掉手中的铁鸠杖,惊呼声中,伸手将面
色苍白,冷汗如雨,仆在血泊中的“朱砂掌”屠奢扶了起来。

    “朱砂掌”屠奢突然双目凶光一闪,震耳一声大喝,血红的右掌已出其不意的
劈向灰衣老太婆的“天灵穴”。

    变生肘腋,距离又近,魏北璋和“毒娘子”等,想要抢救,已是不及。

    就听——“叭”的一声脆响,盖骨横飞,惨叫震天,灰衣老太婆业已倒地身亡。

    而“朱砂掌”屠奢奋力一挺,后脑猛撞地面,也随之死去。

    魏北璋和“毒娘子”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

    一阵衣袂响声,蓝世玉飘身而下。

    魏北璋一见,大声喝道,“小辈,老夫和你拚了!”

    大喝声中,宛如一只疯虎,推开身边的人,举拐就向蓝世玉扑去。

    “毒娘子”一见,大吃一惊,脱口阻止他说:“北璋——使不得……”

    话未说完。

    已飞身前扑,伸手将魏北璋的手腕扣住。

    魏北璋茫然不解的望着爱妾“毒娘子”,轩眉瞪眼,不知所以。

    蓝世玉一看“毒娘子”这种举措,也不禁楞住。

    就听“毒娘子”焦急的说:“北璋,镇静一些,你不是蓝少侠的敌手!”

    说话之间。

    依然紧紧扣着魏北璋的右腕。

    魏北璋平素最爱“毒娘子”,言听计从,从不违拗,不由轻轻“噢”了一声,
可是惊异的目光,却一直在打量卓立丈外的蓝世玉。

    “毒娘子”这才松开魏北璋的手腕,立即嗔声提醒他说:“北璋,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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