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无声轻轻地揉了揉拓跋君牙的臀瓣,小心翼翼地将其分开,方才露出了拓跋君牙依旧肿胀的后穴。
他不忍地摇了摇头,却也知晓此际不容自己再做犹疑,将一管本是去腐生肌所用的药膏尽数挤入拓跋君牙后穴之后,闻无声这才托了自己的男根缓缓埋入对方体内。
闻无声刚一进入拓跋君牙体内,男根便被对方蠕动的肠壁紧紧咬住,竟让他也吓了一跳。
而此时,拓跋君牙意识混沌,深受药性所扰,若非之前便被刺了昏麻二穴,他必定已是惊醒过来,不过即便如此,药性却也促使他淫心大动,不等体内那根男根抽插碾弄,他已是无意识地自行扭起了腰身,贪婪得想将那根填满自己空虚的肉棒进入得更深一些。
闻无声全然没想到拓跋君牙的身体会表现得如此淫浪,他一边暗自感叹极乐引之药性,一边却也只好随着拓跋君牙吮吸的节奏抽插起了男根。
咕叽咕叽的水声在两人身体的摩擦间延绵不绝,闻无声面色通红,把住拓跋君牙腰部的手也觉得有些颤抖。
抵在对方灼热湿润的肠道里一阵抽插之后,对于床笫间事并无太多经验的闻无声已是有些不能自持,他轻轻地咬了牙关,有些迷惘地闭了双眼,腰胯只知往前抽送,只求尽快泄出。
一阵粗重的喘息终于从闻无声口中溢出,他那一头如瀑长发已是随着自己身形的颤抖而随之颤抖不已。
只见闻无声忽然浑身绷紧,抓紧拓跋君牙腰部的双手几乎要掐进对方肉里,只在那眨眼瞬间,对方的喘息化作一阵虚叹,身子也终于卸了力气,松懈下来。
闻无声满面疲惫地往下看去,只见自己与拓跋君牙的结合处竟是汩汩流出了白浊,见了这东西,他面上又是忍不住一阵燥热,赶紧退身出来。
再去看拓跋君牙,对方的面容上先前的痛楚已是轻减了不少,身上的灼烫也在逐步退去,只是呼吸仍旧粗重。
闻无声替拓跋君牙简单地擦拭了一下后穴,便为对方穿回了衣裤,他将拓跋君牙翻身过来,又瞥见对方胯间男根已然射出,随即便顺手拔走了刺在对方昏麻二穴中的银针,这才穿好自己的袍服端坐在一旁,只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不多时,拓跋君牙便从昏睡中醒转过来。
憋在体内难言的欲望总算消解了下去,他整个人却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浑身发软,提不上一点力气。
“你醒了?”正在一旁磨药的闻无声侧目看了拓跋君牙一眼,愈发觉得对方那冷峻的眉眼竟有几分可爱。
拓跋君牙恍恍惚惚地听到闻无声在和自己说话,刚想说些什么,却是一通闷咳,闻无声赶紧扶他起来,将水杯递了过去。
“我熬过去了?”拓跋君牙缓过一口气来,随即问道。
闻无声自然不会告诉对方先前所发生的事情,他只是点点头,却因为难免尴尬又把头扭到了一边。
拓跋君牙闭上眼细细地体味了一下自己身上这不正常的酸楚感,腰间的勒痛感以及……后穴的裂痛感。
“方才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说什么……今日之事,情非得已,将军莫怪?”
拓跋君牙嘴角微微一勾,柔长的睫毛也带着笑意轻轻地扑扇了几下。
“只怕你是在做梦吧!”闻无声暗叫不妙,莫非拓跋君牙当时已是醒了过来?!
“但愿是个梦吧,那人的声音真是温柔得如同先生一般呢。”
拓跋君牙回味地笑着,也不睁眼去看闻无声,就好像他知道对方必定会露出局促尴尬的神色,故意不去揭穿。
“你倒是第一个说我温柔之人。”
闻无声犹自倔强不肯承认,他有些不安地继续捣着药,心中纷乱如麻,早知道,他便不该如此鲁莽行事,只是眼见拓跋君牙那么痛苦,他却始终无法坐视不理。
“但愿不会是最后一个。”拓跋君牙轻轻地笑了一声,一阵疲乏从体内涌出,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就这么在闻无声身边再次睡了过去。
闻无声见拓跋君牙总算睡去,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他一边碾着舀中药粒,一边享受着此刻难得的宁静。
在这乱世烽火之中能有这么一份偶得的宁静,或许也算是上天厚赐了吧。
第九章
然而乱世终究是乱世,宁静从不会轻易到来,即便来了,也是转瞬即逝。
依着这银针刺穴让拓跋君牙暂且昏厥过去抵抗药性的法子,闻无声又帮拓跋君牙度过了数次发作。
其时,他们已经随残军离开了南河村,正来到茂陵村歇脚,前面不远便是扶风郡,据闻唐皇一行正在空空寺处暂作休整。
拓跋君牙伤病在身,一时难行,萧翰钧体他难处,特意叫人做了板车让他躺在上面,这一路行来倒也不算颠簸。
“太子虽然令我将你押往成都,但是如今太子尚在扶风郡左侧羽林营中,或许我得将你带去那里。”
萧翰钧站在拓跋君牙面前,他看着这几日昏睡时日愈发长久的拓跋君牙,也不知如今这局势对他来说是福是祸。
拓跋君牙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忙碌着为伤兵复诊的闻无声身上,他听到萧翰钧说话,一股凄然自心中油然而生。
“我私匿劝降书一事证据确凿,虽然只是我一时糊涂之举,但是只恐太子与建宁王不会轻饶。”
“我必力陈你守卫潼关之功,想必当有一线生机。”
萧翰钧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拓跋君牙,此时他最为悔恨的便是自己当初轻信叶问水,不然也不至使拓跋君牙陷入如此境地。
然而若萧翰钧真地没有那么做,只恐心中也必忐忑难安,家国忠义与同袍情谊之间,终究是难以两全。
拓跋君牙这才轻声一笑,他转过头来,深邃的目光落在了萧翰钧的身上。
“不过话说回来,倘若我真地因此事而死,也并非你的过错,你无须自责。”
萧翰钧一时无语,正待他满心踟蹰忧郁间,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萧将军,太子处一位王公公听闻我们即将抵达扶风郡,特来传旨!”
萧翰钧猛然一惊,忍不住与拓跋君牙对视了一眼,他本就是要前去拜见太子的,可对方却此时派人特来传令,想必是情势有变!
那王公公一路急马而来,累得喘息不定,他见了萧翰钧,急忙将对方拉进帐里,省了礼节这就拿出圣旨交由了对方亲自验看。
萧翰钧急忙展开圣旨,当他看到神策上将军丞相杨国忠被历数罪过遭处刑,贵妃太真亦被责令自尽之后,额上顿时冷汗直流,果不其然,待他往后看去,竟是说拓跋君牙心怀反意,无需再审,命萧翰钧速速将其处死,以平众怒。
“怎会如此?!”萧翰钧面色惨然,他万没料到拓跋君牙竟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便要被处死。
唐皇对贵妃杨玉环向来宠爱有加,杨国忠也是藉此方能登上相位,统领神策,然而一夕之间兄妹皆亡,却委实过于惊变。
王公公擦着汗,连连摇头,只是催促,“若非杨氏兄妹扰乱宫闱,安贼谋逆怎能得逞,陛下圣命除去此二人以平军士之怒,如今便请将军将那拓跋贼子一并处去之后,赶紧去拜见太子与建宁王,太子处另有重任要委派呢。”
“公公,杨氏当诛,萧某信服,然而拓跋君牙……他似是另有隐衷,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当是没有谋逆之心才是,还望公公能转呈太子,求太子网开一面,给他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萧翰钧双手托起圣旨,双膝一曲便跪了下来。
那王公公颇为惊讶萧翰钧此举,可是他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扶不起这条壮汉。
“萧将军那拓跋贼人的罪行不正是你发现的吗?此时又为何为他说情?!快快起来再说!”
“诚然萧某发现拓跋君牙私藏密信,但是除此之外,拓跋君牙确实毫无谋反之举,先前他守卫潼关多次击溃狼牙先锋,乃是大功一件,若他心怀反意……”
“萧将军,你莫要不识时务!实话说了吧,拓跋君牙乃是神策大将,素来为杨国忠看重,如今杨国忠身死,他那一派的人不管有罪没罪终究是要被清理掉的。这可是太子的意思!你就不要再白费口舌了,老奴来此,定要看着拓跋君牙人头落地方能回去复命,萧将军你若是想连累天策府的话,那便尽管为拓跋君牙求情好了!”
王公公冷哼一声,他倒是没想到本该最希望拓跋君牙死的人此时会为对方求情。
萧翰钧心中猛然一震,他竟是忘了自己出身天策,一举一动都与天策有关,稍不留神便会连累天策将士,那么他岂不成了天策罪人。
太子既能清洗神策,又怎不能清洗天策……只留忠心他之人。
“适才乃是萧某妄言,望公公莫要见怪。只是拓跋君牙素有战功,下官斗胆请留他全尸。”
“罢了,罢了,萧将军自行决断便是,我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王公公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这萧翰钧到底在想些什么,如今大势已往太子这边靠拢,他也得赶紧把太子这头伺候得妥当才是。
秋意萧瑟,又逢战乱时节,马嵬驿上头的愁云也变得愈发惨淡。
拓跋君牙坐起身来,拖动得镣铐一阵哗啦啦作响,他不时往萧翰钧的营帐望去一眼,心里揣测着那王公公此来何意。
未几,萧翰钧出了营帐,径自往他这边走来。
拓跋君牙见他面色沉凝,眉收目敛,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倏然,萧翰钧抬头看了拓跋君牙一眼,这一眼竟是茫然。
刹那间,拓跋君牙已明白了萧翰钧为何如此这般愁肠百转,因果皆系自己一人之身。
“师兄,天气也凉了,不如进帐陪我小酌一杯吧。”
萧翰钧收敛起心中苍茫,他不愿立马告知拓跋君牙上令要取他性命一事,更不想让这些跟随拓跋君牙多年的军士们为此再起骚乱。
“也好。”拓跋君牙哑声一笑,挣扎着要从板车上下来,只是他病体未愈,一时也使不上力,最后还是萧翰钧亲自将他扶了下来。
营帐之中,早有亲兵去村民处置办了些许酒菜,只待二人前来。
拓跋君牙一进帐便嗅到一股烧肉的香味,他们这一路奔逃餐风露宿,还不曾吃过这么热腾腾的荤食。
“倒是一锅好肉。”
拓跋君牙勉强跪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已炖得软糯的带皮五花肉,不管不顾地先自吃了起来。
萧翰钧此时胃口全无,只是默坐在拓跋君牙对面饮酒,酒水也是村民自家酿的五谷酒,口味不太醇正,好在劲道尚足。
拓跋君牙连吃了好几块红烧五花肉,这才夹起一块,对萧翰钧笑着说道,“这可是当年你在天策府中最爱吃的东西,我以往嫌它肥腻不食,今日品其滋味,只觉皮韧肉烂,别有风味。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反倒不动筷子?”
“你吃就是,不必管我。”萧翰钧头脑仍是一阵轰然,他想起了叶问水死时那一幕,鲜血自颈中喷出,人头飞上半空,只转眼间那个才侮辱过自己,心底却又深深爱慕自己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的男人便就此送了性命,而片刻之后,尚在自己面前言谈自若,却也为自己所误会并凌辱过的师兄也将是魂归西去,自此天人永隔,不复再见。人世辗转,他们师兄弟之间竟是一场无尽的别离。
拓跋君牙胃里不适,多吃了几块便已搁箸不动。
他挺直了有些委顿的身形,正襟危坐,异瞳之中甚是平静。
“断头饭我已吃了,你有什么直言便是。”
萧翰钧苦笑一声,他也自知无法骗过拓跋君牙,只好说道,“太子已有敕令,命我将你就地处死。”
言讫,萧翰钧胸臆难纾,又是抬手豪饮了一杯。
拓跋君牙亦拿起酒杯浅啜几口,他素不好酒,唯乐丝竹,此际心中竟有些感慨,阴曹地府之中恐是再无这人世丝竹之美了。
“我起自天策,终于神策,从军廿载有余,孑然一身,产业不治,唯得碎魂神枪一柄,踏炎乌骓一匹,长安西市处尚有一所因功御赐的房舍,我少有前往居住,只在里面收藏了些乐器衣物与美人图。”拓跋君牙说完,抬头又望向萧翰钧道:“这些东西中碎魂已为你所获,我便赠予你,望你多加利用,莫负神枪之名。踏炎乌骓先前已为护我殒命,此番不提也罢,长安如今被狼牙所据,只恐屋舍也为之搜掠,若日后逐走狼牙,此屋中若还余有乐器衣物美人图等物你便替我一并处理了吧。”
“师兄……”萧翰钧听出他竟是在向自己交代后事,不觉怆然,一时难以言语。
拓跋君牙摆摆手,转头往帐外看了一眼,继续叮嘱道,“对了,若是彼时闻先生尚在军中,你不妨将我屋舍中的东西转赠于他。我看他也是个风雅之人,虽然与他认识只有这么短短数日,我心中却早已将他视作知己一般,想必他定不会辜负我一番美意。至于我死后的尸首该如何收殓安葬随你处置,于我而言,都无两样。”
“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然则家国有难,实不敢轻易舍身相随,待得来日平定狼牙之乱,我当自尽于师兄墓前,来世与你再为兄弟。”
萧翰钧苦笑一声,忽而向拓跋君牙顿首拜伏。
却不料他这言语举动却引来拓跋君牙一阵大笑,“翰钧啊,翰钧,你身为唐将,不奢望战死沙场,却想着死在我墓前,为何如此没有志气?况且那叶问水尚与你纠缠不清,你若真要为我殉死,只怕我在地下也不得安宁。你还是放过师兄我吧!”
拓跋君牙笑完却是忍不住猛咳一通,他吐出口血痰,重重喘了几声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残病之躯,不死也是无用。与其后半生缠绵病榻,拖累旁人,此时痛快死去也算是老天的恩眷。”
拓跋君牙擦了擦唇角的血沫,像是安慰自己那般低声又说了一句。
萧翰钧一时哑然,他苦涩地低下头,情知自己又哪堪与对方再为兄弟。
“萧将军,你要的药我配好了。”
闻无声手持一支绿瓶,缓步走入了帐中,适才萧翰钧的亲兵找到他让他速速配出一剂毒药,却不说到底何用,闻无声心下有疑,却只是依言配了副药剂,亲自送了过来。
一进帐子他便见到背对自己而坐的拓跋君牙,一时间,他也确认了此药是为谁而准备。
拓跋君牙听到闻无声的声音,随即回头看了对方一眼,眉眼微弯向对方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先生快来坐下,这里尚有烧肉,趁热吃正香。”
闻无声眉心一皱,却只是径自走到了萧翰钧面前,将绿色瓷瓶交给对方。
萧翰钧接过药瓶,大手不觉一颤,几乎就要握不稳。
他面色仓惶地看了眼闻无声,有些心虚地说道,“上令已敕,萧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先生……”
“将军无需多言,闻某明白。此药乃是牵机,剧毒无比,发作甚快,不会让拓跋将军痛苦太久。”闻无声又回身看了眼神色淡然的拓跋君牙,忽而出声劝说道,“今日之事,情非得已,将军莫怪。”
“哈!”拓跋君牙知道闻无声乃是一语双关,他往日药性发作,即便穴位被制,也无法对一切昏睡不觉,那双抚慰自己身体的双手,那根搅乱后庭的肉棍,他怎会不知乃是属于何人?
拓跋君牙低声一笑,也不点破此事,只是那双美目流转之间,已是多了几分对这人世的缱绻留恋之色。
“我有今日可谓咎由自取,与诸位无关。师弟,你若对我心有悔愧,便好好再活个几十年,为大唐多立些战功后再下来见我,否则,我可不稀罕。至于闻先生,些许时日相处,深得先生照拂,此情此义,今生难报,惟愿来世能衔环结草报答先生。”
拓跋君牙有些艰难地抬起仍被镣铐锁住得双手朝闻无声抱拳一揖,随后便向萧翰钧摊开了手掌,“把药给我吧。此事早些了结,你也好早些交差。”
萧翰钧心中正自纠结,看见拓跋君牙伸手过来,他一时恍惚,竟是不曾将药瓶递过去。
拓跋君牙见状干脆从他手中一把夺过,利落地拔掉了瓶盖,在闻无声的注视下仰头便将瓶中牵机剧毒一饮而尽。
“师兄!”萧翰钧乍见拓跋君牙决然服毒,虽是情晓此事乃是自己安排,却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