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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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雄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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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神态,也由不得他不大释疑怀了。

    蓝世玉急中生智,抱了一会儿丰满而富弹性的胡丽珠,忽然又佯状羞愧,慌得
他急忙松开了双手,一头钻进胡镇山的怀里。

    自认为老奸巨滑的胡镇山,心中一丝疑云也没有了,忍不住哈哈一笑,愉快的
问:“傻小子,怕什么羞,快告诉伯伯,你姐姐漂亮不?”

    边说边又要将蓝世玉推出去。

    胡丽珠一听,粉颊生晕,春心荡漾,媚眼中闪射着野欲的光芒。

    “独耳豺人”胡镇山,眼睛望着蓝世玉,却心里想着小锦盒又有些乐极忘形了,
干枯的手拍着蓝世玉的肩头,笑着说:“既然你说她漂亮,伯伯就将她许给你做媳
妇儿好吗?”

    胡丽珠一听,心中立即升起一阵快感热流,直达两股之间,但是她却扭动着娇
躯,撒娇不依的连连嚷声说:“爹,爹,我以后不孝顺您了。”

    蓝世玉心中一动,却憨直的望着胡镇山,颔首笑了。

    胡镇山仰面哈哈大笑,他在想,只要我独耳豺人得到小锦盒,就是举世无匹的
武林霸主了。

    就在这时。

    大伙儿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中年妇人惊异的声说:“大海,什么事儿值得你如
此大声发笑啊?”

    蓝世玉闻声探头一看,只见院门口儿立着一个灰发高挽,上插碧簪,皱纹密布
的脸上,尚涂着浓厚脂粉的老徐娘。

    老徐娘柳眉弯弯的,眼角微微上扬,不算小的鼻子,还涂了个大红嘴唇儿,左
右耳朵上一边尚缀着一个大耳坠子。

    上身穿着绎红罗衫,下身穿着水绿长裤,血红的弓形花鞋上,系着一条花缎带
子,十足的“老来俏”。

    蓝世玉看罢这个老徐娘,断定必是“独耳豺人”的老婆。

    果然,胡丽珠娇呼一声,飞身扑了过去,同时撒娇说:“娘,爹爹欺负我!”

    说着,也扑倒在老徐娘的怀里。

    老徐娘虽然脸上充满了笑意,但对胡镇山的忽而大怒,忽而大笑,仍感到十分
不解。

    “独耳豺人”胡镇山一推蓝世玉,望着老徐娘得意的问:“紫花,你看看这是
谁?”

    说着,嘴哂奸笑,邪眼轻瞟,含意颇深的睨视着老徐娘“赛杨妃”易紫花。

    “赛杨妃”易紫花,久历江湖,阅人无数,尤擅察言观色,这时一看胡镇山的
眼神,立即画眉一挑,不停的上下打量蓝世玉起来。

    她一时不敢下断语。先轻轻“嗯”了一声,以不敢肯定的口吻漫声说:“嗯,
有些面熟……”

    蓝世玉一看老徐娘这份儿装腔作势的丑态,心中立时充满了憎恶,但是他的神
色仍佯装不解的望着她。

    胡镇山立即呵呵一声干笑,赶紧抢着说:“这孩子就是康泰老弟的唯一公子嘛,
你看,十年不见这孩子已经长得英姿俊拔,脱颖超尘,快像个大人了……”

    老徐娘“赛杨妃”画眉一挑,佯装恍然大悟,立即长长的“噢”了一声,笑着
说:“不错,果然有些像康泰弟……”

    胡镇山一听,不觉顿时慌了,因为蓝世玉的面貌特别酷像他的母亲,于是,赶
紧抢着说:“你的眼力还真不差,这孩子的确很像康泰老弟的夫人!”

    “赛杨妃”望着蓝世玉,赞美的点了点头,轻轻推开胡丽珠,举步走了过来,
笑眯眯的亲切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胡镇山立即代蓝世玉回答说:“他叫蓝世玉。”

    他把话一顿,又对蓝世玉说:“这就是你伯母易紫花。人称‘赛杨妃’,昔年
是位出了名的大美人儿。”

    边说边哈哈一笑,一拍蓝世玉的肩头,愉快的说:“还不喊伯母。”

    蓝世玉强忍着心头怒火,立即恭谨的喊了一声:“伯母。”

    “赛杨妃”一听蓝世玉喊她伯母,直乐得绉起一脸鸡皮,格格的笑了,尽量把
声音拉得娇美些。

    胡镇山也凑趣儿的哈哈一笑,以极关心的口吻望着一群侍女,兴奋的大声说:
“快备酒来,少堡主恐怕就饿了,我今夜也要尽兴一醉。”

    话声甫落,人影晃动,所有侍女顿时忙碌起来。

    “赛杨妃”满面绽笑,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蓝世玉,迳向室阶走去。

    胡镇山有意走在后面,乘机拉住一个侍女,附在耳朵上悄悄说了一阵,又迅速
跟了上去。

    那个小侍女听了胡镇山的话,立即神色慌急的奔出院门。

    “赛杨妃”尘在锦墩上,依然拉着蓝世玉的手,亲切的问他年龄,读过什么书,
习过什么武功……

    胡丽珠立在“赛杨妃”身后,樱唇挂着微笑,媚眼含情的望着蓝世玉英挺俊美
的玉面,听他流利的回答。

    胡镇山坐在另一绣墩上,含笑望着“赛杨妃”颇为技巧的问话,心里却计算着
如何安置蓝世玉,才能顺利得到小锦盒,又如何避免遇见“翻江苍龙”和黄袍老人。

    稍顷酒菜齐备,胡镇山和“赛杨妃”坐在上座,蓝世玉和胡丽珠两侧相陪。

    胡镇山仍惦记着黄袍老人将蓝世玉带进丰渔村后,究竟说了些什么话,这对他
今后能否控制蓝世玉是非常重要的关键。

    于是,三杯酒后,胡镇山以祥和的声音,关切的问他道:“玉儿,那个黄袍老
人为什么要将你捉进村里去哪?”

    蓝世玉早知道胡镇山必有此一问,是以腹中也早已准备好答案,于是剑眉一挑,
忿然说:“那个黄袍老人毫不讲理,一见我就问,昨天为何打他的徒弟邬铁牛……”

    胡镇山曾暗中看到林中跑出来一个红衣女孩,和一个黑衣黑皮肤的男孩,知道
蓝世玉说的邬铁牛必是其中的那个男孩。

    蓝世玉又继续说:“我知道老伯伯在村前等我,所以我即不客气的对他说:”
不知道‘,谁知他就大喝一声,点了我的穴道。“

    “独耳豺人”胡镇山虽然觉得这中间绝不会如此简单,但是蓝世玉说的与自己
亲眼看到的完全相符,他只了点了点头说:“以后呢?”

    蓝世玉就将进入丰渔村后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说到逃至湖堤没有看到“独耳
豺人”时,立即满不高兴的说:“伯伯自己说不见不散,可是我逃到湖边却看不到
你了。”

    胡镇山老脸一红,呵呵一阵干笑,他对蓝世玉的叙说,还算满意,根据那么短
促的时间判断,黄袍老人不可能对蓝世玉说些什么。

    同时——他在黑暗中,曾亲自看到蓝世玉惶急寻找他的神情,这更令他深信不
疑。

    于是干笑着说:“伯伯在远处早就看到你了,只是怕那个黄袍老人紧跟着追出
来……”

    蓝世玉心中一动,立即不解的问:“老伯伯,你为何怕那个黄袍老人呢?”

    “独耳豺人”一听,面色顿时一变,立即怒声说:“胡说,伯伯身为一堡之主,
雄霸湖上,又何曾怕过人来?”

    说话之间。

    飞眉立眼,面目狰恶,似乎真的动了肝火。

    “赛杨妃”易紫花,由于不知内情,唯恐言语有失,是以一直不敢插嘴。

    这时见胡镇山,分明是恼羞成怒,不由嗔声说:“大海,孩子知道什么,一句
直觉的问话,也值得你生气?”

    说着,飞眼斜瞟了胡镇山一眼。

    胡丽珠心中很替蓝世玉不服,也满怀不高兴的说:“爹爹就是这一点儿不好,
动不动就发脾气!”

    胡镇山因为蓝世玉说中了他一生不能忘记的惨痛耻辱,和他的真正心病,是以
忍不住光起火来。

    这时,见老婆埋怨,女儿不高兴,立即面色一弄,哈哈一笑说:“想我胡镇山,
威震鄱阳湖,全凭一套‘分水掌法’,数十年未逢敌手,江湖黑白两道,大江南北
武林,哪个不惧老夫三分,方才一听玉儿说我怕那个黄袍老人,是以忍不住发几句
豪语,哪里是真的在生气!”

    说罢,又是哈哈一笑,接着对蓝世玉说:“伯伯那时不愿露面儿,原本是为避
免惹出更多的枝节来。”

    蓝世玉心中冷冷一笑,知道胡镇山言不由衷,至于“苇林堡”在武林中是否有
如此炫赫的地位,他没听父亲说过。

    不过——他心中有个极想知道的问题,就是那个黄袍老人的来历。

    于是不解的问:“老伯伯,那个黄袍老人是谁?”

    胡镇山立即冷哼一声,愤愤的说:“伯伯只知道他不是好人,至于他姓什么,
是何来历,还没有听人说起过……”

    蓝世玉佯装惊讶的说:“那个黄袍老人武功高的很呢?想来在武林中的辈份也
极尊……”

    胡镇山未待蓝世玉说完,立即沉声问:“你怎么知道?”

    蓝世玉毫不迟疑的说:“我听那个虬髯老头儿,一直称呼那个黄袍老人‘老前
辈’……”

    胡镇山未待蓝世玉说完,立即邪眼瞪着门外,咬牙恨声说:“卑鄙无耻的张乐
恒,自甘下贱,降低辈份……”

    蓝世玉也不理“独耳豺人”,继续说:“那个黄袍老人武功确属高绝,昨天他
大喝一声,身形尚在数丈以外。我的穴道便被他点中了。”

    胡镇山一俟蓝世玉说完。

    强捺心中怒火,立即忿然说:“傻小子,武功一道,不但水无止境,而且种类
繁多,各有不同,黄袍老人不来我‘苇林堡’便罢。

    如果——他敢来我‘苇林堡’,哼哼,我定要这老狗尝尝鄱阳湖水的滋味儿。


    蓝世玉听得精神一振,立即兴奋的说:“伯伯,你身为一堡之主,名满天下,
水中功夫定然惊人,从明天起,请伯伯教我水中功夫好不好?”

    胡镇山一听蓝世玉赞美他名满天下,阴沉的脸色一霁,立即得意的笑了,接着
连连颔首说:“好好好,只要你有耐心学,伯伯生平绝学,绝对倾囊授给你……”

    蓝世玉佯装兴奋的跳了起来,立即深深一揖,高兴的说:“我在这里先谢谢伯
伯了。”

    老奸巨猾的胡镇山,自认为阴森得逞,不由仰面哈哈笑了。

    很久没有吭声儿的赛杨妃,也在一旁凑趣儿的说:“孩子,只要你肯学,我这
几招不成名的‘引蝶手’也一并传授给你吧!”

    蓝世玉也不问“引蝶手”是什么掌法,转身又是一揖到地,同时佯装愉快的说
:“也谢谢伯母!”

    揖罢转身,重新入座。

    胡镇山有些乐而忘形,邪眼一瞟满面春色的胡丽珠,含笑说道:“明天开始,
先由你姐姐代我传授你水中的基本功夫,以后再由我亲自教授!”

    蓝世玉一听,笑了,这一次是他发自内心的笑。

    因为——“湖海五独”中人,都有杀父嫌疑,根据他们的绰号判断,五独中至
少有三人是盘据在水上,是以水中功夫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胡丽珠一听父亲命她先传授蓝世玉水功,正合她的心意。

    因而,她妩媚的笑了。

    室外又匆匆走进一个绿衣侍女,向胡镇山恭声说:“启禀老堡主,马总管,张
执事和李巡察一并求见!”

    “赛杨妃”和胡丽珠一听,面色同时微微一变,不由惊讶的望着胡镇山。

    因为——除了胡镇山夫妇外,其他人等不来胡丽珠的精舍独院儿,今夜堡中三
个地位仅次于胡镇山的总管、执事、突然一齐求见,堡中必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蓝世玉看了看“赛杨妃”和胡丽珠的惊愕神色,心头不禁一震,尤其这时已是
四更时分,更令他暗暗惊异不止。

    胡镇山心里有数,佯装惊愕的“哦”了一声,眉头一皱说:“请他们进来。”

    侍女恭声应是,又转身匆匆走了。

    “赛杨妃”和胡丽珠俱都惊讶的望着胡镇山,不解的问:“什么事儿?这般时
候还前来求见!”

    胡镇山仅轻轻“唔”了一声,没有及时回答,邪眼望着门外,佯装也在为此事
沉思。

    这时,一阵匆匆脚步声,竟由院门传来。

    蓝世玉藉着室内灯光,凝目一看。

    只见院门口儿人影一闪,迅速走进三个人来。

    正中那人身材矮小,是个驼背老头儿,三角眼,八字眉,颚下一绺小胡子,一
脸的奸猾相。

    一袭肥大月白长衫直拖到地面,尤其那一双三角眼,精光闪射,凛厉逼人。

    右边那个人身材细高,年约三十余岁,上空黑长褂,下穿肥腿裤,长得猴脸削
腮鹰勾鼻,一双滚圆的眼睛在炯炯闪动。

    左边是个年轻人,约二十五六岁,长得虎背熊腰,面如薄粉,一道浓浓长眉,
配着一双小眼睛,笔直的鼻子下,有两片厚嘴唇。

    头戴一顶武生帽,耳边缀一个大绒球,一身粉缎劲装,腰系大红英雄锦,与其
他二人走在一起,倒也显得英挺俊逸。

    三人中一个老奸巨滑,一个狠毒阴险,一个虽然年轻,但神色间却显得刁狯戾
笑,一脸的傲气。 蓝世玉看罢,知道进来的三个人就是“苇林堡”的总管,执事
和巡察了。

    这时,三人已登上台阶,六道炯炯目光,都惊异的望着坐在胡丽珠对面的蓝世
玉。

    尤其是那个身穿粉缎劲装的年轻人,一见蓝世玉长得负眉星目,玉颊挺鼻,坐
在那里显示出勃勃英气。

    虽然——蓝世玉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但是看在他眼睛里,不啻是位
俊逸潇洒的美少年。

    是以还未走进室门,浓眉已蹙在一起,脸上布满了煞气。

    胡丽珠一见含满妒意的粉装年轻人,原本光彩生辉的娇靥,顿时罩上一层寒霜。

    粉缎劲装年轻人,一看胡丽珠见他进来,粉面顿时下沉,心中妒火更炽。

    “独耳豺人”胡镇山和“赛杨妃”易紫花,虽然已看到两人不快的情形,但佯
装未加注意。

    这时,三人已走进室来,俱在桌前一字立好,同时恭身说:“参见老堡主和夫
人小姐!”

    说着,一齐深深一揖。

    “赛杨妃”和胡丽珠含笑欠身还了一礼。

    蓝世玉由于不认识三人,是以端坐未动,他对粉缎劲装年轻人不太友善的目光,
根本没有看在眼里。

    胡镇山放下手中酒杯,佯装不解的问:“你们三人深夜求见,有什么事吗?”

    中立驼背老人首先恭声说:“惊闻老堡主震怒,想必是为‘追鲸鬼’被杀之事,
卑职等特来报告调查经过。”

    猴脸中年人接着恭声说:“卑职闻讯之后,曾亲至现场勘察,发现附近翻覆一
艘小型渔艇,艇底有一圆孔,与‘追鲸鬼’致命伤处之血洞完全一致。”

    蓝世玉一听,不禁心中有气,“追鲸鬼”之死,胡镇山绝难辞其咎,这件事应
该及早说明,以释众疑,免得……

    心念来毕。

    蓦见——粉缎劲装年轻人浓眉一竖,忽然怒声说:“经查小艇来源,乃丰渔村
所有,卑职断定为‘翻江苍龙’所为,现在全堡弟兄群情激愤,怒不可遏,无不以
血染丰渔村为快……”

    蓝世玉一听,顿时大怒,早已忘了身在虎口。剑眉一轩,正待立起,蓦闻胡镇
山仰面哈哈一阵大笑。

    粉缎劲状年轻人突然往口,茫然望着胡镇山似乎不知他为何发笑。

    蓝世玉,“赛杨妃”和胡丽珠也不解的望着胡镇山。

    胡镇山敛笑朗声说:“我道有何惊人变故,原来为此小事,小艇虽然是丰渔村
所有,但‘追鲸鬼’却不是死存”翻江苍龙‘之手。“

    边说边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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