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蛋匪类作者:风花雪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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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蛋匪类作者:风花雪悦-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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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三宝一愣,搔搔鼻子,“嗯,我喜欢你。”
  这回换宫子羽愣了,“三哥,你这样说干嘛又送我回来呢?”
  “不是,不是那样,我喜欢你,跟那些人喜欢你不同,我喜欢你就跟小澄喜欢你一样,还有肃天跟靖海,还有玉洁。”林三宝干咳两声,“所以更加要把你送回来,让你过自己喜欢的日子。”
  宫子羽停下脚步,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他觉得眼睛发痛,水边有一丛丛的垂柳,飘得漫天都是的柳絮碰到他眼睛里,他止不住伸手去揉,揉出了些湿润的感觉,“哈,你又怎么知道这里的日子就是我喜欢的呢?”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里的日子,但总比你明明讨厌山贼却留在寨里好。”林三宝想给他拨一下头上的柳絮,手伸到半途还是放下了,“走吧,很快就到你戏班了,我不进去了,看着你走进去了我就走。”
  “……嗯。”宫子羽低着头默默地走,心里涌起了复杂的滋味。
  他的确痛恨山贼,他们杀他爹娘,烧他田产,让他不到六岁就流落江湖进了戏班,成了个供人戏玩的婊子,连林家寨老寨主也是他煽动海晏青去杀的,尽管他跟杀害他家人的那班山贼完全没有关系。
  可林三宝不一样,他把他当萍水相逢的路人;林家寨的人不一样,他们真的拿他当“夫人”,当“哥哥”,当“嫂子”。
  想什么呢,宫子羽,难道你真的要去当别人的压寨夫人?宫子羽想到这,不禁转头去看了看林三宝。
  林三宝眼角三道火红的图腾如烈焰刺眼,宫子羽连忙转回头去。
 
  8

  商清乐看着送上来的花笺,皱着眉头问班主,“为何今天送来的花笺那么少?”
  班主心不在焉地回答,“今晚要开三台戏,得演到很晚,那些老爷等不到,困了要睡觉,就不请你了嘛……”
  “准是温柔乡今晚又有什么新姑娘,所以他们都跑那里去了。”商清乐拿起妆笔描了描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么美艳可人,不禁放心地笑道,“反正他们尝过新鲜还是会回头找我的,没关系。”
  “嗯,你快准备上戏吧……”
  自从宫子羽失踪,商清乐就担起了正印花旦的头衔,放眼锦澜城,也真的找不出比商清乐模样更俊的花旦了,于是那些爱追捧戏行倌儿的老板都转向商清乐,班主对他也如当日对宫子羽一样疼着护着,可今天他总是心不在焉,对商清乐爱理不理的,常常往门外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来一样。
  商清乐忍不住拉了拉班主的衣袖,未及开口,一个小厮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班主!班主!真的是宫老板,宫子羽!”
  “什么?!”班主与商清乐异口同声,却是一喜一惊。班主连忙捉住那小厮问,“看清楚了?没认错?”
  小厮一边喘气一边回答,“宫、宫老板我还能认错?他,他都往这里走了,快来到戏班门口了。”
  “哟,小八宝,不见这些天,怎么看见我就跑了呢?”
  话音未落,淡黄色的门帘软布就被一只纤长洁白的手撩开了,宫子羽微微低头走进来,俯仰间领口微张,微露出些许锁骨又迅速遮掩上了,正是最无邪反惹遐思。
  商清乐马上迎了上去,拉着宫子羽的手非常关心地问道,“啊,子羽,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一失踪就是半个多月,我们都以为你被山贼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呢。”
  宫子羽回他一个“不劳费心”的笑,“怎么会呢,我不过是遇到了老朋友,一时兴起就跟他一起游玩去了,忘了写信告诉班主,真是抱歉了。”
  谁料到这话刚说完,所有人都向宫子羽投来奇怪的目光,他看看大家,“怎么了吗?”
  “子羽,打更的大叔他、他说亲眼看到你被两个山贼打晕了装进麻布袋里带走,衙差还来问过话……”班主上前去,搭着宫子羽的肩膀使劲地揉搓,“没关系,人回来就好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嘛,散场了就别记着,开始下一场就好了。”
  坏了,宫子羽没想到竟有人看到他被掳劫,才会撒这个谎跟林家寨撇清关系,不想那府尹,竟然明知道他被山贼劫了也不派人去救,这下反而显得他此地无银了。
  “就是啊,那些山贼如狼似虎,子羽一定受很多苦了,如今能活着回来也不容易,你们啊,”商清乐义正词严地指着戏班里的学徒们转了个圈,“谁要是往外头说一句子羽的遭遇,看我不把他舌头拔下来!”
  “我……嗯,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宫子羽在心里叹口气,往妆台边上一坐,支着额头,瞄到了桌上的花笺,“清乐,今晚的花笺也不少啊,须得顾虑着身子,不是每个人都玩闹到深夜隔天还能踏台板的。”
  “谢谢子羽关心。”商清乐笑笑,顺手把花笺都理成一叠递给那个叫八宝的小厮,“告诉这些老爷们,今晚我们来个堂会,不一一拜访了。”
  下戏后的堂会,就是几个人一起交欢的意思,宫子羽从来不搞这个,觉得跌份儿,不过既然商清乐要这么怄气,他也不妨碍人家勾三搭四了。
  “太好了,子羽回来了,那以后开锣鼓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人手问题了。”班主听商清乐说要开堂会也没有格外心疼,他只担心宫子羽还要不要唱戏。
  “嗯,让我歇两天,就可以开戏了。对了,班主,找两个会度曲的先生来,我有个本子想让他们写一下……”
  宫子羽是南方人,会很多京师地方没听说过的戏文,也不是第一次要自己写本子了,班主也高兴,连连答应。
  被晾在一边的商清乐满心不忿,摔了一下水袖就要往外走,却是一转身就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让他一下子爆发了脾气,“哎哟!哪个死鬼挡路!咦?”
  “全部给我蹲下!不许说话!”却见来人带着个霸王面具,手执一把锋利的长刀,“轰”地一下就砍垮了一个大木头箱子,不说武功,光看那手劲,要生生劈开个人都不是难事,大家都愣在原地,一时无法反应。
  “我让你们蹲下!”面具人啪地一个巴掌扇到商清乐脸上,直扇得他跌坐在地,大家才反应过来这是强盗进屋,顿时惊慌失措,只能听话蹲到地上。
  “壮士!我们只是个草台戏班,没有什么值钱的,你、你且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班主到底是个走跳江湖的,仍能壮着胆子跟面具人说话,“我这里有一些刚刚收到的花银,就权作壮士的酒钱了。”
  不料面具人一手打开了那些银子,揪着班主的衣领就把长刀横在了他脖子上,“我不要钱!”
  “英雄饶命!英雄饶命!”班主脖子被割开了一层皮,鲜血直流,吓得他连忙求饶,“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有什么能帮助英雄的你且开口,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我不求财!我就是来求气!”面具人把班主猛力往地上一推,把他踹回人堆里,“宫子羽!把那个婊子宫子羽交出来!要不我代表寨主一把火烧光你们戏班,这里的人都得烧了才好下了我们的气!”
  “子羽,子羽你快走,不要管我们!”商清乐嚷嚷着推了宫子羽一把,刚刚把他推到了面具人跟前。
  宫子羽皱着眉头抬头看那面具人,分明就是林三宝,他搞什么鬼?
  “哼!你这个小婊子!好大的胆子!”林三宝一手揪起他,啪啪啪就甩了他三个耳光。
  宫子羽瞪大眼睛,捂着发红的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
  “哼!这三巴掌替我们寨主打的!你不识好歹!寨主看上你要收你入房!你竟然自命清高宁死不从!关了你这么多天都不服气,还逃跑!要不是我们寨主说不要为了一个戏子丢脸,我早就一刀割了你脑袋!”林三宝说着,用巧劲往宫子羽当心口打了一掌,宫子羽顿时飞出好远,直撞到了戏班后棚上,看来受伤很重,但其实只有皮外伤,“今天就这么教训你!以后别让我们兄弟遇上你!要不,你们下场就跟这些木箱柜子一样!”
  说罢,林三宝抡起长刀就在后台里翻起剑花,刀刀旋风都绕着戏班子的人身边划下,吓得他们哭爹喊娘,不消片刻就把整个后台能砍能劈的东西都毁了个清光,班主眼看损失惨重,两眼一翻就气晕了过去,大家以为班主气死了,纷纷大哭了起来。
  而把后台捣乱了个彻底以后,林三宝就扔下长刀飞快地跑出去了。
  揪着班主哭喊的商清乐看林三宝走了,气不过来,扑过去打宫子羽,“你装什么清高!人家要上你,你就让他上啊!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你装什么纯情啊!你看你!你看你害得我们!宫子羽你这个丧门星啊!”
  本来满脑子发蒙的宫子羽听到商清乐的责骂后眼神一下子清明过来,他推开商清乐,不顾大家的哭闹阻拦,追着林三宝跑了出去。
 
  9。

  “三哥,三哥!”林肃天推了推发呆的林三宝,“饭菜都凉了,要不要让柴叔拿去热热?”
  “没事,我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不用麻烦了。”林三宝轻功一流,回到寨里刚好赶上吃晚饭,只是他一直在想自己这么捣乱一番到底帮不帮得上宫子羽,便举着筷子忘了夹菜。
  林肃天跟唐玉洁互看一眼,唐玉洁把酒壶酒杯拿了过来,“三哥,咱们喝酒猜拳!不吃那饭了,柴叔今天做的饭难吃死了!”
  林三宝摇头,“你们不用安慰我,我没事,我真的看那宫子羽不顺眼了,就随便挑个地方把他卖了。你们倒不如给我想想怎么哄小澄吧。”
  “三哥,你真把夫……宫子羽卖了?”一向善于看人面色的林靖海怎么会看不出林三宝对宫子羽有情,是以非常怀疑。
  “我说是就是,你们想要玩他就到城里那个戏班出个花银买他,我一点都不在意。”林三宝话虽如此,听者却全都明白这里头的负气。
  “好好地提那人做什么,来,三哥,咱们喝酒,不说那些儿女私情。”林肃天摆摆手让唐玉洁退下,倒了一杯酒先饮为敬,“三哥,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好!就卖你这个面子!”林三宝笑了,干脆弃了酒杯,端起酒壶整壶干了。
  “我也不能输这个气势!来人啊!把酒坛子都拿上来!”
  林三宝想自己是该忘记宫子羽了,也不推却,只想醉了睡了,醒来就万事大吉。
  上次买卖劫来的酒都底朝天了,三人醉得东倒西歪,一觉睡到了三更天。
  “三哥,三哥!”
  把三人吵醒的是唐玉洁,她慌张地推醒林三宝,声音非常焦急,“三哥!你醒醒啊!子羽回来了!正吵着要见你!你快醒醒啊!”
  “啊?”林三宝醉眼惺忪,使劲晃了晃脑袋还是没理解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子羽他……”
  “林三宝你个混账!滚出来见老子!”
  宫子羽唱戏时那高昂激越的嗓子响彻林家寨,把林三宝震了个半醒,他好不容易从虎皮大椅上坐起来,宫子羽已经气势汹汹地穿堂入户,直穿过大厅往他冲了过来。
  披头散发,满身泥泞。
  林三宝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宫子羽往他冲过来,只见他一把跳到椅子上,跪在他身上揪着他衣领左右开弓啪啪啪地连甩了他五六个耳光,“岂有此理!老子的脸你也敢打!老子靠脸吃饭的你竟然敢打我脸!”
  “夫人!夫人!”林肃天跟林靖海连忙劝架,却被宫子羽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林三宝挨了几个重重的耳光,总算清醒了,他皱着眉头,说话还是不甚利索,“宫子羽?你,你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做什么?我回来做什么?!”宫子羽还是气得直咬牙,一句就是一个耳光,“你以为我会白让你打不讨回来?!你这个死土匪!大混账!你以为我有什么清白可以被人诋毁?!你以为我挨你几个耳光又有什么名声可以保全!清白的婊/子?!朝廷还给我立牌坊呢!你个混账!”
  “喂!够了啊!”林三宝都被扇到嘴角流血了,他猛喝一声捉住宫子羽的手腕,“我还是不为了你!”
  “谁要你为我!”
  宫子羽跟林三宝互相吼了一声就都气鼓鼓地瞪着眼睛盯着对方,林肃天等三人朝被惊动的兄弟挥挥手,示意大家散去,他们也都识趣地离开了大厅,不管他们在这里打情骂俏了。
  宫子羽瞪着瞪着,眼睛里都冒起了水汽,林三宝只能叹口气,别过脸去,“耳光你讨回来了,那就回去吧,我自作聪明,我跟你说对不起。”
  “林三宝,你看着我再说一次。”宫子羽双手把他的脸捧正,生怕漏掉了他一丝眼光地紧紧盯着他,“你看着我再说一次,让我回去?”
  “……你这又何必?山寨里的生活你只是觉得新鲜,过不了多久就会觉得无聊,就像你那天爬上瞭望楼唱歌一样。”林三宝把他推开一点,“我们这些粗人,不懂得那些缠绵戏文,也没有那些细致的感情,你自己代入了,不能反过来怪我无情。”
  “你把我每句话都记得这么清楚,连词语都文雅了,你竟然还敢跟我说你不喜欢我,你对我无情?”宫子羽气不过来,猛地往前一倾,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林三宝要推开他简直易如反掌,但酒意犹在,自制力便输给了真心。他忍不住一手搂住宫子羽的腰,一手扣着他后脑勺,让唇舌钩缠得更为深入。
  宫子羽从喉头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明明已是风月老手此时却止不住浑身发颤,林三宝的手按在他腰间,火便从腰间开始烧了起来,顿时不安分地往他腰腹贴了过去,轻轻扭动着腰蹭弄。
  林三宝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开始抗拒宫子羽的纠缠,他放开他的唇,想要把他挣开,可他立刻低下头去,朝他喉结啃吻起来,双手也不安分地溜进了他的衣襟,抚弄着那片结实温厚的胸膛。
  林三宝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他咬着牙,好艰难才把俯下身子来要解他腰带的宫子羽提了起来,“住手!”
  “你让我留下我就住手!”宫子羽按在那要紧的地方,“还是你要看看自己这百炼钢的功夫抵不抵得住我舌上绕指柔?”
  “……你再这样说话,我就不理你了。”明明自己才是大丈夫,偏偏委屈得跟小媳妇似的要捍卫贞/操,林三宝真想以头抢地。
  宫子羽笑靥如花,“好啊,那我不这么讲话了,我豪迈一点,才配得上大当家的身份,对不对?”
  “……我头痛,要睡觉。”林三宝何止头痛,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我扶你回房间~~”
  宫子羽利索地往地上一跳,周身都还是笼罩着一片春色,却也不觉得有什么羞耻,就那么死赖着拽着林三宝的胳膊穿堂入室,在听墙角的好事之徒目光下跟林三宝回了房间。
  一关房门林三宝就把牛皮糖似的宫子羽甩了开去,“你闹够了没有!”
  公子羽无辜地眨眨眼睛,“我没有闹啊。”
  “你现在不用装了,好好说话行不行?”林三宝拉开五步距离不让他靠过来,“难道你敢说自己一点都不痛恨我们这些做山贼的人?”
  “我恨,不过从前我恨的是所有山贼,现在我恨除了林家寨以外的山贼。”宫子羽朝林三宝走过去,林三宝却又继续躲开来,结果两人就绕着房间中间的桌子打转,宫子羽气不过来,双手一拍桌面,“我还杵着呢,你就想找姨太太不行!”
  这一下倒是把林三宝吓得站住了,他定定地看着宫子羽,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你,你真的想跟我?”
  “我不早就是你夫人了?”
  “不是,我、我不可以……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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